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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 “刚才就醒啦，为什么不继续看我了，难道是觉得我不好看了吗？” 姜羽的吐息在他面前无比真实，温热的气体喷洒在他脸上，他还是头一次这么近看姜羽的眼睛。 是纯粹的琥珀色，沈筱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那双没有杂质的宝石。 他有一瞬间的失神，“姜羽，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的眼睛很漂亮？” 姜羽眨眨眼，姜家从早到晚有无数人不带重复地夸他好看，他只觉得无趣，两只眼睛一个鼻子能有什么区别。 但这话从沈筱嘴里说出来，怎么就这么不一样？姜羽头一回觉得长得好看是件特别有好处的事情。 他高兴地半天说不出话，完全被沈筱夸他好看这件事情冲昏了头脑。 “怎么了？”沈筱现在胳膊酸疼只想赶紧起床，但又担心姜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 结果姜羽犹豫半天，憋出一句： “那个，你能不能再说一遍，就是我的眼睛很漂亮那句？” 沈筱愣了一下，毫不犹豫推开他，拿起衬衫自顾自系起纽扣。 “让姜总给你找个心理医生看看吧，人不能这么自恋。”虽然这是事实。 姜羽不折不挠跟着从床上爬起来，在沈筱后背蹭来蹭去： “再说一遍嘛。” 沈筱好不容易在干扰下穿好衣服，手机忽然收到一条消息，是苏南坞发来的。 [今晚市里的慈善晚宴，能否赏脸陪我一起去] 可能担心沈筱会拒绝，紧接着又发来一条： [很多设计师都会去，包括Hean，我还记得你最喜欢他的设计] Hean参与过国外很多著名设计，算得上沈筱的启蒙人，沈筱自然不会错过与他见面的机会。 只是沈筱看到消息后，眼神不自觉瞥了一眼床上的姜羽，他正因为因为没有听到夸奖而满床打滚，活似一只喵喵叫的大猫。 沈筱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自己对他是不是有些纵容过头了？ 他合上手机，走到床边揉揉姜羽蒲公英一样的脑袋。 “走了，回去工作，将昨天的调查汇总好报给总部。” 姜羽撇嘴，这才不情不愿从床上爬起来，他刚摆出撒娇的模样想要靠近，结果直接压沈筱一趔趄。 沈筱想推都推不开，这副模样千万不能让人看到，话说这家伙到底有没有好好听他讲话。 谁知两人回到公司正碰上姜览视察，身边跟着不少高层，沈筱见状立刻拉开距离。 姜览看到姜羽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看看你什么样子，自己没骨头吗，粘人家沈经理身上作什么。” 姜览对姜羽抱有厚望，毕竟是顶级alpha学什么都很快，接手家族企业指日可待。但姜羽长大之后性格越来越乖戾叛逆，不仅搬出了老宅，还私自从财务部调到了设计部。 但姜羽面对他的指责似乎司空见惯，耸耸肩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还是沈筱及时打圆场：“姜总，他年纪还小，我多照顾一些也是应该的。” 姜览今年已经五十，做起事来还是雷厉风行。如果不是觉得沈筱稳重可靠，他怎么也不会同意姜羽来设计部。 听到沈筱的话，姜览的脸色才好看一些。 “唉，小孩子玩心重，他要是有什么出格的事情也希望小沈你多担待，不要当真才是。” 不要当真...... 沈筱恍惚了一下，但马上不着痕迹地用微笑掩饰过去。 “那是一定的，我不会和他计较。”
第9章 濒临边缘的情绪 慈善晚宴上，沈筱穿着改良款燕尾西服，典雅端庄的前提下又不会显出夸张的死板。 晚上他提前给姜羽发去消息让他自己回家，说要去见客户。 [委屈小猫.jpg] [回去给你带草莓蛋糕，焦糖玛奇朵也可以] [开心小猫.jpg] 或许连沈筱自己有没有意识到他嘴角的笑意。 虽然并不明显，但还是被一旁的苏南坞捕捉到，好在他不会像姜羽一样不满地大叫，只是语气里颇有些酸味： “带那么多的新人很辛苦吧，你年轻的时候除了工作室还有独立的创作空间，不会被打扰多好。” 沈筱关上手机漫不经心道：“也没什么不好的，他们总是能设计出很多新奇的东西。比如螃蟹户型里的乌龟床，他们还想在里面设计迷宫呢。” 沈筱始终记得当时看到姜羽和林棠的设计稿时，两眼一黑的感觉。 苏南坞听到想笑，但笑不出来，意识到他已经缺席了太久，结果就是沈筱生活中早已经没有了他的位置。 整场晚宴下来，沈筱可以从容应对每一个人，他可以和Hean侃侃而谈最新的理念和想法，也可以耐心欣赏其他风格的设计。 每一点都让苏南坞清楚地意识到，沈筱不再需要他。他们曾经是最亲密的人，可现在连沈筱的温柔对他都是奢求。 最后言语中只剩下苦涩： “其实我从来没有忘记挪威的那晚，我不知道你会过来，当时我气过头了不应该对你说那些话，如果再来一次，我希望一切都没有发生，你还在我身边。” 很多次晚上，苏南坞都会梦到挪威的那个雪夜，他没有走，沈筱也还在那里等着他。 可现在的沈筱听到他的话并没有太大的反应，曾经那么多的争执和眼泪到最后只剩下唏嘘。 晶莹的酒杯隔开二人，沈筱他微微抬手做出举杯的动作： “都过去了，听说现在苏总的生意在国外做的不错，这次回国应该也不会待太久，我祝你生意兴隆，健康长寿。” “考虑跟我去国外吗？我给你留一个首席设计师的位置。” “那你估计要找姜总看他舍不舍得放人，我现在身价很高的，苏总怕是雇不起我。” 苏南坞听他笑，因为喝了太多酒的脸颊透出绯红，像他们初次接吻时羞涩的脸庞。 余光中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苏南坞沉下眼眸。 他情不自禁凑过去吻沈筱的脸颊，随后笑道：“西方表达祝福都是这么做的。” 苏南坞这一笑让时间恍惚又回到过去，但沈筱很快清醒过来。 “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间。” 镜子中的沈筱仍然装扮得体，他洗把脸驱散酒意。 他无数次询问自己是否还保留着年少时的爱意，是否还有当年那份纯粹的感情。那些回忆像珍宝一样，可他不能欺骗自己，当他看到苏南坞时没有丝毫悸动，平静的像一滩死水。 回忆里一遍遍美化过的是炽热的感情，而不是苏南坞。即使再次相见仍然不会改变，回不去的不只是时间。 既然如此，出去之后还是说清楚的好，沈筱心想。 忽然一片阴影从背后将他抱住，沈筱被吓了一跳，刚要挣扎却被握紧双手动弹不得，脑中瞬间警铃大作。 他不悦地回头，扭头看见熟悉的脸庞时又慢慢放松下来： “原来是你，你怎么在这？” 然而话还没说完，几乎让人窒息的吻封住了双唇，沈筱被迫仰起头接受姜羽突如其来的攻城略地，似要把所有的氧气都带走。 结束时沈筱领口松乱，嘴唇也红的不像话，这样出去肯定会被人发现。 他现在没空思考这个，面前的姜羽浑身都散发出危险的气息，居高临下宛若掠食者的眼神一步步逼近。 “该我问你了，你为什么会在这？” “这里有很多设计师，我也很期待和Hean的见面。”沈筱别过头想要推开他，面前的人却好似堵墙般纹丝不动。 姜羽将他逼在角落，用不容反抗的语气说：“亲我。” “什么？”沈筱不解地看向他。 “我刚刚看见苏南坞刚才亲你了，你为什么不能亲我？” 沈筱意识到他刚才看见了什么，无奈叹气：“别闹，回家再说。” “为什么不行！” 姜羽以为自己的脾气可以在沈筱面前掩饰地很好，但当他看到苏南坞的那一刻，躁动的情绪几乎要让他无法控制自己。 他质问道： “就算你要来晚宴，可偏偏为什么是和苏南坞一起！你不是说那只是无所谓的过去吗？” 沈筱皱起眉头：“我没必要事事都向你解释。” 像寂静的湖泊，没有因为石子的投入引起波澜，甚至连涟漪也没有。 这对姜羽来说无异于火上浇油：“你宁愿欺骗我也要这样做，所以我在你心里就没有任何关系吗？” “我们的关系？追究这个毫无意义，你是alpha我是beta ，你是姜家大少我是设计师，把关系看得太重要只会让我们都很累。” 沈筱本来不想和姜羽说这么重的话，但姜羽这次实在太莽撞，这里随时都可能有人进来，他不想被人看到这副狼狈的模样。 沈筱可以陪着姜羽闹，但不是现在，他刚刚还西装革履与各位名设计师交谈，现在却被堵在这里莫名其妙被吻得要喘不过气。 这对他来说太超过，已经超出了控制。 他整理好衣服，无视姜羽濒临边缘的情绪走出去。 到了自己的位置才看见坐在苏南坞旁边的熟悉面孔，立刻顿在原地。 居然是姜览。 沈筱不可置信地看着苏南坞，他是这次慈善晚宴的主办方之一，不可能不知道姜览会来，所以连撞见姜羽也在他预料之中。 从一开始，苏南坞就是故意让姜羽看见的。 “小沈，你也在这里啊，看来苏总的人脉果然够宽。” 可即使知道苏南坞是故意的，沈筱也只能赔笑：“能在这里遇到姜总正巧。” 苏南坞很自然地搂住沈筱的肩膀：“是啊，我和筱筱是旧相识。” 这时姜羽也来到姜览身边，他看到那只肩膀上的手时，气氛骤然下降到冰点。
第10章 滚烫 姜览介绍起来： “这是犬子，这位是苏总，年纪轻轻公司就在国外上市，你要向他多多学习。” 苏南坞伸出手：“姜公子，你好。” 然而过了很久姜羽也没有去和苏南坞握手，只是看了一眼便将视线转移到沈筱身上。 姜羽的眼神充满警告：“呵，我怎么不知道苏总什么时候还要转型当演员了？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一旁的姜览皱起眉头：“你今天又抽什么风？” 苏南坞收起悬空的手，毫不在意姜羽夹枪带棒的话，脸上仍然挂着得体的商业笑容。 “姜公子似乎对我有什么意见，貌似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说过你一句不是，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你。” “你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就够得罪的了。” 姜览似乎也察觉到气氛不对，对着姜羽训斥：“你们之前见过？再怎么样苏总算你前辈，别这么无礼。” “前辈？那苏总真算上是我的大前辈呢，对吗，沈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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