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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订

时间:2024-03-07 21:00:12  状态:完结  作者:图南鲸

  ——

  再次醒过来,岑真白盯着墙白的天花板有点放空,他嗅到了消毒水的味道。

  医院。

  这间病房的摆设,应该是隔离室,空气中除了他自己的信息素,没有一丝别的杂质。

  发 qing热还在,但有了alpha的标记,会好忍很多。

  他都还没把自己撑起来,只动了一下脑袋,就被后颈上的尖锐痛意给拉扯到僵住。

  岑真白想起来了,他被霍仰咬了一口。

  艰难按响床头按铃后的几分钟,穿着隔离服的医生进来了,跟在后边的还有江嘉能。

  江嘉能担忧地说:“还好吗?”这句话不仅在问身体状况,也在问心理感觉。

  岑真白平静道:“没事。”

  医生简单问话。

  岑真白只说后脖子疼。

  “正常现象,不用担心,就是咬太深了,alpha信息素又过量,把你腺体运作功能累坏了,两个星期内疼、酸、胀都是正常的。”

  岑真白第一次被咬,他了然地点了点头,原来这么疼是正常的。

  江嘉能“咳嗯”了一声。

  医生和岑真白都看过来。

  江嘉能摆摆手,“啊没事,我就是嗓子有点痒,继续说。”

  她怎么觉得,只有她一个人在不好意思?医生见惯不惯,无感也可以理解,但为什么连岑真白也这么淡定?仿佛只是被蚊子叮了一口。

  这个年纪的小alpha和小omega,正常反应不都应该涨红脸不敢看人吗?

  不过也有可能是岑真白没看到自己腺体是个什么状况……

  那上边不单止一个牙齿印,除了真正咬进腺体标记的那个,还有三三两两个叠在上边,不难看出是alpha标记完成后仍不肯离开,在那里叼着后颈肉磨牙玩。

  更重要的是,送过来的时候,标记咬穿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加上后脖子上夸张的吻痕和发白的伤口,也能猜到,是霍仰硬生生给吸到血止了。

  医生问:“你现在信息素能收放自如吗?”

  岑真白感受了下,“还不行。”

  “那等你可以自主控制了就能出院,这几天先在医院静养,到点了会有护士过来给你上药。”

  等医生走后,岑真白问江嘉能,“阿姨,霍仰的腺体,没事吧?”

  “没事。”

  “那我们的学农……”

  江嘉能说:“本来也只剩一天了,你俩就当提前结束了,你先别想那么多,这几天我知道有点难熬,我给你带了好吃的和游戏机,电视电脑也有,还想要点什么,你和我说……”

  岑真白说:“我想要练习册和课本。”

  江嘉能:“……”

  见江嘉能呆住,岑真白斟酌着补上了一句:“谢谢阿姨。”

  另一边,经历了一天一夜的气味大消除,alpha们终于可以回到alpha宿舍了。

  空气中不知道喷了多少消毒液和气味清新剂,直呛嗓子。

  许多alpha仍然有后遗症,头晕目眩,像被霍仰信息素给脑震荡了一样。

  吐了好几轮的林子坝被宋迟彦搀扶着,艰难爬上楼梯,“卧槽霍仰这味,真的很有攻击性……咱们闻了十八年也闻不惯……”

  宋迟彦眉眼淡淡,“不要说那么有歧义的话。”

  alpha之间相处,信息素都会收得好好的,十几年来,也就闻到过几次。

  林子坝恹恹地:“我感觉我现在跟孕吐一样。”

  宋迟彦嗤笑一声。

  宿舍跟他们离开时没什么不同,就是……霍仰床上那坨是什么东西。

  两人走近才看到,那是用十几件衣服和床被高高垒起来的一个圆,哪怕现在有个身型小一点的人躺里边,他们也看不见。

  两人都是alpha,自然知道这是做什么用的。

  “操,”林子坝挠了挠头,“怎么感觉那么少儿不宜呢……”

  ——

  转眼三天过去,岑真白出了院,腺体上的牙印看起来已经没有第一天恐怖了,起码从淤紫变成了淡淤紫。

  总之他等江嘉能走后,去看了镜子,也是被吓了一跳。

  脖子仍然不能大幅度扭动,像落枕一样,得保持一个角度。

  例如,别人从身后喊他,他得像煎饼一样整个人转身。

  来接他的是陈叔,对方见到他明显是开心的,左问一句右问一句,回景山一号的路也已经很熟悉。

  咪咪想死了他,从三楼飞奔下来,但到了人面前,又只是高冷地在他脚边转一圈。

  岑真白在三楼遇到了霍仰。

  霍仰似乎刚从洗手间出来,想回房间,可是,手握着房间门把手,身体却是别扭地朝着衣帽间的方向,看着反倒像在这三个门口徘徊了许久,最后慌不择路地抓住点什么。

  岑真白态度一如既往,像什么都没发生,他礼貌地问:“要信息素吗?”

  喁稀団-

  这三天,虽然多余的信息素排空了,但也还有应激症,听江嘉能说,霍仰搬空了他的衣柜。

  “不要,”霍仰说,说完了顿了下,又含糊补充,“晚点吧,现在不用。”

  岑真白不放心,还是放了那么一点,只是他现在的腺体有点负荷劳作,放信息素都疼。

  见没什么事了,他就抬脚往自己房间走,发 情期刚过,又坐了那么久车,他有点累,想回房间躺一会。

  走了几步,霍仰破天荒地喊住他。

  霍仰看上去很挣扎,嘴角抽动着,想说又不想说,半晌,他也不看人,毫不在意地问:“你,没事吧?”

  没等岑真白答话,又听alpha道:“你别多想,没有关心你,就是见你这死样子,好奇问两句。”

  岑真白点了点头,说:“没事。”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我咬了你一次,你咬了我一次,扯平了,行吗?”

  言下之意就是让霍仰别因为这次临时标记,像之前一样恼羞成怒耽误他学习。

  霍仰不懂岑真白的脑回路,后者是不是觉得在玩什么游戏。

  临时标记,这是能你咬我几次,我咬你几次这样扯平的吗?

  “……”霍仰深呼吸,咬牙切齿道,“扯你妈。”

  察觉到alpha的暴躁,岑真白不说话了。

  走廊一阵安静,可霍仰看着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岑真白也只好跟着等着。

  “你……”霍仰欲言又止,“你发 情期过了吧?”

  那三个字,几乎没有声音,就浅浅在舌尖上滚过。

  “嗯。”岑真白坦然道。

  霍仰皱眉,终于意识到了哪里不对,他观察着岑真白的表情,问:“你不记得了?”

  岑真白一愣,“记得什么?”

  霍仰“操”了一声,他盯着人看了几秒,之后抛下一句干巴巴的“没什么”就摔门进了房间。

  岑真白有些莫名其妙。

  房间内,霍仰闭了闭眼,耳朵尖就跟煮熟一样,那道静止的人影呆了几分钟后,愤恨地用后脑勺撞了下门。

  岑真白不知道,临时标记结束后,霍仰的应激症状消退,身体也不疼了,自然而然地恢复了理智。

  不然,岑真白以为他能安然无恙地离开alpha宿舍吗?

  怀里有什么东西在乱动,霍仰傻傻地低头,嘴唇差点碰上omega的。

  他一僵,第一时间注意到的不是岑真白腺体上的标记,而是失去理智的omega双手圈住他的脖颈,不停地用脸颊去蹭他的锁骨,像在催促他做点什么。

  那张脸……

  操。

  霍仰忽的踢了下门,面色铁青,别想了!

  都他妈想了三天了。


第38章 “……岑真白。”

  霍家给岑真白定制了很多衣服,但他大概只穿了十分之一不到。

  进房间之前,岑真白先去了趟左边的衣帽间,足足八个衣柜,打开一个空一个,一件不留。

  原来江嘉能说的搬空,是写实说法。

  只是这样一来,他洗完澡,该穿什么?

  于是他掉头,来至霍仰房门前,礼貌地敲了敲门。

  原本房门内的那一丝动静立刻消失了。

  好半天才道:“谁?”

  怎么这一声听着那么古怪,不过岑真白没多想,他说:“是我。”

  房门里边又是一阵无声的安静。

  岑真白说明来意:“我来拿回我的睡衣,我待会想先洗个澡。”

  “……”

  半晌,霍仰说:“等着。”

  岑真白不知道要等什么,但他等了。

  大概十分钟后,门开了一条缝,alpha伸了条拿着睡衣的手出来。

  alpha手大,两件棉质睡衣落他手里,感觉就跟两条三 角小布料那么小。

  岑真白接过后,手就收了回去,面对紧闭的房门,他后知后觉地来了点疑惑,霍仰现在是不方便见人吗?

  还有手上这套睡衣……正往外散发着浓郁的alpha味道,像腌了三天。

  隔壁传来咪咪挠门的声音,岑真白很快把这件事丢到后脑勺去,他打开门让猫狸出来,之后洗了个热水澡。

  后颈的伤口还没有愈合,岑真白艰难地对着镜子贴上隔水贴。

  擦干身体后,他没有什么顾忌地穿上了那套睡衣。

  江嘉能买的,白色短袖白色长裤,就是上衣的领子是圆形的娃娃领,上边还绣着一只戴着红围巾的棕色卷毛小熊,就连扣子也是棕色小熊的样式。

  岑真白没有洁癖,不然也没法在贫民窟的出租屋住那么久了。

  晚上九点四十五,他收拾好书包,洗漱完,走近双人房恰好是十点。

  出乎意料的,每次都姗姗来迟的霍仰,今天竟然已经在房间里等着了。

  omega一进来,霍仰就在岑真白穿着的睡衣上闻到了自己的味道,他有些不可置信,岑真白就不先去洗洗?直接就穿了?

  洗衣机快洗和烘干完毕也不过半小时,除了故意,他真想不到别的理由。

  岑真白感受到盯着自己的焦灼目光,抬眼看过去,“怎么了?”

  淡色的唇一张一合,还带着点湿的发尾和纯白乖巧睡衣显得整个人特别柔软。

  霍仰唰地扭过头,差点磕墙上。

  ……不知、不知廉耻!

  霍仰感觉自己这几个月说“不知廉耻”的次数能顶得上一辈子了。

  而且那套睡衣不过就是在他床上放了三天……他绝对没有干别的,好吧干了一点,但也只有一点,就是简简单单、非常纯洁地闻了下!

  怎么落omega身上就那么大味。

  说霍仰自制力好其实不假,没有哪个alpha能够忍受刚标记完的omega离开自己三天。

  更何况当时是霍仰自己打终端叫来江嘉能,眼睁睁地看着来人把omega装进隔离袋里,一步一步带走。

  曾经有alpha描述过这种感觉,像是硬生生用手把胸口的肉撕开,从里边扯出跳动的心脏一般,刻骨铭心。

  霍仰回到家之后特别暴躁,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鼻尖翁动着,就像一头焦躁的野兽,还时不时传来撞墙、挖被单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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