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赊月喝了口茶:“知道。” “如果你怕我爷爷奶奶知道,我们瞒着他们就行了。” 话落,白赊月和姜宁皆是一顿。 这种做法,不该是他这种级别的豪门公子应该做出来的事情。 白赊月吹着杯中的茶沫,道:“倒不是怕他们知道我玩了他们的孙子,只是怕他们接受不了他们的孙子是个gay,你跟家里出柜过吗?” 厉晔摇头:“没有,但这并不妨碍我想和你在一起。” “你说的,是秘密的、寻求性刺激的那种在一起?” 厉晔低下头:“是,你和姜宁不也是这样的吗,我不介意你同时拥有我和他。” 白赊月轻蔑地笑了几声。 厉晔抬头:“你笑什么?” “也许他介意。”白赊月说。 “这重要吗?”厉晔想当然地问。 姜宁只是一个没什么背景只会靠肉上位的艺人,说白了很低贱,是白赊月随时玩腻了会丢弃的人,根本不用理会他的感受。 可白赊月却回答:“很重要,他的感受对我来说很重要,不然他跟我闹情绪,我又要哄好久。” 厉晔一时无言,难以置信地问了句:“你喜欢他?” 白赊月点头:“嗯。” 厉晔恨恨地咬着后槽牙,不一会儿他轻声笑开:“我了解你,你仍旧怕我爷爷奶奶知道我是gay,怕你自己会牵扯到我们家的家事中来,这个方面我会解决,我希望下次,你不会拒绝我。” 厉晔起身告辞,白赊月送他到门口。 关上门,白赊月来到办公桌下,“都走了,地上凉,还不快出来。” 姜宁不出:“真喜欢我?” “喜欢,快出来。” 他动作慢,白赊月上手抱他出来。 这时秘书敲门进来,说有个快递从柬埔寨寄给白赊月,询问是否需要帮他打开。 私人的快递,白赊月不会寄到公司。生意往来上的快递以及杂七杂八寄给公司的快递,都由秘书代为拆卸。这次的快递单上,特意备注是给白赊月的生日礼物,让白赊月亲自拆开,又因对方的姓名也是白,因此秘书才多嘴问一句。 当白赊月看到快递单上的名字时,有那么一瞬间的愣神。 他拆开快递包装袋,里面是个正方体礼物盒子,白赊月将其打开,只看了一眼,便将其“啪”的合上。 姜宁问他是什么礼物,白赊月捏着盒子的指尖已经泛白,脸上却没什么波动,对他说:“没什么。” 回到家,宝姐在厨房忙活,白赊月带着那个盒子径直上楼去了书房。 今天晚饭的菜很丰盛,大概是白赊月的生日到了。 上次说白赊月的生日比韩焘的生日晚三天,那么今天正好是第三天。 姜宁帮宝姐打下手,趁机问了些问题,比如,白赊月不重视自己的生日吗?毕竟这种大户人家,遇到这么大的日子,还不大张旗鼓地操持一番。 宝姐说:“少爷自己从没给自己办过生日,老爷也几乎不给他过生日,除了十八岁成人礼。” 这个说法,与Max的说法一样。 “看来他们父子俩都不喜欢过生日。”姜宁说。 有些人的性子就是这样,喜欢低调,不喜欢大操大办,但宝姐说:“老爷的生日每年都办,即便没有宴请四方,也会在酒店摆上几桌,富豪之间联络一下感情,这个时候少爷会帮忙招呼客人,但一到他自己的生日,就没有如此重视过。老爷不说,我们不提醒,少爷自己也从来不会记起。” 不仅出乎预料,还挺奇怪。 不过他们家奇怪的不止这一点,好奇心使然,姜宁又打听:“小少爷……就是白叔叔的儿子,他这么小,一直住在国外吗?” “在国外出生,在国外成长,媒体没有拍到过小少爷的踪迹,少爷把他保护得很好。” “这么多年他都没有回到国内过吗?” 宝姐说:“都是老爷和少爷出国见小少爷,小少爷从没回过国,就连过年大家族聚餐,小少爷从来都是缺席的。” 奇怪的点不止一丢丢。 “视频呢?老人家不是都喜欢与孙子打视频?” 宝姐想了想:“没见过老爷打视频。” 姜宁觉得奇怪,宝姐自己何尝不是,但是主人家的事,少问就对了。 她从没见过白赊月把人带到家里,俩人还维持了一年多的关系,因此姜宁在白赊月心中的位置宝姐不敢妄加猜测,对于姜宁的好奇,她也就有什么说什么,反正从她这里也套不出什么话。 “你问这些做什么?” “没什么,”姜宁弯唇笑开掩饰自己的唐突,“就是好奇他们父子俩长得像不像。” “这个你直接问少爷不就知道了。” “这是他的私事,我突然问这个,怕自找没趣。” “说得好像我们家少爷脾气很差一样。” 姜宁尴尬笑笑:“难道不差吗?” 宝姐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头来问他:“他对你态度很差?他亏待你欺负你?他从不顾及你的感受?” 一连三问,姜宁认真想了想,摇头:“最开始的时候有一点点,但那个时候是我先做错,之后……他对我挺好的。” “少爷对人是挺好的,”宝姐继续手头的动作,“我女儿成绩很好,读完大学后想到国外进修,但我们家没钱,少爷知道后就把我女儿送到国外念书了,唯一的要求是学成之后回国来发展,她也很争气,下个月就要回国了。”宝姐说的时候,脸上满是笑意。 “恭喜啊宝姐,女儿出息,父母最开心了。” “是啊,所以我们全家都很感激少爷。” “且不说他那个位置的人脾气怎么样,至少他很善良,所以我在这个家多做点,也无怨无悔。” 可不咋的,席君昊是被白赊月拉入正途的,在白赊月面前,他像朋友也像手下,笼络人心,他白赊月是有一套的。 最后一个菜出锅,宝姐让姜宁上楼叫白赊月下来吃饭,她则收拾了一下,出门离开,接着忙那个家里面的事情去了。 即便菜式比往常丰富,白赊月也只与往常一样,吃完了就上楼进入书房办公。 姜宁猜测,白赊月是知道自己今天生日的,毕竟那个礼物提醒过他。 晚11点多,姜宁煮了碗长寿面,再卧个鸡蛋,上楼端给白赊月。 他把面放到白赊月面前,“蛋糕已经吃过了,再吃碗长寿面吧,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姜宁朝白赊月咧嘴展开一个灿烂的笑容,但白赊月只是看着他,眼神淡淡,没露出半点笑意。 自讨没趣了? “我打搅你办公了?” “没有。” 姜宁看了眼面条:“那你吃吗?” 白赊月沉默好久,说:“吃。” 姜宁看着他吃完,清洗完厨房的东西后,上楼与白赊月告别。 “我明天进组,要回家收拾东西了。” 白赊月点头:“路上小心。” “嗯,大概要拍摄一个多月,你会来看我吗?” “有时间又有机会的话。” “好。” 姜宁转身,白赊月叫住他:“宁宁。” “啊?”姜宁转过身来,白赊月已经走到他面前,一把将人摁在怀中。 “怎么了?” 白赊月摇头没说话,只是深一口浅一口吸着姜宁脖颈间的气息。 姜宁轻轻拍着白赊月的背脊,觉得他工作压力大,又觉得他心事重重。 “其实今天,不是、不是……” “不是什么?” 话到嘴边再次咽了下去,白赊月这个身份关系到太多的利益,不能与任何人透露,姜宁也不行。 “今天不是我的生日,明天才是。” 姜宁细细算了算,晚三天的生日,现在是第三天,确实应该明天生日。 “明天我进组不能给你过了呀,等以后我们都有空,再一起过。” 姜宁想离开白赊月的怀抱,白赊月不让:“让你助理去收拾你的行李,明天直接让老陈送你过去。”说完,白赊月又补充一句,“好吗?” “好,好,今晚陪你。” - 次日,姜宁和助理约好在公司汇合后一起前往剧组。在舒文办公室等人的间隙,舒文问他这几天的动向,姜宁如实上报。 “正经事也别落下,台词记熟了吗?” “我这记忆,你放心。” 在公司走廊遇到魏柏,姜宁一如往常与他打招呼,但魏柏神情凝重,点了下头就与姜宁擦肩而过。 不过几步路,他又折返过来,叫住姜宁:“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姜宁知道他要说自己与白赊月的事。 他先开口,说:“柏哥,我和白叔叔的事已经一年多了,现在就算你再怎么劝我,都已经成为事实无法回头了。” 魏柏连连叹气:“小宁啊,看事情不能看表面,看人也是同样的道理。” 魏佐曾经帮魏柏带过话,说白家和白赊月都很复杂。 “只是摆不上台面的关系,白家和白赊月复杂都跟我无关的,柏哥不必担心。” “你不了解,”魏柏啧啧叹息又连连摇头,“你不了解。” “我不了解什么?” “如果只是那种关系我倒也不那么担心,但是我了解你和白总,你们都是非常优秀的人,两个优秀的人在一起久了,更容易相互吸引,产生一些情愫。” 这方面,姜宁已经对白赊月产生了一些情感,他无法反驳。 魏柏是个人精,这话说完便看向姜宁的表情,此时姜宁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 “柏哥并不反对你有喜欢的人,只是你了解那个人吗?你了解他的过往吗?你了解他的家庭吗?你了解他为什么会和白家的养妹结婚吗?以及他为什么一直把他儿子藏在国外……” 姜宁摇头。 “我都不了解,何况是你,所以我说,他很复杂。” “可就算我们在恋爱,他的复杂也并不能说明什么吧?” 魏柏又叹:“你不了解。” “白家不是地地道道的香江市民,往上数三代,白总的爷爷是从东南亚那边发家,听以前老一辈说起,他们家族搞内部斗争,到达冷兵.器相见的地步,白总的爷爷于是带着几个儿子逃到香江落户。” “虽说已经落户香江市,但与东南亚那边还有联系,能在这片土地迅速站稳脚跟,与白总爷爷在外面的生意无法分割。” 魏柏话里话外都在说白家以前做的生意不干净。 “可那得是四五十年前的事情,白叔叔那时还没出生,与现在又有什么关系?” “看起来好像无关,可他能与韩焘、赵元庆那些人往来,你觉得他能简单到什么地步?” 法治社会下,赵元庆能做出那种事,必然不是善茬。而白赊月和韩焘能制衡他,他们俩会是善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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