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享受当下吧。 吃完晚饭后,路识青终于告辞,回到隔壁房间。 空荡荡的客厅,依然是谢行阑那冰冷商务的装修风格,明明已经是六月了,路识青却还是觉得冷。 还是把地板换掉,重新装修吧。 最好能装修出温暖的风格,让他不至于觉得孤独。 *** 魏礼栀和容叙虽然说是来给儿子一个惊喜,实则是来燕城旅游的。 容叙本来还推了通告陪他们,没想到两人只想自己出去玩,嫌容叙扫兴。 容叙白眼都要翻上天了,长假闲着无聊,索性就喊窦濯、杜琳来打麻将。 一听要聚餐,本来都要出去喂鸽子的两人立刻说:“打麻将好啊,我也加入。” 容叙忍了忍:“你们上桌我就不打。” 魏礼栀笑着说:“怎么,嫌零花钱输完哭鼻子啊?” 容叙:“……” 容叙认真地问:“说真的,你们到底什么时候旅游完回家?” 魏礼栀含笑:“早着呢。” 容叙头疼。 下午的时候,窦濯杜琳如约而至,喊了半天路识青才终于过来。 客厅全是人,路识青进去后下意识就去搜寻容叙的身影。 窦濯朝他招手:“识青来,正好三缺一。” 窦濯、杜琳、魏礼栀三缺一,容叙和容择则是在厨房里忙活晚上的大餐。 路识青越和容叙认识,越觉得很奇特。 明明是在外面光鲜亮丽的顶流明星,在家里却是下厨做菜亲力亲为,有种割裂的违和感。 但路识青却极其喜欢这种感觉。 魏礼栀和容择经常来看容叙,和杜琳窦濯都玩熟了,这会已经开始搓起麻将,招呼识青:“小路来,坐我旁边,信我,这个位置绝妙,风水宝地啊。” 路识青乖乖坐下。 没一会,整个客厅都是清脆的麻将声。 容叙洗了点水果放进来,瞧见路识青融入其中,笑了起来:“识青没打过几次麻将,你们三个老手有点欺负人了吧。” 魏礼栀头也不抬:“比你好,人家都赢了两局,开门红。” 容叙:“……” 容叙将果盘一放,愤而回厨房。 路识青一打麻将就紧张,有时候摆牌比较慢会担心别人等得不耐烦,“吃”“碰”都吃得小心翼翼,没一会手心就出了汗。 他想偷偷拿纸巾擦一下汗,但没一会掌心就被蹭得通红。 等一局清算的时候,路识青拿出手机,想给容叙发条消息。 刚拿出来,魏礼栀就说:“乖崽,你这是暗杠不?” 路识青紧张地手一滑,无意中戳开小号的微信,忙说:“嗯,嗯嗯。” 魏礼栀:“那我得给小路十块,小路你看这些对不对?” 路识青只好先放下手机,去数他的钢镚。 开始下一局时,路识青抓紧机会解锁手机,看到已经打开了微信页面,也没多想,一边拿牌一边分心点开容叙的头像。 【余又的绝绝芝芝:有湿纸巾吗?】 发送。 拿完牌立起来,路识青随意看了看,只觉得真是一手烂牌。 其他人还在理牌,他又瞥了眼手机看有没有打错字。 只是一瞥页面上的聊天记录,整个人一僵。 小、小号发的?! 路识青吓懵了,赶紧就要长按撤回。 但还没点到,身后突然站了个人,熟悉的气息朝他悄悄包裹过来。 容叙从厨房出来,一边啃着苹果一边将一包湿纸巾递给他,心不在焉地看着路识青的牌:“哦豁,真烂啊这牌,不过能救,先把这张、这张打出去……嗯?怎么了,你不是要湿纸巾吗?” 路识青像是见了鬼一样看他。 容叙疑惑:“怎么这么看我?行吧,观麻将不语真君子……唔。” 正说着,他余光无意中瞥见路识青的手机页面,突然察觉到问题。 不对。 刚才给他发消息的备注是【路啾啾】还是【啾啾啾】? 容叙心中一咯噔,怔怔和路识青对视。 刹那间,耳畔嘈杂的声音像是被消了音一样,只有两人彼此的呼吸声。 怦怦。 路识青耳尖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一阵死寂。 没人敢说话。 两人依然还在对视,好像怕羽睫颤动也能打破这诡异的宁静。 终于,容叙的喉结忍不住上下滚动两下,似乎有些心虚,想要开口解释。 然而这个细微的动作好像百米赛跑时的枪声,彻底打破两人屏息维持的好像走钢丝的平衡。 刹那间,路识青悄无声息倒吸一口凉气,像是彻底明白了什么,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言不发。 直接跑了。 容叙:“……” 完了。 作者有话说: 容叙:完了完了完了,升华过头了。
第67章 夺门而出夺哪个门 乖孩子只要一说谎就被拆穿。 容叙闭了闭眼,有种想骂脏话的冲动。 这叫什么事? 路识青速度极快,简直能参加百米赛跑,一溜烟就没影了。 麻将桌上的人满脸疑惑。 “小路怎么了这是,有啥急事吗?” “你们先玩,我去看看他。”容叙把围裙解下来放在椅背上,快步跟出去。 众人面面相觑。 刚才两人对视的那五秒出现什么他们不知道的大事了吗? 容叙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机缘巧合下让路识青毫无征兆知道掉马的事,他有些懊恼,快步追出去,还没到路识青的家门口,就见一辆红色跑车直接开出来。 容叙:“?” 这是要飙车跑? 容叙意识到事情大条了:“识青!识青你听我狡辩!” 跑车呜呜呜,一脚油门直接跑了。 容叙:“……” 昨天是生闷气,今天是彻底生气了。 路识青开车出了星晨湾,直奔星陈。 他的脸前所未有的红,连脖子、后颈、耳根全都红成一片,活像是酒精过敏,第一次真真切切感觉到了什么叫“羞愤欲死”。 容叙早就知道他的小号追星马甲了,不光是现在这个【余又的绝绝芝芝】,还是之前的【拒绝和容叙舌吻】。 要不然他不会说出“绝老师的ID怎么改了”这种话。 路识青已经不想去追究马甲是怎么掉的、什么时候掉的了,恨不得直接钻进地缝里去。 死了得了。 路识青一路呜呜呜开车到星陈,坐电梯直冲顶楼。 林特助看到他,温柔笑着打招呼:“路少爷,你最近又有几个快递到了。” 路识青眼圈一红,闷头往谢行阑办公室冲。 林特助赶紧去拦:“等等,谢总在开会……” 话还没说完,路识青已经把门推开,“砰”的一声直接闯进去,看也没看满办公室目瞪口呆看着他的员工,熟练地钻进谢行阑的休息室。 谢行阑:“?” 看架势应该发生了不小的事,否则路识青不会主动往他这里来。 谢行阑提前散了会,把眼镜摘下来放在办公桌上,进了休息室。 路识青正跪在沙发上以头撞枕头,喉中发出哭一样的呜咽,衣衫和头发乱糟糟的,像是遭了大罪。 马上到下班时间,谢行阑单手将领带扯开,坐在沙发问他。 “出什么事了?” 路识青恨不得用枕头把自己闷死,屈膝跪在那,声音闷闷的。 “我要脱粉。” 谢行阑眉梢微动:“容叙?” “嗯。” “你想喜欢谁就喜欢谁。”谢行阑手指修长,缓缓摸了下路识青凌乱柔软的头发,淡淡道,“你不也追了他好几年,也该腻了。” 路识青茫然抬起头,露出通红的眼睛。 谢行阑手一顿,缓缓收回来,若无其事道:“怎么?” 明明“脱粉”是他自己说的,但出口又后悔了。 路识青小声说:“可他是最好的。” 谢行阑似乎笑了。 并不是平时对待路识青时温和的笑,反倒带着点清冷不屑的嘲弄。 “你喜欢他,不过只是十五岁时看过他拍的那部电视剧而已。”谢行阑垂眼看着他,语调淡淡,“你喜欢的是杜方溪,并不是他这个人。” 路识青侧着身子蜷缩在沙发上,闷闷地说:“可杜方溪是他演的。” 谢行阑不想和他争辩这个。 当年路识青搬出谢家的时候,他被谢爷爷强行送出国读书,否则也不至于让路识青缺爱到需要靠一个虚幻角色来填补空缺的心。 谢行阑问:“那还喜欢他吗?” 路识青翻了个身,脑子很乱,不知道怎么回答。 杜方溪……喜欢的。 容叙这个人,也喜欢的。 但这次社死的坎儿有点大,他有点迈不过去。 只要一想到自己顶着【拒绝和容叙舌吻】的ID和容叙哥哥长哥哥短,他就想跳楼。 手机还在不断震动着,应该是容叙给他发的消息。 路识青不想看,但蔫了半天还是爬起来,抖着爪子戳开。 刚才路识青崩溃着开车离开的场景有点吓人,容叙担心他开车会分心出事,大号小号换着发。 【AAAAA:识青,回个消息】 【AAAAA: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Xu:随便回我个什么】 【Xu拍了拍你,并说我可是拒绝和容叙舌吻的人哦。】 容叙:“……” 路识青:“……” 改了ID,忘记把拍一拍改了。 路识青差点“哇”的一声哭出来,不想回复但又不想容叙担心,只能抖着手回了个【。】表示自己还活着,然后才把手机扔掉,继续以头撞枕头。 谢行阑掌心朝上垫了下他的额头:“别撞了,当心晚上头晕——吃饭了吗?” 路识青哪里还有心情吃,奄奄一息地摇头。 “下班时间到了。”谢行阑道,“你不是说上次那家餐厅菜不错吗,我们今晚去那儿吃。” 现在什么龙肝凤髓路识青都不想吃,在容叙身上吃的瘪就够他撑到明年了。 “不用了,我最近想在你休息室住一段时间。” “不回家?” “嗯。” 路识青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容叙,一想想就尴尬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休息室住不方便。”谢行阑说,“去我那住几天吧。” 路识青“啊”了声:“会不会更不方便?” “休息室每天都会有人进进出出,你也没带换洗衣物,床也很小,还不如家里沙发舒服。”谢行阑想了想,“还是单独再准备套房子?” 路识青摇头,还不如住酒店呢。 酒店? 路识青突然想通什么,眼睛一亮:“你不是说要出国玩吗,我们现在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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