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服务员端着咖啡走进来,把精致的瓷杯放在桌上,咖啡冒着热气,散发出淡淡的清苦。 宁珩歪头看着,冷笑一声,“你功课好像做得不足啊,王辉没告诉你我离开月探的真实原因?一上来就敢提他。” 韩牧推了推眼镜,为自己的冒犯道歉,“你和王总的恩怨我确实不了解,既然你不喜欢那我不提了,抱歉。” 宁珩不耐烦地说:“想说什么说吧。” “我知道你是爽快人,我也不绕弯子了,”韩牧直奔主题,“Loper,你这次的光亚杯打得很漂亮、也很精彩。不知是否有兴趣加入KIK?” 宁珩没接话,喝了口咖啡。 韩牧以为他在考虑,继续说,“之前转会期的时候你也有向KIK投简历,却不知是什么原因让你去了DAR?” “一些别的原因,我没看到你们的回信。”宁珩冷淡道。 “那现在我们正式向你提出邀请,希望你认真考虑一下。”韩牧说,“只要你点头,我们可以帮你付违约金,一切事情都会出面帮你摆平。以你现在的身价,KIK给你的签约费是二千四。你觉得如何?都可以商量。” 宁珩抬眼望向他,眼里是不加掩饰地厌恶,“有王辉在,我不可能加入KIK。” 韩牧说,“你和王总的恩怨,我愿意从中调和,条件你开。” “如果我让他在微博公开给我下药、迷,奸我未遂道歉呢?” “这个……”韩牧露出为难的神色,“这件事闹大,对你和王总都不好吧,而且到底你也没伤着,反而王总因为你的反抗在医院躺了一周,差点就……嗯,你如果实在介意这个事儿,我可以去和王总商量给你道歉。” 宁珩露出一抹冷笑,“看来你们真的很想要我啊,居然想办法说服王辉给我道歉。” 刚才还说不知情,现在又面不改色地愿意调和。 呵,还真是和王辉一样的虚伪。 韩牧笑了笑,“你这样不可多得的人才,KIK当然想尽可能地挽留。” “不过我真的很好奇,乔予扬在微博上公开说了要追求我,我也在光亚杯的单排上向所有人承认他是我未来的男朋友,”宁珩条理清晰地问,“我和乔予扬的这层关系,你们还想着拉拢我?” “其实并不影响,就算你和他谈恋爱也没事,”韩牧神秘一笑,“况且,你怎么就知道加入KIK之后没有机会再做队友呢?” 宁珩眼里闪过一丝锐利的光,“你什么意思?” “没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韩牧说,“以你的能力,来KIK一定会大放光彩的。你喜欢Wolf ?我可以向你保证,进队后可以直接打首发,和你崇拜了四年的偶像同队。” 宁珩沉默须臾,指尖摩挲着光滑的杯壁,思索着他话中的真实性。 韩牧没有催促他,给足时间考虑。 “我没法马上给你答复。”宁珩说。 韩牧善解人意地说,“当然,这毕竟是一件大事,你好好考虑,随时联系我。” 宁珩把杯子里的咖啡一饮而尽,起身离开,走到门口时脚步一顿,转身问,“有个问题,我一直很好奇。” 韩牧:“你说。” “之前有消息说张谰安打假赛、金粤在圈子里的无故消失,和你们KIK有关。是真的吗?” 韩牧挑眉,“前阵子不是有警察去DAR基地调查吗?你的队友们没给你说法?” “我如果有说法,就不会来问你了。”宁珩面若寒霜,多了些恼怒。 韩牧温和道:“这是战队机密,日后如果有机会一起共事,到时候我必定知无不言。” 宁珩静静地看了他几秒,转身离开。 直到他走出咖啡厅几百米开外,坐上了租出车后,他才吐出一口长长的气,靠在椅子上神色疲惫。 他掏出兜里的手机,解锁,摁下了录音暂停键。
第48章 【约定】 宁珩回基地的时候乔予扬还没回来,偌大的房子冷冷清清的,他回房间躺床上,倒在被褥闻着上面留残的信息素,才发现自己下意识的进了乔予扬的房间,不知不觉的已经习惯了闻着他气息入睡。 他懒得动再动弹,顺手拿过枕头抱在怀里,脑子里反复思索着下午的对话。 韩牧很精明,对于敏感的事情绝口不谈,就连王辉下药这件事都是他主动提出来才接话。 虽然韩牧没有明确承认金粤和张谰安的事情,但他回避的态度很值得考究———毕竟,这种是电竞圈的大忌,如果没做,谁会愿意戴一顶黑帽呢? 宁珩把手机拿出来来来回回地放录音,反复斟酌韩牧的每一句话。 黄昏落满屋室,暮色四合,深秋朔朔微风晃动着橘黄的树叶,光影波动成动态的图案,照在身上暖暖的。 刚经历了光亚杯的紧迫,比赛结束后被乔予扬缠着,本来体力就没完全恢复,下午又和KIK那边打太极。 还真别说,十五万的床垫和普通的真不一样,躺在上面软软的,从头到脚的舒适,被熟悉的气息包裹着,宁珩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等他再次睁眼时,天色已经黑透了,床头亮着一盏小灯,暖黄的灯光给昏暗的环境里添了几分温暖。 宁珩揉了揉眼,疲惫得到缓解,酸软的腰也舒适了不少,大脑重新开机,看了眼时间,晚上八点半。 他身上盖着一条小毯子,脚上的鞋被脱下来放在地上,床头上放着一杯抬手就能拿到的水。 ———谁做的不言而喻。 宁珩把水喝了个干净,懒得穿鞋,就这么光脚下床。深秋的夜晚会有些微凉,他把毯子披着,去找另一个人的身影。 一到晚上基地就会灯火通明,灯光照亮室内的每一个角落,宁珩找了一圈儿没找到人,正想回去拿手机打电话的时候,发现后厨里面传来了动静。 他走过去顺着门缝往里看,乔予扬背对着门,低头切菜,刀刃和菜板相碰发出沉闷的声音,从快速、利落的节奏听来,刀工应该相当熟练。 灶台上烧着水,热气飘出,锅里的水咕噜噜地直冒泡。 宁珩起了坏心思想吓他一下,无声地推开门,每一步都轻悄悄地,然后突然一下抱住alpha的腰。 “听见你下来的,”乔予扬笑了一下,手里动作不减,丝毫未受影响。 宁珩不悦,拧了一把他的腹肌,“知道我吓你就不能配合一下?” “岂不是显得我这alpha太没用了?” 居然能被omega给吓到。 “没劲。”宁珩撇嘴,松了手站在旁边,顺手拿起切好的黄瓜片儿,薄薄的一片,入口清香,“你煮什么呢?” “黄瓜鸡蛋面,”乔予扬说,“后厨和保洁阿姨也跟着放了三天假,厨房里没什么食材,委屈宁神跟着我吃面了。” 宁珩露出一个奇怪的眼神,“我只听过番茄鸡蛋面。” “那不是正好尝尝。”乔予扬面条放下去,又开始切葱花。 宁珩瞧着他熟练的样子,嘴角不自觉的微弯,“想不到你还会做饭?” 乔予扬淡然地说:“我妈没了后我就出来了,那会儿也没钱,总不可能顿顿吃外卖。” “……”一不小心戳了人家的痛点,宁珩闷闷地哦了一声。 乔予扬瞧了他一眼,忍俊不禁,“没事,早就过去了。” 宁珩轻咳一声,别扭的转移话题,“需要我帮忙吗?” “你会?” “不会。” “……那你帮什么忙?” 宁珩转身去消毒柜里拿碗筷,“我不会做饭,又不是缺胳膊断腿。” 乔予扬点头,“行,宁神厉害,那帮我把香油拿一下?” “在哪儿?” “抬头,左边的柜子里。” 宁珩长胳膊长腿儿的,根据他的指示轻松地拿下来,递给他,“你对厨房这么熟悉?” “没比赛的时候,晚上饿了会下来煮点东西。”乔予扬感觉面条快好了,把黄瓜片儿和打好的鸡蛋羹放进去。 宁珩没什么饥饿感的,架不住锅里飘出的香味,紧盯着翻腾的面条和蛋花,“什么时候好?” “快了。” 宁珩舔了舔唇,眼里亮着光,乖乖地站在一旁等着投食。 乔予扬把面捞出来,倒上面汤、放进佐料,最后滴上香油,上面撒上葱花,浓郁的香味中混杂着黄瓜的清香,嫩绿色的光泽光是看着就很有食欲。 他端着两碗面往餐厅走,头也不回地说:“把筷子拿着。” 宁珩跟在后面,坐下之后,迫不及待地往嘴里送,滚烫的温度烫得他缩了一下。 “多大人了,是不是还得给你吹吹?”乔予扬嘲笑他。 宁珩懒得理他,吹了下,嘬了两大口。 “好吃吗?”乔予扬用纸帮他擦了擦溅在脸上的汤汁。 宁珩吃得又急又快,嘴里含着面,含糊不清地回答:“也就……一般吧!” “那你别吃了,”乔予扬把碗直接端走。 “嗯嗯嗯——!”宁珩嘴里含着面没有咬断,被这么一端,面条从碗里滑出来,搞得他下巴全是汤汁。 “你干什么?!”宁珩气愤地擦了擦嘴,“给我。” 乔予扬慢条斯理地吃面,“既然入不了宁神的口,还是点外卖吧。” 宁珩气恼地瞪了他半晌,把嘴里的面咽下去,“……你快给我!” 他站起来,绕过又宽又长的餐桌,费劲地去端自己的碗。 乔予扬故意问:“不是说一般嘛?” “你管得着吗?”宁珩耳根微红,埋头吃饭。 乔予扬见他这样子,眼里漾开一抹柔和的笑。 吃过晚饭后宁珩主动提出来洗碗,他可不是占人便宜那种人,别人都做饭了,总不可能还让人家洗碗吧。 他把小毯子搭在椅子上,撸起袖子,站在池台边,水流哗啦啦地冲着。背后骤然贴上一道热温,alpha高大的身形把他罩得严实。 宁珩动作一顿,心跳跟着漏了一拍,假装无事的继续洗着。 “为什么不穿鞋?”以乔予扬的高度,omega雪白的脖子近在咫尺,薄如蝉翼的阻隔贴下,腺体微微红肿,是昨晚被他又咬又磨的,颈部的红痕零零散散的如梅花散落,透出一种既纯又欲的风情。 宁珩看着被自己反复擦拭的碗,洗碗帕上的洗洁精都快冲没了,“懒得穿。” 乔予扬撕掉他的阻隔贴,低头一下一下地亲着omega的脖子,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留下的痕迹。 “嗯……”宁珩发出一声轻软的鼻音,膝盖有些发软,后背靠着乔予扬的胸膛,因身体涌上的酥软不自觉地咬着唇,耳朵越来越烫,“你能不能别闹我?” 他都快拿不稳碗了。 乔予扬搂在他腰上的胳膊老老实实地摊出来,“我怎么闹你了?” “你他妈的,信息素满屋子都是了!”宁珩湿湿的喘了一下,恼火地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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