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肖顿时恼了,捂着脸骂道:“你干什么打我?” 肖羽二话不说又是一拳上去:“爷爷打的就是你。” 秦肖个子虽然比他高,但显然没什么打架的经验,面对肖羽这个从小打偏小区无敌手的混世小魔王毫无招架之力,季珩无聊的在一旁撑着伞,就差双击老铁666。 将人狠狠揍了一顿,肖羽这才终于舒坦了,指着人:“以后你要是再敢出现在白水身边,我见一次打一次。” 甩下狠话后,肖羽冲季珩一昂下巴:“走。” 两人来的风风火火,走的风风火火,肖羽坐在出租车后排板着脸也没见着多高兴,街道两侧零星的光点落在湿漉漉的水面上,像是支离破碎的片片龙鳞。 季珩在灰暗的车内握住他的手,肖羽被他冰冷的体温惊的身子一抖,余光瞧见司机师傅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依旧有些不好意思,想抽回来。 季珩却强硬的没松手,借着微弱的光晕凑上去仔细敲了敲:“疼吗?” “嗯?”肖羽顺势看去,这才发现大拇指的位置被刮下了一层皮,应该是方才打斗中被那秦肖指甲刮伤了,当时在气头上没什么感觉,现在被季珩这么一提才发现确实有些丝丝痛感。 不过被一男的握着手这事还是有些不得劲,肖羽收回手,季珩倒也没强留,顺势松了力道: “感觉好些了吗?” 肖羽嗦着那块皮肤,声音压的沉闷含糊:“可惜不能揍女人。” 季珩明白他的意思,这件事里比起秦肖的欺骗,小蝶和白水相处这么久了的背叛也同样让人恼火,可是他到底不能像是对秦肖一样毫无顾忌的去揍小蝶。 季珩道:“放心,这个人我相信等白水醒来了,她会处理好的。” 肖羽没什么表情的点点头,额头抵着车窗,半响淡淡道:“希望如此。” 两人小心翼翼的回到家,小心翼翼的洗漱后,才发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季珩这里只有一个房间,肖羽之前用来临时睡觉的地方被白水占了,他看着季珩房间里唯一的一张大床,似乎只有一个原则? 肖羽抱着睡衣扭头:“算了,我出去背台词。” 季珩眼疾手快把人拉住:“别了,这么刻苦用功可没奖金。” 肖羽倒也没真的要离开,毕竟外面还睡着一个姑娘,他去了也不太好,只是平时还好,现在他和季珩共处一个房间,两人相同的沐浴乳散发着同样的味道,突然就加剧了这种亲密感。 而且……他和季珩睡一起,换言之,不就相当于自己和喜欢的妹子在一张床上睡觉,那不做点什么,对得起自己吗? 肖羽很有代入感的越想越觉得可怕,季珩见他脸上表情变化莫测,一会惊恐一会忧虑的很是好笑,他当然知道肖羽在担心什么,如果是平日他可能真的会忍不住做些什么。 但是……他看着肖羽眉宇中难掩的疲惫,只是轻轻的道:“放心,我不会动你的,睡觉吧。” 肖羽不太放心的抽了抽嘴角,季珩一马当先裹着被子靠在了里面,拍了拍床外侧: “睡吧。” 说罢先一步扭头闭目睡觉了,肖羽犹豫了一会也跟着躺下了,毕竟季珩现在胳膊还没完全好,就算他真想干什么也是有心无力。 况且就算他真的要做什么,就凭他现在一只手,自己收拾他那不是妥妥的。 自我安慰了一番,肖羽也放宽心了,躺在床上没一会便睡着了,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季珩扭头看了过来,忍不出无声的笑。 真是好骗。 季珩轻轻凑过去,贴着他的一只手臂,微微闭眼,满足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肖羽遵循生物钟准时醒来,起床时发现自己竟然有些头晕目眩,嗓子也是刺啦啦的痛,肖羽捏捏发酸的鼻子,这不是昨晚淋雨感冒了吧? 他刚起来季珩醒了过来,脸颊也是有些红,鼻子不通气,说话声音都闷闷的,肖羽瞧着,得,感情这位也感冒了。 昨晚连着淋了两场雨,又没及时洗,也忘了吃药,这倒也不怪。 到了客厅,白水面前堆了一堆纸,他们出来的时候还拿着一张纸巾擦鼻子,肖羽还没说话就是一个大大的喷嚏,季珩也紧接着贡献两声咳嗽,白水不甘示弱的吹了一个大鼻涕泡。 三人对视一眼,甚至能感觉到广告片里成个精的感冒病毒小怪兽露出邪恶的笑容在整个房间里播撒病毒,顿时一阵不约而同的笑声,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边洗漱完,季珩从柜子里摸出上次没吃完的感冒药,看了看时期,还好没过期,几人分着吃了,瘫在沙发上,呼吸声一个比一个大。 肖羽闭目作生无可恋状,声音嘶哑如同破箩:“不行了,我嗓子哑了,头也好疼,是不是发烧了?” 季珩卷着纸巾擦眼泪:“我好像也是,鼻子发酸,眼泪不受控制。” 白水揪着纸巾塞了一团在鼻孔里,闻言气急败坏:“老娘全部都齐了,说什么了吗?!” 三个患者齐齐长呼一口气,请假的请假,休班的休班,脑子里像是有人修了一条火车站,轰隆隆的声音不绝于耳。 三人挣扎了一会,从沙发上爬起来,你搀着我,我扶着你,跌跌撞撞的走下楼,打车到了最近的医院。 医生瞅着那近四十度的高温和三张泪流不止面容呆滞的脸,叹了口气,打趣:“你们三这是效仿古人桃园结义,同甘共苦啊!” 这个点医院人也不少,他们这感冒虽然难受,可在历经生死的医生眼中那都是最不起眼的毛病,三人胳膊一撸,扎上针,一起扔一边的凳子上了,丢下一句有问题找前台就忙着其他病人了。 冰凉的液体顺着针管注入体内,渐渐浑身的燥热淡去,打着激灵的冷,三人偎依着坐在一起,无意识的越靠越近,有种小动物相互取暖的既视感。 周围人来人往的,消毒水的气味弥漫在医院的每个角落,白水茫然的瞪着眼看着那翩然而起的衣服一角,转瞬掠去,仿佛是一场荒唐唯美的旧梦。 她抿唇,下巴的弧线显的有些克制的紧绷,脑海中轰隆隆的声响和钝痛,五感的迟钝和鼻息间的酸胀,哽咽疼痛的喉咙和眼角生理性的泪,都让人分外脆弱。 她想起小蝶那胜利着的目光和秦肖尴尬无措的神情,对比往日的单纯嬉闹和温柔体贴,胃里一阵恶心。 然后她感觉有一只手,随意又强硬的按着她的头,一沾即逝,温热的触感却久凝不散: “你那瓶水怎么那么快,都快没了?” 白水抬头,顺着肖羽的目光看去,果然自己的那瓶水已经快没有了,小护士闻讯赶来,帮她换上了另一瓶,问及有没有想吐的感觉。 白水道:“刚才是有些想吐。” 小护士调整了一下滑轮道:“这个不能调快了,要不然头晕恶心,我给你调好,你别动她了。” 白水呐呐道:“好。”难怪刚才感觉恶心呢。 肖羽问她:“总共四瓶水,你要不要睡一会?” 他声音如常,却带着几分讨好,白水摇摇头:“我不困。” 说是不困,但不知何时竟然还是睡着了,或许是因为环境噪杂睡的并不好,梦里光怪陆离,她难过的已欲流泪,却又一直感觉到一股温暖的热流顺着她的半个身体流淌。 她醒来时才发现自己半个身子都靠在肖羽身边,难怪梦里总是一边冷一边热,刚要说话却瞧见肖羽也已经睡着了。 他靠在季珩怀里,差不多是整个人都埋了进去,只露出乱糟糟的后脑勺背对着自己,季珩好着的那只手搂着他的肩膀,下巴抵在他的额头上,双目轻轻的闭着。 白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只是在那一刻她发现发现,这样的两个人竟然如此契合,周围的一切都成为了模糊的背景板,他们如同独立于另一个世界,没有人能打破他们之间的无形光圈。 他们? 就在白水惊疑不定间,季珩突然睁开了眼睛。 白水吓了一跳,避之不及的对上了季珩的双眼。 季珩也是一愣,随即小心翼翼的将肖羽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他睡的更舒服一些,肖羽烦躁的抵在他胸口蹭了蹭脑袋,像是撒娇一般。 季珩眼里的笑意倾泻了出来,他微微低头在肖羽发顶落下一个吻,然后在白水诧异的目光中,淡淡一笑。
第六十章 被诬陷 看见白水有些失措的目光,季珩无意识的将肖羽搂的更紧了一些,他知道或许他不该在此刻对这个被伤害的女孩面前做出这种带有暗示性的占有欲的动作,可是他又不免是有私心的。 白水曾经喜欢过肖羽,而且,她在伤心的时候想到的人是肖羽,她对于肖羽的信赖和依赖是一直存在的。 而肖羽,他不知道肖羽会怎么想,他本来就是喜欢女生的,他和白水认识这么多年,有感情基础,想要再近一步不是不可能,季珩不是不嫉妒。 从道义情谊他都不会愿意去伤害任何一个朋友,可基于自己心底的那点欲念他又不得不采取一点手段。 半响白水突然开口:“你们在一起了吗?” 季珩心中早有答案:“还没有。” 白水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却又带着几分怅然的笑容出来,他们两的声音都很闷,小声诉说带着一股不可告人的隐秘,仿佛被困于一个一戳即破的壳子中,大点声心底这点欲望就将戳破暴露于无形旷野中。 肖羽此时刚好醒了过来,他无意识的在季珩胸前蹭了蹭,然后躬身退回,一手揉着眼睛,神色还有些茫然的仰头看着挂水瓶,瞧见季珩的瓶子快空了: “终于快了。” 季珩笑笑:“嗯,估计再有四五分钟吧,头还痛吗?” 他伸手去探肖羽的额头,肖羽也不闪不避,待冰冷的掌心相触惊的浑身一抖:“你手怎么这么凉?” 季珩专心于他额头的温度,答的有些含糊:“有点。” 肖羽倒也不在意,只是略带抱怨的口吻:“屁股都快坐麻了,我得赶紧回去好好睡一觉,眼皮也快睁不开了。这什么药啊,怎么越挂越困呢?” 季珩收回手:“退烧了,等会先去路边吃个中饭咱们在回去睡觉。” 两人的谈话十分家常,白水有些愣然,回过神肖羽在叫她:“你中午想吃什么?” 白水还是有些茫茫然:“我都行。” 肖羽估计他还是在为那个小蝶和秦肖的事伤心,也就没再多说,护士小姐过来替三人拔针,季珩按着棉签道: “你轻点,不用压那么重。” 肖羽晃了晃还有些晕乎乎的脑袋,按着棉签:“走吧。” 季珩看起来似乎好多了,只是声音还有些闷,抬手虚扶着他:“站的稳吗?” 肖羽摆手:“没事,白水,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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