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度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心知肚明。”游嗷嗷也没有看零度一样,坐在沙发上,他从裤兜里摸出一张卡,扔在酒台上,冷冷续道,“子洋,我凑五十万,今天随你玩个够。” 我靠!周子洋失笑:“看来某人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还有什么说的吗?”周子洋以藐视笑看零度。 零度的手已然攥成拳头,这身侍应生的服装更是紧得让他双手拳头无处可藏。 “对啊。”他一秒冷笑,“你们现在怎么说都有理,就只记得我当初羞辱你们的事,却不知道Aix羞辱我的事。” 褚叙瞬间猛咳两声,又咧嘴笑笑。 他拉着白溪的手依旧紧紧攥着。 “你说……Aix他羞辱过你?”霖烁问。 周子洋接问:“怎么羞辱的。” 眼看褚叙肩头微耸,把头偏向一边,零度恨得咬牙切齿,抬手指向褚叙,“也有没有羞辱过我,你们问他啊!”零度眼眶瞬间染上猩红。 周子洋“噢”一声,“怎么羞辱的。”他问褚叙,“兄弟,说出来让我舒坦舒坦。” 零度:“你——!” “我怎么。”周子洋眼神犀利,“你以为我会帮你,想多了吧,爸爸今晚买了你,你就是爸爸的玩物,玩物要有玩物的自觉性,没问你话,别开口。” 他又回头追问褚叙:“Aix,你怎么羞辱他的。” 褚叙单手撑头,眼看白溪。 两秒后,他中指轻轻揉了揉耳朵,“不就是叫人扒他衣服,扔回无冕。” !!! 周子洋震惊,“会玩啊!那就脱!” 零度抬颌,“你敢!” 周子洋上前一步,“你怕是忘记了,你丫现在的‘职责’是哄爸爸开心!” 包房的空气一瞬静止,周子洋和零度的目光如火荼毒,互相敌视。 这也是摩天大楼里,唯一一个敢跟客人对峙的侍应生,他程瑶。 一旁的游嗷嗷从容站起来,说了一句“太安静了”,之后走到点歌台,放了一曲《你完了》。 “开始吧子洋。”游嗷嗷又回到沙发原位。 零度惊了。 狠还是游嗷嗷最狠,平时不出声不出气,关键时刻,只需要轻轻一推,用包房熟悉的歌声提醒他,自己此时此刻的身份地位。 零度他,半分钟后脱下了第一件马甲外套。 每间包房都有一根娱乐用的钢管,是给客人表演钢管舞用的。 当零度脱到身上只剩一件衬衫时,周子洋请他上杆。 “刚才看你在别的包房艹舞杆艹这么爽,你也给我们表演表演。” 零度解衬衫的手猛僵,“周子洋,你别太过分!” “五十万!”周子洋昂声回怼,“提醒一下,这五十万即使你零度不想赚,你家经理可想赚,不跳也行,让经理来退货。” “你——!” 白晃晃的舞杆此刻像极了一根粗壮的银针,扎在零度心窝子。 周子洋揪住他衬衫领口,咬牙质问:“跳还是不跳!原本你可以以选手的身份跟我们在场上正大光明较量一场,但你非得作死弃了一条光明路,这是你自己选的可别怪我阴暗。” “——还有,到底谁骚包,谁他妈像个媚男一样在楼下包房给客人表演这种舞的!!” 最后这句声音很大,几乎压过了游嗷嗷放的歌。 却又饱含恨铁不成钢的怨气,怒气。 零度听不出来啊,在他的眼里,周子洋就是在羞辱他。 “不就是跳舞,今天一过我们互不认识,周子洋,别他妈对我大呼小叫,你算老几。” 他用力薅开周子洋紧攥他衣领的手,硬气握紧那根跳舞杆,像面对其他客人一样,彻底丢掉往年的恩恩怨怨,扭动起来。 周子洋人他妈都傻了,当年进TOP的傻逼菜鸟,如今真成了傻逼? 那曲歌还没完,所有人都默了。 尤其是白溪,刚还能沉在和褚叙的眼神碰撞里,这下也不得不看向抱着舞杆摆动的零度。 他的手指微微曲蜷,“够了,让他走。” 白溪抬颌看向霖烁。 霖烁也确实没想到,一向傲骨的零度居然会被压迫到这地步,尤其是这YD的舞姿,“操了,够了够了,劳资快要恶心死。” 谷淼也点头,表示不适应。 游嗷嗷自个拨弄佛珠,懒得看。 李子木是没眼看,但也不想出声。 褚叙轻嗤一声:“难看。”然后扭过白溪的脸,“别看。” 最后是周子洋自个都看不下去,一脚踹翻了那根舞杆,“滚,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随即转头端了杯酒,大口大口喝起来。 “太他妈气人了。”周子洋骂道。 在舞杆磨蹭后的零度,胸前衬衫早已凌乱不堪,没了舞杆,他的不堪暴露在炽热的目光下,即便包房的灯光依旧昏暗无比。 “既然老板高兴了,那钱呢,我可以带走吧。”零度何需要再存脸皮。 周子洋全他妈惊得一愣一愣,“……给我拿着十万滚啊!窝囊废!” 中途过了三十分钟,白溪跟褚叙耳语一句:“我出去一下。” 褚叙问他去哪。 白溪笑笑,“放心,有点事需要弄明白。” 这话一出,褚叙就知道白溪是要去找零度。 “我陪你一起。”褚叙也笑笑。 白溪摇头,“乖,在包房等我,十分钟就回。” 在零度这件事上,白溪就没想瞒着褚叙,但褚叙脾气太冲,说不到两句话,下手比周子洋还狠。 零度说到底也是程奶奶的孙子,如今落到这个地步,不为零度,为程奶奶,他也不能见死不救。 在KTV的另一间包房,那名经理又一次带着零度过来,白溪坐在沙发最中央的位置,一言不发盯着重新换了一套侍应生服装的零度。 这一次,零度没了上一回的惊讶,双眼无神,甚至对白溪爱搭不理。 “老板好。”这是零度在经理的压迫下,对白溪打的第一句招呼。 经理很满意,“老板,您看他……是不是你要点的菜。” 白溪对这句话微微皱了下眉,“出去吧,就是他。” 经理离开后,零度犹如一具行尸走肉,惯性甩着腿走到客人面前。 他没有叫白溪师父,而是自觉开始解马甲上的扣子,“老板刚才没看够,现在要我脱光了跳给你看,是吗?” 白溪眉宇瞬间狠拧,“程瑶,请你自重。” 而在原包房里的褚叙,正低头不语地盯着手机上的秒表。 他的指尖随着秒表的节奏敲击。 九分五十八秒,九分五十九秒,十分,十分零一秒—— 手机一收,褚叙倏而起身。 霖烁叫住他:“Aix,你去哪?” * 作者有话要说:
第091章 放任 褚叙是打算去找白溪, 被霖烁一叫,他双腿顿住,嘴唇紧抿成线。 思考几秒后,又嘴角微扬。 “我开酒啊, 你以为我要去哪。” 惯性的Aix痞笑, 一脸无所谓。 霖烁微笑, 不戳破。 明眼人都看得出, 白溪的离场是去找零度,Aix在那默了半天,百分百是在惦记这事。 “你……开酒啊?”霖烁指了指酒架,“我开好多嘞。” 褚叙:“……” 牙齿紧咬,好气哦。 霖烁就想安慰几句, 或者还是让他去找brook。 结果Aix倒回去坐着,一口气干完了酒架上的一排酒。 霖烁咧嘴, 哭笑不得, “没事吧, 要不你还是去找brook。” 褚叙喝完酒, 猛呛, 酒瓶一放, 故作轻松地耸肩道:“没事啊,找什么brook, 他有分寸, 我们玩游戏吧, 干喝酒没意思。” 说得极其随意, 死也不让别人看他笑话。 呃…… 霖烁抿抿嘴, 行, 当哥哥的, 就替brook好好照顾你。 “今天你的主场,你想玩什么。”霖烁一招手,所有人都往中间坐拢。 褚叙皱皱眉,看了眼包房门,没动静,他哼一声:“拿骰盅来,我们玩斗牛,输了就喝酒。” 队友集体:哈? 斗牛的规则是每人六颗骰子,根据摇出的点数叫几个几,既要保证自己叫的点数和其他家的点数相加正确,也要骗对方往错误的点数上引。 大家想着白溪不在,让着弟弟,故意把自己的点数报得明明白白。 但偏偏,褚叙在乱来。 十分钟玩了二十局,平均半分钟一局,结束的速度堪比人机死掉的速度。 并且,只有褚叙一个人输,他们都输不了,褚叙喝了二十杯酒。 就连平时玩斗牛最次的谷淼也弄不懂,Aix是怎么做到次次都能输的地步。 “不对不对,这不能再玩了。”谷淼担心Aix一会儿喝醉,队长得找他们几个麻烦。 周子洋也看出来了,“你明显是故意输的,想喝酒也别害哥们呀,我们都知道队长脾气,你不在坑人嘛。” “嘀嘀咕咕,啰嗦。”褚叙一口气闷完第二十一杯,又看眼包房门,还是没动静,他道,“再来。” 周子洋“哈”一声:“把酒当醋了吧。” “什么醋,我没有。”死也不要队友看笑话的褚叙,忍着胸口的闷气,接着摇骰子。 李子木笑不活了,“算了,担心就去找呗,喝啥醋,零度的醋你也吃,太低估队长了。” 看看看,褚叙就知道,这群队友全都等着看自己笑话。 尤其是李子木的前半句还说到他心坎,后半句却让他如同吞了颗枣。 他醋了,即便知道白溪不会喜欢零度,他也醋。 甚至酸劲儿不知道怎么发。 说了十分钟就回来,现在都二十分钟,快半小时了! 确实好酸! 褚叙使劲呵出一缕气,酒气在口腔肆意散发,“我担心什么啊,白溪是个有分寸的人,我就是想喝酒而已。” 完了又是一杯。 李子木淡淡瞥着那杯酒像洪水发泄,“口是心非,小孩就是小孩,管对方是个什么货色,沾到自己的人就控制不住情绪。” “李子木你——!”褚叙一瞬看向李子木。 李子木抬颌,嘴角勾着戏谑的笑,“嗯?我怎么?我说你Aix了吗?你要对号入座。” 褚叙:“……” 又醋又气! 哑口无言后,褚叙嘴皮动了几动,索性骰子不摇了,直接提起一整瓶红酒,不再掩饰他的吃醋情绪,直接吹瓶子!! 白溪回来时,褚叙正单手叉腰,提着一瓶干红猛灌。 阵仗之豪迈,他相当震惊。 “你在干嘛。”白溪推门而入。 褚叙闻言一秒被酒水呛咳,赶紧取掉瓶口。 “你回来啦,几点了知道吗?”说话带着朦胧的醉意和责问,褚叙一双眼睛牢牢钉在白溪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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