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是多早?”陆景看着他追问,江秩抒却偏过头不再言语。 又走了一段,快赶上陈笑他们的步伐时,江秩抒的声音再次响起,原以为已经结束的话题被他捡起来续上:“我喜欢上你的时间远比你以为的要早得多。” 陆景轻嗤一声:“能有多早?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可傲得很,还几次三番拒绝我。” “我早就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所以现在对你有求必应,尽量弥补,争取早日得到陆景同学的原谅。”江秩抒的示弱速度一如既往的神速,把陆景哄得心里美滋滋。 在外的威风架势,谁不说一句,陆哥大猛攻。 生日宴在校外的酒店举办,陆景认识和不认识的人各占一半。他递上与江秩抒一起挑选的礼物,白徽笑着刚要张口,陆景先一步:“叫我陆景就好。”上次那个称呼把他雷得外焦里嫩。 “放心我不会乱喊的,上次就开个玩笑。”白徽接过礼物后招呼他们落座,陆景道了声生日快乐便坐到江秩抒早已提前拉好的椅子。 何涛他们也先后送上礼物,落座。 这种场合梁锦熟练地担起活跃氛围的重任,一番祝福语说得天花乱坠,没多久大家都热络闲聊起来。 席间,梁锦瞥见江秩抒和陆景的小动作,怀揣着兴奋靠近江秩抒,话还没问出口江秩抒先坦白:“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你小子,瞒着我。”梁锦对他这种不仗义的行为嗤之以鼻。 江秩抒耸耸肩:“你没问,况且我也没瞒着,只有你不知道。” 他们位置较近,所以可乐也听见了,点头附和:“对的,我们早就知道了。” 梁锦一脸苦大仇深,也只能翻个白眼了事。 白徽的几个朋友席间多次朝陆景和江秩抒投去探寻的目光,其中一个宴席还没结束就迫不及待向白徽打探:“江学长还没女朋友吧,能不能把他的联系方式推给我?” “我哥倒是没有女朋友,但是不行。”白徽替江秩抒婉拒了。 女生转向另一个:“那他旁边的呢?” 白徽摇头拒绝:“也不行,他俩是一对。” 女生这才注意到他们手上的对戒,神色复杂,惋惜和震惊中掺杂着更多的激动。 陆景早就察觉到对面女生不时投来的目光,自从她们交头接耳说了些什么后,投过来的目光就愈发热烈了,甚至变得光明正大,不再躲藏。 他略微不自在地偏头,恰巧看到陈笑腕上的手链,忍不住拿过他的手仔细观察:“诶,你和白徽戴的好像是同款。” 陈笑抽回手挠了挠头,言辞闪烁:“我……我是看到她有那么一条,所以偷偷买了同款,心里安慰懂吧?” 陆景顿时觉得自己兄弟挺可怜的,拍了拍他的肩安慰:“加油,迟早有天她会被你感动的。” 陆景今晚喝的酒有点多,吃了蛋糕便溜到走廊吹风,本想等酒意散些再回去,哪成想下一秒看到的一幕激得脑子彻底清醒了。 原本只是听到走廊拐角处有悉索动静,好奇心驱使下他迈开步子上前查看,没成想竟看到陈笑将白徽压在墙上亲吻。 陆景瞬间大脑宕机,震惊得话都讲不利索:“笑……你……你怎么能硬来?这是犯法的兄弟!”
第69章 圈套 陆景粗暴地将陈笑拉开挡在两人中间,把白徽护在身后,差点“大义灭亲”,拳头快挥到陈笑脸上白徽才慌忙阻止:“陆景别动手,他没有强迫我,我自愿的。” 陈笑急得脱口而出:“她是我女朋友。” 短时间内接二连三的重磅消息砸得陆景脑子发懵,竟一时不知该作何表情,缓了半晌才木讷开口:“什么时候的事?你小子连我都瞒着?” 上一秒还因为他的行为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恼怒,这会儿又发自内心地替他感到开心,短短一分钟之内情绪仿佛坐了一次过山车,吐出的话都有些语无伦次。 既然被撞破陈笑也不再隐瞒,他先向陆景讨了个免死金牌:“小景景,我说之后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就是别不认我这个兄弟行吗?” 陈笑说得郑重其事,陆景嫌他婆婆妈妈,催促着:“赶紧的,别废话。”权当陈笑的担忧是杞人忧天,他不相信有什么天大的事能影响到他们堪比金坚的友谊。 陈笑重重吐出一口气,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才娓娓道出:“其实早在上学期初也就是加上徽徽联系方式后几周我就和她表白了,当时没第一时间告诉你是想成功之后再说。” “所以你们那时就在一起了?后来怎么没跟我分享这个好消息?”依照陈笑的性子,表白成功这种大事就算事前瞒得住,事后也会大张旗鼓宣扬,能憋那么久属实出乎陆景预料。 陈笑点头:“对,我们就是那时在一起的,幸运的是徽徽对我也有好感所以答应和我试试。” 俩人相识于一场校园辩论赛。白徽成绩优异,长相出挑,陈笑被她吸引并不意外,但白徽会对他产生好感倒是陈笑始料未及的。 白徽注意到陈笑是因为他在那场辩论中的优异表现,比赛结束后白徽主动找到陈笑探讨,一来二去的接触中也慢慢发现他身上的闪光点,两个彼此契合的灵魂便自然而然相互靠近。 “至于他为什么瞒着还是让我说吧,”白徽上前一步站到陈笑身旁:“是我不让公开的,刚开始只是想等稳定一点再和身边的人说,但后面是为了我哥。” “江秩抒?和他有什么关系?”陆景越听越迷糊了。 起因源于江秩抒无意间听到白徽和陈笑打电话时里面传来几声陆景的声音,得知白徽的男朋友是陆景的室友兼好友后,江秩抒便让白徽帮自己一个忙。 她也是那时得知自己的哥哥喜欢陆景,帮哥哥追人这个重任她自然义不容辞。 江秩抒的计划是利用网上关于自己的不好流言,再通过陈笑塑造的情敌诱使陆景自己靠近,有了陈笑的帮助,陆景果真上钩了。 陈笑出卖兄弟的原因除了白徽的央求,再者就是他以为陆景喜欢男的。这个认知形成于初一的寒假,那时陆景着凉发了高烧,迷迷糊糊中一直抱着陈笑,由于贴得太近陆景的嘴唇不经意间从他面颊划过,陈笑刹时一激灵,以为陆景偷亲他。 自那时起,陈笑心底就埋下一颗,“自家兄弟可能是弯的”的种子,加之陆景从未谈过恋爱,追他的女孩无一例外都被拒绝,这便加深了陈笑的想法。 所谓直男都是深柜,陈笑对这个观点深以为然。 当他知道江秩抒喜欢陆景时,他也认真考察了对方的为人,正如白徽所言,江秩抒各方面都很优秀,虽不能说尽善尽美却也找不到明显的缺点。倘若陆景真是深柜,江秩抒也勉强配得上他,毕竟陆景是个颜控,江秩抒的长相气质学校里无人能出其右。 陆景攻略江秩抒过程中,陈笑几次三番打探他的感受,劝他如果无法接受就放弃,也是担心自己的猜测有误。甚至每每半夜惊醒都想扇自己两巴掌,心里都是把兄弟卖了的深深罪恶感。直到陆景和江秩抒在一起后,每天都呲着大牙乐不思蜀,那副陷入热恋的样子才让陈笑悬着的心彻底放下,确认自己看得没错,陆景确实是个深柜。 听完陈笑的讲述,陆景被气笑了:“陈笑你有病吧?我发烧抱着你因为你是我最好的兄弟,迷迷糊糊中最信任的也是你。当时我爸妈都不在,身边只有你,人生病时最缺安全感,所以我才害怕你离开,才会抱着你不撒手。合着就因为这个你就觉得我是弯的是吧,你真是我的好兄弟。”后半段几乎是咬牙切齿。 如果他和江秩抒相处的那段日子是煎熬的,如果他没有喜欢上江秩抒,那么陆景会大发雷霆,会发狠地质问陈笑为什么和别人联手戏耍自己,最后毫不留情的与他绝交。但认识江秩抒后的日子每天都很有趣,他从江秩抒那得到专属的偏爱,细致的关照,无数次温柔且坚定的回应,以及很多次心动的瞬间。 况且现在他已经毫无保留的爱上江秩抒了。 陈笑闭上眼,不带任何反抗:“你打我吧,多重都可以。” 陆景举起拳头在他胸口锤了一下,力道不重,甚至没有平时打闹的推搡使力:“看在你选男人的目光还不错的份上就原谅你了,下次再有这种事哥直接把你踹沟里。” 积在心底许久的不安终于在此刻得到赦免,陈笑紧紧抱着陆景,眼泪抑制不住地夺眶而出,哭得鼻涕横流,语无伦次:“小景景,我就知道,我们是一辈子的好兄弟。” 他也喝了不少酒,哭得像个小孩,陆景将他拉开后白徽扶着他返回包厢,走之前白徽也和陆景道歉顺便多说了句:“我知道你还有个疑问,关于我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你自己去问他吧。” 白徽和陈笑走后,陆景揉了揉还有些发昏的脑袋,在原地伫立半分钟才慢吞吞从昏暗的拐角走出。没走几步便迎面撞上一个胸膛,陆景踉跄着后退几步却又立即站稳,因为很快就被人稳稳拥着。 “都知道了?”江秩抒看着他的眼睛,拇指指腹在他被酒精染得微红的眼尾轻抚。 陆景揶揄:“知道什么?知道你这个腹黑男设计钓我的事?”陆景还是有些恼的,自己费尽心机又是扮演游刃有余的同,又是为了迎合他装乖,以为自己是钓鱼人,没想到自始至终自己才是那条鱼。 江秩抒语气又软又轻:“因为陆景同学太难追了,才不得已用点计谋。” 陆景翻了个白眼:“早知道你喜欢我,就不刻意装那些人设了。” “一开始我就和你说过,我不是什么人都喜欢的,你装的那些人设我都不喜欢,我只喜欢陆景。”江秩抒眸光闪动,里面盛满对陆景的深情。 陆景又问:“既然喜欢我,为什么那么久才答应和我在一起?” “因为要欲擒故纵,太快答应怎么能套牢你这个直男?”江秩抒毫不吝啬地传授自己在陆景身上践行出来的可行经验:“前期需要不断的拒绝,表现出不在意、不屑的样子,才能激起你想要征服的欲望。需要你主动向我靠近,主动攻略,我才可以在避免吓跑你的前提下,像细雨浸入土壤,慢慢的,一点一点地渗透,让你发现我的好,习惯我的存在,待时机成熟才能一击必中。” 江秩抒此时说得轻巧,过程却无比艰难,每次陆景问他要不要在一起时,身侧攥紧的手都扣青了才能强行吐出拒绝的话。他知道那时候陆景的深是演出来的,那些脱口而出的表白话语几乎不掺真情,可江秩抒依旧生出疯狂的期待和渴望,答应的念头被一次次生生压下去。 他相信总有一天陆景会喜欢上他。在门外听到他说恶心的时候,江秩抒第一次产生了犹疑,他开始不确定自己处心积虑的接近是否正确,他害怕陆景真的无法接受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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