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我..我想找一下安识。” “我们不在一起,你给他的电话吧。” “不是的,等一下。”席乐着急阻拦,怕对面挂断电话。 “我联系不上他了,他已经…把我拉黑了,所以想麻烦您,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下他..” 对面沉默不多时,声音忽然愉悦起来:“你们是真的分开了?” “嗯。” 听着听筒传来的低落声音,安汝承有种松口气跪谢列祖列宗的感觉。 “太好了,那正好别联系了,我还是希望安识能正常和女孩儿交往,而且他已经不在国内了。” “他去哪了?现在在哪里呢?”焦急之余,席乐愈发委屈,“我只是想把话说清楚,求求您帮我联系下他吧。” 安汝承乐不得自己儿子和男生分手,但对于席乐他并没有厌恶,反而感谢之前的帮忙,所以语气还算温和。 “我看安识现在想得很开,不需要心理治疗,去国外进修回来接班也是我一直以来的想法,之前他不愿意,现在自己主动去,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反正你也不喜欢他,就别找他了。” “我喜欢他啊。”席乐脱口而出反驳对方的话,回过神自己都有些发愣。 对面的沉默延长,许久后安汝承以长辈的语气劝道:“那你要自己好好调节,以叔叔对安识的了解,你们不太可能了。” “我想给他打电话…” 安汝承变相拒绝道:“年轻人别分个手就受不了,叔叔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可没这么矫情,这边开会了之后再聊吧。” 没等席乐再开口,电话就已经挂断。 看着解释通话后的页面,席乐心情更加郁结难过。 他放下手机往洗漱台走,一不留神踢到钱宇白的椅子,腿和椅面的角撞在了一起。 静默几秒,席乐蹲下去没忍住哭出声来。 原本椅子上被安识粘了防撞条,因为他搬出去和安识一起住,钱宇白觉得幼稚又把防撞条撕了下去。 撞到的是腿,但腿上没什么感觉,反倒是心里又疼又难受,只想哭。 在这一刻席乐终于意识到他真的喜欢安识,之前不过是仗着安识对自己的喜欢在作而已。 可失去后才明白的珍惜一文不值,现在他终于把安识赶走了,也终于后悔到想时光倒流。 席乐把手机拿过来,哭着在通话界面按下一串数字,屏幕上显示出妈妈两个字。 等待音没有响很久,姜滢的声音便从听筒中传出。 听着妈妈的声音,席乐控制不住大哭起来,电话另一端姜滢担心不已一个劲儿地问。 “乐乐?你怎么了?别哭啊,告诉妈妈出什么事了?你受欺负了吗?到底怎么了?你快说话啊别让妈妈担心。” “老席,你快过来,订两张机票今天的航班,乐乐好像出事了,快点快点。” 听到对面已经在说订的机票的事,席乐抽噎着忍住眼泪道:“我..我没事,你们不用过来..” “什么没事?你到底怎么了啊乐乐?你快说清楚,你别害怕,爸妈今天就去找你,别哭了。” 姜滢在那边急得火烧眉毛,偶尔能听到席笃之说机票的事,声音也很焦急。 “我真的没事。”席乐深呼吸几次,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正常些,“我是…和安识分手了才哭的。” 电话那边声音安静两秒,以为席乐被打被欺负出了什么大事的姜滢稍稍松了口气。 “你先别伤心乐乐,告诉妈妈为什么分手了?是你们谁提的?” “我不知道…”席乐的眼泪又忍不住掉下来。 “怎么会不知道呢?乐乐,你先别哭,你跟妈妈说明白。” 席乐一边哭一边把来龙去脉说给姜滢,但隐藏下了自己被安识关起来的事情。 听完之后姜滢很快明白:“所以乐乐你是喜欢小安,想复合对吗?” 席乐想了想道:“…我想。”
第六十八章 听力障碍的真相 姜滢沉默少顷温柔道:“但妈妈想跟你说,你现在做得太伤人,而且人家已经决定跟你断开了,你不应该再去打扰人家的生活,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我就是想让他回来嘛。”席乐哭着有些无理取闹,“我后悔了,我不想和他分手,怎么办呀..” “乐乐,你已经是成年人了,成年人一定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你应该接受这个结果。” 席乐越听哭得越伤心:“我不能接受..我就是不想分手了,但他把我删了,我都联系不上他了…” 对着自己从小宠到大的孩子,姜滢和席笃之双双叹气,再说不出大道理,只能跟着想办法。 “那有没有其他人能联系上安识啊?你看看问问他去哪里了,老师知道吗?” 那边席笃之接过电话语重心长道:“乐乐,这件事爸妈帮不了你,你只能自己想办法联系上安识把你的想法说清楚。” ”如果联系不上那你也要接受这个现实,但无论如何,爸爸妈妈永远支持你的任何决定,现在不要再哭自己坚强起来,好吗?” 席乐抽噎几声点头道:“嗯..我知道了。” 听过几句安慰,席乐挂断电话,仔细考虑后还是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安识的爸爸身上。 可电话再打过去,对方依旧不肯透露安识的行踪,匆匆两句挂掉就不接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席乐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一遍遍给安汝承打电话。 期间还找到了李麦给他的名片,安汝承不接就给李麦打,两个人转圈打。 要是两个人都不接,席乐就去安氏集团的总部大楼申请要见安汝承。 一来二去搞得李麦和安汝承一个头两个大,不得不接电话。 直到安汝承再也忍受不了….. “一天十遍电话,你这个孩子是不是疯了!精神不正常吧!我不知道安识去哪了!” “您肯定知道,礼尚往来,之前您请我帮忙我都答应了,您怎么能卸磨杀驴呢?” 安汝承深感无语:“帽子扣得太高了吧?你小小年纪能不能以学业为重,别再打电话追这点事了!” “我真的要和安识再见一面,您就告诉我一个地址吧,我一定得找他说清楚才行,求求您了叔叔..” 办公室里,安汝承想给健康的心脏上两粒救心丸。 “你到底要干什么?你再这样我只能联系学校给你爸妈打电话说一下情况了。” “我想找安识,叔叔,求你告诉我吧..”席乐重新启用自己最擅长的招式,声音含起哭腔,可怜得让人说不出一句重话。 安汝承把刚敲门进来送文件的人清退,揉揉眉心有种儿子的债老子还的心累。 “席乐啊,咱们现在也算熟悉,作为长辈或朋友,叔叔很希望你能得偿所愿,但作为安识的父亲,叔叔心里是不想你再和安识联系的。” “为什么?我只是想和他说清楚,要是他执意分开我就会放弃了,可现在我都没办法好好说明白呀。” 席乐委屈巴巴地请求道:“您就告诉我吧叔叔..求求您了。” 安汝承的语气渐渐严肃:“你之前说不喜欢安识,坚决要和安识分手,把他逼到犯病,现在他放下了,你又说喜欢他想去找他。” “你现在年纪小可能无法理解,作为一个父亲我不希望我的儿子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招之即来挥之即去,我希望自己的孩子过得好。” “我没有…”席乐真的委屈起来,那不是他的本意。 他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只能做微不足道的挽回。 “可我…我也是第一次喜欢别人嘛,我之前不知道我很喜欢他,现在我已经知道自己错了,难道只要做错一点事就必须判死刑吗?” 席乐含着泪把自己的抱怨坦明道:“开始非要分手是我错了,但最后一次见安识时说那么多重话,是因为我被他关起来我很生气才会口不择言的。” “我从来没有被人关起来锁起来过,我也很害怕…你们干嘛都怪我呀,为什么非不告诉我他的地址..” 安汝承听完震惊了近半分钟才找回语言系统:“你说…安识把你关起来?” “嗯..”席乐想想替对方辩解了下:“但没有揍过我骂过我,除了不让我出门,其余对我很好。” 电话那头陷入长久的沉默,久到席乐都以为对方已经挂断,他刚想问,安汝承的声音先他一步再次响起。 “我会让李麦把安识的学校和住址发到你手机上,如果需要,我这边可以提供你的机票。” “谢谢叔叔!我可以自己买票哒~” 终于说通得到地址,席乐高兴得差点儿蹦起来。 “先别着急挂,叔叔有话要跟你说。” “您说吧~” 安汝承长叹一口气道:“以我对安识的了解,如果不是真的喜欢你、真的害怕失去你,他绝对不会做出那么出格离谱的事情。” “作为安识的父亲,我替他向你道个歉,如果给你造成了任何损伤,我们一定会承担责任予以赔偿。” “没有那么严重的,安识没有对我怎么样。”席乐不想再提起那段时间,因为他甚至说不明白那到底是谁的错。 “那也要道歉,他这么做本身就是错误,是不理智的行为。” 安汝承说着又是叹息,不敢细想自己的儿子现在该是在忍受着怎样折磨。 “安识从小人就轴,没想到长大也一样,认准一件事一个人就不会再变,所以叔叔想问你一句真心话,你是不是真的喜欢安识?” “我..”席乐仔细考虑着,他说不出自己到底喜欢安识什么。 也许是安识外貌性格?也许是喜欢安识对他好?也许是喜欢安识对他的真心? 他说不清,但他知道没有安识在身边之后,他感觉心很空很难过。 没有人给他做好吃的,没有人照顾他,没有人无下限地包容他,没有人听话地叫他宝贝…. 他开始以为他只是习惯有安识,但在安识真的离开他之后,他才明白他是因为喜欢安识才会习惯安识,换一个人是不行的。 “叔叔,我真的喜欢他。” 得到这个答复,安汝承无奈地接受了自己儿子将永久成为同性恋的可能。 “你知道安识为什么会听力障碍吗?”不等回答,安汝承便自己说了下去,“他不是天生的,他是受了心理刺激才导致听力障碍。” “安识八岁那年,安识的妈妈检查出癌症已经晚期,治疗、化疗….人渐渐憔悴,容貌大变,头发也掉光了。” “骄傲一辈子的人根本无法接受当下的自己,强烈要求办理了出院手续,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能乐观地和病魔抗争。” “病痛摧毁了原本开朗美好的人,渐渐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为了不影响安识,我们只能瞒着,只有在他妈妈状态好的时候才和他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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