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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脸杀都没有贴的这么近的。 沈漠之猛然睁开眼睛。 入眼是一片灰白色的墙板。 视觉暂留让那张血肉模糊的脸还隐约的印在墙板之上。 沈漠之猛猛眨眼了好几次才将那张差点给他造成心理阴影的脸从眼前消灭。 能让他和那些丧尸产生联系的，除了体内的病毒之外也不做他想了。 那, 最早听到的那些声音，还有脸上一闪而过的那种疼痛…… 似乎也就只剩下的一个答案。 吸血姬。 怪不得脸疼呢……合情合理。 谁的脸让这么哐哐在地上一顿摩擦会不疼？ 不过，和吸血姬通感的时候，沈漠之并没有产生任何出任何能够像控制丧尸一样控制吸血姬的感触。 沈漠之将之前和刚才的信息结合在一起，得出了一个大致的结论。 他和吸血姬的病毒等级相同。 丧尸群体目前的病毒等级则要低于他们。 在这个副本里，病毒等级更高的丧尸，对等级低的丧尸，是有一定的控制权限的。 按照现在外面丧尸逐步进化的情况来看，那些丧尸进化的最终结果，很有可能就是他和吸血姬体内的病毒类型。 沈漠之将手臂搭在自己的眼皮上。 真是要命…… 那种通感在他的身体里呆了不到十分钟的样子就消退了。 沈漠之确切的感受了一下，在通感消退后，他就再也无法建立起和那些丧尸之间的联系，那种能随时监控掌握丧尸动向的感知也一并消退了。 为什么？ 如果吸血姬和他的病毒等级一样，那他们应该是有着相同能力的才对。 为什么吸血姬可以，他却不行？ 沈漠之脑子里闪过刚才看到的丧尸视角，总觉得说不上来的眼熟。 到底是哪儿眼熟？ 他努力想了想，却最终也只能作罢。 心里也到底还是存了个心思。 被这些情绪和感知影响了心绪，沈漠之竟没有留意到活动房里的情况。 等他撑起身子坐着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 霍阎也已经不在房间中。 他什么时候离开的，沈漠之浑然不觉。 按照霍阎回来的时候说的那样，他应该是去提交任务了。 沈漠之伸了个懒腰，调开面板看了看，瞳孔猛然一缩！ 病变进度就要达到百分之四十了！ 为什么会变快？ 按照他们一开始的推测，到今天中午十二点，他的病变进度才会到百分之三十七八的样子，为什么会提前这么多？ 沈漠之心脏一紧。 他刚才的那些幻听幻觉，难道都是因为病毒病变速度加快的缘故吗？ 沈漠之坐在床上，看着房间里还在熟睡的其他人，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轻手轻脚从床上站起来。 他不能这么坐以待毙。 在他的病变进度还没到百分之五十之前，他得做点什么。 沈漠之没有喊醒房间里的其他同伴，简单收拾了一下，站在活动房的门口停了停脚步。 房间里，坦克的呼噜声还在继续，电钻一样的动静并不见收敛。 沈漠之面无表情，推开门，迈步离开。 能力测评处。 从早上六点的时候，测评员就在这里一直等待着林木的到来。 他知道林木在安全区的分量，也知道自己昨天被人坑得很了，今天要是不做出点态度来，恐怕自己的这份饭碗就会不保。 自打进测评处，他就没一次性做过那么多清洁工作。 几乎所有能看见的地方都被他的擦得锃光瓦亮。 地板都干净的能看见人影。 然后他就一直等到了八点半。 “怎么还没来？”测评员擦了擦脸上的汗珠，不多的发量紧紧贴在头皮上，被汗水浸得湿湿的。 他原地踱步，来回走了好几趟，等了两个半小时的心生出来一股子无明业火。 这林木不是耍人吗？ 说好了早上来，怎么都八点半了还不见人影？ 博士？ 博士了不起？博士就能不把人当人看，把人耍着玩儿？ 测评员的身上有些痒，他伸手挠了挠，继续在不大的办公室里转圈。 算了算了，不能跟这种人计较。 别的事儿也就算了，自己在人家面前，连个蚂蚁都不算，万一真的把他从这个岗位上撸下来，他就是有冤无处诉了。 啧！ 这种一句话就能定别人生死的人…… 测评员又挠了挠手，脆弱的皮肤被他抓出来几道红印，很快就肿起来：“嘶……妈的。” 八点四十，林木带着人到了测评处。 测评员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他局促的抠抠手，又将刚才自己不小心挠破的地方挡了挡：“您来了！林博士，您辛苦，您喝茶？” “不说废话了，昨天丢失的几张测评卡卡号报一下。” 每张测评卡都是有编号的，通过丢失的编号应该能很快找到最近使用过该编号卡片的人。 “在这儿。”测评员立刻将编号交给林木。 林木也不耽误时间，将卡号输入身边的人带过来的仪器当中。 仪器屏幕上很快就显现出一堆测评员看不懂的东西。 他不懂这些操作，只担心昨天的工作失误会不会影响自己的饭碗。 林木锐利如蛇的眼神中划过一道暗光：“该死……” 丢失的测评卡编号根本就不对。 按照时间来推算，测评员给出的编号应该是那些丢失卡号的上一批编号，最近一次使用的地点是在任务区那里。 他瞥了一眼测评员，看着他紧张到不行的样子，嗤笑了一声。 他倒是不觉得这个测评员是被人收买了。 这一脸的蠢相，恐怕也只是被人利用了自己却毫不知情罢了。 丢失的编号既然已经彻底断了查找来源，他也只能想想别的办法了。 林木问道：“昨天的监控能调出来吗？” 测评员战战兢兢：“这边的监控记录……昨天下午的都不见了，记录追回功能过，是被彻底删除的，什么都调不出来。” 测评员的声音越来越小，他擦了擦从脑门上渗出来的汗珠，摸到了一手的油腻，只觉得现在自己要完蛋。 现在连在林木面前呼吸都成了一种过错。 林木暗骂一声：“废物！” 测评员身体一抖。 他稳住自己的身形，垂着脑袋，不敢说话。 “附近的监控呢？来往道路的监控呢？所有可能出现那些人的监控你都没有去查证吗？”林木的逼问没有丝毫简短，瘦削的身体承载着强大的气场。 逼仄的房间里，测评员只恨自己不是一个屁。 也好让林木赶紧把他给放了。 明明那样的身体……自己只要一拳就能…… 他乍然抬头，死死盯着林木的眼睛。 “看什么？”林木看测评员的时候不像是在看一个正常人：“你想动手？” 测评员差点被自己的想法吓得从地上蹦起来：“我我我我，我把记录前后的情况给您调出来！” 林木没有接话。 他捂着脑袋跌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跟着林木进来的男人直接将测评员按在地上摩擦。 完美复刻昨天夜里霍阎对吸血姬做的动作。 测评员被撞到地上，脑袋上按着的手铁钳一样，他动都没法动，只能哆嗦着大喊：“别杀我！！别杀我！！” 林木一只手捂着脑袋，另一只手扶在桌子上，脑袋里无数画面飞速闪过。 有一个男人，一直跟他说着什么。 那个男人的脸…… 那个男人的脸是什么样的？ 林木只是恍惚了一下，同他说话的人的样貌就已经在脑海中烟消云散了。 留下的，只有几个全然陌生的面孔。 林木可以很确定，这些陌生面孔他之前从来没有见过。 普通人不会有这种近乎于魔术的手段。 居然用测评员来算计他！ 这群该死的外来人…… 林木的脑袋还残留着一阵阵的钝痛。 他没有在意形象，左右开弓给自己扇了几个巴掌。 皮肤上的痛感让他彻底清醒，眼睛也恢复了清明。 “走。”他不再留在此处，招呼了一声跟着他来的人，抬步离开了测评处。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回身看着还趴在地上的测评员：“找人把他换了。” “是。” 测评员趴在地上，刚刚被死磕在地上的脑袋还在发痛，这会儿听见自己被林木三言两语就判定了下场，全身脱力，就那么瘫着，任由眼泪鼻涕一齐流下。 凭什么？ 被人算计又不是他想的！ 凭什么一句话就把他的饭碗砸了！ 没本事去找算计他的人，就只能把错全都推到他的头上吗！ 没有多久，就有人过来带着测评员离开这里。 见测评员心情不佳，那人还好心开口了：“换一个工作就当是换换心情了嘛……” “去他妈的……”测评员阴狠狠。 “什么？”来的人怀疑自己的耳朵没有听清：“你在说什么？你疯了吗！” “我说！去他妈的！！”测评员抓挠着自己的皮肤，猛然推开来带他的人，疯了一样朝人群里跑过去，很快身影就消失不见了。 被推的人看着自己衣服上的血印子，也怒了：“神经病啊这是！” 林木离开测评处后跨步上了车。 一直带着仪器跟着他的男人则快步进了驾驶室：“林博士，我们去？” “去……任务区。” “好的。” 林木将脖子靠在座椅靠垫上，试图回忆起刚才那个想通过测评员给他下暗示的人的模样。 想不起来。 一点都想不起来。 这些外来人…… 真让人打从心底里感觉到恶心！ 车子稳稳停在任务区门口，车头上研究所的图标引来了一小批安全区人员的围观。 “博士，我陪您一起下车吧？”司机不放心林木一个人去安全区。 常驻安全区的人大多都是靠武力去完成任务的BCD级安全区成员，林木这个人本来人缘就不太好，万一三两句话跟人呛起来，对方再一动手…… 就那个小身板，扛不住一拳就得彻底歇菜。 林木不知道司机脑补了多少事情，也懒得管，他只说“你要是想跟就跟着”，便迈步进了任务区。 任务发放点前。 霍阎正在提交任务。 负责核定任务的还是昨天下午的小姑娘，见霍阎一早就过来核定还吃了一惊：“这么快？” 霍阎不欲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只是敷衍点头：“麻烦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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