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谢地,你终于接电话了,敲你房门不开,以为你在里面发生了什么,着急忙慌让酒店把门打开,结果里面空空如也,哥,我的亲哥,节目组已经有人耍大牌了,咱不耍好不好,现在告诉我,您在哪儿?” 姜宁能想象许欢欢着急又夸张的表情。 “我马上回来。” 他在床上醒了醒神,想起昨晚的事,忍不住捂脸。 老狐狸的定性倒是足,就是可怜了他自己。 起床洗漱后,又骑着单车前往节目组预定的酒店,回到酒店赶忙换了套衣服,就来到节目组集结的大巴跟前。 舒文给节目组工作人员和嘉宾每人带了一份礼物赔罪,节目导演不悦的表情写在脸上,但嘴上还是说不碍事,后期通过剪辑就好,这事儿也就这么翻篇了。 到达节目组录制地,AB两组兵分两路寻找美食。 姜宁这组比较惨,活动范围在饭店区,他们一走进去,饭店以为他们都是来吃饭的。 这样下去时间必然不够,商量过后只得两两分头行动,在规定的时间内找来一道美食,通过试吃后选取最美味的那道。 一个常驻嘉宾落单,姜宁和另外一位常驻嘉宾一起寻找,陆司也与另外一位常驻嘉宾一起。 姜宁这组选取了一道“鸡汤氽海蚌”,是一道闽北名菜。采用鲜活的海蚌、滚热的鸡汤为原材料,加上牛肉猪里脊为辅料制作而成,口感鲜美可口,姜宁忍不住一下吃了两碗。 这道菜的鸡汤是提前熬制而成,因此烹饪起来比较省时间,他们是第一个达到聚集地的。 接着而来的是落单的常驻嘉宾,带来了“客家生鱼片”,迫不及待地让姜宁他们尝尝生鱼片的美味。 鱼嘛,姜宁不爱吃,但也不是不能吃,爱吃和能吃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他在那位嘉宾喂过来时眯着眼睛吞下了那片生鱼。 “怎么样?还行吗?” 镜头对着姜宁,姜宁只能装作好吃的样子:“棒,太棒了。” 陆司那组太慢,为了不让节目枯燥,几人也就聊起了天,两个常驻嘉宾已经非常熟悉,相互打着趣儿。 节目组出题让他们说说,自己身上有什么大多数人做不到的绝活。 “我的舌头能舔到我鼻子。”话音刚落,一常驻嘉宾当即示范。 另一常驻嘉宾说:“我的就比较普通,单眼皮能变三眼皮。” 他眨了一下眼睛,再睁开眼,一只眼睛已经变成了三眼皮,另一只眼睛还是单眼皮。 表情太滑稽,众人笑得肚子疼。 轮到姜宁了,姜宁说:“我也说一个绝活,我会两只手同时写字。” 前两个绝活,能表演者少,但不是没见过,姜宁这个绝活倒是未曾见过,因此有人表示不信。 节目组很快拿来纸和笔,姜宁右手写“祝街头美食越办越好”,左手写“嘉宾人气蒸蒸日上”,几乎同时完成。 在场众人表情震惊。 “你修炼古墓派的吧!小龙女的两只手也只会画圈和正方形。”说话者表情夸张,立即竖起大拇指。 “也没什么,左撇子而已。”小时候用左手写字,母亲就会用戒尺来抽他手背,他赌气,硬是用左手写,后来母亲去世后,他一直用的右手,几乎不用左手,导致他两个手都能写字。 嘉宾来了兴趣,想考考姜宁能不能一题同时写出来两个答案,姜宁摆手:“真不行,一心两用的事我得事先想好写什么,这临场发挥真太难为我了。” 陆司此时将扣着盖子的餐盘放在桌上,他们也就放弃为难姜宁了。 与陆司一起的常驻嘉宾率先说:“接下来你们看到的,不是我的意思,可别怨我啊。” 常驻嘉宾对飞行嘉宾的友好表情已经荡然无存,显然他们在选取美食时发生过不愉快。 盖子被揭开,看到里面的第一眼,姜宁的胃下意识地抽了两抽,常驻嘉宾更是打起了恶心。 他们不算夸张,因为姜宁也想吐。原因是,里面餐盘上的,是十来只活着的、刚出生的、还没睁开眼睛的小老鼠。 “这是一道闽北菜,名叫‘三吱儿’,”陆司看着手机,照着词条念,“何谓‘三吱儿’?就是当你用烧红的铁趾筷子夹住活老鼠,它会发出第一声吱吱声,把它蘸上调料,会再次发声,这是第二声吱吱声,当人把它放进嘴里,最后会吱吱叫,这是第三声。”① 介绍完,姜宁觉得先前的鸡汤氽海蚌都不香了。 陆司把烧铁筷子的炉子也端了过来,拿起烧红的筷子,问众人:“谁先来品尝?” 众人都后退一步。 贝爷吃活蚯蚓活壁虎他们在电视上看见过,但这不是求生类节目,而是美食节目,这么一道菜,谁能下嘴?? “你俩吃过了?”主持人问,毕竟自己都没试吃过,怎么好意思让别人吃。 “没。”陆司回答得爽快。 “我试过,完全吃不了。”与他一组的另一常驻嘉宾说。 这道菜在当地非常有名,因为鼠仔仔出生的时间点必须掐准再上菜,因此价格上也非常昂贵,他想着,当地人能吃,那他也是能吃的,杀生而已,他们这些肉食动物,哪些个没有吃过小动物,他还曾经生吃过活鱿鱼。 秉着职业精神,尝试着吃过一个,可当鼠仔仔叫到第三声,实在咽不下去,吐了出来。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想尝试。 这道菜够奇葩,陆司找来时,节目组也是惊出一身冷汗,但想着必然能博眼球,就让陆司继续拿出这道菜。 如今三道菜,拿出哪一道让B组品尝?正常点的,会挑鸡汤氽海蚌或者客家生鱼片,想搞搞节目效果的,就会上这道“三吱儿”。 陆司完全不顾及组内嘉宾的意见,“你们不吃,这道菜就留给对面吃。” 对面也有两个飞行嘉宾,咖位与陆司差不多,且都是有众多粉丝的,把鼠仔仔给对面吃,怕会引起公愤。而且节目播出后,一大群动物爱好者会来抨击节目,为了艺人的正面形象,以及节目能够长期做下去,于情于理,只肖把这道菜在镜头里亮亮相博博眼球就行,没必要出境那么久。 节目组及时表达了自己的意见,于是镜头中,常驻嘉宾就商量着不能把这道菜端到对面去,建议以投票的方式选菜。 最终“客家生鱼片”多数通过。 可到了与对面交换美食的时候,陆司自顾自地把生鱼片换成了三吱儿。 众人有多抵触可想而知,录制被迫中止。 耍大牌、节目录制中发脾气、随心所欲地破坏节目正常进行,如此不配合的艺人当真少见。 节目导演找经纪人舒文谈话,经纪人又找陆司谈话。十五分钟后,舒文找导演道歉,眼角还带着泪,她说:“我现在失业了,他的事我也管不了,就这样吧。” 临走前,舒文强忍着泪水,与众人都打了招呼,随后踩着高跟甩手离开。 这背影,挺心酸的。 导演不想与陆司交谈,让助理去拒绝陆司的这起录制,助理硬着头皮前去,但没说几句话,捏着手机的陆司朝导演走来,“这个电话你最好接听。” 导演的表情完美地诠释了打工人的心酸与苦楚,挂下电话,只能笑着恭维陆司,让他继续参与录制。 “他背后的金主好像是‘惠丰集团’的赵元庆,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 “握草,真的假的?这在财经板块是个风云人物,原来喜欢男人啊!” “不是说是经纪人舒文把他弄到人家床上去的吗?舒文卑躬屈膝的样子也不像啊。” “还把人炒了呢,经纪人也太惨了。” 两个常驻嘉宾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悄悄话,导演用喇叭交代接下来要进行的录制事项,姜宁则让许欢欢去查查陆司接下来的活动,以及“惠丰集团”投资的一些娱乐项目,避免接下来会跟陆司有合作,毕竟这样的人接触起来并不轻松。 录制结束后,姜宁和许欢欢马不停蹄地赶回香江。 进入香江市后,市政广场的露天大屏幕上,播放着姜宁的那个公益广告,三三两两的人在屏幕下方观看广告。 “什么时候投入播放的?我怎么不知道。” “大概是在2月末的时候。” 姜宁又问:“自己这边宣传了吗?” “宣了宣了,我知道后第一时间就用你的号推了。” 姜宁看了她一眼,许欢欢心虚地别开眼,“我当时太忙,想着等会儿回复他们的电话,结果忙了一会儿就忘记了,到了第二天才想起来。” 信息推送不及时。 “你看娱乐圈那些人,要演什么角色,不管有没有实际签约,都在事先放出风声,这叫什么?” 许欢欢不懂:“叫什么?” “叫饥饿营销!我们不仅不及时,还晚了一步。” 粉丝后援会中也在提及这件事,说姜宁的团队跟不上他现在的资源。 许欢欢垂头:“对不起啊。” “我又没怪你,说起来,还是人手不够的问题,先别回家了,直接去公司找柏哥吧。” 姜宁来到魏柏办公室,说起人手不够的问题。 “小佐学校还有很多事情,欢欢刚入行可以说任何事情都不太熟,而你又任总监的职位,讲真,星悦刚入行的艺人都没我这么惨吧?” 魏柏闻言哈哈笑了起来:“当初你还想单打独斗来着,现在知道自己一个人不行了?” “以前盛飞的事我样样给他安排好,做得多了就熟悉了,熟悉了当然也觉得简单,但是现在身份转换过来,分.身乏术,一个人、两个人都干不过来。” “行行行,你要什么样的人手,只管跟我说,公司给你安排,”魏柏抿了口枸杞水,“要不这样,一开年公司就在招聘人手,人事部已经面试过一些,我让人事部弄份表格过来,你看看有没有满意的。” 姜宁点头,锤了锤因搬箱子而酸疼的肩膀:“司机、企宣、美工这些你们帮我落实吧,接下来几天没接通告,我得去把科目三和科目四都考了。” 这次的旅途让姜宁意识到,自己会开车,是件非常必要的事,不然也不至于上上下下这么搬行李。 “行,交给我。”魏柏说。 出租车先把许欢欢送回家,再到达姜宁的家。 姜宁把箱子都搬进客厅后,就倒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本应该亮敞的客厅没有一丝光线,只有母亲巨幅海报周围有一圈装饰灯光。 平常人大都没见过家里会挂去世这么久的人的海报,因此当许欢欢他们第一次踏进客厅时,表情很不自然。 与应华清的官司还在进行中,有些事情其实早就释然了的。 姜宁把母亲的海报摘下,又把窗帘都拉开,感受着早春的阳光,随后他把电话打给了装修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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