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域风迷茫着思索了半晌,点了点头。 “好。”谢顷捧着他的脸,亲了亲。 亲的分外缱绻。 “顾恪,你说服我了,我再信你和教授一次。”谢顷冷声道:“希望你们不要把他当成你们的实验资源。” “他是活生生的人,希望你们坚守科研初心和职业道德。” 顾恪面无表情,“那是自然。” 陈域风难熬的就要发疯,他紧紧攥着谢顷的衣角。 自然发现了他要往出走的打算。 陈域风不解的看着他,满是乞怜。 “你要睡一会儿,宝贝。”谢顷亲了亲他的眉眼,“等你醒了就会好很多。” 陈域风还是迷茫着,手也不松开。 谢顷实在不忍看他如此难受,只好俯下身子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 “听话。”谢顷理顺他额前的碎发,“我在外面等你。” 他说完没等陈域风答应,快速的走了出去。 陈域风不懂为什么谢顷突然不愿意标记自己。 他只知道那个背影击中了他的脆弱。 这些天来的消极想法顷刻而出。 谢顷果然是想放弃了。 他果然是不值得被别人珍惜吗? 为什么每个人都要靠近他再抛下他? 与其这样,不如一死百了。 陈域风伸手掐住自己的腺/体。 顾恪反应很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恶狠狠的压在床边。 “别急着死,我们还没这么废物。”他摁下呼叫器,“这里是102号重点检测病房。” 不一会儿。 顾恪收到消息,他依旧冷淡:“准备手术。”像是看惯了生死。 陈域风被推进手术室的那刻,谢顷的脖颈都犹如针刺般。 催生抗生因子的疼痛非常剧烈,并且需要在清醒状态下进行。 陈域风惶恐的摇头,亲眼看着大概拇指粗的尖锐吸取针,被一寸寸推进自己的腺/体周围。 他疼的头皮发麻,眼前开始发白。 呼吸分外急促,好像不多喘息下一秒就会死掉。 冷汗顺着额角流下,流进耳廓。 太阳穴附近的血管暴起,足以表达他的忍耐。 吸取针连接着检测仪器。 在探寻到少量抗生因子时,锁定抽出。 然后再经过仪器循环,分裂,重新注入。 实现抗生因子的再生。 陈域风耳鸣的厉害,对疼痛的感知已经不是很清晰。 恶心让他觉得下一秒就会吐出来,可能吐的还是血。 这个循环过程要进行半个小时。 在这半小时里,陈域风要一直忍受吸取针的深入。 他不是没有晕过,但是会被药物催醒。 从刚开始因为疼痛而挣扎的叫喊,到最后没有余力反抗。 他觉得国内第一酷刑也不过如此。 想见谢顷,很想知道他为什么离开。 也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放弃了。 越想越悲观,陈域风眼泪再也止不住。 疼痛和心痛让他无法负累。 “再坚持下。” 顾恪看着生命迹象检测仪上极具下降的数据,突然开口道。 “马上就好。” 陈域风的数据依旧没有回升。 顾恪第一次慌张到看自己的老师,“霍主任…” 霍主任因为年纪大并不主刀,他主要是检测仪器。 在陈域风的认知里就是一根管子插了进来。 可实际上位置、角度、方法都很是刁钻。 能保证一下刺入确切位置的人不多。 “求生意志太弱了。” 霍主任摇了摇头,“先停一下。”
第50章 互相伤害 “让谢顷穿上无菌服进来。”顾恪向旁边的人说道。 教授摇了摇头。 “不继续就白做了。”顾恪坚持,“下次他能不能挺过去还难说,这手术周期那么长,第一次都坚持不下来,后面不用做了。” “等死吧。”顾恪冷漠道。 一众人愣了两秒,离门最近的那位立刻出去叫人。 谢顷在得知陈域风求生欲望几乎没有的时候,眼前天旋地转。 他一直都知道他消极,可属实是没有其他办法。 当初他头发那样,如果查一下基因。 或许会不会可以避免? 谢顷很后悔,那会儿对他的关心还不够。 可是这些都没有用了,陈域风正躺在里面,虚弱的想要离开。 谢顷没敢等,火速换好衣服冲了进去。 “你跟他说话。”顾恪抬了抬下巴,“我要把吸取针换个方位。” 病床上,陈域风头发往两边散着,被汗浸湿。 额前黏着几缕头发。 眼睛紧闭,睫毛颤个不停。 鼻梁上的痣都泛着红。 可相反的是,他紧抿的嘴唇,却没有一丝血色。 谢顷如鲠在喉,“你们最好保证是在救人,否则我告的你们后半辈子无忧。” 顾恪哼了一声,没理他的出言不逊。 转动着手里的吸取针准备换方位。 “陈域风。”谢顷急切道:“别睡,我在。” “我一直在等你。” “坚持一下。” “出去之后我帮你直播,我戴那个胸链,我让你标记……” 谢顷说的都是陈域风这几天迷迷糊糊提的要求。 他当时回绝了。 第一件是因为平台老板代播也会被封号。 第二件是他更想让陈域风戴。 第三件是Alpha本能排斥。 但是现在都不重要了,没有陈域风,这些要求还有什么意义? 世界上的Omega很多,契合度100%的Omega也不是不会再有。 但陈域风只有一个。 有些消极,有些逃避,游离在众人之外,活的很辛苦,却始终愿意和善的对待别人。 这样的人有着最坚定的善意。 在哪里都闪闪发光。 谢顷说着说着突然闻到了陈域风的安抚信息素。 生命体征数据逐渐恢复正常。 陈域风哑着嗓子,“哭一个,给我看看。” 他声音很小,药物作用让他的声音听起来像处在变声期。 断断续续的,甚至有点难懂。 但谢顷还是懂了。 他知道陈域风一向不愿意示弱,并且他并不处在弱势。 要不是现在很多人正在为陈域风检查。 他一定要好好亲亲他。 可现在他只想满足他这个微不足道的要求。 谢顷也才二十岁。 陈域风是他第一个Omega,是他第一个男朋友。 过于传统的他,只想从恋爱到婚礼。 因此在准备开始的时候,他就已经订上了永远的标签。 如果陈域风要跑,他也要抓回来。 就是从来没想过,他会被病痛折磨到这种程度。 不用陈域风说,他也很心疼。 心疼到眼泪滚落,砸在陈域风的指尖。 一共两滴。 陈域风感觉到了,动了动手指。 他还有话没说,但是他不打算说。 陈域风想:“谢顷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当然,如果他愿意的话。 陈域风又想,他也不会不愿意吧。 谢顷在他耳边一直说话。 说带他出去玩,给他买游戏装备,陪他打游戏,把他推成平台最火的主播…… 陈域风再次想,或许这就是色令智昏? 因为思绪被分散,他的痛感减轻了不少。 当然,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他想表示自己很能扛。 他是一个很厉害的Omega。 不仅可以一脚踹飞三个Alpha,还可以扛得住不打麻药的手术。 “可以了。”顾恪缓缓抽出吸取针,简单缝合了一下。 “注意别沾水。”顾恪交待,“十天后来复查。” 陈域风这么痛苦的手术,早晨做了,下午竟然就可以出院。 除了脖颈后的纱布,确实没有其他伤口。 手臂上的淤青还是他受不了自己掐的。 谢顷开车带他回家,一进门就抱住了陈域风。 如同劫后余生般。 细密的吻落在陈域风脸上的每一个角落。 却始终不敢往下。 “为什么不标记我?”陈域风抵住他的额头,强迫他停下小狗般的抚慰。 “换了治疗方案。”谢顷说。 “可是顾恪说代价很大,是什么?”陈域风撒开他边走边问,“他为什么不跟我说?” 谢顷愣住,随后扯出一抹笑。 “没什么,就是你会很疼。”他再次过来抱住,“怕你挺不过来。” 陈域风摩挲着他的手,怀疑道:“真的?” “嗯。” “好吧。” 陈域风见问不出来,索性也不再纠结。 他转身走向那间有直播设备的房间,靠在门边,冲谢顷扬了扬眉。 “来吧,履行你的诺言,替我直播。” 谢顷愣了两秒,随后笑了下。 然后看着陈域风恢复了几分人气的脸。 又笑了一下,“好。” 他进去坐在椅子上,陈域风帮他打开直播间。 “你有什么才艺吗?” 他一边调试音效一边问。 谢顷想了想,“弹钢琴算不算?” 陈域风坐在桌前,用脚勾过来椅子。 “你知道这儿没有钢琴。” “故意的吧?”陈域风不满。 谢顷伸手搂住他的腰,“你先去洗澡,我让人送来。” “行,算你识相。” 陈域风拍开他的手悠哉悠哉走了出去。 依旧是背影。 不过这次显得亲近了许多。 谢顷打了电话,又给赵闻发了消息。 ——通知一下各区管理,我晚上要给风代播,不要封他的号。 赵闻:??? 赵闻:撤回了一条消息。 赵闻:是那个游戏主播风吗? 谢顷:我记得这个平台不允许同名,你不知道?看来你还需要再学习学习公司产品,抽时间组织一下培训。 赵闻:好的老板。 此时的赵闻正拿着手机愁眉苦脸。 路过去接水的培训部主管贱嗖嗖的问:“哟,怎么了,小苦瓜,又被训了?” 赵闻视线从手机上收回,微笑着说“老板说让培训部组织培训公司产品。” “加油!” 他做了个打气的手势,拿着手机快步离开。 赵闻:来啊,互相伤害啊!
第51章 每首都有 赵闻坐在办公室左思右想觉得老板应该还有别的意思。 作为老板的贴心小棉袄,他必须要懂老板的心思。 三分钟后,公司各区管理群 赵闻:老板要给风代播,除了不能封号之外,我们派两个人去撑撑场子,有人踊跃报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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