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还是在登机口附近听到了一阵嘈杂地喧闹。 然后他看见了褚唯。 ----
第63章 也不知道褚唯到底动用了什么关系,但肉眼可见的,甚至有警察,还有一些穿着西服,一看就来者不善的人,他们四处环顾,时不时还向周围的人询问一二,看样子确实是在找人。 乔文煊轻轻吐出一口气,不动声色地拎起公文包转身离开,转身进了vip候机厅,找了张椅子淡定地坐了下来,甚至还点了一杯咖啡。 他知道,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沉得住气,表现得越自然,就像自己示弱,褚唯就一定会相信,将大量的业务交给自己。 但无论喝与不喝,今天晚上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侍者拿来了保温的咖啡壶,为他倒上一杯,他刚要端起,却在广播中得到了航班延误的消息。 他的手指关节敲着桌面,一小口一小口地啜着咖啡,心情肉眼可见地变得烦躁起来。 一杯咖啡转瞬即空,旁边的服务生问他,再来一杯吗? 乔文煊说不用了,委婉地谢绝了他的咖啡。焦灼的目光却辗转停留在vip候机厅的入口。 他听到服务生在自己身后说:“喝一杯吧,万一以后再也没有这么悠闲的时间喝咖啡了呢?” 语气是熟悉的阴阳怪气,他惊恐地转身,突然发现乔木心拿着咖啡壶,笑眯眯地看着他。 而与此同时,褚唯的人也赶到了vip候机厅门口,和空姐比划着确定什么信息,最后取得了空姐的同意,几个人正被放行进来抓人。 乔文煊面色一变,看着乔木心平静的脸,突然把手头的箱子狠狠地摔倒了他的脸上,然后不要命地转身就跑! 他如坠冰窟,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可是本能还是催促着他往前跑,拼命地往前跑,他可以接受自己破产,接受自己,但他接受不了,最后以这种结局在乔木心面前输掉。 可跑得了一时跑不了一世,更何况他的体力根本没办法和每天端烤箱的乔木心比,于是在楼梯口,在某个他自以为快要把人甩掉的位置—— 像很多年前那次那样。乔木心一个箭步上前,用刚才从候机室顺出来的咖啡壶—— 狠狠地砸向了他的头。 …… …… 那天晚上他们在机场闹出了很大动静,但幸好该抓的人都抓到了。 乔木心一向认为自己运气不好,从小到大都是,老天不帮忙,父母也不怎么给力,但冥冥之中,在最后一刻,命运的天平好像还是偏向了自己。 那个密封的咖啡壶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结实,材质也是类玻璃的脆质塑料,砸的时候声势浩大,确实是攻击到了乔文煊,然后稀里哗啦地碎了。 本来乔木心也以斗殴扰乱治安被带走,但他说,他用咖啡壶砸乔文煊,是因为乔文煊先还了手险些抓伤了自己。 乔木心的脖子上有塑料碎片割伤的痕迹和抓伤,很明显是经历过了什么斗争,事后调取监控,两个人扭打的迹象也不甚明朗,再加上乔木心认错态度好,便没有多为难他。 但好在,他们算是有惊无险地抓住了乔文煊。褚唯也没有过多地犹豫,直接报警。 他在拘留所里见到了乔文煊,乔文煊头上还裹着纱布,伤很浅,阵仗看着吓人。他的箱子里放了一台电脑,里面全都是有品的权限和一些不能外泄的内部资料。 褚唯倒吸一口冷气。 褚唯诚心诚意地夸赞:“你反应还挺快的。” 乔文煊冷笑:“你抓我也抓的挺快的。” 他抬头看着对方的脸,褚唯几乎是狂奔到机场,鬓角还有一些汗水,整个人的样子还有一些狼狈。 褚唯倒也懒得和他掰扯这些,只是很直白地说:“我给你过你机会了乔文煊,明天税务局,审计署,法院的人会去你公司彻查,你到底转移了多少资产。” 他顿了顿,看着乔文煊,眼神复杂:“如果我知道你做的那些恶心事,我是连这个机会都不会给你。” 乔文煊似乎也知道自己没什么机会了,只是很平静地说:“你当时决定把伯明翰蛋糕展交给我的时候,不就计划好这条路了么?” 褚唯点了点头:“我倒是没想到这条路这么快就走到头了。”他索性也不和乔文煊伪装了,伸出了手:“我要乔木心的视频。” 乔文煊突然笑了:“什么视频?” 褚唯说:“跟我装傻是吗?” 乔文煊两手一摊:“怎么能叫装傻呢?本来就没有的事,你硬要管我要,我也没什么办法。” 褚唯看着他的眼睛:“沈回一定说的就是真话吗?” 褚唯感觉自己一口气哽在喉头了。但随后,他身后响起一个声音:“我和他谈谈吧。” 乔木心去把脖子上的碎片上了点药,刚才他一直静静地站在褚唯身后,听着两个人的电话 乔文煊抬头看了一眼乔文煊,甚至煞有介事地要求起来:“我要和你单独谈。” 估计他等的也是乔木心这句话。 褚唯明白他的意思,便二话不说出去了,乔木心和乔文煊对坐,二人相顾无言。 乔木心甚至很平静,他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平静,他就像偶然路过菜市场,随口一问今天的菜价一样。 “你要和我说什么?” 乔文煊先是上下打量了他一圈,问他:“网上的舆情闹成那样了,你还真是坐得住。” 乔木心叹了口气:“那又不是我能控制的。或者说,我今天来找你就是为了解决这件事的。” 不知道是因为已经知道,乔文煊接下来会接受法律的制裁,还是因为自己真的成长了,乔木心很平和,他和乔文煊的对话,更像一个从容的上位者和一个落魄的失意者。 “你污蔑我,毁谤我,看不惯我,都可以,毕竟人和人之间是不能理解的,但是我本来正常的生活再次被你打破,我朋友的店铺因此也收到了影响,你真歹毒啊,黄浦江里流的都是你肚子里的坏水。” “趋近正常?”乔文煊眼中闪着阴鸷的光:“怎么可能呢乔木心,脏水这种东西,泼到身上就洗不干净了。” 乔木心看了他一会:“你好像误会了。” 乔文煊怔怔地看着乔木心。 “一个人的名誉固然重要,所以我来解决这件事,但命运如果最终让这件事没有一个好结果,那也无所谓,拓宽到人一生的长度,我还有很多要做的事,爱我的人,我还会继续走下去,直到漫长的生命线上,变成看不见的一点。” 乔木心说到这里,有些挑衅地看着乔文煊,笑了:“所谓的线不就是无数个点的组成吗?” 乔文煊有些意外。 当年他看着乔木心一点点被淹没在舆论的风波里,确实是感觉到亲者痛仇者快。他活在一时的得意里,却全然忘记了,人都是会向前走的。 人会跌倒,会挨打,会一败涂地,但也会爬起来,会在遇到问题的时候寻找方法,一次又一次地重头再来。 更何况,这一次,乔木心不再孤立无援了。 乔文煊红着眼睛,仍是一副不甘心地样子,乔木心心里的厌蠢症没来由地爆发了,但鉴于要把问题解决的目的,给了他更详细的解释: “你可能还不太明白,有你或者没有你,对我来说都不是什么值得天塌下来的大事,只是你的朋友实在恶心,你也实在可恶,我再怎么努力,首先要给我自己一个交代,所以我咽不下这口气。” 乔文煊几乎拍着桌子站起来:“那你以为我就咽的下这口气么?你破坏了我的家庭,还能心安理得地过日子,随你滚到哪里去我也无所谓,可乔凯旋——他竟然要把公司20%的股份给你,你凭什么?” 当时乔凯旋病入膏肓,在美国治病,公司大部分事务都交给了乔文煊处理,某天乔文煊因为需要签署一些文件前往美国,在病房外,听到了乔凯旋和自己的律师的谈话。 自从乔木心跑去法国之后,乔凯旋便和他断联了,乔文煊本来也只是担心乔木心是来和他抢家产的,但看着乔凯旋没有这个意思,他 自那以后的很多年,乔文煊偶尔听闻他好像在法国混的还不错,倒也没有其他的消息了。他知道自己并没有任何才能,也不是当领导的料子,但这么多年,他跟在乔凯旋身后亦步亦趋,,没有莫大功劳,倒也算尽心尽力,但他从没想过,乔凯旋竟然真的动了把遗产留给私生子的念头。 乔文煊提到此处,似乎很是受伤:“你知道乔凯旋那时候说什么吗,他说,要是公司当初交给你该多好啊。凭什么啊乔木心,你他妈的只是一个厨子,你凭什么。” 乔木心都被气笑了:“我是厨子怎么了,我是厨子招谁碍谁了。我还想问你们,乔凯旋发癫,为什么拖我下水?” “你敢说你一刻都没犹豫过吗?唐沁把你送到我们家来,不就是为了这个?!” 乔木心摇了摇头,明明是客观陈述事实,语气中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嘲讽: “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吃下水道里的剩饭的。最喜欢剩饭的,只有阴沟里的老鼠。” ----
第64章 等乔木心和他谈完,从屋子里走出来,和褚唯传达了最后的结果:“录像带的事,从乔文煊这里下手是不太可能了。” 这个结果褚唯之前也有预料,毕竟现在乔文煊最在意的都已经失去了,他不介意拉着乔木心共沉沦。乔文煊最在乎利益,然而现在连天平都被掀了,他们没有可以和乔文煊谈判的筹码。 乔木心问褚唯:“你相信人只有一个弱点吗?” 褚唯摇了摇头:“我不信,但是我们谁都不了解他。” 乔木心看了褚唯一眼:“那就去找一个了解他的不就行了。” 褚唯和乔木心对视,最后两个人想到了一个共同的名字。 …… …… 杨裕川坐立不安。 杨裕川听说了沈鸣,还有自己那便宜外甥都被抓了的事,本就十分心虚,直到褚唯再次提出要和他见面的请求。 杨裕川以为,褚唯是冲冠一怒为红颜,来给自己小情人讨公道的,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诛心,两个人还司马昭之心地把两个人见面的地点定在了第一次那回的日料餐厅。 怕什么!又没有证据证明是自己做的。杨裕川去了,却发现房间里坐着乔木心。 三个人坐在一起,画面堪称恐怖故事。 乔木心提出,可以以技术援助为名,为杨裕川的公司提供不含竞业的技术援助,包括设备,员工培训,新品研发。 “说难听点,现在你的品牌就是一个‘有品’的贴牌山寨,是不具备自我研发能力的,但是如果你希望的话,我们可以进行合作,无偿为你的品牌提供技术支持,且不包含竞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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