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丽丽一拳头捶在他胸口上:“臭小子,你去哪就不能告诉我一声嘛!” 罗丽丽手劲不小,这一拳头捶下来,萧良节差点受了内伤。他捂着胸口向后退了两步,还没说什么呢,先把罗丽丽吓着了:“我下手重了?” “没事。”萧良节说,“你回去吧,我再待一会。” “那今天晚上,还回去吗?”罗丽丽问。 萧良节看着她近乎祈求的眼神,忽然有些于心不忍——是他自己没有保管好章淑华给他的纸条,归根结底,错在他身上,他凭什么对罗丽丽不满,赌气不回家呢? “那我现在就回去吧。”萧良节说着,又看向顾荆之,“荆哥,我走了。” 顾荆之冲他点了点头:“回去吧。” …… 萧良节下午放学之后,带着顾飞白一起回了家。 他其实还是不想回来。章淑华亲手写的纸条对他来说是个宝贝物件,最后却被罗丽丽不小心当垃圾扔了,心里总有些不舒服。他不知道该怎么和罗丽丽见面,如果不会顾荆之跟他说要他回家看看,他可能还会继续躲下去。 一进家门就看到关富平坐在沙发上,脸色黑如锅底,十分难看。见他回来了,他板着脸问道:“昨天晚上去哪了,都学会彻夜不归了是吧。” 罗丽丽一听萧良节回来了,赶忙冲卧室里冲出来:“够了,你少说两句,能回来就挺好的。”她推搡着萧良节,想带他远离这里:“去洗个澡,睡觉吧。明天还要上学呢。” 萧良节点点头:“好。” 不过他是没法立刻就进浴室洗澡,因为关哲还在里面。于是,萧良节先回自己房间换了一身睡衣,正要系上衣扣子的时候,关富平推门走了进来,正看到了他赤裸的上半身。 突然进来一个人,萧良节下意识捂住关键部位,一看是关富平,又放松下来。他不紧不慢地扣上扣子,问道:“叔,你有什么事吗?” 关富平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他:“这个给你。” 萧良节怔愣着接过:“这是什么?给我这个干什么?” “你昨天晚上没有回来,不就是因为丽丽把何老太太给你的纸条当垃圾扔了吗?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事已至此,那张纸条扔了就是扔了,不可能再找回来。”关富平说,“这段时间,丽丽一直小心翼翼地对你好,不成想还是搞砸了,她心里愧疚。昨天晚上你没回来,打电话也联系不上,她担心得一晚上都没睡好觉,直到我提前下班回来……直到你终于肯回家,她才从六神无主的状态里回魂。” 萧良节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不想继续这个逐渐跑偏的话题:“叔,你说了这么多,还是没告诉我,这东西是什么。” 关富平说:“你打开看看。” 萧良节狐疑着翻开纸条,瞬间瞪大了眼睛。纸条上只有零星几句话,但是那娟秀的字体,他是不会认错的——正是章淑华的笔迹。 “叔,你怎么会有我奶奶写的东西?”萧良节问的时候,带着自己都难以察觉的颤抖。 关富平闭了闭眼,良久,他才说道:“就……当初你要上户口,我亲自去了中海一趟。呃……我们彼此都签了个协议,当然这个不是协议书,这是当时打的草稿。我看了之后,觉得没什么问题,就顺手揣进兜里,今天收拾行李箱的时候,从外套口袋里找到的。你不是一直为那个不小心扔掉的纸条伤心吗,那这东西给你正好。” 萧良节定睛看着纸条上的字。那上面的大概意思是,何家会支付三十万的费用,作为关富平收养他的条件。并保证从今往后彻底与他断绝关系,再也不会找他麻烦。话的最后,章淑华还想签上自己的名字,但“章”字的最后一竖没写好,似乎是写到一半的时候,纸条就被人抽走了,这才留下了一条很长的“尾巴”。 他不懂为何还要写一条“断绝关系”,何锦已经铁了心要退养,能把他这块分遗产的烫手山芋送到关富平这里,正是何锦喜闻乐见的,怎么还会找他麻烦? 不过这张纸的确很大程度地抚慰了萧良节的心,他眼含热泪地说:“谢谢叔叔。” 关富平摆了摆手:“不用这么客气。” “良节,你来洗澡吧。”罗丽丽一身是水的来叫他,这都是关哲调皮捣蛋溅她身上的。 “婶子。”萧良节一把将关富平还有罗丽丽抱住,下巴抵在关富平肩膀上,小声说着,“对不起啊,让你们担心了。” 罗丽丽抚上萧良节的背,笑道:“没关系的,你没事就行。臭小子,你知不知道你昨天一晚上没回来,快把我吓死了,我他妈差点报警!” 萧良节说:“下次不会了。” “还敢有下次!”罗丽丽怒锤他的背。 这差点把萧良节打出内伤,他咳了一声,说:“没有下次了。”
第20章 不一样的萧良节 寰宇公司地方不大,也没有很严格的上班打卡制度,甚至很多工作人员都是兼职,有自己的主业。顾荆之也不是天天都去公司打卡上班,比如下雨天,他就是不去的。 早上起来将家里收拾了一下之后,他就去睡觉了,一觉睡到下午四点多,被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吵醒,顾荆之浑身酸痛地从床上爬起来,看了一眼时间,确定小崽子们要放学了,便从床上爬起来去做饭。 顾飞白是个肉食主义者,再加上他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于是顾荆之就给他准备了红烧肉。厨房里渐渐飘出香味,等到红烧肉和米饭都做好之后,门被从外面打开的声音也传了出来,还未见顾飞白的人,声音已经到了:“哥,我回来了!” 顾荆之解下围裙走出厨房:“回来了?” 再往外,到了客厅之后,视线豁然开朗,他发现不仅是顾飞白,甚至连萧良节都在。最近这两天,他总觉得萧良节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不再板着一张苦大仇深的苦瓜脸,变得爱说爱笑。原本这是顾荆之喜闻乐见的,但当萧良节真的变成这样的时候,他反而觉得有些不真实。 “好香啊。”萧良节像个小狗一样追到了厨房,果然看见灶台上正放着一个小砂锅,正源源不断地向外冒热气,“我今天能留下来蹭饭吗?” “可以啊。”顾荆之说,“不过多添一副碗筷,不算事的。” 萧良节心满意足地笑了笑:“既然这样,我也不能白吃你的饭。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顾荆之从冰箱里拿出两个苹果,一边洗一边说:“你就负责洗干净手,然后好好吃一顿就行。” “荆哥,我看你的脸色似乎不太好啊。”萧良节说,“你是不舒服吗?” 顾荆之切下来一块苹果,想递给萧良节。然而他并没有伸手,嘴倒是张得老大。顾荆之只好将苹果放进他嘴里,答道:“我没事,都是老毛病了。” “什么老毛病?”萧良节下意识问道。 正说话间,顾荆之忽听到一阵手机铃声。他猜测是他的手机响了,便放下水果刀,边用抹布擦手边说:“你帮我把剩下的切完,我手机响了,应该是有人给我打电话,我出去接一下。” “嗯。”萧良节见状也顾不上继续问,立刻接过了切水果的一把手位置,“你快去吧。” 顾荆之一路走到沙发前,将手机的充电线拔下来,看了一眼通话记录,果然有一个未接来电,对方是他的舅妈,万秀华。 还没想好要不要打回去,万秀华就锲而不舍地又打了过来。顾荆之叹了口气,点了接听:“喂,舅妈,找我有事吗?” 电话那边的万秀华收敛了大嗓门,有些讨好的意味:“荆之啊,你在家吗?” “我在家。”顾荆之坐在沙发上,不急不慢地说,“今天下雨,就没去公司。” “哎哟,要说你现在这工作真是清闲,遇到刮风下雨就不用上班。”万秀华说,“果然,遇到一个对你好的大老板就是不一样。” 顾荆之知道万秀华这是又在拐弯抹角地刺他。或许她自己没意识到,但谁让万秀华不待见她,因此即便现在是有求于他,也改不了原本的脾气。 “最近还好,工作上还算清闲。”顾荆之笑着跟她打哈哈,“可能是老板良心发现吧,觉得之前让员工加班加得太多了,这段时间有所收敛。” 万秀华笑道:“可不能这么说上司,小心让人听了去,背地里再给你穿小鞋。” 顾荆之看着厨房里的身影,渐渐地没了耐心:“舅妈,我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您有什么话就快说,不然的话我就挂了。” “那舅妈就直说了。”万秀华不再寒暄,开始直奔主题,“前段时间,你表哥从他以前的公司辞职了。这之后也一直没找到一个称心的工作。我今天给你打电话就是想问问你,能不能让比表哥去你们公司?” “舅妈,我又不是老板,哪做得了这个主。”万秀华的话在他的意料之中,只是他那个表哥是什么人他很清楚,就直接跟万秀华明说了,“而且我记得,表哥之前的那个公司,待遇和薪水都是不错的,怎么说辞职就辞职了?” “他说不想干了,就把工作辞了。”万秀华说,“荆之,你和那个沈总的关系不是挺好的嘛,看在咱们都是一家人的份上,你就帮帮忙吧。” 顾荆之忍不住笑了出来:“舅妈,其他的忙都好说,甚至让我给表哥找个工作,都是可以的。但是让表哥和我一个公司,恕我无能为力……您别老听飞白瞎说,沈良时是个有来历的人,他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好说话。” 万秀华说:“你给他安排一个清闲点的职位不就得了?” “我们公司地方小,一共就十来个人,其中一半都是兼职。剩下一半,也都是做的技术性的工作,说白了,如今我们公司都是有真本事的人,分别负责项目开发中的一个环节,彼此配合着才逐渐有了起色。”顾荆之说,“我们公司现在没有闲职,也不缺打杂的,表哥来了什么都干不了,让他来做什么?不干活白拿工资吗?” 万秀华说:“你怎么说话呢?那是你亲表哥!之前你尚且能给余茜介绍工作,怎么到了自家人这里,你就推三阻四的?” “我给余茜介绍工作也没介绍到我们公司去啊。”顾荆之咬牙切齿地说,“要我说,您与其在这里求我,还不如去劝劝表哥,别总是眼高于顶,这也看不上哪也看不上,做人还是要脚踏实地比较好。” 万秀华:“你说什么呢!” “你说我说什么!”顾荆之腾一下从沙发上坐起来,“只凭着尹志成把飞白往火坑里推,我便是提刀砍了那混账的心都有!如今我还愿意接你的电话,喊你一声舅妈,就已经是看在舅舅的面子上了,我劝你见好就收,别给脸不要脸!” 萧良节端着切好的水果过来时,顾荆之刚好气得把手机扔出去。他把果盘放在茶几上,又去把扔出去的手机捡回来……还行,有地毯,手机有钢化膜,没摔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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