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这话也是试探的成分更多些。 他离开鲍金来之后,似乎鲍金来的身边就多出不少他不认识的人。 那个生活助理也就算了,工作上的调度鲍金来一向不允许他多问。 给他开门的一少又是什么人? 言语谈吐也好,行为举止也罢,哪个角度看起来都不像是被鲍金来雇的工作人员。 和鲍金来之间的互动看着像是有点上下级关系,可他的表现更吊耳当啷一些,说是上下级,更像是处于弱势的合作方? 而且,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那个一少对白连好像也有点意思。 难不成是别家的公子哥儿? 否则一般人怎么敢这么明显的觊觎鲍金来的人。 带着这样的顾虑,陆珮暂时将一少的位置摆的高了一些。 面前的羽毛,则被陆珮分配到了低一等的位置。 羽毛的身材好,脸蛋也漂亮,说话的时候装疯卖傻实则夹枪带棒,很难说他到底是白连的朋友还是跟白连来抢男人的。 搞不好,现在她这么针对自己,就是怕自己回来抢鲍金来啊…… 陆珮的眼睛眯了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或许,这个女人,他可以利用一下。 羽毛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陆珮塞到小三小四的地方上去了,否则一定暴起要揍陆珮一顿:“我?我不是员工,我是白连的朋友。” 陆珮的如意算盘落空:“……是么?” “是啊。”羽毛也不等陆珮的话说完:“啊,好像他们喊我了,我先过去了!” 竟是丝毫不顾陆珮发青的脸色,转身就走了。 陆珮用舌头顶了一下脸颊,羽毛这个态度,再看不出来她是故意的,他的名字就倒着写! 羽毛把陆珮一顿气,跑到沈漠之面前邀功:“他脸都绿了。” 沈漠之表面上看起来有些无奈,心里疯狂给羽毛比大拇指:“别太过分了,到底是客人。” 羽毛了然:“我都懂~~” 这种暗爽但是不能说出来的感觉,真是太憋屈了! 没有关系,她替疯狗嗨出来! 陆珮也很快从过道出来。 他过来的时候面色不改,看着像没事儿人一样,丝毫看不出被糖醋里脊和羽毛溜过的难堪。 午饭很快送到,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 沈漠之和霍阎坐在一起,陆珮见缝插针,成功坐到了霍阎的另一边。 从他落座开始,霍阎的身体就僵了一下,而后极其迅速的将椅子往沈漠之那儿疯狂挪,生生给自己和陆珮中间腾出来一个上菜口。 沈漠之:“噗……咳咳!” 一少笑的完全不带收敛:“小白连,要我说,要不然你还是坐我这边吧,你看看你让人给挤得……噗!” 毫不知情的糖醋里脊端着最后一份汤过来:“哟!上菜口都留好了?不愧是老板,真贴心……就是,这位置,不应该是主位吗?” 霍阎的脸黑如锅底:“少特么废话,我说这儿是上菜口就是!” “得嘞!”糖醋里脊顺着这个位置上菜,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的,汤碗差点洒陆珮一身:“哎哟,什么东西绊我!” 可惜,没命中。 差点浪费一锅好汤。 “快点拿纸巾来擦擦!”沈漠之赶紧出声圆场:“陆先生没事吧?” 陆珮幸亏是躲得快,否则这一身衣服真就在这儿报废了:“没事。” “还是擦擦吧,看看有没有溅到什么地方?”沈漠之赶紧过去查看陆珮身上有没有被汤汁污染:“别不好意思说……” “真没事!”陆珮不想让沈漠之碰他,将沈漠之的手从身上拂下:“吃饭吧,一会儿饭都凉了。” 霍阎见沈漠之的好意被人无端拒绝,还一点面子都不给,表情更难看了,刚想发作,见沈漠之冲他摇摇头,只能作罢。 菜式丰盛,味道也很鲜美,几人吃得很香 只是吃饭的事后,陆珮总会时不时凑上来说点什么,一时说鲍先生之前很喜欢吃什么什么,一时说以前两个人一起常吃的饭店如何如何了。 总归就是打造一个专属于两个人的氛围,其他人有话都插不进去。 端的那叫一个膈应。 霍阎给的回应也很直接: “忘了。” “闭嘴。” “你很烦!” 沈漠之全程没有说什么,即便是说话了,也大多都是在劝霍阎脾气好一点,对客人要友善。 这副主人态度让一直被回避的陆珮气坏了,他抿着嘴角,隔着上菜口这么大一个空位给霍阎夹菜:“我记得你之前最爱吃这个了。” 霍阎端着盘子就避开了:“我自己有手。” 滚开! 被霍阎拒绝了,陆珮也没生气,他早就想过了,回到鲍金来身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他不可能被这么点小事儿给吓退,于是便主动给霍阎剥虾:“你也喜欢吃虾呢,我来,你别沾着手了。” 他意有所指:“白先生别介意,我之前这些事情都是做惯了的,顺手就做了。” 沈漠之笑眯眯:“我当然不会介意了。”他看着陆珮忙碌不停的样子很是惋惜:“没想到你以前过得这么苦啊。” 陆珮顿了一下:“嗯?” “别人吃饭你看着,还得剥虾……之前你应该过得很艰难吧?”沈漠之拘一把同情泪,安慰陆珮:“没事,苦日子都会过去的,以后你可以自己给自己剥虾吃了!” 陆珮:我尼玛…… 羽毛,糖醋里脊:“噗!” 一少很嫌弃的往别的方向挪了挪:“好好吃饭,喷什么喷!” 羽毛艰难:“我……我就是想到了一些,很好玩的事……” 糖醋里脊更艰难:“我,我也是!” “看样子,白先生误会了呢,我没有……”陆珮还没说完,霍阎就夹过一只虾子自己动起了手。 “鲍先生,你不用自己来的,我……” 霍阎对沈漠之殷切道:“别沾着手,我给你剥!” 陆珮脸狰狞了一下。 一少:“我要是说想到了好玩的事情你们会觉得过分吗?” 羽毛、糖醋里脊:“完全不会!” “噗!” 夹菜剥虾都失败了,陆珮转了方向,在霍阎没有注意的时候,将他的碗拿了过来,默默给他盛汤喝。 这回霍阎没拒绝。 陆珮眼睛亮了一下:“鲍先生!” 霍阎又端过沈漠之的碗塞到陆珮手里:“七分满。” 刚刚恨不得给他把碗都盛得满出来了。 汤都不会盛,纯纯废物。 陆珮:深呼吸!! 他森*晚*整*理盛好汤后又默默将碗递给沈漠之,沈漠之想接,却被霍阎拦住:“我来!” 别以为他没看见陆珮想把手指头戳汤里! 恶心! 陆珮还没坐下,一少羽毛还有糖醋里脊就都把碗递上来了,相当大言不惭:“辛苦!我们也七分满,谢谢。” 一少还幸灾乐祸的补充了一句:“手指头别放汤里啊,咸了算你的。” 沈漠之的内伤都快憋出来了。 想笑不能笑,才最寂寞啊…… 谁懂! 陆珮平白被当了老妈子使唤,千忍万忍才将自己的脾气给压下来。 这群人居然这么对他。 想到之前打的那通电话,他又释然了,甚至心情一下子突然好了许多。 或许这就是白连生前最后一次任性的机会了,现在谁在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谁能笑到最后不是吗! 沈漠之为了自己的心脏着想,还是拽拽霍阎的袖子,低声道:“我们把人家请过来,怎么好让人家干活呢?陆先生才脱离那样的日子没有多久,别这么对待他了。” 陆珮还挺客气:“没关系,别把我当外人。” 霍阎皱眉:“说的什么屁话,你就是外人。” 陆珮:我真的是谢谢你了。 “别这样了!”沈漠之终于看着有些不高兴了。 再这么折腾下去他破功算谁的! 霍阎这才偃旗息鼓。 陆珮也借着沈漠之说话的机会,将话题转移到沈漠之的身上:“白先生身体不太好吧?我看鲍先生一直这么照顾你,想来也是挺辛苦的,家里不考虑找个保姆什么的吗?” 沈漠之摇摇头:“我也想过,可是他不让,说不放心……不过陆先生你要是有过这方面的经验,可以给我推荐几个信得过的人吗?” 陆珮:你才有经验,你全家都有经验! “呵呵,我对这方面还真是不太熟悉呢。”他很可惜的婉拒了沈漠之的请求。 “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都少往你身边儿凑,碰你一下,我皮给他们揭了。”霍阎说话的时候还暗示的看了一眼陆珮。 陆珮这顿饭吃的,就剩一肚子气了。 饭后,按照计划,陆珮应该是要走了。 沈漠之知道陆珮要离开,主动提出去送送他。 霍阎有些不放心,沈漠之安抚了他几句:“我这边没事,如果有问题我一定喊你……或者,你可以晚一点过来,好吗?” 霍阎听出沈漠之话里的意思:“那我先打个电话,处理一下公司的事情。” “嗯,去吧。”沈漠之让霍阎去忙自己的事情就好。 糖醋里脊和羽毛都去厨房刷碗了,一少则是在客厅里悠哉悠哉,门前这会儿就只剩下沈漠之和陆珮了。 沈漠之今天主动和陆珮交锋的机会很少,大部分情况下都是由霍阎来代劳的。 原本陆珮的目的就是鲍金来,如果能从这方面直接将他的念头掐死,或许也是一件好事。 可惜,陆珮完全没有体会到沈漠之的良苦用心,只觉得这人真是好命,明明什么都不行,居然还有这么多人前仆后继的来帮他办事,替他说话。 这个白连到底有什么魔力? 现在除了他和白连,周围也没有别人了,陆珮终于将脸色沉下来,对着沈漠之,语气冰冷,还带着一点嘲讽:“白连,你真是有本事啊。” 沈漠之装傻:“陆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最好让鲍金来护你一辈子,别让你落在我手里。” “陆先生这话,我听不太懂,落在你手里会怎么样呢?”沈漠之还是轻轻柔柔的:“陆先生看起来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刚才和大家的交流也很和谐,是我有哪里让你不太满意吗?” 和谐? 好相处? 刚才饭桌上你几次差点笑出来是当我没看见呢还是瞎了眼! 陆珮的眼睛半眯了一下:“你少给我在这儿装傻,我不管你是演戏有天分也好,还是真的白莲花转世也罢,落在我手里,你不会希望知道那个后果的!” 他默默从大衣的口袋里取出一把折叠刀来:“一般情况下,我很讨厌自己动手的,我比较喜欢从目标的亲人开始下手,不过你运气不太好,没有父母,也没有事业,菟丝子一样攀附在鲍先生身上,既然你这么喜欢寄生,我就不得不把你用于寄生的枝蔓给断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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