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雁栖今晚似乎已经喝了不少了,现在还要继续吗? 傅雁栖说:“喝点,怕你害羞。” 阮安无言,他又不受控制看了角落里的黑色袋子一眼。 房间的一面墙刷了投影漆,播放的是一部动物纪录片,此时旁白正念: “□□的季节到了,母狮发情的气味引来周围十几公里内所有的公狮,通过决斗,一头威风漂亮的公狮胜出了。母狮受发情期的困扰已经很久,此刻正难耐地在地上蹭着,而公狮跃跃欲试,很快,他们将完成□□,并在这个季节产下小狮子,延续这一族群的……” 阮安木然地听着,或许傅雁栖是没有心的,他从不会羞耻,很难说这部纪录片是不是傅雁栖故意找给他看的。 傅雁栖正在桌子上开红酒,闲聊般道:“房子已经给你安排好了,离我这里不远,二环内180平的公寓,明天让小陈把地址和房产证明给你,你随时可以搬进去,生活用品都齐全。” 阮安骤然听见这个,心情复杂,他居然这么快就在北京有房了…… 傅雁栖的话也时时刻刻在提醒他,他们只是简单的交易关系,两人各取所需,银货两讫,谁也不欠谁。 他严肃地坐在床边,一言不发。 傅雁栖听见身后没动静,回头问:“能喝红酒吗?” 阮安想,他有什么资格说不能? 于是他点点头。 余光瞥见傅雁栖拿开酒器的抽屉里有一个木质盒子,设计得很精美,阮安问:“那是什么?” 傅雁栖看了一眼,“雪茄。” “哦。” “会抽?” 阮安摇头,“不会,就是觉得好看。” 红酒放在一旁醒着,傅雁栖把雪茄盒拿过来,他好像心情很好,坐在沙发上,一遍从盒子下层拿出工具剪雪茄一边说:“良禽择木而栖,选择伴侣不能像挑萝卜白菜一样随意,是因为分手所以不高兴?” 阮安别扭地皱眉,他没想到傅雁栖会直接问出来,不高兴就是不高兴,有什么好问的,他才是马上要被日的那个,难道他很高兴才对吗? 傅雁栖点燃雪茄,却没立刻放进嘴里,而是夹在指端轻轻转着,他冲阮安说:“过来。” 阮安站起来,慢吞吞地走过去,却猝不及防被他一拽,跌进了傅雁栖的怀里。 沐浴后清爽的男士剃须水气味混着一丝雪茄的果仁香味撞进阮安嗅觉系统,他面前就是傅雁栖坚硬的胸膛,睡袍领口已经微微松动,从他的角度能看到锁骨和形状饱满的胸肌,顺着胸中缝往下,隐在了衣袍里。 傅雁栖手掌隔着衣服摸上他屁股,低声道:“有我这样的伴侣,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阮安感受着屁股上的触感,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他就像一只被侵犯领地的动物,时时刻刻绷紧神经,却还是逃不过被侵犯的命运。 但傅雁栖很快就放开了他,毕竟长夜漫漫,他不急。 雪茄前端露出一点橙色的光芒,傅雁栖开始吞云吐雾,此时红酒也醒得差不多了,他递给阮安一杯,阮安木木地跟他碰了一下。 阮安看着他惬意的样子,很怀疑他把自己也当成了一道甜品,准备就着烟和酒一起下肚。 “袋子里的东西,看了吗?” 单人沙发并不大,阮安几乎是被傅雁栖半强制地搂着坐在他腿上,这是他第一次坐男人大腿。 “没、没看。” “去,打开看看,一会儿挑个喜欢的用。” 阮安快哭了,“不用那个不行吗?” “你又不知道是什么,是你喜欢的……”傅雁栖把他往旁边一放,自顾自地站起来要去拿,结果刚站起来身体一晃,阮安赶紧往旁边躲开,但傅雁栖没摔,他把袋子拿过来,放在阮安脚下,自己则坐在床上,又吸了口雪茄,“看看。” 阮安做了个吞咽的动作,他只能拨开袋子一角,看了眼就赶紧移开目光,鼻子酸酸的,眼尾开始泛红,那双圆睁的凤眼里,自下而上地溢出水汽。 傅雁栖见他这副模样,呼吸加重了,他招手让阮安过来,阮安刚走近,转瞬便被压在那张大床上。 他力气很大,醉酒后似乎更不加遮掩,阮安手腕被他扣得生痛,雄性气息扑面而来,傅雁栖像头公狮一样在颈间嗅着他、拱着他。 “买的玩具不喜欢?” “不喜欢……” “口是心非?” 阮安无意纠结他为什么说自己喜欢玩具,只茫然地答非所问:“……在我们老家,只有结了婚才能干这种事情。” “你想跟我结婚?” “……” 草原纪录片还在继续播放,高清镜头下每一株植物的形态都被记录分明,露水顺着植物幼嫩光滑的茎叶滑落,所过之处留下淡淡水痕,细小湿热的风席卷着草原,植物在颤抖,在呜咽。 曾听人说,如果不能反抗,就学着享受。 阮安双目失神地望着天花板的纹路,他感觉身子有些软,一种熟悉又陌生的冲动席卷过来,不知道傅雁栖做了什么,他猛地抖了一下,喉咙溢出声音。 随后,傅雁栖放开他,回到桌子上拿东西,他撕开包装,拿了两片出来,余光看见剩下的红酒,顺手拿回床上,嘴唇相贴地喂给阮安。 阮安双睫颤抖,接受着让渡过来的酒液,下一秒,他身上一沉,傅雁栖直栽栽地压了下来。 阮安以为这又是什么新把戏,闭着眼睛不敢睁开,直到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过去,身上的人还毫无反应,阮安这才微微睁开眼睛。 就见傅雁栖一动不动地压在他身上,像是……睡着了? ? 阮安不敢相信,他推了推人,“傅总?傅总?” 傅雁栖没反应,阮安加大力度,傅雁栖直接被他推翻过去,闭着眼躺在床上,呼吸平稳。 阮安靠近观察他,傅雁栖身上有浓浓茄衣的味道,混着各种酒液,阮安记得有人会晕雪茄,第一次抽或者人身体状况不好的情况下,都可能发生。 傅雁栖今晚喝了这么多酒,又吸了雪茄,难道是刚刚那口红酒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人直接晕了? 一股无名怒火中烧起来,阮安看着自己支起的小帐篷,又看着那一兜还没派上用场的玩具,几乎怒不可遏了。 他泄愤地把傅雁栖彻底推开,拢好衣服,气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就这样直接离开吗?那第二天怎么说,毕竟房子还没落他手里。 算了,阮安瞪了傅雁栖一眼,反正今天是傅雁栖不行,不是他的问题,只要他今晚老实呆在这里,第二天傅雁栖就挑不出错来。 阮安左想右想还是生气,他愤怒地拿出手机,打开文档,连夜开了一篇新文,一个受vs五个攻。 夜黑风高,窗外寒风呼啸。 温暖的室内,阮安打字的手噼里啪啦,在他笔下,他的主角今晚将会无比愉快…… 两小时后,阮安把更新好的一万字发表了,已是深夜,他看了眼身旁熟睡的男人,不禁又疑惑,雪茄威力真有那么大? 燃剩的雪茄放在桌子上,早已自然熄灭,阮安想了想,走过去学着傅雁栖的样子点燃,随后,放在嘴边小心翼翼地吸了一口,然后是第二口…… 三秒钟后,咚一声,他直直朝地上倒去。
第18章 追更太太 “傅总他……会来吗?” 第二天,阮安醒的时候傅雁栖已经不见了,他不知怎么从地上移到了床上,揉了揉眼睛,也稀里糊涂去上班了。 网上的舆论风向每时每刻都在发生变化,只过去短短一个晚上,为阮安说话的营销号像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阮安当然明白背后是谁在操作这件事情。 一整个上午,公司同事看他的眼神都变了,有几个正大光明来跟他说恭喜的,更多是躲在背后偷偷猜测,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风评突变。 而小甜吉泽显然就不好过了,前天,他微博下的评论还是一水的温柔安慰,昨天开始有了质疑的声音,而今天,因为他到现在也没发声回应,这种质疑越来越大。 有人说他当天发的微博模棱两可又指向性强,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阮安欺负了他但又没有明说,现在有人让他把当时的话说清楚,还有人向公司去要当天化妆间的监控。 阮安知道,为了公司的声誉,监控大概是不会拿出来,但现在这样他已经知足了,要是小甜吉泽能多被骂几句,他就更爽了。 中午在公司餐厅吃饭时,阮安正静心用餐,对面位置突然放下一个盘子,他抬头看,是傅雁栖身边的陈秘书。 阮安不知为何,有些窘迫,低头拨菜,不敢跟对方对视。 陈秘书倒是很自然,春风拂面般坐下,打招呼,“好久不见,找了你半天呢,电话怎么关机了?” 阮安为了防止宋廷的骚扰,上午一直是关机状态,他说:“没电了。” 陈秘书笑道:“房子的事情傅总告诉你了吧,一会儿吃完饭,你拿上身份证,咱们去房管局办下手续,然后就去看看新房。” 阮安低头往嘴里扒饭,“好……” 他其实想问下傅雁栖的情况,毕竟两人昨天一个晕在床上,一个晕在地上,彼此间的关系尚未发生实质改变,而且今早他不声不响就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好意思了。 下午,阮安请了半天假,跟陈秘书去办完交接手续,然后就被带去看房了。 房子是傅雁栖收的二手,上一任主人住了没多久就举家搬到国外去了,几乎没什么居住痕迹,买来的时候也很漂亮,有一个朝南的超大露台,阮安可以种自己喜欢的植物,还可以安一个榻榻米在阳台晒太阳。 阮安从来没住过这么大的房子。 陈秘书说:“所有设施都是齐全的,你可以直接拎包入住,傅总说了,让你尽快住进来。” 阮安说:“我、我旧家还有一些东西要收拾。” 陈秘书温和道:“今天下班后我开车帮你搬家。” 今晚就要住进来吗? 那,傅雁栖今晚也会来? 晚上下班后,阮安刚出公司大门,突然被一群扛着长枪大炮的记者团团围住。 “请问您就是阮安吗?” “您对最近网上指向您和小甜吉泽的冲突事件有什么看法?” “请问您当日在化妆间是否真的言语霸|凌了小甜吉泽,你们二人到底谁才是受害者,能给个回应吗?” “请问是小甜吉泽诬陷了你吗,当日化妆间的具体情况能跟我们说一下吗?” 声音像潮水一样从四面八方涌来,阮安一时蒙了,还没等他做出反应,雁珈的保安就冲过来,强势地把记者挡开,陈秘书这时也从楼里追出来,连忙护着阮安离开了这片混乱。 阮安惊魂甫定,“为什么突然会有记者,早上和中午还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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