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辛没话说,也还没做好思想建设——关于被前不久才对对方放狠话说再也别见了的人捡回家这件事。 放狠话的时候很认真觉得不会再见了,事实是当自己发现程林也在的时候首先想到的就是他会收留自己。 程林说完就没下文了,但手上动作是不停,占这种便宜他从来没底线,何况祝辛身上就一件宽松衬衫,祝辛很快脸又红透了,程林很好奇他衣服下面那些皮肤是不是也这么红。 脑子里流氓的念头还没落地,已经先促狭笑出声,祝辛按住程林在衬衫下作乱的手,眼睛往旁边的衣服上瞟,程林不满:“一点报酬都不给啊?这么小气呢?快捷酒店还得给个房费呢,我们家这复式,怎么结啊小同学?” 说着捏了一把掌心滑腻的腰。 越摸越喜欢。 祝辛吭出很细小的一声,喉结慢慢滑动,过了好半天,直起腰亲了程林一下。 其实不是付房费,欲望来的莫名其妙,程林这么问,他就想亲程林一下。今天程林在自己想要抱的时候抱自己,想哭的时候陪着自己。他总在自己狼狈到无以复加的时候出现,一边奚落一边捞自己出来。 “谢谢。”祝辛的感谢很小声,唇还没离开,若即若离。 程林挑眉不爽:“谁叫你亲我的?” “……”为了亲他被迫跨上来了,祝辛想溜下去,被卡紧了腰逃不掉,程林的话有点伤人,他没想好怎么答复,眼珠子乱瞟,今天的心灵格外脆弱,被抛弃的后遗症卷土重来,心虚后怕到难以复加,后知后觉自己的亲吻太武断可能不被欢迎,还没逃走,被按着后脖颈被迫四目相对。 “还走吗?”程林问。 “要走,我要走……”祝辛苍白着唇眼神根本没落在实处,只是下意识规避危险。 “啧。”程林捏了祝辛后脖颈一把让他回神:“没问你上学走不走,问你,还分手吗?” “……啊?”祝辛痴愣愣,后背的衣服被撩到了肩胛骨,那手很直接地贴在肩胛骨,热度源源不断传来,他意识到如今衣服只遮住了一圈脖子和一点胸口,他等同于赤裸地挂在程林身上。 那手越发放肆,在他整条脊椎整片具有些微弧度的后背抚摸,丝毫不见节操。 “不分了就给你亲。”程公子自己放肆耍着流氓做不许百姓点灯的昏官,威胁下意识舔唇的小可怜:“要不然,爪子给你剁了。” 他故意说的阴恻恻,祝辛指尖蜷缩,方才意识到想跑的自己手还挂在人家后脖子。 祝辛又道歉,很慢,很迟疑。 这意味着他承认了他是一时气话年少无知才会甩了程林这么一个天上地下绝世无双的好男朋友。 程公子舒坦了,笑容更深,揉捏小可怜后颈的手也奖励般滑动几下。 “行,那这次就不跟你计较了,叫个老公就算了。” 祝辛脸皮薄,叫不出口。但没关系,有人脸皮厚。 这下流氓耍地名正言顺,摸哪儿都是理所当然的,祝辛恐慌极了,哀哀求饶四处翻滚着躲,被追上来挠痒痒占便宜,程林像个幼稚鬼:“快点叫,叫了就好说!” 祝辛衣服快彻底被扯掉了,无奈,他只能忍辱负重喊了一声。 程公子掏了掏耳朵有点嫌弃:“什么?没听清。” “……我叫了。”祝辛瘪嘴不满,“你还是很讨厌。” 程公子黑了脸:“谁讨厌?” “……你。” 成,这小破孩听不懂威胁。 程林森森冷笑,拖着祝辛膝盖往回来扯:“咱们好好算算帐,到底谁讨厌。” 祝辛翻身要跑,下意识就背对了程林,却不料露出更危险的姿势。 于是他很快被整个压住,程林家居服的抽带硌在尾椎下的缝隙里都能感觉到。 程林放肆的威胁就在耳边:“谁讨厌?” “我要穿衣服!”祝辛做最后的挣扎。 “呵”程林冷笑。 大概到了走投无路的绝境,不屈服就要被办了。祝辛脸埋在粗糙的沙发布里,声音闷闷传来只好认栽:“我讨厌。” 是他口是心非不知道感恩,是他。 程林冷哼,显然不够。 祝辛在下面扑腾几下要翻身,翻到一半意识到自己确实很危险了,因为程林好像…… 危机感浮上心头,他无视掉程林越来越危险的目光,抱住程林脖子乖乖叫了老公,然后手臂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说实话,祝辛的识相来得有点晚了,不解决一下可能会出问题。 程公子拿自己稀缺的信誉颠了颠,觉得没必要,舔着牙准备跟祝辛协商一下短暂地毁个约,还没开口,年夜饭到了。 开个门的功夫,祝辛手忙脚乱穿戴整齐,搓着被抓花的脸退热。 酒店的人在餐厅摆弄,火气未消也没办法,气氛已经没有了,只能先吃饭。 吃过饭很快就要到午夜了。 最后一盘菜是饺子,程林给他们两个碗里分别放了四个,祝辛摇头:“我吃不下了。” “不用吃完,讨个彩头。”放下筷子的程林端起桌边度数很低的红酒给祝辛倒了一杯,作势碰杯。 才仰起头饮酒,为了烘托气氛本来就昏暗的灯光蓦然全黑,一天之内祝辛连续受惊,下意识靠过去到了程林身边,程林搂住他肩膀拍了拍。 下一刻,外面推进来一个小车,蜡烛火焰闪着微光。 祝辛眨了眨分泌过多泪水而干涩的眼喃喃:“那是……” “老虎。”蛋糕端上餐桌,盘子都撤下去了,程林指着蛋糕上的小老虎得意。 祝辛早忘了当初喝醉了之后跟程林要过什么有老虎的奶油蛋糕,忽然见到,很惊奇。 “太晚了,找了好几家店,师傅都回家过节了,好在找见一家,加钱愿意做。”程林指着桌上散发着浓烈甜香的奶油蛋糕:“是这样的吗?” 是这样的,甚至比记忆中还要精致一些,奶油裱花的老虎连毛发纹路都做出来了。 祝辛迟钝地不知道说什么,上蛋糕的人很快都走了,餐厅又只有他们了。 “我生日过完啦。”祝辛控制着颤抖的声带很小声地说完这句话,以免情绪失控。 某些东西在猝不及防间得到就会这样。 虽然在程林描述中买到这个不太容易,但这是相对的,对有些人来说很难的事情他只需要拿出钱交代下去就会有人拿着丰厚报酬很情愿地为他鞍前马后。 何况这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但祝辛莫名动容,不止因为在很忽然很偶然很丧的一天猝然得到没想再要的东西,且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人。 他从某一天开始决定封起来所有的愿望——人一旦没什么想要的东西,一旦不去在意,就很难失去什么了。 不期待的话,也就不会有失望这回事。 可今天,那道小锁在松动,不断松动。 曾今渴望过很久但没得到的东西在不经意间被满足到。 而这个人是最不愿意浪费时间在生活细枝末节的程林。他花了一些盈余的金钱,付出了一些没必要浪费的时间,还有什么,祝辛还没能准确描述。 “新春快乐啊!”听祝辛嘟囔的那句生日已经过了,程林忍不住笑出声敲祝辛脑门,见祝辛低着头,凑过去问:“还有什么愿望吗?” 这一年的除夕,程林想当一当阿拉丁神灯或者圣诞老人之类的角色,为了一个在新春前夕撞了一脑袋包的小可怜。 程林难免洋洋自得:我这个良心,偶尔也是大大地好。简直能被喊一句程大善人。 “你也新春快乐。”祝辛先回复这句。 吃是吃不下了,折腾一遭程公子也不想浪费,在祝辛小心地把那只老虎分下来放盘子里之后莫名其妙就开始欺负人,奶油有一半被抹在了祝辛脸上,剩下一半,多部分在地上桌子上程林的衣服上,因为程林比较贼,抹完祝辛就躲着不给他摸到自己。 但祝辛又是个报复心很重的人,抹不到索性就站起来够着抹,然后身体失衡,理所应当掉在了程林怀里。 被接住了。 程林抱着祝辛的腰,嘲笑的话还没落地,正是无暇防备的时候,祝辛端着两手奶油,时机大好。 祝辛挺腰扑上来的时候程林已经做好了被糊上一脸劣质植物奶油的准备,偏着头闭上眼。 但先落下的是小同学柔软的唇。 祝辛嘴上也沾了奶油,所以劣质奶油还是蹭满了程林的脸,但这下程公子是乐意的。 非常乐意。 作者有话说: 车没开成,嘤~
第31章 舒不舒服? 年初一,终于有人记起来问祝辛去哪里了。祝宏飞打电话过来的时候祝辛还没起来,所有人都在欢度佳节的时候他们也狂欢,一大清早,大帅被关在卧室外面躁动不安,陷在甜蜜奶油气息梦乡中的祝辛看到来电显示瞬间清醒,被程林捞到怀里的身体都有点僵硬,程林没清醒,含糊问怎么了,祝辛推开他,语气有点紧张,说家里的电话。 然后卷着床边不知道谁的衣服披在身上去卫生间接电话了。 程林按了内线,叫外面的人把狗带走,祝辛深吸几口气接起来,祝宏飞听起来很烦躁,问昨天是怎么回事,怎么祝娆回家就一直在哭,他半夜回家杨岚就带着女儿回娘家了,叫他处理好乱七八糟的事情再说。 从鹿婧的婚礼说到鹿芩昨天那通电话,还有被打断的团圆饭。祝宏飞带着几分不快:“他们也在……怎么昨天不跟我说?” “昨天……”祝辛顿了顿,老实说:“不想让你们过年也不开心,就没说。” 上次去参加鹿婧婚礼,祝宏飞知道之后叫他带了一份礼金,后来提过一次问婚礼怎么样,他只说出了点事,没结成,具体怎么样没细说,祝宏飞也不知道那边鸡飞狗跳过一次,所以也更不明白怎么销声匿迹这么多年的人忽然回来闹事了。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现在这么个情况,说与不说都没差别,不过要是祝辛提前说了说不定还能有个准备,如今本该阖家团圆的日子只有祝宏飞一个人在家。生意不顺利就算了,家里的事也惹人心烦。 祝辛问:“杨阿姨生气了?” “还好。”祝宏飞精疲力竭,不想跟祝辛细说。 能好才怪。但好歹杨岚是个讲道理的人,也没有一声不吭就带着女儿走,突然发生这种事,走的时候态度语气都说不上好,但吵的那一架的中心思想是等他什么时候解决掉麻烦她和女儿再回来。 “你现在在哪儿?”祝宏飞终于想起来关心一下祝辛,祝辛说在同学家。 “那就回家来吧,大过年住别人家像什么样子?” 祝辛迟疑半天,祝宏飞已经就这么决定了:“早点回来,年初一人家都得招待亲戚,别给人家添麻烦。”
73 首页 上一页 22 23 24 25 26 2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