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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别的要劝我的吗？”沈漠之问道。 “人类果然都很贪婪。”系统本源还是这个论调：“在这里，你们已经获得了不少好处了。” “得了吧你，要是这里真的这么好，你们有那么高明的手段，为什么不创造一个这样的环境给自己？好一个严以律人，宽以待己。”沈漠之才不会上这个恶当：“人类自私，人类虚伪，人类贪婪，这些话打你张嘴开始就说了无数次了。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我们之间的信息根本就不对等。” “要是我说，强制关闭系统的后果是所有系统内现存的玩家都会死呢？别忘了，你也清楚，你们都是死过一次的人。” “我们的死亡，有多少是你插手了才造成的你心里清楚。” “现在强制关闭系统，不管你们究竟是什么死因，所有人都会死在系统里！” 系统本源的机械音中突然出现了明显的恶意：“即便是这样，你觉得他们也甘愿赴死吗？” “呵。”沈漠之的嗓子里蹦出一个单音节来。 系统本源既然这么说，就真的有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情。 就算是他离开这里，把所有的事情真相都告知玩家，以大家常年在副本里搏杀养成的性格来说，会有多少人为了现实世界的人而放弃重新活下来的机会？ 他不敢做这个保证。 这是要虾仁猪心啊！ “……现在关闭系统，死的是几百万人，现在不关闭系统，死的就是现在还有未来的无数个几百万人，你们的胃口只会越来越大，长此以往下去……” 长此以往下去，恐怕就不剩下多少人类在现实世界里面了。 “这个道理，你觉得其他人会不知道吗？”系统本源反问。 沈漠之以前没觉得自己这么讨厌过威震天的动静。 咋就这么膈应呢？ 现在的几百万和未来的无数人。 这个选择，沈漠之没有办法做，也没有资格做。 他要怎么样才能在现有的生命和未来不确定的生命之间做比较？ “你要替这几百万人拿主意吗？”系统本源步步紧逼。 沈漠之没有好气儿：“你们那儿是没有义务教育吗？” “什么意思？” “我跟你说你们不讲武德，你跟我说我们有劣根性，我跟你说你们的设定不合理，你跟我扯我要不要替别人做选择……你们那儿要是没有语文课，我个人建议开个班好好学学！” 系统本源又不说话了。 沈漠之简直要烦死。 他从地上站起来，在原地疯狂转圈圈，开始想对策。 现在的情况看起来，他和系统本源互不让步，一个担心他出去之后胡说八道，一个担心系统会在人类社会继续动手动脚。 系统不能伤害他，他也只能靠嘴炮。 除了口头上骂街的便宜之外他就算揭露再多真相现在也没有得到半分钱的好处。 当然，也不算吃亏就是了。 沈漠之得好好想想，系统本源到底怕什么。 有什么是他现在能够利用的。 道具是用不上了，血量和精神值现在也被动清零，周围的环境也是一片虚空，那些闪动的数字根本就没有抓住的可能。 他动手敲了敲自己的脑门。 不能着急，他一定能够想到的！ 系统本源最在意的是什么？ 如果这个空间里只有系统本源和他的话，很多事情就没有必要藏着掖着了。 那就说明…… 这里一定还有第三方的存在！ 这个第三方，会不会就是一直制约由斯尔普系统的规则制定者？ 既然所有的事情通过口头表达就可以被对方捕捉到的话，那是不是代表，只要猜中了关键词，沈漠之也能将第三方给找出来？ 其实关于系统本源的事情，沈漠之相信，不止他一个人发现或是靠近了真相，只是因为他的特殊性，目前只有他一个人能够来到这个地方，和系统进行对话。 给了他这个机会，他可就不能浪费。 沈漠之脸上的笑意回归，怎么看怎么带着点贱气啷当的劲儿：“我还有点小小的问题，不知道你能不能回答我一下？” 系统本源看着沈漠之的笑脸，莫名寒了一下：“你说。” “这里，是不是不止有我们在啊？” 这语气，老天真无邪了。 系统本源：“……”该死！ 这人怎么就这么烦！ 本源快被沈漠之膈应死了。 这个货不张嘴就算了，每次张嘴，他都要心梗一下。 从他们建设系统的初衷到现在的试探，每句话都让系统本源想不顾规则抹杀他的存在。 你小子挺难杀啊！ 由斯尔普系统需要人类的精神力来延续自己种族的生存。 这种精神力对于人类而言看不见摸不着，可对于他们，则是能够化为实质的东西。 靠着人类在副本中强大的求生意志和求生欲，他们才能继续活下去。 这种求生欲望是有限的。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人类无法走向最终的关卡，一部分原因就是，越往后的关卡中，他们的求生欲反而未必有前面的关卡那么强烈。 这个时候，心性就不那么坚定了。 只要出现一丝裂痕，就再也无法合上。 由斯尔普系统的实验点他们也不止是在地球上投放了。 能撑到现在的，却也只有一个地球。 为了让实验点的实验对象也来越多，他们开始间接的干预人类社会，让很多人在意外中丧生，并通过他们的手段进入系统中，成为新玩家。 要不是地球上的智慧生物数量够多，恐怕现在就和其他试验点的智慧生物一样。 全数灭亡了。 自然，他们的行为并不被法则认可。 这也是沈漠之猜中的，他们在打法则的擦边球。 沈漠之猜中的事情太多了。 可他们不能对沈漠之动手。 一旦直接动手，法则就会出现。 沈漠之就是一个行走在系统里的活bug。 他们试图修复过这个bug，每每都以失败告终。 有没有他，系统都能正常运行，可他不仅仅是个bug，还是一个变数。 现在这个变数连第三方的存在都猜到了。 系统本源由衷的希望沈漠之别再猜下去了，指不定又会猜到什么事情出来。 沈漠之清了清嗓子，甚至还练了个声。 系统本源：“你这是突然疯了吗？” 沈漠之没有搭理系统本源，放大了声音：“有没有管事儿的在啊？！我要投诉！！我要投诉由斯尔普系统不守规矩！来个客服也行！！” 三秒钟后，一道不属于威震天的声音出现在这片空间中：“星际法则管理处073号受理您的投诉，请描述投诉内容。” 沈漠之：“嚯，还真的行？” 系统本源：……就很烦！ 这种bug到底是为什么会出现！！ 副本内。 霍阎将千叶蝶一个手刀敲晕，将人丢在地上。 房间里还站着的，除了马戏团的人之外就只剩下一个面具鬼。 不仅站着，而且毫发无损，一点油皮都没破。 隐翅虫和独行多少都有些负伤，吃了疗愈药物后很快就恢复如初。 面具鬼不是个傻的，就算是他手眼通天，在这种情况下，一对多他也不可能赢。 尤其对面还有个霍阎。 他将手举起来：“我投降。” “投降？自尽一下表示表示诚意。”霍阎一抬下巴。 面具鬼道：“我都投降了，你也别太苛刻，阎罗不像是这么咄咄逼人的人啊。” “咄咄逼人？”霍阎站在隔间的门前，脸都懒得看面具鬼一眼：“坦克，都弄死吧……注意安全。” 坦克点头：“没问题。” 其他人都已经晕过去了，一刀一个很快就能解决。 等到面具鬼面前的时候，面具鬼突然发难。 无数细小的血点从他的面具中骤然喷出。 坦克紧退几步避让开来。 隐翅虫和独行也没敢靠近。 有这些血液护身，面具鬼很快从几人的包围中冲出去。 霍阎回过身：“找死！” 面具鬼拿出一瓶造型奇特的喷雾，将喷雾底端的接口直接攮进了自己的血管。 鲜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灌入喷雾的瓶身中。 霍阎后撤一步，喝道：“遮挡！” 面具鬼按下喷头，感染了病毒的血液花洒一样喷溅的满屋子都是，就连刚被坦克解决还没来得及传送出副本的队友也一样没能幸免于难。 霍阎等人各自撑开防护道具躲在里面，这才没让被污染的血液喷上皮肤。 “轰！” 霍阎收起道具，房间的门被炸开，面具鬼已经不见了身形。 看样子刚才他们对面具鬼的留手，已经让他察觉到自己中了丧尸病毒，这才会利用自己的血液来脱身。 林木说这里堆放了危险品的事情，也是在骗他们。 “你们都没事吧？”霍阎问道。 几人互相检查了一下：“没事。” 面具鬼现在跑了肯定会去找林木，他们得加快速度了。 “独行，隐翅虫，你们去追面具鬼，坦克，你来把这扇门炸开。”霍阎很快敲定路线：“林木还不能死，一定要保下他，你们两个也注意安全。” “收到。” 隐翅虫和独行接了命令之后即刻动身，追着面具鬼的脚步去了。 刚才林木情急之下丢出血清的事情根本就不合理。 可他们进入地下二层事发突然，林木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能将血清储存的这么谨慎，不管是废血清还是有效血清，肯定对林木而言还是有一定价值的。 刚才在混战中他们才没能想明白这点。 现在霍阎反应过来，面具鬼肯定也想到了。 他不会再给林木浪费时间的机会，找到林木之后恐怕就会下死手。 但愿她们能赶在面具鬼之前找到林木。 “副会，门里没有动静。”坦克敲了敲门，想提醒里面距离门的位置远点，否则哪怕救出人来，被炸死了也挺冤的。 不管吸血姬和疯狗是谁留到最后了，也应该会在里面想方设法的把门弄开，不会对坦克的示意毫无反应。 难不成是同归于尽了？ 坦克想反手给自己一嘴巴。 这一天天的想的都什么破可能！ 霍阎过去敲了敲门，将耳朵靠在门上。 门里果然没有任何声音。 “炸。”他往后退了两步，将空间留给坦克。 坦克估算了一下剂量，很快就将隔间的门给打开。 满屋子都是打斗过的痕迹，没有吸血姬的身影，只有沈漠之倒在地上，满脸都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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