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把头委婉道:“事在人为,努力才能不负青春,但也不能强求。” 江九阳来劲了:“什么叫强求?你追你女朋友追得不顺利,两个学期才拿下,你那是强求吗?同理,我找个辅助不顺利,我坚持一下,叫强求吗?” 扫把头:“……” 那能一样吗? 江九阳想了想,补充:“哦对了,他还……咳、对方还主动亲他了,所以你就说,这事是不是有门?” 余晞景主动抢了他的烟,他们用过同一个滤嘴,相当于间接接吻,约等于亲了。 江九阳觉得自己逻辑满分,参加高考省状元手到擒来。 高情商的扫把头和奶奶灰低头装哑巴,低情商的黄毛努力刷存在感:“大哥,你这个朋友是不是你自己?” 江九阳给了他一个你自己体会的眼神。 黄毛莫名打了个寒战。 奶奶灰语音记录:“X年X月X日,阿黄卒,死因:过于诚实。” 最终几人达成共识:及时认怂不丢人,死要面子装大象最后装漏气了才丢人。 江九阳吹起彩虹屁草稿都不用打,余晞景仍旧没什么表情,但江九阳的直觉告诉他:风纪委员现在心情现在不错,是蹬鼻子上脸的好时机。 总之,这事有门。 余晞景被他盯着背后发毛,下意识板起脸,试图撑起气场:“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江九阳嬉皮笑脸:“风纪委员怎么可以说脏话呢?” 余晞景转身就走。 “哎哎哎,别走,我有屁!有屁要放!给个面子洗耳恭听不行啊?”江九阳一个箭步冲过去,拦住余晞景的路。 余晞景怀疑教江九阳成语的语文老师的坟头草可能比这教学楼还高。 “不去,我懒得动……”余晞景拒绝的话没说完,突然被江九阳大头朝下扛在肩膀上,整个人都蒙了,一句脏话脱口而出,“你他妈?!” “没事,你懒得动我动。”江九阳健步如飞,不走心地劝道,“这种事只有零次和无数次,做多了就习惯了。” “不习惯!现在放我下来,然后滚!”余晞景咬牙,伸手想捏住江九阳后背的肉,狠狠拧了一把。 江九阳无所谓地把人往上颠了颠:“直接用指甲抓多好啊?抓完回头我还能出去炫耀炫耀。” 流氓! 这他妈就是个流氓! 余晞景仿佛被万年寒冰冻住的五官彻底扭曲。 “哎,谢谢,我是流氓,纯种的。”江九阳很痛快地承认了。 余晞景气到不想说话。 在他们身后,被余晞景遗忘的学生会长小心地将门推开一条缝:“我是不是听到了什么虎狼之词?一定是我幻听了。” 宣传委员一脸冷漠:“会长,你清醒一点,是他说的。” 请接受你的单向初恋被流氓拐跑的事实!
第17章 “你闭嘴,我不同意!”会长痛心疾首地咬手绢,“好好的大宝贝就这么让臭流氓带坏了!不行,这事必须让主任知道!” 宣传委员翻了个白眼:“你真的很像棒打鸳鸯的恶婆婆哎。” 同样探头探脑的三人蹲在楼梯拐角,黄毛几次想出去,被扫把头和奶奶灰联手镇压,假发套都歪了。 “所以为什么我们不跟过去,却要在这听墙角?”黄毛茫然地问,“已经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了。” 扫把头:“嘘!他俩的事你别管!直接去田姐那等着就行!” “你现在出去了,余晞景肯定一脚踹开大哥,咱们后天比赛就没辅助了。”奶奶灰循循善诱,“你没注意吗?就照大哥这么作,每次违纪都被余晞景逮个正着,应该一周能扣完一学期的分,为什么现在教导主任还没叫他去办公室呢?” 黄毛似懂非懂,扫把头完全懂了。 “大哥牛逼。”扫把头无不崇拜地注视江九阳扛着人远去的背影,“这不是打入敌人内部,这是直接把敌方老大策反了。” 奶奶灰赞同:“以后再也不用担心大哥被风纪委员扣分扣到猪、主任来约谈了。” 黄毛总觉有什么问题,但又好像没问题。 …… 怕给人惹毛了,江九阳下了两段楼梯后,就把人放了下来。 余晞景脚刚踩到地面,二话不说,抬手往江九阳脸上招呼。 江九阳反应很快,一手架住他的胳膊,伸脚别住余晞景的腿,另一只手抓住少年单薄的肩膀,趁人站不稳时一转身。 偷摸跟下来的假发套三人组见状,立马停下脚步,迅速且安静地撤回楼上,训练有素得像专业谍战剧演员。 江九阳假装被吓到:“哇这一拳头吓死我了,原来你还会打架?不是说在学校动手不好吗?校内打架要扣分啊!” 余晞景挣开江九阳的钳制,面无表情地活动手腕:“现在放学了。” “所以主任下班了,管不到咱们了。走,出去练两局?”江九阳很自然地岔开话题,“学长带你翻墙溜出去,心动吗?心动不如行动啊亲!” 余晞景冷哼一声:“带路。” “我艹,我艹,我艹!”黄毛目瞪口呆,“这就搞定了?” 余晞景看向楼上。 江九阳扶额。 他的兄弟们想撬开黄毛脑壳,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水——你他妈声这么大,生怕人家不知道你一直在后头跟着偷看? 余晞景扯下风纪委员的袖标,揉成一团塞进口袋,跟着四人钻进小树林的监控死角。 土坡上的这段围墙不算高,也就两米多,墙角还有石头垫脚,一群身高一米七一米八的男生翻起来很轻松。 江九阳示意黄毛先给余晞景做个示范,自己准备最后上,顺便照顾一下看起来不太会翻墙的乖宝宝。 看着他们熟练的样子,余晞景情不自禁地掏出手机。 背后传来“咔嚓”一声,随后是风纪委员没有感情的声音:“高三三班江九阳,高三四班黄晟、刘辉、邵跋,翻墙,每人扣十分。” 刚上到墙头的江九阳差点摔下去。 他回过头,发现余晞景手里没拿扣分本,八成是随口一说。 “吓人很好玩是吧?”江九阳拍拍手上的灰站起来,踩在墙头走了两步,“要不是时间不够,我可以在这里蹦个迪,你多扣点?” 余晞景忍无可忍:“你能低调些吗?” 他都开始佩服自己没去摸扣分本的意志力了。 “不能。”江九阳竖起三根手指晃了晃,“三个小时,三个小时了,风纪委员三个小时没扣我分了。” 余晞景看了眼时间,发现最近一次扣分还真在三个小时前。 这货可能有个大病。 “快走吧哥,别磨蹭了。”奶奶灰说,“后天比赛,怎么也得提前熟悉一下……这回的对手比光头强多了。” “对啊,我可是特意让田姐帮忙留了个包间。”江九阳蹲下来,朝余晞景伸手,“来吧学弟,不会翻墙的话,学长帮你一把。” 余晞景没理他,后退几步开始助跑,轻轻松松地扒住围墙,手臂用力翻了上去。 黄毛奶奶灰扫把头鼓掌捧场。 江九阳还保持着伸手的姿势,吹了声口哨:“可以啊,私底下没少违规吧?” “关你屁事。”余晞景跳下去,拍了拍手上的灰,仰头露出一个颇具嘲讽意味的微笑,“你可以去峨眉山打工,扮猴子没人能看出来你是假的。” “那真不错,天天有免费三餐。”江九阳也不浪费时间,麻溜下墙,看了看天边的火烧云,小声嘀咕一句,“这也没太阳了啊……” 刚刚余晞景站在下面抬头朝他笑的时候,眼前似乎被阳光占满了,晃得他睁不开眼睛。 “什么?”余晞景没听清。 “没什么,走吧。”江九阳摆摆手,“风纪委员带头违反校规,作为被日常管理的小绵羊,我们只能跟着了。” “有本事把你的羊皮剥了。”余晞景心说你就是头披着羊皮的狼。 “让我脱衣服啊?行啊,脱了别嫉妒我比你大。”江九阳满嘴跑高铁。 “你怎么就知道你比我大?” “我说的是年龄,你想哪去了?” 余晞景:“……” 妈的。 “其实不是没见过。”江九阳的视线不怀好意地往下走,“目测、目测哈,你可能真的没我大。” 余晞景拳头捏得咔咔响,终于忍不住砸过去。 江九阳飞快躲开:“哎,打不着!” 隔了三四米跟着的黄毛小心翼翼地问:“我们是不是有点多余?” 奶奶灰和扫把头捂住他的嘴。 知道你还问! 因为江九阳太欠揍,余晞景上号第一件事就是买改名卡,把“史地政物化生”改成了“jjyssjb”。 “这ID好!”江九阳鼓掌,“想跟我用情侣名吗?jjyyyds、jjyssjb,嗯,般配,很般配。” 吃瓜三人组日常围观江九阳在作死大道上一去不复返。 余晞景额角青筋直跳。 老人常说“冲动是魔鬼”,果然有道理。 田姐看戏看得津津有味。 骚还是你们纯爷们骚。 江九阳组织的训练赛参考了职业战队,弄得挺正规,对手是分段差不多的熟人。 三局下来,余晞景这个辅助比中单输出更猛、比打野跑得更快,逛遍了峡谷每一个角落,所经之处必爆人头,最终拿下三次超神,荣获一次MVP。 扫把头顶礼膜拜:“您才是真野王啊!” 从来不出现在该出现的地方! 独守空房整整三局的孤寡AD疯狂点赞。 “余哥,给指点指点?”扫把头比余晞景高一级,但他伏低做小没有丝毫心理压力——需要辅助爸爸支援的时候,他连爹都认了,喊声哥也不能掉块肉。 江九阳嘴快:“指点什么?他给你指指点点还差不多。” “我随时可以退位让贤去当辅助划水。”扫把头说,“不如我跟余哥换一下吧?” “不行!”江九阳第一个反对,“他打野我还有人头拿吗?也许我能凭本事抢回来,但你们抢得到吗?!” 众人反应过来:“对哦!” 辅助抢人头都这么厉害了,让他去专门Gank,其他人还有活路吗? 还不得穷疯了? 余晞景嗤笑:“自己没本事,怪别人咯?” 江九阳仿佛没听出来余晞景连他一起嘲讽:“就是,你有那个本事吗?再说,让你辅助,你算眼位算得有人家明白?你支援的时机把握得有人家好?你连掩护都掩护不好,别说掩护我逃跑,你自己都跑不出去好吧?” 惨遭嫌弃的扫把头恍然:“我懂了,这就是语文老师讲的‘新人换旧人’。” 江九阳顺杆爬:“那你这个旧人还不赶紧哭?新人来笑一个?” 新人冷笑一声,决定下次比赛不给江九阳留一个炮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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