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莱帮訾一梦把护肤品放回收纳袋里,发现其中一支药膏挺眼熟,和庄景雩给他备的那支一样,他不由得拿起来多看了两眼。 “这个药膏特好用,长痘痘厚涂一层,过一晚就能消得差不多,这一站咱们吃的都是煎炸烤的东西,我特地带了两支,”訾一梦以为他要用,凑过来介绍道,完事还不忘澄清一下,“当然,主要是给你们用的,我可从来不长痘。” 吭哧吭哧搬完行李箱的冉羽知喘着粗气道:“是是是,您老人家天生丽质,每天早上起床就长这样。” 訾一梦骄傲地仰起下巴:“就喜欢听你说大实话。” 白莱把那支药膏塞进收纳袋里,心说早就见识过它的好用了,昨天晚上庄景雩给他涂了一层,今早起来揭掉透气贴一看,就过了一晚,红肿的大包已经消得七七八八了,不过他觉得不全是药膏的功劳,还有一部分原因……也许是好心情有助于恢复? 放满了行李箱和各种物件的房间里,三个人十分融洽地各干各的,偶尔斗上几句嘴,訾一梦和冉羽知负责逗哏,白莱则是那个捧哏,和谐的画面没能持续太久就被轻轻的叩门声打断了,虚掩的房门被推开一点就被门后的箱子顶住了,庄景雩只能探进来一个脑袋:“看你房间没人就知道你在这。” 訾一梦和冉羽知交换了一个眼神,默契地偷笑起来,訾一梦故意说道:“哟,庄哥是来找我还是找羽知啊?” 庄景雩现在脾气出奇的好,被打趣也只是笑了笑:“要帮忙吗?我看你们行李挺多的。” “你来晚了,莱莱说重的箱子都交给他。” “是吗,”庄景雩还是笑,“那他的箱子都交给我。” 咦惹。 两个一线嗑糖的表示受不了这腻歪,訾一梦干脆赶人:“走吧走吧,你收完这些就赶紧走吧,不然庄哥要变成望夫石了。” 白莱被他的直白呛得剧烈地咳了几声,话说到这份上他在这屋子也待不下去了,加快速度把桌上的东西收好放下收纳包,红着耳根从门缝里挤了出去,走之前还不忘交代一句:“一点钟去餐车集合,别忘了啊。” 訾一梦和冉羽知摆摆手示意他快滚去谈情说爱。 “东西都收好了?” 白莱点点头:“好了,你的呢?” 庄景雩一指前方:“好了,侯俊让我们把箱子先推到走廊上,他们好统计一共有多少行李,一会儿我给你推出去放连接口那边。” 白莱自觉受到了过度的照顾,颇有些不习惯:“我自己也行……” “刚刚不是说好你的箱子都交给我了吗。” “怎么就说好了……” 两人说话的功夫就回到了白莱的306,进门后庄景雩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锁门,听到锁扣上的“哒”一声轻响,白莱心脏猛然一跳,浑身紧绷着地回过身去和庄景雩四目相对。 “别紧张,我就看看你额头怎么样了。”庄景雩察觉到他的紧张,不由觉得好笑。 白莱心说看就看门干什么,身体却很诚实地靠过去,微微仰起脸好让庄景雩看他的脑门儿上消得差不多的包包。 其实早上起床之后庄景雩就给他看过了,还重新抹了一遍药膏,这会儿连药膏印子都没有了,红都褪了下去,远看几乎看不出任何痕迹,只有贴得很近很近才能发现那一点点凸出。 “好得挺快,要不要再涂一次药,再涂一次的话说不定下午就全好了,”庄景雩微微低头,抬手轻轻碰了碰白莱的眉心,“疼吗?” “早上就不疼了,昨晚是真有点疼,”白莱也抬起手摸摸自己的脑门儿,忽然觉得视角有点奇怪,“你……” 庄景雩正在“乘其不备偷亲一口并欣然承受白莱的拳头再被逐出门去”和“气氛这么好还是别犯贱了”之中犹豫不决,闻言回过神来,以足够让白莱起一身鸡皮疙瘩的低沉嗓音回应:“怎么了?” 白莱浑身一激灵,肉麻得不行,古怪地抬眸瞄了他几眼,又低头看了看两人脚上的鞋,心里的猜测有了肯定的答案:“……你垫增高鞋垫了。” 房间里的暧昧氛围顿时消散得一干二净,庄景雩额角一跳,嘴硬道:“哪有。” 白莱才不信,他186庄景雩188,他们俩身高就差两三厘米,之前站在一起几乎感觉不到差距,可现在他看庄景雩居然要稍微抬头:“你把鞋脱了我看看。” 庄景雩清清嗓子,磨磨蹭蹭的:“真没有,是我鞋底高。” “那你脱下来我们比一比?”白莱仰着脸笑眯眯的,他忽然明白庄景雩以前为什么老拿话逗他了,现在他们俩角色对调,看着庄景雩无奈的样子他就觉得特别有意思。 “机器都拍着呢,脱鞋什么多不好看。” “你就是垫了……” 因为增高鞋垫而发起的无意义争执被一阵敲门声打断,本以为是其他人来叫吃饭,一开门却看到副导演满脸的严肃:“你们俩不要躲进厕所里,不要摘麦克风,也不要遮摄像头。” 求求你俩了,不然节目还咋播…… 副导演戴着墨镜遮住两泡泪花,面上极尽严肃,硬把没说完的后半句咽了回去,原本他们是不想插手正常录制的,可没办法,经过昨晚的导演组被这俩人整出PTSD来了,一看到庄景雩锁门就心脏狂跳,他只能硬着头皮代表导演组的若干工作人员过来敲门。 收到“警告”的两人表情不太一样,一向是节目组眼中“好学生”的白莱十分羞愧,而另一位凭借足够厚的脸皮,对警告表示毫无波澜并且下次还会锁门。 【作者有话说】 庄老师的增高鞋垫上场。
第131章 临近午夜,列车的到站播报提前响起,让乘客们做好下车的准备。 侯俊再三叮嘱让他们七个一定一定要做好保暖工作,訾一梦天真地想顶着一头粉毛直接出去,在走廊里就被拦下了,不戴帽子耳包的话在室外呆上几分钟就会冻伤,侯俊还唬他说耳朵冻僵了会直接掉下来,吓得他老老实实把脑袋包起来,就留一条缝儿露出一双眼睛来。 节目组还给他们准备了雪镜,人手一副,许静一个一个强调到位:“雪镜随时带在身上,白天在户外最好都戴着,把眼睛保护好,特别是你们几个,”她点了点池铭、冉羽知、訾一梦和白莱,“平时工作就够费眼睛的,千万保护好自己。” 被点名的四个人刚被科普了雪盲症,当下特别听话,接过雪镜后妥善放到随身携带的包里,喻柏带了好几盒暖贴,在下车之前也给每个人口袋里塞了两个,七个人从走廊到连接口排成一队,白莱和喻柏在最前面,三个Alpha在最后面方便运行李。 车门打开的一瞬间,白莱和喻柏就倒吸了一口冷空气,深夜室外的温度比他们想象中还要低,只需要几秒钟就能把车厢里的暖气驱散,人身上那点儿热度更不够看。 “我……去……”訾一梦下车就开始抖,冷得简直要骂脏话,“这也太冷了……” 白莱的脸全藏在围巾里,可穿过车站隧道的风就跟利剑一样,他有种脸皮要被刮破的错觉:“我都分不清是冻还是烫了。” “其实就是风刮得太疼了。”喻柏往日最怕冷,这一小会儿整个人都不好了,一改平时沉稳淡定的样子直往白莱身后躲。 冉羽知抱着訾一梦的胳膊完全不想说话,他觉得自己一张嘴就能被风吹成气球。 三个Alpha倒是还好,天生优越的身体素质让他们对极寒天气的抵抗力比Beta和Omega强上许多,见车边上的四人边瑟瑟发抖边帮忙接行李,他们默契地加快了速度,二十多个行李箱从列车上搬下来,推到车站外再搬上专车,折腾了好大一阵七个人才终于得以躲进大巴车内。 “喝点热茶暖一暖,缓口气。”白莱把包里的保温杯拿出来,他在车上泡了一大壶热茶,就是为了让大家在这时候有口热的。 大家互相传着保温杯,用纸杯分出一点茶水来,三个Omega捧着纸杯暖手,僵硬的手指关节总算缓过来一些,车上开着暖气,可他们还是时不时打一阵冷战,就上车下车这一小会儿功夫感觉人都要冻坏了。 “现在外面多少度?”喻柏缩着脖子问。 “大概零下二十多度,”司观澜看看手机上显示的气温,“是半夜最冷的时候。” 他上车时抢先坐在喻柏身旁,喻柏只是瞥了一眼没理他,不过也没赶他走,他心里的忐忑减少许多,开始尝试和喻柏搭话。 “那白天最高有多少度啊?”冉羽知颤颤巍巍地问。 “最高温零下四度。” 冉羽知和訾一梦顿时蔫儿巴了,訾一梦抽了张纸巾擦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泪:“朋友们,我沉痛地宣布退出这一站。” 白莱乐了:“好歹比现在高二十度呢,最冷的时候你都熬过去了,零下四度岂不是要穿短袖。” 訾一梦回头故作凶狠地睨他:“我今天就盯着你,看你什么时候换短袖。” 庄景雩把白莱摘下来的围巾帽子都妥帖折好放到旁边:“穿短袖算什么,据说本地人还会光膀子在雪地里打滚,凿冰河冬泳呢。” 訾一梦听着就牙齿打颤:“这和胸口碎大石是一个级别的表演。” 庄景雩跟白莱一起坐在最后一排,仗着没人回头偷偷做小动作,把自己宽大的围巾当作小毯子给白莱盖着,在围巾下握住白莱冰凉的手指,白莱睫毛微微翕动了几下,半晌,食指悄悄在庄景雩手心里勾了勾。 不轻不重的,似故意又似无意,哪里是挠在手心啊,简直是挠在庄景雩心上了。 “肇事者”勾勾两下不动了,余光瞥到庄景雩的脖颈到耳根在短短三秒内变了个色,红得不成样子,他也莫名其妙地跟着脸红起来。白莱忽然有点理解那些泡沫电视剧里两个主角恋爱后为什么总会智商骤减了,全身血液都往心脏和脸颊跑,大脑可不得缺氧变傻吗…… 两人就这么明目张胆又偷偷摸摸地牵了一路手,一直到大巴车稳稳停下,坐最前面的侯俊站起身提醒他们做好下车准备,訾一梦和冉羽知一听身上才暖起来又要下去吃北风,两个人无言对视泪两行。 “喻哥你还有暖贴吗,再给我们几个。”冉羽知眼角带着泪花道。 喻柏把包里的几张暖贴都拿出来给他们分了,剩最后一张,他攒在手里,有些别扭地看向司观澜:“你要吗?” 司观澜接过来,随手就弄热然后塞进他的口袋里:“你先暖着,我要是冷的话就把手塞你口袋里。” 喻柏没吭声,只是默默地把手揣进口袋里握住那个开始发热的暖贴。 节目组还算做了回人,没把他们扔在荒郊野外,而是把他们带到了一处专门看极光的露营地,这会儿已经有不少帐篷了,看来今晚不止他们七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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