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再说上楼,几人都没什么异议,甚至有种恶向胆边生的意味。 陈遇目看了章弛一眼,婷婷也紧拽李濛的袖子,他们正要往楼上走时,却突然听见上面传来拖沓的脚步声,转眼间,那个老太太竟然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还是昨晚那副模样,枯槁的脸上露着慈祥的笑意,“都醒了,饿不饿,我给你们做饭吃。” 几人顿住了脚步,脸上表情几经变换,最后是章弛脸色难看地开口,“婆婆,刚才我们上去找叫你,你没听见吗?” 老婆婆并没看她,佝偻着身子往厨房走,笑呵呵道:“老了,年纪大了,耳朵聋。” 陈遇目显然不满意她这个回答:“我们声音那么大,门一个个都快敲烂了,你一点也没听见?” 老婆婆依然是笑呵呵地重复“耳朵聋”。 眼镜男脑子还算清醒,现在显然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他一把拦住老婆婆,锐利的目光穿透镜片,开门见山,“昨晚,我们有个同伴死在你屋子里了。” 而老婆婆这次像彻底聋了,根本没理他,继续往厨房走。 众人眼看她若无其事地走去厨房,打开冰箱一副要给他们做饭的样子,李濛彻底慌了,“她这是什么意思啊,丁毅、丁毅难道真是她杀的?” 婷婷此刻终于控制不住地看向宋至,宋至也看向她,对视一眼,宋至率先躲避般移开了目光,搂紧怀里发抖的李濛。 徐言才再次看向楼上,低声道:“如果人真是她杀的,那开门的钥匙,作案的工具,还有她的秘密,应该都在楼上吧。” 陈遇目顺着他的视线看上去,“你的意思是,我们趁这时候再上去一趟?” “对,”宋至也赞同,“现在不上去,等一会儿那老太婆出来了,更没机会。” 于是几人最后往厨房看了一眼,继续刚才的队形,静悄悄地上楼了。 三楼就像陈遇目跟章弛说的那样,是一个环形走廊,很窄,七个人走成了一溜。 最后是宋至跟婷婷,婷婷突然伸手拉住了宋至放在身侧的手,宋至猛一激灵,李濛立刻道:“怎么了?” 宋至僵着脸色,勉强笑道:“没事。” 等李濛转过头去,他才回身看了一眼婷婷,婷婷依然拽着他没松手,受委屈般狠狠瞪了他一眼。 宋至一个头两个大,用嘴型安慰了她两句,示意李濛还在前面呢,把手硬抽了回来。 三楼铺着柔软的地毯,一踩一个脚印,突然眼镜男指着地上,有串脚印是从一个门口延伸出来的。 他轻声说:“这应该就是那老太太的房间。” 他拧了拧门把手,跟前几扇一样,都是上锁的。 眼镜男让开身子,身后的陈遇目上前,颠了颠手里的钢制花瓶,正准备砸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慈祥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 两人把这部分剧本看完后,电视上的综艺已经结束了,阮安手机震动不停,全是同事和朋友发来的祝贺短信。 阮安逐条回复后,放下手机,重新看向傅雁栖,双眼发亮,目光带着希冀。 傅雁栖合上剧本,手指点了点下巴,“剧本不错,角色的人物弧光也有,可以演。” 很简短的评价,但给阮安吃了定心丸,他从傅雁栖手里拿回剧本,珍惜地抚摸,“你说好我就放心了。” 傅雁栖歪了歪脑袋,靠在沙发上,目光扫过阮安泛着暖光的鼻梁和优美的下颌线,“很在意我的评价?” 阮安笑了一下,没说话,他又跳下沙发,把剧本重新放回去。 阮安再回到客厅时,发现灯不知何时关了,只有窗外昏黄的光亮映来,傅雁栖依旧是那个姿势在沙发上,一张脸若隐若现。 阮安脚步不自觉慢下来,“灯怎么关了?” 傅雁栖摇摇头,“可能停电了。” 阮安脚步一顿,随即快步走过去检查,发现还真是。 他站在原地,默默鼻子,他还以为是傅雁栖…… “过来。”傅雁栖那个样子倚在沙发上,两指敲了敲大腿,示意他坐过去。 阮安看了一眼,小声道:“我觉得这样不好。” 傅雁栖微怔,随后笑了,那是一个很随性好看的笑容,“又吃错药了?” 阮安慢慢走过去,看了眼傅雁栖那双骨感结实的长腿,在傅雁栖的注视中慢慢坐下,他知情识趣地搂住傅雁栖脖颈,问他:“你想睡我吗?” 傅雁栖呼吸陡然加重了,他手背上青筋分明,大掌牢牢罩住阮安的腰,却没压实,只是轻轻抚摸着,“你什么意思?” 阮安有些难为情,整个身体都开始泛红,被睡衣掩盖,只从白色的领口处溢出一些痕迹,“你上次说‘还没玩过我’,意思不就是……我知道你心里憋着气,所以这几天在床上才那副样子……” 傅雁栖了然,原来他这几日的“安静”,阮安并不是毫无察觉。 “怎么了,”傅雁栖揉搓他耳垂,低声说了几个只有他二人能听见的字,阮安的脸瞬间涨红,他竭力挺直腰背,“胡、胡说。” 傅雁栖笑了,没说什么。 阮安手指搓着衣服下摆,“你帮了我这么多,还让我住大房子,虽然、虽然不能那个我,但是偶尔有些边缘行为也是……可以的,不然我有种无功不受禄的感觉。” “哦?”傅雁栖讨教:“边缘行为指什么?” 阮安心想,不就是你以前对我做的那些吗,不过他也觉得傅雁栖花样太少,于是数着手指对他说:“比如你可以让我仰躺在床边,然后你站在地上**我嘴里,或者我扶着床头,两腿夹紧然后******,你不是还有那些玩具吗,买了好像没怎么用过,”阮安声音一直轻轻的,“你可以把我绑起来,我记得还有一些是通电的,对了,你知道无菌蛋的另一种用途是什么吗?” 阮安神色关心地看着他。 傅雁栖额头青筋跳了跳,他强撑着问:“在你们老家,干这些事就不用结婚?” 阮安一愣,这倒是没想过,在他概念中,只要没真的进去,都不算上床,不用受结婚限制的。 “你跟你前男友,也做过这些?” “当然没有。”阮安下意识反驳,随后感到一阵恶心,要是他刚才说的那些对象是宋廷,他根本无法想象。 那傅雁栖就可以吗? 阮安心里冒出这样一句话。 片刻后,他只重复了一遍,“我没跟宋廷做过那些。” 不知道为什么,傅雁栖相信了。 他抱起阮安,托屁股的那种抱,把人带回了卧室。 不知是跳闸还是停电,屋内漆黑一片,他把阮安放到床上,自己也躺到他身边,翻身把人搂住,“睡吧,别乱想了。” 黑暗中,阮安一双眼睛明亮如星,他想翻身看傅雁栖,却被禁锢着动不了,他仔细感受了一下,说:“你能再用力一些吗?” 傅雁栖:“……” “睡不睡觉?”傅雁栖说着,还是更用力圈住阮安。 阮安觉得这样不错,于是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傅雁栖却是睡不着了。 翌日,傅雁捷的办公室内。 他在公司并不常出现,通常是满世界乱飞地谈生意,还经常回香港那边,不过年后空闲,他这段时间倒是一直在北京。 办公桌的两侧。 傅雁捷问:“心烦?” “嗯。”傅雁栖若有所思。 傅雁捷微笑,“烦你那个小男朋友?” “哥,你有喜欢过什么人吗?”傅雁栖慢慢道。 傅雁捷拨动手上的木珠,笑着没说话。 “我现在感觉有点乱,我好像,”傅雁栖在脑海中遣词造句,“喜欢上他了。” 说出这句话的瞬间,傅雁栖愣了一下。 “怎么,觉得不该随意对一个花钱买来的小玩意动情?” 傅雁栖皱了皱眉,“他不是……” 傅雁捷顿了一下,“那孩子之前是做主播的?” “嗯。” “粉色头发显眼了些。” “他后面要拍戏,头发应该会染回来。” 傅雁栖一直知道,他哥骨子里是个极为传统的人,甚至传统到古板的地步,所以染了粉发的阮安,在他眼里大概就像一个伤风败俗的不良少年。 从前不做评价,只因为他以为傅雁栖并没当真,现在看这架势,傅雁捷也认真了起来。 “有喜欢的人,别辜负就好。”傅雁捷拿起手边的茶,若有所思地喝了一口。 “哥,”傅雁栖突然叫了他一声。 傅雁捷抬眼看,“嗯?” “想得到一个人的心,就先得到他的身体,这句话你听过吗?” 傅雁捷差点呛到,“从哪儿听的,乱七八糟的话。” “小说里看到的。” “什么小说,你不是不喜欢看书?” 傅雁栖敷衍道:“这本不一样,”他问:“你觉得这句话说得对吗?” 傅雁捷瞥他一眼,“别犯法就行。” 傅雁栖盯着面前的茶杯,半晌笑了一下。 —— 几日后,《近距离拍摄》剧组再次启程,飞往横店影视城。 阮安的人气今时不同往日,如果说上次在机场他是蹭了别的嘉宾的光走VIP通道,这次就是他自己不得不走vip通道了。 即便如此,门口警戒线两侧还是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一见阮安的车开来,顿时沸腾了。 阮安看着外面脸上带着朝气笑容的女孩儿们,本想落下车窗跟她们打招呼,但被陈淼淼一个眼神识破,在他刚抬手的时候就被按住,陈淼淼说:“想干嘛,疯了吗?” 阮安诚实道:“跟她们打招呼呀。” “哎哟,省省吧祖宗,你车窗一放下来,保准雁过拔毛,她们能让你连件衣服都不剩。” 阮安笑了,“哪有这么夸张?”他说着没等陈淼淼反应过来就把车窗放了下来。 他是个懂得感恩的人,他今天的成就离不开粉丝朋友们对他的支持,在他心里,粉丝大过天,粉丝就是…… “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安安宝贝!!安安妈妈爱你!!” “啊啊啊啊这是什么?!活的安安!活的安安!!!! 一瞬间,外界聒噪了一百倍的声音争先恐后地挤进来,阮安只觉得眼前一晃,脸上一凉,紧接着身上也一凉。 下一刻,“嗖”的一声,陈淼淼如离弦之箭一般扑上来,用身躯挡住了窗口,仿佛挡炸|药包似的,同时手忙脚乱地把窗户升上去了。 两秒后,呼天啸地的声音再次被隔绝在外,空气安静了,阮安三魂失了七魄,呆滞地坐在原地。 短短几秒钟,他头发的造型被弄乱了,脖子上的潮牌项链被拽没了,甚至双眼皮贴都被扯下来了,要不是陈淼淼关窗关得及时,他的上衣怕是也要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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