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柏在人群中,注意到姜宁,小跑过来交代姜宁:“你白叔叔难得前来,你赶紧洗把脸换件衣服,争取在他面前露个脸,以后指不定有哪个资源了,他第一时间能想到你。” “白……叔叔?”一旁的舒文困惑不解。 姜宁解释道:“老板实习的时候,在我妈身边当助理,我们很早就认识了,关系也还不错。”最后一句,姜宁故意这样说。 竟然还有这层关系,舒文也是个会把握机会的,“那赶紧去,跟紧柏哥。” 白赊月和高层在会议室待了一个多小时,等跨进他在星悦的办公室时,后头还跟着几个高层。 不过没多久,这几个高层就被白赊月打发出来了,魏柏向姜宁招招手:“你进来。” 在魏柏的眼神示意下,姜宁不太熟练地泡着茶。 “赵元庆不是什么好惹的人,怕是看上了小宁不会就此放过,还是会找机会潜他,这件事,我思来想去,还是希望您能够出马。” 星悦下面被潜规则的艺人多了去了,如果每一桩老板都出马,那他这个老板也太掉档了。 白赊月喝茶,不言。 “那天我叫了昊哥,后来一想,他和赵元庆都金盆洗手多年,如今的昊哥只是一个酒吧老板,身份上怕是很难降住赵元庆。” 白赊月喝茶,还是不言。 魏柏示意让姜宁自己说说情。 茶杯端到白赊月手中,白赊月有意无意地碰了碰姜宁的手指。 姜宁心下一笑,说:“我看那个赵元庆对陆司挺不错,还没见过哪个小情人能拿捏金主的,如果跟了他以后资源能变好,我也还能接受。” “小宁?”魏柏作为长辈,不喜欢听到姜宁说这番话,“你怕不知道赵元庆的为人,况且,你又知道那个陆司为此付出多少代价?” 姜宁确实不知道,意识到不能这么说话,立马道歉:“对不起,我也是说说而已。” “魏总监,”白赊月此刻发话,说,“人长大了有些事就让他自己拿主意,你先出去,姜宁留下。” “好,”明目张胆地留下姜宁,魏柏竟也没怀疑什么,“小宁的事麻烦您多留意。” 等人走后,白赊月摆弄着眼前的茶具,指正姜宁在泡茶当中的不足:“‘搓茶’之后是‘摇香’,手指摁压着茶盖,顺时针转圈,你试试。” 姜宁照着试,但没掌握好力度,中途打翻了茶杯。 一边收拾,一边问白赊月:“你来教我泡茶的?” “不是。”白赊月说,“我来看看你。” “不是每天都见面吗?” 白赊月不禁失笑:“都几天没说上话了?” 姜宁想了想,好像是,又想了想,觉得不对,“说得好像你是特地来看我。” “难道不是吗?” 白赊月捏着姜宁的下巴,拉近,就这么看着,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他说,“想你了,就特地来看你。” 白赊月不是会说甜言蜜语的人,他说想自己,那应该就是真的想了。 可他轻飘飘一句特地来看你,下面的人却是大费周章地迎接,这小情儿不好做,他金主也不太好做。 “表演老师还在等着我,我今天…可以早点回。” 白赊月在姜宁下巴摩挲一会儿:“按照你自己的行程来就行,不用刻意迁就我。” “我真的只是来看看你,没有别的意思。” 突然之间很想姜宁,这个念头一开始只是个小萌芽,后来愈发壮大,想着,去看一看也无妨。 “赵元庆的背景不好对付,他一直以来都很忌惮我,但又很想破坏我,破坏一切我在意的东西,所以我出面,对你来说并不一定是好事。” 姜宁似懂非懂。 白赊月碰了碰姜宁的脑袋:“你不需要懂,保护好自己,以后碰见他,绕道走。” “嗯嗯。”席君昊也说绕道走。 “或者,及时打我电话。”他看着姜宁,“我希望你有危险,第一个想到求助的人会是我。” “这些天我让君昊派人跟着你,赵元庆这件事没个着落,我也不放心。” 姜宁点头。 垂了垂好看的眸子,心脏酥酥麻麻的,原来被人保护是这种感觉。 “谢谢白叔叔。” 姜宁先走出老板办公室,回到一楼表演教室,约摸一刻钟后,白赊月又被前呼后拥地送离开星悦。 经过这件事,许欢欢被吓出个好歹,在网上买了两根防身电.击棒,手掌般大小,送给姜宁一根,姜宁起先觉得没用,一想起白赊月和席君昊对待赵元庆的反应,觉得还是拿着比较好。 四月下旬,《听,风很静》首映礼。 舒文说:“我们得在造型上做好准备,毕竟这个剧以厉晔为首,都是大帅哥。” “你说了都是大帅哥,造型上能有什么突破?” 舒文很有信心:“交给我。” 她选了一套“打工人”亮黄色潮牌工装,在一众以黑色调为主的西装下,显得尤为亮眼,而每张合照下,即便姜宁不是站c位,也能够立即吸引人的眼球。 这算是艺人之间的小心机。 首映礼过后,业内对此评价较高,剧组为此提前举办了庆功宴。 然而在庆功宴上,姜宁看到了赵元庆,身边还有陆司陪同。 白赊月和席君昊都说见到他绕道走,但是眼下前辈们都在,能拿捏住他的陆司也在,需要立即离开吗? 他是投资商之一,几位主创被熊芸拉过去敬酒。 大概酒过三巡,说话也变得口无遮拦起来。 一个投资商对赵元庆说:“你上次送我的小鲜肉,叫什么来着,陆司?各方面都不错,就是叫chuang声音小了点,皮燕子黑了点。” 话音刚落,陆司突然把手中的酒兜头倒在了说他皮燕子黑的那人头上。 “几把短,时间短,舌头倒挺长。” 熊芸闻言,把几个年轻艺人带离到另一桌。 那人还从未受过这样的屈辱,正要发作,被赵元庆拦下:“你还跟他一般见识?好了,等会儿你带回去就行。” 带回去,想怎么折磨都行。 陆司看着赵元庆极其失望,但却没有任何反抗。 姜宁把礼数简单做到位后,就提前离开宴会,然而还没走到门口,就被赵元庆拦下,赵元庆发出邀请:“上次教育之后他变得听话很多,今天不会破坏我们,还是带按摩浴缸的总统套房?” 姜宁的脚步有点迈不开,抓到两个字眼,问:“教育?” “把他送给别人几次,他就老实了。” 陆司就在旁边,对于赵元庆的举动,没有任何干预,的确老实很多。 可人的尊严、意愿在他赵元庆眼里一文不值。 姜宁的眼皮狠狠跳着,他高估了赵元庆对陆司的感情。 “我可以拒绝吗?” 赵元庆笑:“你怕是不了解我,不过你可以试试。” 不行也得试试,姜宁郑重道歉,随后转身离开,然而就在下楼那一刻,身后伸出一只手。 毛巾上有刺鼻的味道,姜宁接着便不省人事。 厉晔把这一幕拍了下来,拿出手机点开白赊月的聊天界面,看了眼只有他发过去,对方却始终未回一条的聊天界面,思索片刻,退了出来。 关他鸟事。 作者有话说: 加更 叉腰.jgp
第42章 赵元庆是“道上”的人, 被这么个人盯上,白赊月不可能不担心。当姜宁被弄晕带上车后,席君昊手底下的人便通知席君昊。 “小姜宁快被吃干抹净了, 怎么样, 你要出现英雄救美吗?”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席君昊便打电话给白赊月。 “你听起来并不着急,”白赊月正在擦拭手上不属于自己的血迹,“把他安全带来就行。” 挂下电话, 韩焘扔过一支录音笔给白赊月,指着地上血肉模糊的人说:“这小子, 你猜是谁的人?” 录音外放, 里头是两个人吵架的声音,大致意思是年老那个声音想要认回年轻那个声音做儿子, 但年轻那个指责年老那个抛弃妻子。 “有意思。”白赊月用拇指捻去脸颊上沾到的血迹,勾起一边唇角。 自从上次接到韩焘电话后,他们一直在找寻这个做手脚之人。 韩焘回身对地上的人又补一脚:“所以你跟你老子两个人里应外合,来搞我们的生意?” 地上的人勉强翻过身:“不是,他说要认回我,但我恨他,所以我给他捅娄子, 看他保不保我。”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韩焘快被气炸,“那吨材料,是制作各种电子芯片的底料, 你知不知道我国每年要依赖多少进口?你又知不知道我国有多少技术型人才被各种原因滞留在海外?你好歹拿那批货去干点有用的事。” “不用跟他废话。”白赊月把手机递给地上的人看, “你看看, 你又仇恨又在意的人, 现在在做什么?” 画面中, 三个裸.男不省人事地躺在床上。 “操,真他么恶心!我早就知道他跟他身边的保镖有问题,没想到这么恶心,恶心!!” - 另一头的舒文本想提醒姜宁早点回去,谁知电话打不通,于是前往他们吃晚餐的地方找寻,可被人告知姜宁早已离开。 姜宁不会一声不吭自己离开,而联想到之前他被赵元庆骚扰……她把电话打给了陆司。 在进圈之初,陆司也是个充满抱负、阳光满满的青年,什么时候开始变了的呢?好像是拒绝赵元庆之后。 就像对待姜宁一样,他醒来时,已经什么都晚了,这之后,便被赵元庆用强硬的方式留在身边,像对待金丝雀一样投喂着、糟蹋着。 各种资源接踵而至,陆司逆来顺受,开始享受被奉承、被追捧的滋味,喜欢只要动动屁股就能不劳而获的常态,而赵元庆给了他用十二分的努力都得不到的一切。 赵元庆的宠爱让陆司迷失自己,还一度以为能与赵元庆修成正果,直到把他丢在别人的床上,他才醒悟,这种宠爱不是赵元庆喜欢他爱他,而是赵元庆还没玩够他。 因为淋过雨,所以想为别人撑伞,陆司自知还没丧失良知。 “他就在酒店楼上,1835.” 舒文一边冲进电梯一边拨打报警电话,挂下电话才看到电梯内有三个面目不善的壮汉,下意识地笑了笑,“我报警呢。” 席君昊冲她淡淡一笑:“小姜宁的助理,还是经纪人?” 舒文惊讶,但这人的语气感觉是姜宁这边的人,于是说:“经纪人,我叫舒文,你们是……?” “你已经报了警,还是不要认识我们的好。” 到了八楼,舒文跟在三个壮汉后面,1835的门虚掩着,席君昊着急忙慌推开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地的衣服裤子袜子,还有挂在床脚、桌上的浴袍浴巾、以及随意丢弃的内裤。沙发歪歪斜斜,桌上的玻璃杯也摔在地毯上,应该是有人挣扎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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