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颂在他耳边呵气道:“怕了?” 许知闲原本还在因为昨晚做的这事儿而要面子,言颂的话无疑是激起了他的逆反心理,他哼了一声,抬手就环上了言颂的脖颈,主动吻了一下,对他说:“队长,我忽然很想看那些准备好的东西了呢。” “你确定想看?”言颂嘴角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缓缓问。 “确定啊,”许知闲佯装镇定地催促,“队长你快点!” 言颂见他这虚张声势的样子,只希望待会儿这人也能说出来同样的话。 “好。” 何女士自学生时代就没拘着自己过,父母辈对家里唯一一个女儿宠得很,按何女士自己的话说,当年追她的人能从B市排到S市去,言爸爸追她可是下了不少功夫,结了婚之后两人基本上就是世界各地跑着玩,直到有了言颂…… 所以现在小年轻们调情用的那些小把戏,她心里可都有数。 言颂把何女士准备的一堆东西尽数拿了过来,摆在了许知闲面前。 “我操……”许知闲眨眨眼,小声骂了一句,脸色肉眼可见的红了。 此刻许知闲脸上的表情早已出卖了他,他的眼睛里写满了紧张,言颂轻笑:“怎么了?” 许知闲支吾着:“没、没怎么。” …… …… …… 意乱情迷之时,他们接了一个细腻又绵长的吻。 许知闲被言颂带去浴室清理的时候,已经没什么力气了。 温热的水流冲洗着身上的黏腻感,他倚在浴缸里,脸色微微发红,睫毛上还沾着点点水汽,整个人好不可怜。 言颂见人现在连动动手指都不愿意了,笑着问:“闲爷还满意吗?” 许知闲:“……” 他能说不满意吗? 刚才逞能的是他自己,后来非说要玩的也是他自己,可被人磨着喊了一遍遍羞耻的话的是他自己,最后受不了哭着说不要的还是他自己…… 虽然他队长技术好操作秀,但也不能是这样个玩儿法啊! 后悔。 就是很后悔。 早知道就不逞那一时威风,跟言颂说他想看看那些准备好的东西了…… 言颂见人不说话,又叫了他一声。 许知闲把头扭到了一边去,嘴上嘟囔了句:“满意死了。”
第88章 妹妹:特别特别想。 年假很快就过去了。 他们原本假期时间就很短,年前因为和IM约的那场训练赛而耽误了一天,年后又少不了走亲访友这流程,所以大家总觉得时间过的飞快。 至于DMG上野,家长不在家,年轻人又爱玩,精力旺盛得很,许知闲和言颂索性在家里没出门,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了七天。 这期间,许知闲给许铮打过一个电话,只不过接听的不是他大哥本人,而是一个陌生又有点熟悉的声音。 “……三儿?” 这声音的主人似乎在极力地隐忍着什么,听的许知闲一愣:“您好,请问我大哥在吗?” “……” 电话那头不说话了,半天没声音。 许知闲狐疑道:“您好?您还在听吗?” “在,三儿,你大哥现在……唔……” 急促的呼吸和慌乱的声音让许知闲脸色肉眼可见地变红了,电话开了免提,言颂立马接了过来,他对电话那头说了句“抱歉”后就匆匆按下了挂断。 许知闲坐在沙发上消化了好久这个消息。 言颂:“你不认识他?” 许知闲皱着眉想了半天,才慢吞吞地说:“我以为他是家里请的疗养师。” 言颂点点头,回想道:“在中心医院,我们好像见过一面。” 许知闲显然也想起来了,他又联想到自己两年前从家里偷跑出来的情景,顿时尴尬道:“我当时撞见他了,但那天已经很晚了,他又低着头,我没看清他的脸。” “我跟他说我要去找二哥,让他帮我跟大哥说一声……”许知闲扯了扯嘴角,现在想想,他撒的这个谎真是极其的不走心,他当时恨不能凭空长出来一双翅膀飞回B市去,怎么看也不像一个正常出门的人。 言颂这是头一次听他详细讲之前的事情,便问:“他拦着你吗?” “没有,他把我送了出去,”许知闲顿了顿,他没选择继续和言颂深入聊这个话题,笑道,“我还在想,这个哥哥脾气真好。” 两年前,许知闲从与DMG解约到签了WIN中间只隔着短短的一周,他回S市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有许知闲自己知道。言颂正想问些什么,可电话铃声响了起来,许知闲拿过手机一看,是许铮的来电。 他赶忙接通,声音不自觉地有些怂:“哥。” 电话那头的许铮听不出喜怒:“你还知道打电话?” 孩子偷跑出去两年多杳无音讯,这放在任何一个家庭面前都难以接受,也得亏这是许家,能够时刻关注着许知闲去了哪干了什么事,不至于急死人。 许铮年长许知闲太多岁,总是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许知闲道歉的话一时间堵在了嗓子眼里,不知该怎么回答了。 “你这人是不是缺心眼?吓唬小孩干什么?”秦酒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接着许铮手里的电话就被他拿走了,他温柔说,“三儿,年前在医院我们见过来着,我是秦兰雪。” 许知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喊“大嫂”喊不出口,他只好小声叫了人:“兰雪哥。” “嗯,你哥这人轴,别跟他一般见识,”秦酒看着沙发上皱着眉的男人,抬腿勾了勾他的裤脚,接着道,“在外面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情就跟你哥说,不好意思讲就来找我。” 许知闲对秦酒有着莫名的好感,连说话都不自觉地软了下来,他听话道:“好。” 秦酒得意地挑了下眉,这样子仿佛在说哄小孩还是我在行,许铮在一旁语重心长道:“过年了,你该去看看爷爷和妈妈,要懂事。” 懂事。 这两个字像是压在许知闲身上的大山,沉的喘不过来气,他眼眶忽然间红了,倔强地说:“我懂事了,我没惹祸。” 后者没有回应,许知闲吸了吸鼻子,声音哽咽:“哥,我拿冠军了。” 这话好像是要证明什么一样,他想得到家人的认可与夸赞,他想告诉所有人,他有为他当初任性的选择而努力着。 “我们今年五月还要去打国际赛,我十八岁了,是个成年人了,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我也会为自己的言行负责。” “哥,我……” 他还想要说些别的话,却被许铮打断了:“我知道你长大了,也知道你懂事了,哥哥答应过妈妈要照顾好你,是哥哥不好,哥哥食言了。” 提起“妈妈”这个字眼,许知闲梗住了,许铮说:“惹祸就惹祸,不想回家就不回家,想玩电竞就去玩,喜欢什么人就喜欢……爸不管你,哥哥管你。” 在许知闲的印象里,许铮是比父亲更像父亲的人。 小时候,他会给他开家长会,会在母亲忌日时陪他玩一整天,甚至会教他打架,对他说男孩子要自己保护自己,但也会在他逃课被抓后严厉地批评他,教训他。 许知闲知道自己从小就是个拖油瓶,如果不是自己,这个家庭会很幸福很幸福,是他的出现,改变了这个家庭原本的轨迹。 他哭着说:“哥……对不起……” 他想尝试着去与父亲和解,他不想因为他一个人让家里所有人左右为难,可他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他和解不了。 于他而言,父亲这个角色在他的睡梦中一度变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坏蛋,是他所有噩梦的源头,是他解约的导火索,也是他在北美两年漂泊无依的罪魁祸首。 甚至如果不是言颂凭着一己之力把他往回拽,他们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这像是一个闭环,环环相扣,环环难解。 因此,直面父亲这件事对于许知闲来说难度太高,他真的做不到。 许铮叹了口气,他道:“好好比赛,累了就回来。” 秦酒在旁边听了全部的对话,这个心结很难解,只能许知闲自己走出来,他干脆岔开了话题:“三儿,你比赛我和你二哥还去看过呢,你大哥死活不去,说怕影响你发挥。” 许知闲“啊”了一声,秦酒又思考着说:“还有刚才……” 刚才光顾着哭鼻子去了,许知闲把这事儿忘了个精光,他抓着手机茫然地看向言颂,言颂给他擦了擦眼泪,示意他别担心。 电话里许铮咳了一声。 许知闲支吾着说:“哥,我就是,嗯……跟人谈了个恋爱,”顺便睡觉的那种。 后面那句被他默不作声地咽了回去,他还是没这个胆子跟他大哥说,他跟人睡了。 “是我队长,哥,他很好,你……” “让他接电话。” 许知闲迟疑着把电话递了过去,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被点名了,言颂温声开口:“大哥,我是言颂。” 许铮对这个称呼倒是没在意,开口还算客气:“许沨早就跟我提过你,有些事情还望你多担待。” 言颂答道:“是我之幸。” “嗯,”许铮话锋一转,“舍弟顽劣,被我惯坏了。” 这话警告意味十分明显,言颂不禁心想,他小男朋友上面现在可以说有三个哥哥了,许父暂且不论,光这三个人,再加上他自己的亲爹亲妈…… 家庭地位一目了然。 言颂道:“您放心。” 谈话还算愉快,但由于内容太过沉重,没聊几句就又被秦酒扯开了话题,他们最后叮嘱了许知闲几句,挂断了电话。 许知闲身子一摊,躺在了沙发上。 言颂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他的头发,笑道:“不开心?” 许知闲闭着眼睛,把他作乱的手捉住,嘟了嘟嘴:“特别不开心。” 他这几天一直在愁要不要回家,回去了该怎么和他爹相处,又该怎么向哥哥们介绍他的男朋友,这一通电话打下来,他显然安心了许多。 许知闲傲娇的属性是会随机触发的,他情绪不仅多变,还来得快去得也快,言颂有时会跟不上他跳脱的思维。 他问:“那怎么办?我想让你开心。” 许知闲突然坐起来搂住了他的脖子:“那我现在开心了!” 言颂回抱住他,陪着他胡闹:“为什么又开心了?” 许知闲拖着长腔:“因为我现在好饿,我想吃枣泥馅儿和莲蓉馅儿的汤圆,但我又不想走路去餐厅,队长说‘那我背你去’,所以我又开心了!” 说完,他还冲言颂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脸,言颂由着他道:“还有呢?” 许知闲想了想,又说:“待会儿遛完Busy和言不白回来,我还想看电影,嗯……还想喝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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