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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漠之对此表示好奇。 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是虚假的, 那构建这个世界的人是真的可以将这么细枝末节甚至是技术性的东西也构建的这么完备吗？ 睡神让沈漠之放心。 不管世界是真是假，在他们的记忆当中, 这些“技术手段”的使用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哪怕手段本身是被虚构出来的，只要有他们的记忆在, 那这些手段就必须依旧能够奏效。 否则的话，哪怕看不到监控，也知道背后有人在动手脚，不是针对他们就是感觉到了心虚。 沈漠之自己经历了些许的思维混乱后，也很快清晰起来。 世界是真的, 那么技术手段就是真的。 世界是假的, 那么即便一切都来自于虚构, 可这样庞大又精确的虚构也要依托在一个已经完备的真实世界之上来作为基础。 幕后的人或者是势力不可能面面俱到，那么这种细枝末节大概率就会从所依托的基础中照搬过来。 他依旧没有担心的必要。 睡神见沈漠之沉浸在思考当中，以为是他还没有想明白当中的关窍, 便开始热心讲解关于他们常用到的一些窃取咨询小技巧，并阐述其中的原理。 沈漠之一个文科生听得云里雾里, 满耳朵没有一个字是能真正理解的, 只能简单夸赞：“真是好……特别好。” 睡神意犹未尽的咂咂嘴，顺嘴多问了一句：“好在哪儿？” 沈漠之：“好就好在我根本听不懂。” 霍阎：“噗。” 睡神：“6。” 在数据小组的消息没有出来之前，会议室里的人便根据沈漠之说的话，各自低声的聊到一起, 内容无非是自己的看法和怀疑。 正当几人的声音越来越大的时候，驯兽师那边收到了一条消息。 他将光脑调出来看了一眼, 没有立刻说什么，只是突然站了起来，双手撑在桌面上思考了一会儿。 疯子见状，从房间的角落里出来，站到驯兽师的身后，平等的瞪着每一个人。 众人：“……” 我们到底干什么了？ 驯兽师的神色终于变得越发严肃。 霍阎以为驯兽师收到了什么不太好的消息，低声向他询问情况，驯兽师让他先去看自己的光脑。 霍阎调出光脑看了一眼：“你说光脑怎么了？” 驯兽师不解：“你没收到消息吗？” 霍阎更不明白了：“我应该收到什么消息吗？” 驯兽师定定看着霍阎，直到疯子挡在两个人之间，他才终于哼笑了一声：“那就有意思了。” 今天的驯兽师戴着金丝眼镜，标配了一身成功人士的穿搭，再加上这酷似奸商的笑意。 怎么看怎么像个斯文败类。 霍阎不明所以，追问驯兽师到底怎么回事。 驯兽师指指自己的光脑：“收到了点东西。” 他清了清嗓子，让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他的身上：“刚才游戏中心给我发了通知。” 沈漠之直觉这个通知恐怕和他们的临时会议有关。 驯兽师将光脑内的信息复述给众人听：“游戏中心向各大公会的会长和副会都发了内部通知，表示会提前开设下一轮副本，并大力提高奖励力度，要求各公会的会长和副会都全力配合游戏中心的工作，在公会内部进行宣传，鼓励公会内部玩家集体参与下一轮副本，并将公会的奖励也一并提到了最高档位。” 霍阎这下知道刚才驯兽师为什么让他看光脑了。 有意思，既然消息是发给会长和副会的，那么作为副会的他没有收到消息，是不是本身也说明了问题？ 公会里的人看向霍阎，霍阎摇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收到这样的信息。 他这边说完，那边驯兽师就接到了其他几个大公会会长的消息，询问关于游戏中心下发通知的事情。 气氛一下子微妙起来。 原本还觉得沈漠之说的话都是无稽之谈的人现在也陷入了沉默当中。 他们在极力说服自己不要怀疑，这一切都只是巧合。 这一切真的都只是巧合吗？ 疯狗刚在医院看到幻觉，医院就陷入了暴动。 公会里的人刚刚开始对这个世界有所怀疑，游戏中心就下达了提前开设下一轮副本的指令。 这也就算了…… 为什么副会没有收到消息？ 为什么游戏中心鼓励全员参与？ 是想要把那些还没有察觉到“真相”的人先哄骗进副本当中，再逐步解决那些已经接近事实的人吗？ 驯兽师也说了，之前游戏中心从来没有给过这么大的奖励设置，这非年非节，也不是什么周年纪念的节骨眼上，突然给出这么多的奖励，还指望别人不要多想吗？ 能进马戏团公会的人，几乎可以说是个顶个的人精。 关于游戏中心的事情，哪怕有些关窍不能一时半刻想明白，也足以让他们对自己所处的环境产生一定的质疑了。 信念的动摇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 怀疑的口子撕开了裂缝，将裂缝扯成窟窿也只差时间。 沈漠之自觉他没有那么多时间了，他需要更多的信息来催化这个过程，最好能尽快让怀疑的种子生根发芽，枝繁叶茂。 霍阎那边也很快联系到了其他公会的人，顺便发了一波洗脑包：“事出反常必有妖，游戏中心之前从来没有给过这么大的奖励，现在需要再观望观望”，成功带跑偏一堆平时就多疑多思的会长和副会。 驯兽师和霍阎统一口径，台词一致，暂缓了其他几个大会长立刻要发通知的心情。 不管沈漠之说的事情是真是假，游戏中心给这么大的好处肯定有诈。 考虑一下再决定没有错。 反正时间还有，新副本也不会明天就开设，他们商量商量也属平常。 睡神这边也拿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还是先来看看这个吧，医院的监控找到了。” 蛇女因为有事要办，此刻才姗姗来迟，刚进会议室就听见睡神说这话，开着玩笑凑过去捏睡神的小脸：“小睡神又在带头违法乱纪呢？” 蛇女没下力气，睡神也不疼，就是嘴巴被扯得变形，时刻要提防口水流下来影响形象：“诶诶诶，姐姐姐，我我我上传视频呢！” 蛇女调戏完小男生，大发慈悲松了手，看见睡神脸上的皮肤红了一块，撇撇嘴：“皮肤又嫩又白的，一碰就红，年轻真是令人嫉妒。” 青鸾默不作声隔在两个人中间，免得蛇女再去荼毒小孩子：“大概需要多久？” 睡神一摆手：“给我三秒钟！” 三秒钟后，会议室的投屏自动打开。 担任咨询室内，沈漠之和陈医生的身影直白的出现所有人的目光当中。 睡神道：“视频是数据小组的人截取过的了，原视频太长，我们只看需要的部分就好。” 他说这话，将视频的声音也放大。 一时之间，会议室的人注意力都在视频的内容上。 从画面上来看，咨询师里就只有沈漠之和陈医生两个人。 沈漠之坐在玻璃茶几前回答试题，陈医生则在不远处观察沈漠之的一举一动。 看起来两个人都没有什么问题。 后面，沈漠之回答问题的手突然停下，陈医生的观察结束，以为沈漠之是遇到了什么问题，便抬步往沈漠之的方向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沈漠之突然呈现出一种防御姿态，似乎看见了什么很恐怖的东西似的，等到再重新拿起笔的时候，这种姿态反而缓和了不少。 到此时，监控视频下的陈医生也没有出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直至沈漠之第二次开始答题。 陈医生在靠近沈漠之的过程中突然发生了意外，随后明显一个踉跄，整个人骤然砸在了沈漠之填写试题的茶几上，将不算薄的玻璃茶几砸了个粉碎。 霍阎在外面还没有进来，沈漠之也在突然发生变故的震惊之中，这个时候，咨询室的门被人突然闯开，有人拿着刀，三两下就将陈医生捅得稀烂，随后原地自尽。 沈漠之也趁着这个时候从咨询室里跑了出去，在监控看不到的角度撞上了正好来找人的霍阎。 监控视频的画面到这里便停止了。 再往后，就是整个医院的病人暴动。 从大体上来看，就是一个意外连着一个意外，强行解释成小概率事件，也并不是说不通。 关于沈漠之所说的，有关于陈医生的怪异举动，和那些近乎于催眠的怪声，在监控视频中并没有得到任何体现。 睡神将画面往回倒了倒，定格在两个人对话时的表情上：“我想问一下，你们在聊天的时候，都很开心吗？” 沈漠之表情僵硬：“这种话题不值得让我笑得像个只会暧昧的傻叉。” 睡神定格的画面是沈漠之第一次停笔的时候。 陈医生以为沈漠之遇到了难题就问了一嘴，但是沈漠之记得很清楚，他当时并没有回答，而且从画面上来看，他的身体后仰，明显是个防备的姿势，又怎么可能在脸上出现那样暧昧的表情？ 这种表情仅仅只有一瞬，却还是被镜头捕捉到了。 睡神对于沈漠之的回应没有半点怀疑，这个地方已经不适合用眼见为实来判定事情的真假了：“你是会和朋友开玩笑的人没错，但是你不可能在霍阎以外的人脸上出现这种表情，别的不说，认识这么久了，这点辨别力我还是有的。” 他将画面往后调了调：“你们再看这儿。” 这是陈医生在摔倒之前的画面定格。 “按照正常的逻辑来看，陈医生的走路姿势如果真的是按照视频上面显示的话，他不可能会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摔成这个样子。” 睡神自己往前正常走路，霍阎冷不丁在这个时候推了他一下。 睡神下意识的伸出双手，挡在森*晚*整*理身前，又被霍阎一把拎着衣领捞回来。 “咳，如果是突然倒下，起码人还有一个自我防御的意识和机制。”睡神一点屏幕：“但是陈医生直挺挺的倒下去，能把脸砸成这样，就说明他当时摔倒的姿态和意识跟我们看见的画面完全不是一回事。” 睡神推测着陈医生当时大致应该有的走路状态，几乎和沈漠之看见的差不多一致。 从沈漠之口中确认了自己的推测后，睡神道：“平地摔的可能并不是没有，但是你们看这里。” 画面放大在陈医生的腿脚处。 这个时候，疑点就越发的明显了。 青鸾道：“如果他是左脚绊右脚摔倒的话，这个姿势会很困难，除非是故意的。” 而且还得在短时间内扭曲成一个非常离奇的角度才能办到。 沈漠之捂着心口：“我这算是从此分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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