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墨青深吸了一口气:“吵架都算小的了——差点儿打起来,我易感期,干不过他,他就开始摔东西。” 莫白轻轻笑了笑:“我看你不是打不过,无非就是对叔叔心里还有感情罢了,肯定不会跟平常打架一样下死手。” 薛墨青摇摇头:“我讨厌他,他每次都是这个样子,总喜欢把他自己的愿望和梦想强加到我身上。” “别不开心了,哥。”莫白努力的想要释放出来一点儿信息素来安抚薛墨青,可他现在真的无能为力了。 “我看见你的检查报告单了,为什么要,瞒着我呢?”薛墨青易感期的时候跟平常完全是两个人,又委屈又可怜。 莫白愣住了:“啊?你发现了啊……”他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毕竟是自己太不小心,随便放到桌子上,又睡着了才让薛墨青瞧见的。 更何况这事他瞒着薛墨青本就是不对,莫白也不清楚要怎么解释才好了。 “你和颜宁申的嘴一个比一个严实。”薛墨青其实知道莫白为什么不愿意跟他说,这事放在谁身上都会是一个莫大的打击。 但秘密并不是没有发生过的事情,既然已经存在了,就一定会有被扒出来重见天日的那一天。 “我的错——其实你这个样子,很大原因在于我吧。”莫白低着脑袋,他早就该猜到的,薛城跟薛墨青都吵过那么多次了,如果单纯因为这个,薛墨青决计不会这么难过。 薛墨青过了良久才开口:“错不在你,你不愿跟我交心,我该自我反省才是的。” 莫白叹了口气:“那现在怎么办?我跟beta没什么区别的,也不能安抚你。” 薛墨青顿了顿:“我喜欢你,所以是你就够了。” “我也喜欢你。”莫白歪头笑了笑,“但我不谈恋爱。” “你想什么时候谈?”薛墨青一双眸子荡漾着情谊,“其实只要你想的话……随时都可以,不着急。” 莫白站起身,他知道现在薛墨青心情估计稍微好点儿了,莫白自己蹲的也腿麻:“怎么说不得等成年啊?” 薛墨青的手一直拉着莫白,他一直都觉得莫白的手很好看,又白又嫩,骨节分明的,手指纤细的像玉石般,莫白平常不注重护理,写题也多,可连茧子也只是薄薄一层的。 “好,都依你。”薛墨青心里明镜似的,莫白有意吊着他。 莫白恶趣味的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几乎是一瞬间,房间里的酒心巧克力味更浓了,很明显,薛墨青是不乐意的。 他的手轻轻在薛墨青脸上来了一巴掌。 莫白下一秒就勾唇笑了:“别闹我——嗯?你易感期真的挺乖的。” 薛墨青的目光如炬,始终在莫白身上游走,几乎是瞬时的,薛墨青就站起身,把莫白压到了床上。 如果是别的alpha,莫白现在可能已经开始应激了,但眼前的是薛墨青,他明白薛墨青不会对自己做什么的。 因为喜欢,所以可以跨越自己的本能。 薛墨青的手在莫白的脸上摩挲:“你再这样我可真就等不下去了。” 莫白挑了挑眉:“你再这样我可要告你耍流氓了。”他有心思跟薛墨青逗趣,温柔又克制,他喜欢的紧。 “你闭眼……”薛墨青呼吸粗重,莫白能明显听出来,是易感期的热潮又上来一波了,他现在也乖顺,听着薛墨青的话。 莫白本来以为薛墨青会做点儿什么越界的事,他其实也做好心理准备了,但是,莫白只是在他的脸上,蜻蜓点水般落下一吻。 “好了,睁开吧。”薛墨青换了个姿势,侧躺着把莫白搂在怀里,一米二的小床容纳两个人还是显得拥挤。 莫白不安分的扒拉着薛墨青的手:“你还真够会的。” “多谢夸奖,你不反感就好。”
第五十二章 薛墨青始终把莫白松松揽在怀里:“我有时候就在想——以后等我考上个好大学,就尽快赚钱养你,带着你离开这儿。” 莫白低垂着眸,他很少设想自己的未来,毕竟只要有自己父亲的存在,那遥远的路于他而言也只不过是空茫的幻想罢了。 只要他们之中还有一者活着,那这辈子都注定做不到销声匿迹,完全不被彼此所察觉。 薛墨青的声音放的很轻:“然后让你这个小财迷有花不完的钱,给你买一套你喜欢的房子,写上你的名字。” 莫白低垂着眸:“我们为什么不能聊聊当下的事情呢?”还有不到一个月那个畜牲就要出狱了,他实在是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畅想未来什么的了。 “好……你觉得现在的生活怎么样?用不用带着你搬到市中心的大平层那边?” “挺不错的,叔叔阿姨本来就不怎么回来,搬不搬都无所谓,更何况我觉得你应该也已经适应现在的生活了吧?” 薛墨青轻轻笑了笑:“这话难道不应该是我问你吗?这么长时间,你也真的是,长的愈发调皮捣蛋了。” “应该算是好事吧?我可不想一直保持着原先那副样子,怂的要命。”莫白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乖戾起来的。 “当然,现在这个样子就挺不错的。”薛墨青说着就把小夜灯给关了,顺便把莫白塞到被子里。 莫白眨巴着眼睛:“你今儿晚上不留在这儿了吗?过个生日还过出规矩来了——”莫白装作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薛墨青摇摇头:“我没这个意思的,爸妈在家,咱们两个在一起不太好,等他们走了之后再说。” 莫白顿时失笑:“不要,ab授受不亲,你还是离我远点儿吧,早点休息,要是不舒服了给我打电话,我能听到。” “噢对,关于你的第二性别的问题,其实是什么都无所谓,这并不妨碍我爱的是你这个人,我爱你是因为我本身就爱你,而不是建立在你爱我或者是你怎么怎么样的基础之上的。” 莫白愣住了,薛墨青突如其来的深情告白让他有点儿猝不及防。 薛墨青的口中很少出现“爱”这个字眼,这很明显比“喜欢”要沉重的多。 “好肉麻啊……但我不讨厌。”莫白一时间不知道该哭该是该笑,他分明是开心的,只不过眼眶酸涩,却又似乎哭不出来。 薛墨青没说话,把门带上,没发出太大的声响,莫白把头埋到枕头里,过了良久才感觉到片片濡湿。 他确实哭了。 莫白一直是不太喜欢哭的,小时候挨打因为疼掉的金豆子太多了,换来的不是同情,只是变本加厉的打骂。 在他眼里哭是软弱无能的行为,这是最没用的事情,可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成了自己唾弃的存在。 善妒的,重感情的,爱吧嗒吧嗒掉眼泪的。 莫白不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他也总不能一直把所有的根源都推到薛墨青身上。 总归还是自己的问题。 他开始依赖薛墨青,变成自己最不喜欢的样子。 可莫白又在一次次薛墨青的温柔以待中沉沦,以至于无法自拔,如同陷入流沙,越挣扎,就进去的越深。 第二天,薛父薛母都走了。 别墅里又重新到了往日的状态,并不是寂静的,而是伴随着莫白和薛墨青的暧昧氛围。 薛墨青最近一直想着关于莫白的事情,看到那张报告单之后的情绪相较于歉疚而言,更多的是惊喜和讶异。 最起码这个样子,能给彼此多多少少都留点儿退路,临时标记就算对于ao双方生理上都没有太大影响,但心理上的损伤是不可避免的。 尤其是像莫白这种对于alpha有骨子里的畏惧感的人,只会更不好办。 因为这周学校负责承办考试,二人难得双休,薛墨青心里有惦记的东西,自然是想寻个时间带莫白再复查一次的。 不管是什么结果,总要避免一下误诊的可能性,万一只是当时的医生没什么经验,判断错误了呢?总是要有个让两个人心里都有底的结果的。 医院里难得人多,最近换季流感严重,小孩的咳嗽声和哭声充斥着莫白的脑子。 莫白忍不住的去想,自己小时候是不是也这样,被妈妈抱着,穿梭在人来人往的人流中,只为寻求一个为什么自己回那么小年纪分化的原因。 自己又有没有不听话的胡闹哭泣,有没有在护士打针的时候掐痛母亲。 而自己又是怎么做到被邻里乡亲带到了薛墨青的家,为此每天都在家里面呆着呗限制外出的母亲又付出了多少努力。 今天挂号是要排队的,薛墨青在一边陪着,他能察觉到莫白现在心情很不好,连身周若有若无的香气都变苦了。 薛墨青的手搭在莫白的爪子上:“不开心吗?”他的指尖有意无意的在莫白的掌心处摩擦着,但莫白似乎很享受,也未曾反抗。 莫白摇摇头:“没事——想起来了一些前尘旧事而已,更何况就是一些不太重要的东西而已。” 薛墨青揉了揉莫白的脑袋:“有不开心的都可以跟我说,我不是外人,你没必要在我面前还担心。” “真的,没关系。”莫白耸耸肩,“无非就是最近心情一直都不太好而已,过一阵子就好了,你不用多管。” “我怕你是因为我才这样。”薛墨青易感期已经过去了,但这并不妨碍房子里残留的信息素会影响omega的情绪。 莫白默默翻了个白眼:“有没有可能,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你已经根本没办法影响到我了呢?” “凡事皆有可能。”薛墨青臭不要脸似的露出一个笑来,他最近心情莫名其妙的好,可能是因为莫白在身边,也可能只是单纯的和薛父吵完一架之后有了一个用于发泄的出口。 少年人的喜怒哀乐往往是没有任何来由的。
第五十三章 检查结果一时半会儿出不来,护士说既然是为了防止误诊,那就最好让专业的人好好分析一下,避免再出现类似的情况。 薛墨青把医保卡装起来:“这样的话就得等明儿上午了——下午在家把题写了,我把竞赛课的时间调到周一晚自习了。” 莫白依旧保持着一种发呆的状态,过了良久才反应过来薛墨青说了点儿什么:“你们老师还真闲。” 薛墨青挑了挑眉:“这话怎么说?两个省级教师二对一带我,大多数时候还是以我的时间安排为主的。” “你今天下午有安排吗?把我自己一个人晾家里写题?”莫白淡淡的扫了薛墨青一眼,指望着从他脸上看出来点儿什么情绪的破碎。 “你怎么知道?”薛墨青佯装震惊,“千锦问我下午要不要去打篮球……他带的有人。” 莫白耸了耸肩:“你以为颜宁申没跟我说吗?我同意了,所以中午把作业写完,下午正好打篮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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