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手机响起了来电铃声,佟知隽回过神来,一看是段骁恩,瞧着办公室还有同事,从抽屉里翻出CEO办公室的卡就往外走。 “在午休嘛?”一看佟知隽接起电话,段骁恩就问道。 佟知隽怕电梯影响信号,走的楼梯。 “午休呢,你今天怎么有空了?”佟知隽不知道,在其他同事眼里,自己笑得跟谈恋爱了似的。 “快杀青了,比预想中拍得快,所以这几天午休也早,今天不到十一点剧组就放饭了,我才吃完。”段骁恩随口分享着他的日常。 尽管平平淡淡,但是佟知隽就是喜欢听。“等杀青了,我们把年假用掉吧,加上五一的假期,我们可以一起玩好多天。” “你就想着放假!”段骁恩调侃道。 “这话说的,”佟知隽用开玩笑的口吻说,“不想放假想你啊?” 话一出口,两边同时沉默了。 但只两秒,段骁恩语气如常说:“谁不想放假呢,我也想。” 佟知隽有点结巴了:“是、是啊,所以之、之后我一定要多玩几天。” 一会儿工夫,佟知隽走到了CEO办公室,刷卡进门,然后飞速把门关上,倚着门蹲下来,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烧起来了一般滚烫。 “怎么了?”段骁恩听到关门的声音,问道。 佟知隽深吸一口气,说:“有同事在,我换个地方。”心脏跳得飞快,不敢回想段骁恩那两秒钟的沉默,那时无声胜有声,只有用此刻的聒噪才能遮掩过去。 随后,他有意走路走得很大声,然后重重地坐在椅子上,听段骁恩转变话题,说起剧组的趣事。 “……然后我说,我最喜欢的工作是给soda饼干戳洞洞,正好导演路过,他看我的眼神都变了,严姐还开玩笑说‘叠词词,恶心心’,我维持了许久的正经形象毁于一旦。”段骁恩的语气很平静,但越是平静就越好笑。 前边段骁恩讲别的演员的理想工作,佟知隽一点感觉也没有,甚至段骁恩说起这个,他都没听到起因,但是一说到段骁恩自己,他立刻就来了兴致。 “你真的会做苏打饼干吗?”佟知隽好奇地问。 “我会,”段骁恩说,“等休息了,我给你做。” 俩人的话题一路奔逸到零食上,一直说到段骁恩的午休结束,才依依不舍挂了电话。 佟知隽丢了魂一样回楼下的办公室,遇到了出去吃饭刚回来的纪旨嘉。 “哟,一具躯壳,”纪旨嘉挥了挥手,“怎么失魂落魄的?” 佟知隽听见了,故意维持方才的表情,直愣愣地走向纪旨嘉,嘴里念念有词:“躯壳……都是躯壳——” 纪旨嘉吓了一跳,看见佟知隽忽然流露出的狡黠表情才知道自己被坑了,小小抱怨道:“你是不是跟段骁恩学演戏了?” 佟知隽用鼻子“哼”了一声,没回答,而是挑眉道:“纪哥,看来婚姻生活让你变傻了,有失稳重啊!” “可别提,你嫂子非要学做饭,她自己高估森*晚*整*理了我的食量还不许我浪费,现在给我喂得又稳又重,我想抢回掌勺的权利都抢不得。”纪旨嘉也没压低音量,因为刚上任没多久,全公司就都知道了新总裁惧内,已经不在乎会不会被人听去了。 “你是不是没夸过嫂子?你适当夸一夸,她觉得无聊了,就无所谓谁做饭了。”佟知隽根据玩橙光游戏的经验给出建议。 “夸了,越夸越来劲。”纪旨嘉耸耸肩,瞧着也不像是不愿意的样子,倒是乐在其中。 佟知隽这才反应过来,这家伙为老不尊!这哪是在抱怨?那是在显摆老婆给他喂得幸福肥了呢。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嫂子是水泥做的,宁折不弯,你且享受着去吧。”佟知隽不轻不重地在纪旨嘉肩头来了一拳,像个大怨种一样走了。 纪旨嘉扭头看着他的背影,心想,佟知隽这是怎么了?谈恋爱受挫了?狗粮都吃不得? 佟知隽本人并没有想到纪旨嘉在猜测什么,只是艴然不乐,下午他要看无限流综艺拍摄现场的工作进度反馈,因为布景很有艺术感,他原本最快乐的就是每过三天看一次进度反馈,结果现在也觉得索然无味了。 他这倒不算生气,只是羡慕,段骁恩要是能天天投喂他就好了,哪怕是八块腹肌练到第九块的时候直接九九归一了,他也非常乐意。 想到这里,佟知隽又忍不住期待起段骁恩承诺的苏打饼干了。 美滋滋脑补半天,佟知隽才回过味儿来,他一定是疯了,才会因为屁大点儿事儿阴晴不定,再这样搞下去迟早得精神病,进一步崩坏成晋江在逃疯批大佬。 想到这儿,佟知隽自己都想笑。 这么爱脑补,他上辈子一定是个被称为人工智障的AI小说生成器。 工作状态不佳地磨蹭到了下班,佟知隽回家就把这几天落下的瓜都吃了。 有明星官宣结婚,也有明星离婚,还有各种引发年龄焦虑和身材焦虑的话题,这都是娱乐圈的常态了,佟知隽见怪不怪。 今天中午,《恋爱的时间》第三十期播出,正式完结。 第二十七期,也就是佟知隽去录的那一期开始,就引发了巨大争议。 有人问节目组是不是故意找了一堆垃圾男人过来,被网友回复说“或许你有没有想过,这已经是国蝻平均线以上的男人了?” 还有人说四位嘉宾一点也不体面,对素人指指点点,也被网友回怼说“素人不作妖也就没什么可指指点点了。” 总而言之像是一场闹剧,恋爱综艺的结局没有恋爱,只有鸡飞狗跳,某种意义上来说,跟现实是差不多的魔幻。 那些美好的爱情故事是少数,像这个综艺一样,似乎才是大多数人经历的——有优秀的人被迫在差的和更差的人里挑一个,有包子被PUA了大半个月直到最后才反抗,有刺头不喜欢谈恋爱只想搞钱。 那些生动的、复杂的心理,那些竹篮打水一场空的结局,那些永远难以掩盖的暴露在嘉宾面前的小动作,本就是人类常有的。 生活里没有摄像头,现在拿这个综艺照照镜子,就知道不完美的事情有很多。 就在此时此刻,综艺大结局还在热搜上挂着,佟知隽用小号刷微博,没用大号,所以并不知道自己的私信里充斥着什么两极分化的言论。 有人说他想依靠媚女吸粉,也有人说他是真的妇女之友。 可是这些评价又算得了什么呢? 佟知隽渐渐不在乎了,即使看到了,甚至都不如段骁恩随便说几句话更能引起他心情的波动——他只会对各种外部声音一笑而过,平静地躺下睡觉,然后明天又是无忧无虑的一天。
第一百五十九章 拍纪录片 周六一早,纪录片团队急不可耐地在公共停车场停好车,马不停蹄赶到了佟知隽家小区外。 别的主人公已经拍差不多了,就佟知隽晚一些,所以林檬比较急。 佟知隽起得早,在小区里晨跑的时候接到的电话,于是去岳溪花园南门接人。 林檬这边镜头已经准备好了,她跟佟知隽说,该做什么做什么,摄影师不会干涉。 佟知隽看了一眼,就两位摄影师,一位助理,一位灯光,再加上林檬,人不算特别多,想来是为了遵照合同,尽可能避免打扰他。 在衣服领口戴上麦,佟知隽略些拘谨地小跑向餐厅,途中还遇到了801的邻居,他对邻居不太熟,但邻居认识他,见有摄影,只简单打个招呼。 佟知隽这边的房子是刚需房,地方不算特别大,所以一直没请做饭阿姨,于是他在小区的餐厅吃了早饭才回家。 之前跟姐姐说他要写纪录片的策划案,他没打算占用工作时间,毕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所以就放在了这个周末完成。 带着拍摄团队回家,佟知隽从冰箱找出了水果,又冲了高乐高,给工作人员,然后就进了书房。 他查了资料,大致有了思路。 拍摄方向很明确,他希望能跟拍几个孩子一年左右,作为纪录片的第一部 分,而十年后再跟拍一次,看看孩子们变成了什么模样。 十年,听起来很长,佟知隽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自己竟然敢想这么久以后的事情了。 但是纪录片和综艺就是不一样的,纪录片需要更多耐心,需要实事求是,也需要给到人一些思考,这不是一个快餐化的很好赚钱的东西,一旦开始,就要做好辛苦和赔钱的准备。 投入大量精力和金钱无疑是值得的,纪录片的意义不是用金钱去衡量的,它更像是拍摄团队和主人公互相成全。 多少孩子都有过远大理想啊,可是却不一定能实现。 这个纪录片,佟知隽一改从前胡乱取名的习惯,决定叫《小小少年》,英文名《Kleine Kinder》。 蓬勃生长的梦想,是会开花结果,还是遗憾凋零,犹未可知,但佟知隽愿意播种,且不后悔。 选人是一项大工程,这个片子佟知隽没法亲力亲为,只能提供一个大方向然后进行把关,他给出的选人标准,是拥有着非常规梦想的努力上进的小孩,而拍摄内容,就是孩子们在追梦途中遇到的困难以及心理变化。 到时候由专业的团队去做,找到合适的拍摄对象就分组开工,就像蓝殿堂的人来拍他一样,林檬就是分组导演,并非总导演。 写了个七七八八,佟知隽又顺着大数据的推荐了解到了一些有趣又小众的爱好,把这些列为选人参考。 在纪录片的最开始,就是选人团队在选人过程中的采访,问一问孩子们的梦想。 佟知隽想,虽然纪录片最终会拍的只有几个孩子,但是采访到的每一个人,会不会将来都记得当初说过的话呢? 由于他边写边走神,进度并不快,但是又很沉浸,一直到中午,才存好文档关了电脑。 这时候再叫外卖,可能得一点才能吃得上饭,于是他再次到小区的餐厅凑合了一口。 下午是真的清闲了,佟知隽百无聊赖地打开了蓝殿堂,但是首页一直没刷出什么有意思的视频,于是他搜索87版《红楼梦》的4K修复版,为了避免视频被二次审查,没敢收藏,点了缓存,投屏到卧室的幕布上看。 拉着窗帘,也分不清白天黑夜,看了六集之后,佟知隽才停下,一看表,已经不早了。
第七集 的片头曲响起,他忍不住想,纪录片开头就是他放假摸鱼,会不会有点影响不好?会不会影响林檬等人的工作?但是他一扭头,五位工作人员排排站,也在跟他一起看,只有孤零零两个定机位还在工作,只是拍下的这几个小时基本都不会用上。 就是说,《红楼梦》实在是太吸引人了一点,不怪他们沉迷。 关掉投屏,佟知隽看到微信里,康文在发来消息,邀请他明天出席《盲》的杀青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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