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川和贺瑾同时低垂着眼眸,表示对老爷子这句话的回应。 “今天叫你们过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宣布,”贺老爷子咳嗽几声继续:“陆南川,你先前做的事情我已经知晓,虽然你们之间闹得不愉快,但毕竟都已经合作过这么多次,注意些,不准再犯了。” 听到这话,陆南川心中冷哼一声,果然如此,贺家还是看中利益,只要有足够利润,别说是他父亲和母亲,就算是亲生骨肉都可以舍弃。 贺老爷子这番话落后,陆南川和贺瑾同时抬起头,目光灼热的盯着贺老爷子。 只是入目大荧屏之上是他和金佳嘉商谈合作的事,那露天台他就差点要把人一脚踹下去的冲动。 历历在目。 当即脸都苍白了起来。 “爷爷?”他尴尬地扯了扯嘴角,试图勾起一抹和善的笑容,只是这笑起来的模样就连他都觉得比哭还难看,“您这是……” “怎么着,和你小情人约会遭人偷pai了不舒服了是吗?”贺老眸光淡然。 “不是……”要真是情人给拍着倒还好了。 金佳嘉是他的一枚棋子,还有当时舒北在国外,他不好动手,便只好叫人来制造意外杀了舒北,却怎么也没想到,打草惊蛇。 “不是?”贺老微微点了点头,但面容上根本不见丝毫的好转,与之相反,他的脸色更加阴沉了点,“阿瑾,你知道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期满,你应该知道在我们贺家,不能容忍的就是骗人。” 直视小孙子的眼眸,面对这个默不作声,甚至一度还把脑袋瓜子垂得老低的人儿,贺老的心也是跟着一点点往下在沉。 陆南川抱着水杯,吹了口里头的热茶,飘出来的热气在他的脸上,他若有似乎轻笑出了声: “贺爷爷,那估计要让你失望了。” “陆南川你来我家是未经允许的,小心我告你私闯民宅的罪,你搁这来看热闹不是?” 瞧有人在那安然无恙还偷着乐,贺瑾就觉着恼火,这一火,说出来的话就没轻重。 甚至越说越难听。 都快忘了还有个长辈在这儿。 “贺瑾,你平日都是这么跟你朋友说话的?”贺老爷子被气得浑身颤抖,这小子平日里也是挺稳重的,今天居然如此失态。 他看向陆南川,陆南川耸肩,表示自己也不清楚,他只是按照贺瑾的吩咐行事罢了,这贺家的事情他可插手不得。 贺老爷子深呼吸,看着两个年轻人,缓慢的开口:“我不知道你们是达成什么合作,我只知道这次。” 这一下的停顿,就好比一个犯罪要上刑场的人,头上悬着的一把刀,将落未落。 都说刽子手是无情的,手起刀落,一个人的一生也就完了,现在二十一世纪,又是家里的人在裁决。 不至于这么血腥。 “他不就是个孤儿?你至于这般咄咄逼人么。”贺瑾感觉苗头不对,但还是收敛了脾气。 却在这时,贺老像是给磨去了所有的耐心,把刚才查到并且打印出来的纸章扔在了桌面上。 “放到古代来说,你这是在草菅人命。” 是医院检查报告。 黑字白纸,字字诛心,光是瞄到第一行,贺瑾的不安就已经得到了验证,是通过头发提取的DNA,检测到是一致的。 这一刻 呼吸骤然凝住。 应当是那要人命的刀子终于施舍般,没再给贺瑾惴惴的心态,落了下来,发出惊天地,泣鬼神的巨响。 “啪嗒——!” 东西碎裂的声儿响起,头皮一紧。 “继承权我这老头子还是能够说起话来的,那么我废除你,让舒北来继承。 这话可以说是相当狠厉,贺瑾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陆南川挑眉,“老爷子,您这样未免太绝了些,您知道,他舒北就算是贺家的孩子有着贺家的血脉那又如何,他没家教,没资历,为何选他?” “你心性态傲,我不放心。” 贺老显然懒得理睬贺瑾,摆了摆手,说着自己要去休息就往二楼卧室走去,留下独子蒙圈的二人。 但陆南川好像听懂了贺老的意思,一张脸上的表情五花八门的,但唯独没有偷着乐的模样。 “我这乌鸦嘴……还真给说重了啊。” 这话一出,贺瑾也反应过来,一双眸子瞪大,看着陆南川的眼神就跟看着一个怪物一样。 原是晴空万里的天给暗沉了下来,乌云盖顶,偏就是这个雨迟迟没有落下来,年过到一半,倍感凄切。 风,吹在身上,吹皱了衣角,吹得贺瑾真心麻木,早在舒北出国那会儿,他就知道是贺家的孩子。 样貌实在是太像,就好比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便是让自己的助理顺手去查了下。 却是怎么也没想到贺老也会去查,这临时叫人做加资料的速度都来不及。 主打一个出其不意。 不禁黯然失神,只是在路上走着,漫无目的,或许是要去隔壁弯儿地那坐进去,喝一杯咖啡,又或说回到自己那小洋房,好好睡上一觉。 银行卡还处于冻结,后又有继承人被废除,短短两个月发生的事情到底是有些多。 好像觉着这天边的太阳越发的刺眼,明明有能够温暖人身子的能力,可它就只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让你恨不起来,还得一直念念不忘这一点点的温暖。 坐落在咖啡馆的一角,选了个偏僻的地方,等到咖啡端上桌子,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就单纯把冷得快要没体温的手贴上去取暖。 正这当 有个人靠近了他。 贺瑾皱着的眉头,不解地回头看去,当看清来者是谁后,脸上的茫然被不耐烦给替代。 “陆南川?”贺瑾这脸就差全给皱在一起的疑惑。 “在呢。”像是忠诚狗狗那般,陆南川笑得灿烂无比。 如果不是先前几次的吵嘴,贺瑾还真就以为这蠢货对自己有好感度,其实他包养的那些小情人里面,没多少是真的能够触动他心弦。 能够拨弄他的喜怒哀乐。 性情鲜明活泼的乖儿也就眼前这人,反正一直让贺瑾出于炸毛状态,不仅仅只是新鲜感没过。 陆南川的长相也蛮符合贺瑾的审美,眼眸略微下垂,俯瞰的时候总是带着傲气凛然又不失柔情的脆弱。 好生叫人想要欺负一般。 直叫那眼尾末梢都是染上星星点点的红晕,心中那bt不正常的欲wang给填满便是叫人舒坦了。 明面上轻启薄唇,显得那副漠不关心的样儿:“你很无聊。” “除了还能够住在豪宅,你现在分文不值了,还在这给我摆脸色。” “饿不死。”贺瑾翻了个白眼,喝了一口咖啡。 未了,陆南川仓促一笑,也没恼于贺瑾的薄凉,似若这人本就该如此。 徐徐然间,道了一句: “看出来了。” 这两人目前的表面关系还算是不错,兴许还是因为陆南川是熠秦明的儿子。 不看生面看佛面。 可金佳嘉就没这么幸运了。 好好的一个姑娘家从警局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她一直以为自己死了,却在梦里见到了贺瑾。 梦中的贺瑾依旧俊美冷峻,一身军装,威严赫赫,而她呢,穿着睡衣站在沙滩边,海风掀翻了她的裙摆,凉得她一哆嗦,下意识伸手去捞。 梦醒了,她什么都没抓到,可心却空荡荡的,仿若丢失了什么宝贵的东西,而且还是不属于她的。 “啊!”金佳嘉尖叫一声,猛地睁开眼睛,额头冒汗,浑身湿透。 刚才的梦真的太真实了,就好似真的发生过一般,可又是那么的荒唐。 [我不欠你什么了,以后,再别来纠缠我。] 这句话,犹如魔咒般的存在,金佳嘉闭上了眼睛,脑海里浮现出一张英俊非凡的面孔,还有那淡淡的香味,以及—— 她曾经深爱过,最终却是将自己推向深渊的男人。 金佳嘉紧咬牙根,泪水止不住流下,她怎么都忘记不掉,她最难过。 贺家继承人废除这消息。 传遍了整个上流社会,一时之间风云变化,连带着贺瑾下边的一些企业也受到牵连,股价大跌,一蹶不振。 可就是因为被搞得这么凄惨,贺瑾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当天晚上就开直播,进行卖惨。 直言自己被舒北鸠占鹊巢,不再是贺家的继承人。 这一举动引来网友的热议,纷纷猜测贺瑾是不是犯了什么大逆不道的错误,所以才会遭遇到这些,更甚至有不明真相的网友,也把不好的风声倒向舒北。 贺瑾这一手玩得很漂亮,既洗脱了自己不仁不义的名头,还能够拉舒北下水,这一招可谓用的妙不可言,一石二鸟,一箭双雕。 “这也不能怪我啊。”贺瑾叹了口气,“这件事情,我也是受害者啊。” 网络上的评论基本上一边倒,都觉得是舒北抢了贺瑾的位置,虽说亏待了这个人,可也没有把立好的继承人废除。 不管是贺瑾这一招的效果,还是舒北被骂的体无完肤。 甚至有几个小黑粉特地跑到舒北的底下进行人身攻击。 “这叫什么北的,排头好大,我们家宝贝真得收尽委屈了。” “是啊是啊,为我家瑾瑾心疼三秒钟。” “这个叫叶舒北的,我不知什么情况,也是去年年底刚火的。” “演技一般?” “我觉得演技一般,怎么火的谁知道呢?可能因为他剧组妆好吧?” 叮铃铃—— 在翻开这些评论的舒北躺在床上,平躺着,失神的眼眸看向天花板,到底是一句话都没回复。 手机铃声打破少有的宁静。 扫了一眼,是李丽打过来的,可这一次舒北挂断后开始投入到小说的世界里。 关于直播,他没开,舒北懒得搭理这群黑子,一旦开了直播,这群人绝对跟疯狗一样,逮谁扑谁,就算是你躲到阴沟里面都能被挖出来。 还是那句话,有什么能耐放马过来。 要不是网络没办法顺着摸过去,否然按照舒北这暴脾气,戴个头套就过去把人给揍上一顿。 电话是直接挂断的,李丽知道他人在线的,却是给他发了消息都没人回复,忍不住皱眉。 李丽是圈内人,但因为舒北的关系,也没少帮衬舒北,她对舒北挺好的,舒北也愿意给她面子,只是今天这个态度…… 在思虑了片刻,当她发出第十条消息,舒北发了张截图。 并回复了一句: 在看我微博,这好像都已经是第三次黑了…… 有种莫名熟悉的心疼,这评论具体论些什么,李丽大致看了一眼。 “这群人……巨无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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