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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漠之好心提醒：“你可能还不知道，在你‘昏迷’这段时间里，你父母可没少向我，向公司闹腾。拉横幅，开直播，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被公司逼出事儿的。” “现在事情闹大了，外面有不少人知道你是杀人犯了……你父母的脑回路也真神奇，儿子犯法，是公司工作太多逼的？”沈漠之一想到付凡父母那前言不搭后语的言论就能笑出来。 付凡垂着脑袋，整个人比刚才还要阴翳。 沈漠之从椅子上起来：“你父母最近直播事业红火，天天忙着跟网友吵架，割网民的韭菜，主打的就是一个爱儿子爱的死去活来，无良公司害子不赔……哦对了，我来之前让人给他们发了个信息，这会儿人应该已经快到了……” 病房外面这会儿一片吵杂，沈漠之道：“嗯，是已经到了。” 付凡看着病房的门口，表情上流露出了明显的恐惧，他瞪大的双眼和突然急促的呼吸让他看着摇摇欲坠。 下一秒，付凡父母边嚷嚷着自己是病人亲属边推开了病房的门。 付爸爸举着手机，付妈妈看见病床上坐起来的付凡，哭着就扑上去，抹着眼泪诉说儿子的苦和不易，还指责他的糊涂。 付凡爸爸在后面声音哀戚：“我的儿子终于醒了啊呜呜呜，感谢老铁送来的豪车，他太不容易了！进来的点点关注！” 沈漠之和霍阎早趁着两个人进来的时候溜了。 开什么玩笑，垃圾车小王子真的完全不想在这种情况下露脸好吗？ 火和不火都糟心！ 两个人出去的时候正好还遇上了被他们叫来的警察。 刘警官和沈漠之点头打了个招呼：“人真的醒了？” 沈漠之看了一眼病房的方向：“何止醒了，现在病房热闹的像过年似的。” 刘警官：“……发生什么？” “付凡父母过来了。” 刘警官是见识过付凡父母的能耐的，闻言心脏“咯噔”了一下，苦笑：“知道了。” 怪不得出来这么早呢。 “后面的事情辛苦你们了，我们先走一步。”沈漠之和霍阎也不跟两个警察寒暄了，拉着霍阎火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这下可以去吃顿饱饭了。
第238章 终有一决（四） 沈漠之他们离开医院之后, 刘警官跟同事便推开了付凡病房的门。 门里面热闹的不行。 保安、付凡父母、护士、还有主治医生都在。 付凡脸色难看，坐在病床上一言不发，仿佛房间里发生的一切都和他无关。 主治医生和护士几次拦着付凡父母, 告诉他们这里是医院, 让他森*晚*整*理们不要打扰其他病人休息，却被付凡父母反咬一口, 说这些医生不想让他们一家子报仇雪恨，肯定是收了那个黑心公司的礼。 保安也不满了, 要把二人带出病房，付凡妈妈就地一趟开始撒泼。 刘警官是最不想和这样的人家打交道，职责所在又不得不面对：“嚷嚷什么呢！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还有你！”他一指付凡妈妈：“像什么样子，快点起来！” 付凡妈妈将付凡爸爸手里的手机拿过来，机会要怼到刘警官的脸上：“警察同志！您给句准话, 我们儿子的事情你们还能不能解决了！” “你儿子公司的事情不是我负责的。”刘警官也无奈。 “我不懂你们什么负责不负责的, 你不是警察吗！是警察就能抓人啊！你们不去管那个害人的公司反而要来管我的儿子！不是他们压榨, 我儿子怎么可能会精神失常到杀人呢！！”付凡妈妈撒泼打滚，眼看着直播间人数越来越多，付凡爸爸还贴心的让各位家人老铁点点关注。 刘警官一个头两个大, 恨不能立刻消失。 他向付凡父母解释，就算是他们想控告付凡的公司, 也得走流程, 他们是警察不是绑匪，哪能想抓谁就抓谁。 就算成功立案，案件归不归他们管理也不是确定的。 他的苦口婆心对于付凡的父母而言就是一堆屁话，是他们不想抓人的推诿致辞。 两个法盲开始在直播间里卖惨, 说刘警官是官商勾结。 直播间里但凡有人帮刘警官说话，就被付凡妈妈好一顿骂, 留下的，都是些疾世愤俗看热闹的吃瓜乐子人。 气得刘警官都要怀疑自己心脏不行了。 最后还是付凡爸爸直播间被人举报，强制关闭，这才让两个人少在网上撒泼。 付凡妈妈干脆坐在地上就不起来了：“好哇，你们警察连直播平台都买通了！” 刘警官叫苦不迭：“您别开玩笑了，我们哪有那个本事！” “我不管！你们不问那个黑心公司要到赔偿，我今天就不走了！” 对付这种人，刘警官实在是不想客气了：“我还有话要问付凡，你们要是再在医院这么撒泼胡闹，我就喊人来把你们带走了！” 付凡妈妈又打算躺下故技重施。 刘警官去看付凡。 付凡活像没有这两个爹妈：“看我干什么，难道指望我把他们弄走吗？” “你个小兔崽子，你说的是什么话！我和你妈不都是为了你！”付凡爸爸一巴掌就打到付凡的脑袋上，被保安赶紧抱住。 付凡已经习惯被他们这么对待了：“呵，你们是怕我杀了人进监狱，好抓紧时间榨干我的最后一点价值吧？” “你再放屁！老子这就打死你！”付凡爸爸被保安拦着，踹付凡也踹不到，干脆脱了鞋砸到付凡脸上。 付凡妈妈也赶紧道：“你闭嘴！那个人不是没死嘛！你进去坐牢能坐几年？我跟你爸爸怎么办？白养你这么大了你个白眼狼！我问你公司要赔偿不也是为了你吗！” “都住手！”刘警官忍无可忍，打了通电话回局里，让其他人赶紧来一趟，把付凡父母两个影响执法的给带回去问话。 付凡父母是想要钱，可不想被拘留，没等警察来就赶紧跑了，生怕刘警官拦着自己不让走。 走之前还要给付凡撂下狠话，说他们一定会帮付凡要到钱的。 付凡根本就心情搭理两人，连个眼神都没给，双目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刘警官等付凡父母走了之后，本来想跟付凡说说案件相关的事情，没想到手机又响了。 是沈漠之打来的电话：“喂？” 沈漠之和霍阎刚吃完饭，算着时间付凡的父母差不多也走了，这才又拨通刘警官的电话：“刘警官，是我，现在不打扰吧？” 刘警官看了付凡一眼，拿着手机出了病房：“不打扰。” 沈漠之将付凡下午的情况和刘警官说了说。 至于他把付凡弄醒的方式，也说的半真半假。 大意上就是，付凡原本是真的身体不好，到了医院之后一直昏睡过去就是装的，为了拖延案件办理的时间。 被他一吓唬就醒了。 要是后面付凡还用这种方式躲避，只要身体没出大毛病，估摸也就都是装出来的。 刚才沈漠之在病房的时候也就是吓唬了一下付凡，等他们离开，付凡未必不会再想着继续躲下去。 不如他现在提醒一下刘警官，也好早做防备。 刘警官表示明白，也感谢了沈漠之的配合。 “对了刘警官，我之前在你那儿留了我朋友的联系方式，我这段时间可能要去忙一些别的事情，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先联系我的朋友和律师，他们会解决的。” 刘警官表示理解，又顺道说了刚才付凡父母的事情。 二人随意扯了两句，就把电话挂上了。 沈漠之坐在沙发上感慨：“这对当爹妈的，为了钱，宁可上网开直播，到处宣扬说自己儿子是被公司压榨，逼得无奈才去杀人的。” 自己不要脸就算了，还要到处宣传，让那么多人知道自己儿子是个杀人犯。 是生怕事情闹不大，自己无法从儿子公司里捞到油水。 “别说是宣扬儿子是杀人犯，就是付凡的命，只要能换钱，就没有他们干不出来的事儿。”霍阎道。 上次在警局门口，沈漠之和霍阎给付凡父母留下的阴影太深，这次来医院，两个人特意没有跟他们说话。 生怕这俩人又给自己下绊子，耽误他们讹诈闹事再在网上丢人。 丢人事小，赚不到钱事儿就大了。 沈漠之实在不喜欢这对父母的嘴脸。 既然不能好好养，又何必把孩子生下来。 付凡在这种家庭里长大，能养出现在这样的性格来根本就不奇怪。 付凡会将自己和沈漠之联系起来，也大多是源于原生家庭的不幸。 他们的父母都是生了孩子，又不知道如何养孩子的。 不止是他们两个。 霍阎的父母不也是如此吗？ 付凡的父母，自私自利，把养孩子当时一本万利的投资，甚至在孩子还没养成之前就开始想方设法的捞油水，付凡的所有苦难也都从此开始。 沈漠之的父母，一个薄情寡义又变态，一个在沉默压抑中爆发癫狂，两人都不曾将沈漠之当成生命中重要的一项。沈漠之的妈妈还将自己对丈夫日夜滋长的恨意转嫁到了沈漠之身上，最终逼迫自己的儿子目睹一场惨案，造成一生的阴影。 那些死前的道歉，也不过是为了弥补自己心里的愧疚而已。 霍阎的亲生父母更不用说了，一个随机播种，一个迫不得已，如果不是他的养父母，霍阎都不会知道正常人的家庭应该是个什么样子。 这样算下来，他们竟然没有一个人的童年是能过得快乐的。 “你同情他。”霍阎对沈漠之道。 沈漠之没有否认：“嗯。” 这种人的童年确实值得同情一把。 霍阎问：“想原谅他吗？” 沈漠之道：“怎么可能！我又没疯！” 同情和希望对方被法律制裁又不冲突！ 他由衷的希望付凡能够在牢里过完他的下半辈子好吗？ 付凡那边的事情暂且不提，沈漠之晚饭后联系了一下苏常，问苏常明天中午能不能过来一趟吃个饭。 苏常在电话那头狐疑的一批：“就……吃个饭？” “不然呢？”沈漠之完全没接招：“不吃饭你想干活？” “你找我就单纯吃个饭？我怎么觉得像鸿门宴呢……”苏常疑心自己有去无回。 沈漠之对此表示嫌弃：“你有什么值得我图谋的？” “比如我那举世无双聪明绝顶的大脑！” “你在暗示我把你切片卖了？” “我个人建议还是不要这么做比较好。”苏常的声音一下子正经起来：“我们都是遵纪守法好公民！” 两个人开玩笑闹了一阵，苏常问了一下见面的地点，确定是在沈漠之家后，表示自己大概十二点之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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