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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还在继续聊着什么，小常却再听不进去一个字了，他的眼圈红得吓人，脸色又白又青，像是瞬间被抽干了肢体的所有血液。他站起身来，转身出了派出所大门，这几步，走得竟比任何时候都要镇定。 坐在门外的石阶上，他听到金哥下来了，叫那女人老婆，又抱怨今晚的紧急情况，还不知道几点能回去。 他的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他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他听到前面接待过的他年轻姑娘跟金然说：“刚刚有人找你，咦，人怎么不见了？” 等金然上了楼，小常站起身来，步履蹒跚地往按摩店走去。路上，他的神情恍惚，甚至忘了用盲杖，砰地一声一脚踏空跌了下去，头磕在马路沿上，伸手一摸，一手的湿热，应该是血，刚站起身，又撞在了路墩上，摔地半天没有爬起来。但从知道真相那刻起，他的身体就好像麻木了一般，毫无知觉，不痛不痒，像一具被抽干的僵尸。 踉踉跄跄地走回店里，正好金哥打来电话，说是看到好几个他拨的未接来电，解释了一下今晚所里忙得很，等明天有空了就来看他。小常微笑着满口应好，挂断了。 但他知道，他这辈子不想再见到这个男人。 ---- 易先生这个名字，致敬电影《色戒》里梁朝伟的角色易默成易先生。小常这个名字，致敬电影《推拿》里黄轩的角色小马。都是我很喜欢的电影和角色。 对不起最近太忙了，今天开了一天会晚上还喝了酒才回来，不过俺应该能保证一周三更…… 上一章小改了一下，让我们来猜一猜易轩的奖励会是什么呢？嘿嘿……
第26章 前夕 这场重头戏路遥用了三个编剧，反复推敲，之前停拍的时候又改了几处细节，比如加上了小常连摔两次的镜头。因为小常内敛，他们力求通过更多的细节来展示他知道真相之后的崩溃。 这大概就是路遥说的又收又放，他不希望演员把那种崩溃演地太夸张，应该揣摩角色，小常在大庭广众之下会是什么样的一种状态。这种痛苦是可以通过肌肉细微的表情来传达的，大荧幕能把演员脸部的所有细微变化呈现得清清楚楚，但这微妙的平衡却很难把握。 钟奕脱了羽绒服，只着单衣，他想用这种刺骨的寒冷让身体麻木，来达到小常的感觉，他深刻地明白，那是一种心痛到绝望麻木才能使身体完全失去知觉的体验。 他坐在冰冷的石阶上，完全沉浸在小常的世界里。今天这个世界上没有钟奕了，他就是小常。导演一喊Action，他的眼神立刻切换为盲人状态，眼里蓄满的泪水顷刻而下，满脸湿痕。他背对着派出所的大门藏在阴影里，谁也看不见他。但他听得到里面所有的对话，他的身体一动不动，却能传递出巨大的痛苦和悲伤。 所有人都被钟奕的表演感染了，片场异常安静，甚至有女孩在抹脸上的泪。路遥远远地喊了停，比了一个过的手势。这场戏能一次就过，是大家都没想到的。孙冉冉赶紧冲上前来给钟奕披上毛毯，冲他竖了个大拇指，眼睛里也隐隐闪着泪光，显然是被小常的情绪给带动了，钟奕缓不过神，他擦了擦眼泪，喝了一口热水，感觉喉咙干痒的厉害，刚刚费了十二万分力气才把想咳嗽的劲儿压下去。 很快路遥又喊了各部门准备，钟奕立刻脱了衣服，继续投入到今夜最后一场戏里。 夜戏拍到凌晨五点，高潮的戏份拍地异常顺利，比预期好上太多，路遥坐在摄像头前回看了一遍，满意地让副导通知所有人收工。钟奕一言不发地站起身，他的脸上是干涸的道具血液，浑身脏兮兮的，整个人更是沉浸在小常的情绪里面出不来。 刚坐上车，人就像脱力一般软倒在座椅上。孙冉冉一摸他的额头，惊呼一声，“烧起来了。”钟奕点了点头，好像早就知道一般，孙冉冉急得忙催司机给他们找24小时营业的药店。 拿了药回到酒店，晨曦的阳光撒落下来，钟奕换了衣服躺在床上，刚吃了退烧药，再加上身体过度透支，他整个人迷迷糊糊地，小常的灵魂好像住在他的身体里一样，小常的悲伤也全部传递给了他，这一刻他忽然好想易先生啊，他想易先生温暖的怀抱，好像只有易轩能让他暖起来。如果易轩在就好了，他想抱住他，跟他说，喜欢他。 他想着想着就睡了过去，紧紧搂住了怀里的毛绒暖水袋。 * 高潮的戏份拍地非常顺利，比预期好上太多，连向来对钟奕没什么好脸色的路大导演也面露改观。最近一段时间的合作，他看到了这个小鲜肉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有努力还有天赋，倒不舍得再对他摆脸色了。 春节临近，剧组决定提前放假。这消息通知地突然，本来所有人都做好准备要在这儿过节了。钟奕早就提前跟家人和钱恺说了在剧组过春节的事儿，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变化。但是到大年三十还有两天，而且易先生已经回来一个礼拜了，他的一颗心蠢蠢欲动。 “帮我订张今天回首都的机票。”今天是在剧组的最后一天，钟奕对孙冉冉道。 “啊，你不回南城吗？”孙冉冉正收拾着行李，闻言抬起头来。 “先回首都。”钟奕喝着保温杯里的姜汤，咬了咬嘴唇，“有点事儿。” 孙冉冉没多问，麻利地去办了。 到了首都机场，因为是临时定的私人行程又全程走得vip，这次倒是一个接机的粉丝都没遇上，飞机上只有空姐认出了钟奕，他友好地跟对方合了影还写上了节日祝福，直把小姐姐逗得脸颊绯红。 到了家门口，孙冉冉叮嘱了半天让他记得吃药，烧虽然退了，但是感冒还没好，可不能瞎来，嗓子是他除了脸以外第二重要的。他点头答应。 他偷偷问过唐彬然，最近易轩应酬很多，不住在本宅，晚上都在公司附近的公寓。他从唐彬然那儿要来了地址，戴着口罩帽子围巾，拖着行李箱，直接出了门。 ---- 久等了，明天这个时候也会更的，嘻嘻
第27章 下不为例 ==== 这个行业观澜算是龙头。近几年，大大小小的投资机构都在向它靠齐。而初创的企业更是以拿到观澜的投资为宣传的资本，即使很多时候观澜并不插手他们的运作。 临近年末，各种各样的饭局占满了易轩的晚上时间，来约的都是行行业业的大佬们，能推的都让秘书给推了，有些涉及到往上维护的zhengzhi关系，却还得去上一去。 凌晨，易轩酒过三巡，才结束一局，下了楼坐上车。 醉意上头，想给钟奕发个信息，但觉得太晚，影响对方休息，又放下手来。钟奕今年要在剧组过春节，要想见到对方，恐怕还得一个多月。 到了公寓门口，他还算清醒，拒绝了助理要扶他的动作，径直进了电梯。唐彬然在旁边眼神欲言又止，他没在意。 电梯门一开，感应灯应声亮起，一个人影坐在大门口，旁边放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那人衣衫单薄，身材瘦削，耷拉着脑袋，脚尖无聊地在地面划拉。 一双好看的凤眼因为犯困而有些下垂，长长的睫毛在白皙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可怜兮兮地像只等主人回家的小狗，那不是钟奕是谁呢？ 听到声响，钟奕迷迷糊糊地睁大了双眼，“易先生，您回来啦？” 易轩的喉结上下滚动，黑眸闪烁，里面有看不清的情绪，过了一会儿才开口，“嗯，什么时候来的？” “没，等多久……”钟奕话还没说完，被易轩目光一扫，立刻改了口，“九点多到的。” 现在已经凌晨一点，足足等了四个小时。 “怎么穿这么少？”易轩蹙了蹙眉，面色里有丝不悦，眼睛瞥向了一旁的唐彬然，“你给他的地址？” 唐彬然吓得一哆嗦，哪敢否认。 “是我让他帮忙的，不怪他。”钟奕忍不住小声帮腔，是他自己问的唐彬然，对方一开始不肯给，只是他坚持才…… 怎么回事儿……易先生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钟奕紧张地抿了抿唇，一时也猜不透易轩的想法。他是不是根本就不该来？他一心想给对方惊喜，却没想过对方并不想要…… 又或许易轩最近都和别的情人在一起…… 一想到这些所有的可能，他心里一阵酸涩，小脸也蓦地垮了下来。 易轩幽幽地看了钟奕一眼，再次转向唐彬然，语气慢条斯理，眼神却越来越冷，“你是我的助理，还是他的助理，嗯？” 老板突然发难吓得唐彬然双膝一软，几乎要跪倒在地。 幸好易轩只随意地瞥了他一眼，“下不为例，回去。” 唐彬然不住弓腰致歉，溜了。他没想明白，明明老板每天只要一有空就回小情人的信息，上次甚至开着和对方的视频和团队开会，这要放在以前真是闻所未闻。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易轩多少是对小情人上了心，怎么他就帮了倒忙了呢？他不懂。 进了门，钟奕心灰意冷，垂头丧气地靠在墙边。 刚刚坐在楼道里，望着窗外的万家灯火，他在想易先生应酬累不累，几点才能回家，会不会今晚根本不回这儿。两个月没见，他有好多好多话想跟易先生说。但没想到好不容易等来了对方，却是这样的展开，现在他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来之前他有多思念，现在就有多沮丧。之前那鼓冲上头的勇气，早就消失殆尽了。现在整个人，只剩一个丧字儿。 “过来。”易轩大敞着腿坐在沙发上，冲他招了招手。 他低垂着眼，慢吞吞地挪了过去。 “外面这么冷。”易轩握了握他冰凉的手，瞳孔中满是责备，“你是傻子吗？” 钟奕小狗一般地摇头，眼睛里有泪光闪过。 “还知道否认。”易轩被他气笑了，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语气软了下来，“哭了？” 钟奕咬了咬嘴唇，闷声道，“没有。” 易轩语气更加温柔，脸上带着微笑，“密码我等会儿发你，以后直接进来。不准在门口等了，下不为例，知道吗？” 钟奕乖乖地点头，心中燃起希望，易先生笑了，是不是……就代表不生气了？ 易轩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脱下西装，转身进了浴室，很快里面响起了水流的声音。 钟奕一个人坐在那儿，手足无措，这里好大，跟那个大院子是截然不同的风格，这套房子是现代极简装修，看上去很新，像没人住过，那是不是说明这里应该也没有别的情人了吧？ 心里飘过不少小心思，也不知道易轩在里面忙什么，他探头探脑地往里张望。 忽然听到易轩喊他，他才走了进去。 这浴室极宽阔，里面热气缭绕。 “过来，把衣服脱了。”易轩的衬衣袖口挽起，露出一截结实的手臂，看得钟奕脸色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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