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够了吗?”零度终于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周子洋勾过李子木,往前站一步,“怎么,想跟周爷我打一架?” “——来,我胸口让你一拳,皱一下眉就算爷爷输。” “你!”零度咬了咬牙,腮帮咬得直发颤。 两年前,TOP所有人都看不起他,觉得他心术不正,只有白溪会稍稍给他正眼。 零度抓住所有机会,拼命讨他们欢心,目的只是想为白溪争口气。 是,他承认他做错了很多事,他违规参与赌赛,私下收买对手放水,包括威胁没有成交的对手,在新晋赛对敌手使用不正当的手段。 这些种种,他都只是为了brook徒弟的名声。 如果他攀上顶端,受好处的不是白溪吗? 不是TOP吗? 不过就是一段路程而已,只要他打上首发,他就可以靠正大光明的手腕赢取胜利,那些肮脏的必要手段,整个圈子又不是他程瑶一个人做过。 可为什么TOP的所有人都不能接受,也包括利益既得者的白溪。 现在他零度已经不需要手段就可以带无冕闯进决赛,他也不需要再忍受霖烁、周子洋、李子木等人的白眼。 好笑的是,无冕是高级联盟战队,TOP三年了还游走在中级联盟上,到底谁应该嘲笑谁? 零度发出轻蔑的笑声,毒辣地看向眼前的前队友,“要说蠢,你霖烁最蠢。钱赚那么多,一点儿不懂得打点,活该TOP三年了还混在中级联盟。” “周子洋,你知不知道圈内的人怎么形容你,有嘴不会说,有手动得快,活该你到现在都攀不上赛委一根手指。” “还有你李子木,你不过就是仗着粉丝多,真以为在圈里就是万人迷了?告诉你,真心喜欢你的人圈内根本就没有,大家私底下称你什么,娘娘腔!骚包啊!” 砰—— 重重一拳,周子洋顿时挥在零度鼻梁,鼻腔当场流出一条红色。 他想再揍一拳时,李子木蹙着眉心拉住他,“别打,他不配你动手。” 其他队友,包括霖烁也忍不了了,“麻痹的”,霖烁一记勾拳揍在零度腹部,“劳资不怕脏手,劳资亲自来。” 这一拳下去,零度差点去了半条命,弓背弯腰,捂住肚子,脸上表情痛苦扭曲。 霖烁今儿是要把气儿全撒完,被谷淼拉住了。 谷淼算是队内最温柔的天使,对所有人的容忍度都非常高,唯独零度。 “程瑶,你是真的不要脸了吗?当初你比赛违规,霖烁还替你给队长说好话,他希望留下你,再给你一次机会,包括洋哥和李哥,他们哪个没有投赞成票,你今天居然对他们说出如此伤人的话,你还记得你奶奶住院的时候,那笔钱是谁给的吗?!” “——是霖老板给的!!!” 谷淼的话一出,霖烁顿时心尖都在发疼。 他在心疼当初的钱,拿去打水漂都比现在养了个狗东西强。 零度知道这事,是白溪告诉他的。 新晋赛上,他收买对手的时候判定违规,霖烁趾高气扬地指着他鼻尖骂,之后又说给他一次机会,像施舍一条狗一样。 “做这些,霖烁难道没有好处吗?” 零度恨恨抹掉流到嘴角的血迹,他尝到了难闻的血腥味,就像当初在TOP被赶出去,又被几个圈内人揍得满脸是血一样。 那些过往无时无刻不在提醒零度,TOP给了他饭,却又被所有人踢掉了饭碗。 “不过是互相利用,他霖烁要我替他赚钱,区区几万块算什么?这都是他霖烁算计好的,说白了,是他应该给的!” “程瑶你太无耻了!” 谷淼和游嗷嗷最不擅于争斗的人,同时发出了鄙夷。 零度在乎吗?他根本不在乎。 “我话还没说完。”他半弯着的眼像沉着一圈铁链一样,强行直起脊背,“谷淼,mao神,好威风啊,但你去打听打听,圈内人全都叫你谷保姆,还真以为自己是天使,哈哈……你谷淼实际活成了他、他、他——” 零度的手指向每个人,“他们的全职保姆。” 最后停在游嗷嗷身上,“还有你,游A神,好神啊,不过就是一个没有思想没有感情的赚钱机器,游和尚,你最惨,你被霖烁拉在TOP这个坑里,成天给人算命,你给自己算了吗?圈里都骂你神经病啊知不知道!” “——你们真以为那些所谓的努力拼搏最终能爬上去吗?太可笑了,三年了,你们TOP爬上去了吗?连高级联盟中最次的无冕都不如,都不如啊!!” 吗的,周子洋今儿不想让程孙子说话了,他又要冲上去打。 李子木一把抱住他,“让他说,这人已经疯了,难怪白溪不要他,我现在觉得,白溪的决定是明智的,他看人一向很准,幸好,白溪扔掉了垃圾。” 就是这句话,一瞬像电击一样击中零度,灭掉零度对白溪残存的最后一丝念想。 他又像个傻子一样立在原地,脑子浮现出刚才白溪和Aix接吻的场面。 李子木一向抓人痛楚最准,看着零度突然怔愣的样子,他轻蔑地瞥过他。 “有的人使尽了手段也只能攀上无冕的尾巴,而有的人不用手段就能轻而易举越过头顶。程瑶啊程瑶,你永远只配活在黑暗里,成为这个圈子永远见不得光的老鼠。” 言尽于此,李子木握了握周子洋的手,跟队友说:“我们走,人,犯不着跟狗计较。” Aix夺冠的喜悦已经被零度破坏,几人也正怒火中烧,所有人连丝怜悯眼神都不愿丢给零度,从他身边绕道而走。 谁知道,狗却背后叫了起来。 “最好记住你们今天给我的两拳,我欠TOP的,今天算还了。” 可有人在乎吗。 根本没有。 为了不扰Aix的夺冠心情,霖烁提前嘱咐大家,遇上零度的事就别说了,咱开心点。 可周子洋脸上包不住情绪啊。 白溪跟褚叙靠在车门上,褚叙嘴角挂着五彩斑斓的笑,调侃周子洋,“怎么了,脸这么黑,被狗咬了。” 周子洋呵一声:“对!好大条狗。” “是吗?”褚叙抄着一双手,拢眼打量周子洋的手,“哟,李娘娘怕狗啊,还牵着呢。” 兄弟间的调侃总是带着几分戏谑色彩,吓得李子木手使劲从周子洋手里挣开。 “别打趣我,小心我对你不客气。”李子木眼神从褚叙嘴角移向白队。 白溪嘴角有明显的红印,那是吻过的痕迹。 褚叙咧嘴笑笑,“ok,上车吧,我跟白溪坐后面。” 说着他那手很自然地拉上白溪手腕,转头就往车后座拽。 白溪被扯了一下,紧跟褚叙步伐,理所当然地被拽住。 周子洋说道:“等等。” 俩人啪一下,白溪实打实撞在褚叙背上。 心疼得褚叙转身给他揉额,错了错了我错了,“周子洋你有没有事,有事早说行不行。” 周子洋啊一声,“抱歉,我就是想跟队长说一下,回去队长开车行吗?我……我想跟李子木坐后面。” 说这话,周子洋脸都红了,绝对不是太阳晒的,偏偏还拉上李子木的手,“天怎么这么热,实在不想开车,走,我们坐后面。” 褚叙跟白溪就:??? 停这一会儿,周子洋就拉着李子木上了后座。 来的时候,褚叙是跟霖烁来的,按理说,回去也应该是褚叙跟霖烁一个车。 可他都表现这么明显了,褚叙好想说一句,周兄弟,你就不能让让兄弟? 霖烁也顾不上褚叙,就勾过谷淼肩头,“你跟哥一个车吧,哥需要抚慰,他俩……自己看着办。” 说着就挟持谷淼往另一车去,完全不给褚叙询问的机会,就把他丢给白溪了。 此时脸最红的就数游嗷嗷。 褚叙舔了下唇问游嗷嗷:“嗷嗷哥,请问您坐哪辆啊?” 游嗷嗷看着大家都上车了,唯独褚叙拉着队长站在车门旁,他迟缓地结巴道:“要、要不我……我坐公交?” 白溪接道:“你开车吧,我跟Aix坐公交。” 游嗷嗷茫然抬头:啥意思? 褚叙顿时掩唇失笑,拉过白溪就往停车场出口走。 “我们坐公交,麻烦跟老霖请个假,有点私事要解决。” * 作者有话要说:
第060章 公交 话虽这样说, 但褚叙压根没想带白溪坐公交。 他怎么可能委屈白少公子挤公交,开什么国际玩笑,白溪从小到大都有司机接送,或者自己骑脚踏车上下学, 什么时候坐过公交? 连出租都没坐过几次。 倒是他褚叙接了几回地气, 挤过几次公交。 车上的挤, 他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可白溪真的带他去了公交站, 两人站在公交站台,褚叙半分钟没缓过神。 “……其实,我们可以打出租车回去。”褚叙还拉着白溪手腕,目光如水地点了下头。 白溪眼神下敛,落在两人交合的手腕上, 回答:“褚叙你坐过公交吗?” 褚叙五指不自觉僵了下,在他手腕上紧出几道雪白印子, 印子又顷刻间晕染粉红。 “没、没坐过。” “是吗?”白溪抬眸看他。 褚叙深了深喉结, “嗯。”连带点头, 很确定。 下一秒, 白溪的手从他手心抽出, 语气一下变得清冷。 “我想坐, 你去坐出租。” ?! 褚叙还没反应过来,白溪就上了刚到站的公交车。 怎么回事, 人刚还柔着呢, 跟小溪流淌似的, 转身就站在雪山巅端给他哗啦啦倒盆雪下来。 “喂!我没说我不坐啊!”褚叙败给白溪, 一脚从站台垮上公交车的第一台阶梯, “喂, 你小心点, 别被人挤着了。” 近乎喊话的声音一落地,公交车上的乘客唰一下看向上来的褚叙,眼神像在看什么不合群的生物,告知他,想挤别坐公交啊。 看到这一幕的白溪一下没忍住笑意,微微翘了翘嘴角,又稍纵即逝。 他头也不回地径直往车厢里面走。 褚叙无了个大语,摆手向各位叔叔伯伯阿姨婶婶道歉,别看了别看了,不是那意思。 随即埋头跟着往车里厢走。 但190的身高在公交车上太明显,司机提醒他,“先生,请投币。” 褚叙一顿:……? “他、他没投我的币啊。”褚叙指了指白溪的方向。 这个站台,上来就他俩人,司机当然知道他指的是穿黑衣服的帅哥。 司机摇头,“没有,看起来他不认识你。” 褚叙顿时心情雪上加了霜。 行,白溪你够绝。 他摸出一张百元钞票,丢进投币箱里,又拎着眼神跟司机强调:“师父,我跟那人认识,我们从小就认识,是从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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