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老人对视一眼,明显都不相信他会赢,一点头道:“行啊,来!” 其中一人起身给云梧腾了个地,云梧坐了过去,司予抱着手在一边看戏。 云梧是地地道道的昀山人,自幼在昀山长大,一手好牌打得出神入化,司予刚才观察过几个老人的牌技,绝不可能是云梧的对手。 果不其然,云梧才刚上桌没多久,其他三个老人就明显显出了颓势。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又出了两轮牌后,各自交换了一个眼神。 他们这种牌的打法是谁手上的牌最先出完,谁便获胜。眼看着云梧手上的牌越来越少,又打出一张二点后,手里只剩了两张牌。就在这时,他下家那个大爷突然扔出一张大鬼,喝道:“压你!走不掉了吧?” 大鬼是一副牌中最大的一张单牌,他出这张牌,云梧手上两张牌里必然不可能有牌压他。大爷的脸色一改先前的沉重,喜上眉梢地扔出了手里最后一叠牌:“三四五六七八!顺子!打完了,我赢了!” 几个NPC脸上都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一齐转身看向了云梧,司予却在这时悠悠走到对桌一个老太太身后,一脸从容地弯下了腰。 NPC的脸色顿时一变,就见司予伸手叩了叩那个老太太的膝盖,笑意温和:“劳烦您抬抬脚。” NPC到底不是吃素的,老太太见出千暴露,脸上露出狰狞之色,抬腿一脚便向着司予踢来。 她这一脚既重又快,完全不像是这个年纪的老人该有的身手,然而司予却略一侧身,避让的同时反手抓住她的脚踝,一拉一别,便听老太太“哎哟”一声,整个人瞬间跪倒在地。 司予从她的鞋底撕下了一张牌,看着牌面上明晃晃的大鬼图标,笑道:“看来这位大娘是有牌掉了啊。” 既然她脚底沾着一张大鬼牌,那么刚才牌桌上打出的那张大鬼牌是从何而来,想必这桌上的所有人都已心知肚明。 事情变成这个样子,牌桌上几个NPC的脸色都隐隐有些发绿,司予手里把玩着那张牌,下一秒,眼前却浮现出了一行只有他自己能看到的字体: “恭喜见证者意外收获一张技能牌。 技能:‘大鬼牌’ 使用间隔:该技能为一次性技能,只可使用一次,使用后技能牌将被回收。 使用效果:玩家可通过大鬼牌召唤两个‘鬼娃娃’,鬼娃娃具有一定的攻击性和血量,会听从于技能发动者的命令,可用于发起攻击或是阻挡攻击。‘鬼娃娃’血量清空后,将会自动消失。 效果时长:无限制时长 技能触发:需技能发动者念诵一段童话故事,方可触发技能,召唤‘鬼娃娃’。” 这段技能介绍结束,后面又跟了一段话: “注:由于该技能牌为见证者自行意外获得,在见证者激活技能牌前,该技能牌将保留原始扑克牌外形;技能介绍将在见证者自主选择激活技能牌后,出现在卡牌背面。 “请见证者选择是否现在激活技能牌。” 司予极轻地挑了一下眉,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事。 他将手里的扑克牌随意抛起,手指极其自然地在面前的“否”字上划过,在扑克牌再次落回手里前,膝盖顺势在面前的老太太背上一顶,手腕向下一压,彻底制住了她。 周围一圈NPC全都“唰”地站起了身,司予却不急不缓地将薄而硬的牌延抵上了老太太的颈侧,眼尾向下一弯:“玩个牌而已,各位老人家何必动那么大火气?再说了,我们原本也就只是想向各位打听一点事情,希望各位愿赌服输。” 凭借司予的能力,这张扑克牌的牌沿足以划开老太太的颈动脉。左侧的老头“哼”了一声,不情不愿地坐了回去,没好气地问:“你们打听阿乙那个疯子干什么?” 听到这话,司予和云梧俱是一顿。原本淡定自若坐在牌桌前的云梧眉头一皱:“疯子?你是说,阿乙是个疯子?” “是啊,他不是疯子,难道我是吗!”老头白了云梧一眼,骂骂咧咧道,“都说了阿乙是个疯子,医院都开具证明了,他疯成那样,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偏偏那姓白的小子非不信!怎么,你们也是姓白那小子派来调查阿乙的事的吧?” 云梧和司予相视一眼,却都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答老头的话。 ——阿乙也是个疯子,这倒是他们事先没有想到的。 只是,如果真如这个老头所说,所谓的“阿乙”是个疯子…… 那么被关在地道里的那个疯男人,又是怎么一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讲个笑话。 柯钦:我拥有异能 王阮:我经验丰富 司予(鼓掌):你们说的对^_^
第122章 木屋 司予思考片刻,接着问道:“那你们知不知道,阿乙那个疯子,现在在什么地方?” 老头抬手朝着前面一指:“还能在哪啊?出了那档子事后,原本不是说要把他关进精神病院好好看管吗?但他家里又出不起精神病院的费用,我们这边穷乡僻壤的,也没那么多事儿,他家里人就在后山那边找了间小房子把他关起来了,现在也不知道还活着没有。” 他说着,话音一顿,有些狐疑地眯起眼睛看着司予:“你们找他想干嘛?” 司予决定抛出一个钩子来套他的话:“是这样的,阿乙有一个……朋友,想见见他,所以我们才来问问。” “朋友?”一旁的大爷插话道,“没听过阿乙有什么朋友啊!” “那平时有什么人跟他打交道吗?或者他会不会去什么地方找什么人?” “没有!哪有人会跟什么疯子打交道,而且还是个杀过人的疯子!躲还来不及呢!” “杀过人?”云梧眉心微动,“你是说,人是阿乙杀的?” 听到这话,大爷表情怪异地问:“什么意思?不是他杀的,难道还有别人啊?” 司予抬手拦了一下云梧,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又接着之前的话题继续道:“那他发疯之前呢?阿乙发疯之前,有没有经常和什么人来往?” “发疯之前?”大爷顿了顿,回想一番后,再次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说来也怪,阿乙这个人是突然就发疯了的,之前一直挺正常,杀了人之后突然查出来说有疯病,别说姓白的不信,换做是我遇上这种事,估计也不会信。” 先前的老头却反驳道:“谁说他是突然发疯的?那家伙从前就够坏的了,脑子里一堆乱糟糟的怪主意,我倒觉得他会疯这事儿,也不算完全在意料之外!” “从前?”司予捕捉到他们话语中的关键词,“他从前干过什么吗?” 大爷摆了摆手:“嗐,倒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心眼子特别多,偶尔顺手牵羊什么的,都让人找不到证据。而且那个人吧,平时游手好闲的,但奇了怪了,好像倒是不缺钱。” “他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有,有个酒鬼爹。”大爷答道,“听人说当年他娘还给他生了个兄弟,但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生下来就是个带病的,没几年就死了。他爹一直觉得是他娘没用的原因,出了阿乙的事后,他爹天天拿着他娘打,没过多久,他娘就跳了村头那口井,自杀了!” 司予不知想到了什么,沉默了一会儿,才问:“后来呢?” “后来?没啥后来了呗!他爹本来就能喝,两个儿子死的死,疯的疯,老婆也死了后,他爹把他往后山屋子里一关,接着天天喝酒去了,没什么后来。” 云梧看了司予一眼,站起身道:“这样啊,谢谢各位老人家。那关于阿乙,你们还有什么知道的吗?” 几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纷纷摇头:“好像没啥别的了,就这些。” 大爷说着,又叹了口气,补充了几句:“对了,阿乙杀了那个丫头之后,姓白的就一直想让阿乙偿命,给自己姑娘报仇。但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杀成,所以就动了歪心思。你们要真是姓白的派来的人,就跟他说一声,让他别搞那些歪门邪道了。看看现在,整个村子让他搞得乌烟瘴气、人心惶惶的,还不如消停消停,接受现实,好好过日子呢。” 云梧观察着大爷的神色,试探着问:“你们说村子被他搞得乌烟瘴气,是指……晚上会出现在村子里的那些怪物吗?” 大爷动了动嘴唇,正想说点什么,一旁的老头突然嚷嚷道:“什么怪不怪物的?不是打听阿乙吗?你们问这个干什么!” 他眼神闪躲,看上去像是忌惮着什么,连刚才答话的大爷也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这不是你们该问的。” 司予和云梧对视一眼,看这态度,多半是问不出什么来了。 他们现在没有多余的时间耽误,见信息已经收集得差不多,司予移开了抵在老太太脖颈上的手,将那张大鬼牌不动声色地收进了袖口。 随后二人向几个老人道过谢,便转身离开了。 走出一段路后,云梧侧过头问司予:“他们都说人是阿乙杀的,这事你怎么看?” “先去后山看看吧,”司予道,“他们不是说阿乙被关在后山的小木屋吗?我想先见见他再说。” 他们之前去后山收集“睡美人”的毒液时,并没有在那边看到什么小屋,甚至没看到任何可能住人的地方。 因此这次他们过去的时候,专门换了个方向。 这条路比上次他们走的那条更加偏僻,一路上树荫浓蔽,几乎没有任何人类活动的迹象。 不过也正因如此,反倒和司予预测中的情况相符合。 ——不论这个阿乙是个真疯子,还是在“装疯子”,都应该会住在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 前者是为了不伤到别人,而后者,是为了不被别人发现。 他们二人的脚步先后踩在泥泞的窄路上,司予看着路两边郁郁葱葱的桉树林,像是回想起了什么,忽而问道:“这条路,我们以前是不是也走过?” 闻言,云梧脚步一停,转头看向司予,笑道:“你还记得啊。我记得当时我们好像是迷路了吧?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跑到这里来了。” 他说着,微微仰起头,看向前方一直延伸的桉树林。吹面的山风带着泥土的湿气,依稀还是七年前的模样。 因为一些特殊原因,对于当初第一次进这个副本时的记忆,他们三个人里记得最清楚的人一直是云梧。 他看着脚下这条因为太过偏僻而略显阴森的小路,脸上流露出些许怀念的神色:“一晃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现在再回过头来看这个地方,突然觉得陌生了好多,就像以前来过的不是这个地方一样。” 司予被他这句话勾起了某些回忆,偏过头问:“你那时候为什么会那么照顾我和秦夺?” 像是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云梧眼里的笑容加深了些,他本就清俊的面容因为这个表情而显得格外温柔:“那会儿能在同一个病毒世界里遇到两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大的人,本就是种缘分,何况我比你们两个大两岁,多照顾你们些也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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