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照寒深吸一口气:“可是我想骂,我憋不住了。” 时渡笑了:“你会骂吗,要不要我教你?” 虞照寒说:“你在怀疑我?” “不敢。”时渡抬手挠了挠鼻子,“我只是觉得吧,如果你要骂‘傻瓜’‘白痴’‘猪头’什么的,那还是算了。” 虞照寒轻蔑道:“你是笨蛋帅哥吗?我怎么可能这么骂。” 时渡期待起来了:“那你想怎么骂。” 虞照寒嘱咐他:“我骂了你别告诉我妈。” 时渡笑道:“放心。” 有了时渡的保证,虞照寒再没顾忌。 “吐了,一群垃圾,半点职业精神都没有。”虞照寒冷冷道,“想被虐趁早说,傻逼东西我见一次杀一次,我……我……” 虞照寒的声音骤然变小。他总觉得他妈下一秒就会出现在他面前,温柔地让他不要说脏话。 时渡强忍着笑意:“你?” 虞照寒低下头,轻声道:“我操他祖宗。” 时渡:“。” 虞照寒等了许久没等到时渡对他骂人的评价,心里有点慌。 他不怎么用脏话骂人除了他妈不让之外,还有一个原因是和他的长相气质不搭。一旦飙了脏话,他的颜值肯定大打折扣。 他不想让时渡觉得他不好看。 虞照寒忍不住偷瞄时渡。只见时渡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似乎是惊呆了。 “不是他们真正的祖宗,是我在职业赛场上为他们捏造出来的祖宗。”虞照寒语气虚弱地解释,“我见到他们真祖宗肯定还是会说爷爷奶奶好的。” 时渡噗地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虞照寒不放心地问,“我骂人的时候是不是不好看?” “怎么可能。”时渡诚恳道,“你骂人的时候比要抱抱的时候还要好看,下次可以骂得再狠点。比如那句‘我见一次杀一次’,‘我’后面可以加一个‘他妈’,骂起来就有气势多了。” 虞照寒后知后觉地“哦”了声,心想皇贵妃的口味当真是独特。
第64章 看完在韩国主场的第一场比赛,晚上训练的时候大家都心不在焉的,芝士逮着空就要去网上冲浪。在微博,#釜山Cobra VS 广州ZC#、#Cobra只杀人不占点#、#韩国裁判眼瞎#等话题已经占领了他们的首页。 【Cobra干出这种事我尽量一点不惊讶。这可是韩国主场啊兄弟们,不出点幺蛾子我都不习惯】 【只杀人不占点也不是头一次了,这么好的文化传承,建议申遗】 【心疼ZC的教练,累死累活想出来的战术怎么就“肮脏”了?我肮脏你妈】 【官方这都不制裁?是忙着给家里人办丧事吗】 但在韩国的Twitter上,又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画风了。时渡牌翻译机器随机抽取幸运观众翻译了几句。 【电子竞技,菜是原罪。菜就要被杀,很难理解吗?】 【裁判都没叫停,证明Cobra没犯规,不知道中国战队有什么可抱怨的】 【我是韩国粉丝,我也觉得Cobra太过分了,我替所有韩国粉丝向ZC道歉。希望别国的粉丝不要因为Cobra一个俱乐部迁怒于韩国其他战队,中韩友谊天长地久】 听完最后一句,芝士有点感动:“没想到韩国也有这么通情达理的粉丝。你看这位国际友人,都快被其他韩国粉丝骂出翔了,还一个劲地向ZC道歉呢。” 齐献问时渡:“最后一句是谁说的。” 时渡道:“一个ID是‘Q’的网友。” “哦,那是我Twitter小号。” 芝士:“……哈?!” “牛逼啊献哥,”时渡笑道,“这可比和他们互喷杀伤力大多了。” 芝士恍然大悟:“我也要去反装忠!” 陆有山忙着钻研Alligator在古堡里使用的陷阱战术,没空管他们。虞照寒见队友无心训练,干脆早早解散,让他们去网上多骂几句。 回到房间,时渡给游戏本开了个机就去洗澡了。洗完澡出来,房间里唯一的书桌和椅子早就被虞照寒征用了。时渡带着一身的水汽走到他身后,看到他在用平板复盘今晚的比赛。 时渡说:“我想单排几局,鱼鱼去床上复盘。” “不要,”虞照寒说,“时渡去床上单排。” 平板躺在床上也能看,但打游戏没有舒服的姿势非常影响发挥。自觉占理的时渡不想让着虞照寒,直接把人从电竞椅上抱了起来,朝床边走去。 “你干嘛……不对,”虞照寒活学活用时渡教他的脏话,“你干他妈的嘛。” “是‘你他妈的干嘛’。”时渡把虞照寒放到床上,“我要练一会儿冰女,你让让我。” 虞照寒奇怪道:“你练冰女做什么。” 冰女和爆破手一样,是个版本下水道的C位英雄。冰女用冰枪对敌人贴身输出,持续三秒可以将敌人冻住,再换上冰锥近距离对一动不动的敌人一枪爆头。冰女的输出机制在快节奏的团战中很拖时间,远不如忍者的高机动性和收割能力,因此在高端局上场率不高。 时渡鸠占鹊巢,在电竞椅上坐下:“我在想爆破手都可以上场,冰女或许也可以。” 虞照寒很少看时渡玩冰女。坐在床上被时渡挡着,虞照寒看不清屏幕,只能下了床站在他身边看。 虞照寒很快就看出了端倪:“你玩冰女,是想练新阵容,还是想恶心人?” 时渡笑了声:“你看着就行。” 看了两局,虞照寒犯起了娇气:“站着好累。” 时渡刚要说去隔壁把芝士房间的椅子抢过来,就听见虞照寒问:“我可以坐你腿上吗?” 时渡喉结一滚,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想坐就坐。” 虞照寒面对屏幕,背朝时渡在他腿上坐下,还贴心地稍稍坐歪,方便时渡看屏幕。 时渡双手环在他身侧,一手握着鼠标,一手操作键盘。冰女手持冰枪在敌人身边绕了一圈,把敌人冻住后,还没来得及换冰锥爆头,被对面坦克的一个机甲冲锋给撞死了。 虞照寒“咦”了声,捂住眼睛:“好丑陋的操作。” 时渡气笑了,把虞照寒的手拿下来说:“罪魁祸首还有脸说我。你看我多爽快,你想坐我就给你坐。而你呢?”时渡嗤道,“我想亲你一口,你还要想这么久,好小气。” 虞照寒想象过被时渡亲脸蛋和额头的画面,他觉得自己应该能应付得过来。但如果时渡要亲的是他的嘴……他小耳朵一定会被烫掉。 “抱歉,如果是别的地方我不用想这么久的。”虞照寒真诚地说,“可你要亲嘴,我怕我招架不住,影响后面的训练和比赛。” 时渡一怔,震惊道:“你这么说,难道现在你的脸蛋和额头是可以随便亲的吗?” 虞照寒想也不想地说:“你的话,可以亲。你要亲吗?要亲我先去洗个脸蛋。” 时渡安静了十秒,憋出一句:“你他妈不早说?!” 虞照寒说:“你又没有问我。”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两人还没反应过来,门砰地一声被打开。气喘吁吁的陆有山出现在门口,而虞照寒还坐在时渡腿上。 一般情况下,正常人都不敢擅闯虞照寒的房间,但激动到失控的陆有山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并不算正常人。 陆有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仿佛是瞎了:“Alligator,我要定他了!” 短短几秒,时渡脑子里想了好几种圆场的说辞。虞照寒却镇定地从他身上下来,语气平静:“你忘了敲门。” “没敲门的时间了!”陆有山冲到虞照寒面前,“我把古堡那张地图反复复盘了十几遍,越看越觉得Alligator真他妈是个人才,他是怎么想到这招的……Shine,咱们一定要把他挖到R.H,R.H还缺一个副教练。我心态不行,他刚好能弥补这点。” 时渡靠着电竞椅,说:“ZC虽然菜,但Alligator在ZC是唯一的主教练,选手也愿意配合他的战术。到了R.H却只是个副教,还要被主教限制,挺没意思的。” 陆有山道:“ZC老板在摆烂,主教练能有多少薪水?R.H的副教也比他们的主教赚得多。Alligator在ZC纯粹是浪费才能,他为什么不来?” 时渡随意猜测:“因为从倒数第一打到第二也是一种乐趣。” “不可能。”陆有山笃定道,“ZC选手的基本盘在那,上限太低,Alligator再有才,最多把ZC带成中游的队伍。” 虞照寒沉吟道:“这件事我会考虑,你先退下。” 陆有山走出虞照寒和时渡的房间,隐约觉得不对,好像是他忽视了什么,却又死活想不出来到底有什么不对。他回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挠挠头,一头雾水地走了。 Alligator是为数不多能让虞照寒有好感的教练。游戏理解和奇思妙想是一方面,Alligator和陆有山在这一点上有不少相似点。Alligator最难能可贵的是他的心态,如果是陆有山带的队伍半个赛季未尝一胜,陆有山估计早进ICU上心脏起搏器了。 Alligator如果愿意来R.H,对R.H来说肯定是好事。可虞照寒和时渡一样,也认为Alligato可能不愿意离开ZC。 虞照寒给老谭发了条微信:【你知道广州ZC住哪么】 翌日早上九点,时渡还在深度睡眠中,虞照寒爬上他的床,抓住他的胳膊一通乱晃:“时渡,时渡……” 时渡被晃得眼皮动了动,艰难地睁开眼,看到是虞照寒又闭了回去。 不朝老婆发起床气,是他能想到的最大的温柔。 虞照寒试图掀开时渡的被子:“起床了,时渡,我们去干点正事。” 时渡闭着眼睛和虞照寒抢被子:“你想干嘛。” “我想吵醒你。” “你已经吵醒我了。” “对不起。”虞照寒说,“老谭打听到了ZC住的地方,我打算去见见Alligator。但我不会说韩语不方便打车,你想陪我去吗?” “想,”时渡翻了个身,“但我更想睡觉。” 虞照寒俯下身,在时渡耳边诱惑他:“你陪我去了,我给你加分。” 时渡勉强睁开了眼,看虞照寒的目光困倦中带着揶揄:“你都不知道那分是用来干什么的你就加?” “总之你不会拒绝我的。”虞照寒自信地说,“你喜欢爱撒娇的小美人,我完美地在你性癖上蹦跶——你可喜欢我了。” 时渡被直球击中了心事,哽了一哽,嘴硬道:“你都一米八了,不算小美人。” “小美人和大美人差不了多少的。”虞照寒安慰道,“你将就一下。” 时渡躺着笑他:“关键是,大美人这也没撒娇吧。” 虞照寒一直俯着身也怪累的,干脆在时渡身边躺了下来,悄悄地说:“我洗好脸了,你要亲我脸蛋吗?” 时渡垂眸看着他。两人近距离地对视了好一会儿,时渡忽然一笑:“你为了让我陪你,连自己的脸蛋都出卖,你不害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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