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当有夫之夫了? 一天的拍摄在鲁山导演的强差人意中结束,明天众人就要坐剧组的包机去承德了。 阮安晚上回到酒店没再想别的,他也不知道傅雁栖昨天是怎么突然过来的,也不知道他现在走了没有,他想,等从承德回来,就给傅雁栖一个答案。 翌日,阮安坐着自己的保姆车去机场,等到了之后,却没看见剧组的人,陈淼淼一路上都跟锯嘴葫芦一样不说话,阮安还以为他犯口腔溃疡了,现在陈淼淼低着头闷声道:“我们先进去吧,别在外面等他们了。” 阮安一想也是,于是从vip通道登机,打算在飞机上边看剧本边等。 等他上飞机的那一刻,就惊呆了,他觉得自己从来没坐过这么好的飞机,里面几乎没有几个座位,不像普通飞机那样,而是把座位都打掉了,中间有电视、沙发,美丽的空姐和空少在一旁站着,然后他看见了傅雁栖。
第45章 结婚对象 新婚快乐。 阮安出离震惊, 当下扭了扭头看周围,以为自己上错飞机了。 傅雁栖一眼看出他心里想什么,握拳抵在嘴边咳了一声, 闷声道:“过来吧, 没上错。” 阮安失声道:“这不是我们剧组的飞机吗,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傅雁栖道:“我给你导演打过招呼了, 你坐我飞机去,耽误不了你。” 阮安闻言扭头就跑, 就见飞机舱门外的舷梯已经被收走,门正缓缓合上,而周围一群光鲜亮丽的空姐空少正在姿态端庄、面带微笑地看着他。 傅雁栖一个劲皱眉, “你跑什么,我又不会吃人。” 阮安后背抵住机舱, 警惕地看着他,“我为什么要坐你的飞机去, 我要跟我同事一起去。” 傅雁栖看了他半天,“同事有什么好, 比我带你去结婚还好?” 阮安惊掉下巴,傅雁栖这就要带他去结婚了?可是、可是他还没想好啊。 傅雁栖终于被他这副样子逗笑了, 给周围人使个眼色让他们下去, 冲阮安招手, “过来。” 阮安把头摇得拨浪鼓,“你放我下去。” 傅雁栖起身,迈开长腿朝他走来,一边道:“马上起飞了下去干什么, 让你过来就过来。” 阮安看他朝自己过来, 莫名有种小时候做游戏要被人抓住的恐惧感, 惊叫一声就要跑,可周围总共就这点空间,阮安还没跑两步就被傅雁栖拽住,一把扯进了怀里。 “跑什么,笨蛋,不是想跟我结婚吗?” 阮安语无伦次,“我、我还没考虑好啊。” 一天没见,傅雁栖就想得厉害,看着近在咫尺的心上人,他克制不住地亲近,“不用考虑,安安,跟我结婚,我们在一起。” “怎、怎么结婚?”阮安唇瓣被他揉搓着,身体有些微微颤抖,他虽然嘴上一直说结婚,但其实心里是没有概念的,毕竟以现在的法律来说,两个男人…… “我们去丹麦,我已经安排好了,前段时间没联系你,就是在准备这一天。”傅雁栖粗声道。 阮安心头一颤,前几天他等得几乎绝望,原来傅雁栖早就想好了? 他猛地推开傅雁栖,看着他问道:“什么意思,你早就打算跟我结婚了?” 傅雁栖站在原地,平静了一下,淡淡道:“是,我用很多天想清楚后,就一秒都不想等了,但是丹麦的结婚注册要等,我有很多材料要准备,前天他们给我发了邀请邮件,我就推掉工作飞来找你了。” 阮安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足足半分钟后,他才又推了傅雁栖一把,“你怎么不早跟我说啊!” 傅雁栖看他眼圈都红了,笑着把人圈进怀里,下巴抵在他蓬松柔软的头发上,“我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嘛。” “惊吓还差不多!我都差点对你死心了你知不知道?” 傅雁栖把人搂得更用力,“对不起安安,那现在有没有重燃一点?” 阮安把头埋在他肩膀里,半晌终于吸了一下鼻子,闷声道:“就这么结婚?你跟你爸妈说了吗?” 傅雁栖“嗯”了一声,“说了,他们让我们从丹麦回去后去家里吃饭,还要回香港那边跟亲戚们通知一下,如果你想要婚礼的话,想想在北京办还是香港办?” 阮安小声道:“要什么婚礼,我可不想丢人。” 傅雁栖捏了捏他耳朵,“有什么丢人的,跟我办婚礼丢人?放心,我肯定不再弄那种牛舔的发型。” 阮安破涕为笑,突然想起什么,傻眼道:“可是我还没跟我爸妈说啊。” 傅雁栖起了逗弄的心思,“不用说,我看你主意挺大的。” 阮安挠头,“结婚这么大的事,还是要跟他们说一下的吧。” “那就说,等回来之后,我们一起去温州看他们,你都见过公婆了,我还没见过我丈母娘跟老丈人呢。” 阮安开始焦虑:“要是他们不同意怎么办?” “你找了我这么优秀的一个对象,他们有什么不同意的。”傅雁栖又说:“不同意也晚了,他们儿子都被我睡过了,嫁不出去了。” 阮安怨毒地看他一眼,“你放屁。” “不是你自己说的?”傅雁栖低笑,“睡了你就必须跟你结婚。” 阮安咬住下唇,“是跟我结婚才能睡我,都怪你那晚装得那么可怜,才让我把顺序弄乱了。” 傅雁栖亲了亲他脸颊,“都一样,你早晚是我的。” 两人胡乱东扯西扯了一会儿,阮安才小声道:“丹麦结婚,这……真的能行?” 傅雁栖点头,带阮安坐到沙发上,倒了两杯冰酒,“丹麦是世界上第一个通过同性婚姻法的国家,而且在那里注册结婚比别的地方流程简洁,耗时短,最重要的是,”傅雁栖把威士忌酒杯推到阮安面前,跟他轻轻碰了下杯,眉宇舒展,一派悠然,“那张结婚证并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的道具,它上面写了五个国家,全世界只要认可这五种语言的国家,都承认我们的婚姻,那张证是具有法律效益的。” 结婚不是上下嘴皮一碰的事情,傅雁栖用几天时间想通之后就开始着手准备材料。 裴延跟他媳妇儿林梦以就是同性结婚,身边有现成的过来人可以询问,所以一切进展都很快,从他向丹麦市政厅发送第一份询问邮件到所有流程通过,只用了几个月时间,期间所有的材料准备,都是瞒着阮安进行的,甚至连他身份证和户口本的复印件,护照签证的办理,都是不知不觉间弄好的。 傅雁栖斜倚在沙发上,眼含笑意地望着他,“怎么不说话。” 阮安盯着眼前的冰酒,片刻后一饮而尽,在傅雁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扑上去堵住了他的唇。 傅雁栖眼中划过惊诧,自从上次在酒店缠绵那夜之后,这是阮安时隔很久第一次对他主动。 他伸手拦住阮安的腰,大掌紧紧贴在那单薄的脊背上,唇舌相欺,他没有闭眼,只低低垂下眼睫,看着近在咫尺的阮安,纤长卷翘的睫毛上挂着晶莹水汽,根根分明,随着动作在微微颤抖。 飞机早已起飞,此刻两人在万米高空,舷窗外是一望无际的云海和远方的燃着火光的星球,傅雁栖一边接吻,一边手里不知拿出一个什么东西,他低声道:“安安。” “嗯。” 阮安完全沉浸在吻中,等他睁开眼睛,看见傅雁栖手中多了一个黑丝绒盒子,他单手打开,绒布上静静放置着一个戒指,铂金素圈,中间内嵌了一枚肉眼可见净度极高的钻石,而内部,不免落俗地刻了三个字母:FYQ。 傅雁栖本以为自己非常镇定,可话出口时还是带上了一丝哽咽,“安安,嫁给我好吗?” 他曾以为自己一生都不会有机会说出这句话,曾以为同性恋的命运就是孤独终老,曾以为他大哥都比他幸运,起码还有爱而不得的人。 可他遇见了一个意料之外,那个人用坚定的口吻和行动告诉他一定要结婚,让他仿佛窥见了比恋爱还要圆满的结局。 从那之后他开始给这个愿景加码,他议定监护协议,准备赠与抚养协议,立遗嘱。 阮安可能只想要一份承诺,但他更贪心,他千方百计地从中国法律上给两人挂钩,从此之后,生同衾,死同穴,他们是真正不可分割的共同体。 豆大的泪珠从脸上滚落,阮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伸出手的,傅雁栖又是如何在他无名指上套上了这个戒环。 他看着在万米高空的光芒下熠熠生辉的戒指,喃喃道:“太突然了,我都没有给你准备。” 傅雁栖变戏法般又拿出一个一模一样的盒子,“定做的当然是对戒,来,给我戴上。” 阮安如坠梦境般接过那个盒子,里面是一枚大了一号的戒指,在内侧刻着“RA”。 他轻轻拉过傅雁栖的左手,戒指对准无名指,在戴上之前,他抬头看傅雁栖,郑重道:“我爱你。” 傅雁栖唇角带笑,“好。” 随后,那枚戒指就套了进去。 几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丹麦机场,傅雁栖带着阮安直奔哥本哈根市政厅,照相、盖章、领证。 期间阮安无数次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当他和傅雁栖排队的时候,当摄像机灯光照在两人并肩的脸上时,当机器红章重重落在那张证上时,当那张证递到他手上时。 他和傅雁栖真的结婚了,比他想象的还要好。 傅雁栖握了握他的手,“还没完呢,等回国后还有一堆手续要办,那些我自己弄不了,要我们两个人一起去。” 刚才在飞机上傅雁栖已经跟阮安说了,是有关监护与财产的部分。 “监护可以,但我不要你的钱,我自己可以挣,”阮安贴过去小声说:“我只要你的人。” 傅雁栖笑着捏了捏他的腰,“谁说就我给你钱了,你的钱也是我的,以后当大明星挣那么多钱,我是生意人,怎么能不占这个便宜?” 阮安搂住他,“那好,以后我的就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 傅雁栖失笑,“安安,你是不是真的很爱我啊。” “你说呢,”阮安声音极轻极轻地说:“我把最宝贵的第一次都给你了。” 光天化日,阮安突然说这个,让禁欲已久的傅雁栖有些受不住,他轻咳了一声,脑海中浮想联翩今晚的安排,就听阮安说:“怎么还质疑这个,难道你不是很爱我吗?” “我都跟你平分家产了,还不够爱你吗?” 阮安笑眯眯地在他脸颊亲了一口。 走出市政厅大门,沐浴在哥本哈根的阳光下,阮安拿出手机,对着那两张结婚证爱不释手地拍了好几张,珍贵地存进相册里。 “新婚快乐,”傅雁栖望着他笑道:“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该度个蜜月什么的?” 闻言,阮安后背突然一凉,他说:“我还要去承德拍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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