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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云以为那是开玩笑。 “怎么可能。”乔云微微动嘴皮，“Bank是个女的，你怎么可能是Bank。” 陌然嘴角微勾：“乔同学，注意措辞，Bank是女号，不是女的。完美的奶妈目前只有女号，我也很无奈。” 一道带着粉红光晕的雷，劈了下来，乔云说不出内心有多震荡。 缓了好久，他才抬起下巴问陌然：“你真的是Bank？” 陌然微笑：“货真价实，要不验验货。” 乔云摇头：“不，和我的伴侣是同一个Bank？” 陌然点头眨眼：“和我的伴侣是同一个云少。” 乔云滑了下喉结：“那你以前说的表白对象——” 陌然停止点头，突然再近一寸：“很明显就是你，乔云同学。”
第66章 渐浓 陌然以前说过, 他跟游戏里的伴侣表白了，他喜欢他伴侣，但他不敢说, 只敢做。 原因也简单，都是男的, 这事要突然表白确实很难让人接受。 乔云认同, 可能会动手打他。 但陌然也跟肖楠说过，他是直的。 这个逻辑在乔云脑子里就是一团乱麻, 理好几天都理不清楚。 直的又怎样，他乔云也是直的，可就—— 乔云低眸。 就是遇到陌然这心里过不去。 “怎么办”这三个字充斥了乔云整个思绪。 他已经凌乱了。 他甚至问过刘邢，问陌然这种情况是不是属于神经分岔, 対方有双重人格？ 刘邢一包薯片扔他面前：“好不好吃, 真真假假，你不会自己拆开看？” 这一下点醒乔云。 対啊, 陌然到底什么意思, 他把他里子拆开看就是了。 于是乔云开始不动声色，対陌然启动了试探计划。 陌然以前不是不喜欢他跟刘邢有肢体接触么，他就偏要在陌然面前和刘邢打闹。 陌然以前不是帮他洗过内裤么, 他就把自己衣物堂而皇之送到陌然面前。 陌然以前不是会送他用心准备的礼物么, 他就暗示陌然情人节到了。 这些试探的全部结果告诉乔云，陌然都做了。 看到他和刘邢打闹，陌然冷着脸上前阻止。 脏衣服洗好，陌然会规规矩矩送到504. 情人节，陌然会悄悄买好礼物, 又惊喜出现在他面前。 这天，乔云差最后一个试探。 如果陌然通过, 他准备好了一个大惊喜给陌然。 四月春如暖，乔云在C大的林荫小道等了半小时，往常这个时间陌然已经回宿舍了。 “死陌然，再不来我血都要被吸干了。”乔云一边驱赶蚊子一边朝小道另一端张望，嘴里还念念有词。 又过了半小时，小道口才出现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 “总算来了。”乔云抱怨，随即躲到树后。 陌然提着两个袋子步履昂扬地走在小道上，走了几步又停下。 他嘴角略微上扬，顿了顿又继续往前走。 十、九、八…… 乔云在心里默数。 陌然脚步声虽然很轻，但寂静的夜晚他听得格外清楚。 脚步声渐渐临近，又缓缓远去。 三、二、一，时机到！ 乔云一个侧身，迅猛冲到陌然背后。一手环住他脖颈，一手用手机抵住他腰，带着玩味儿的挑逗故意沉嗓道：“小帅哥，有没有兴趣玩儿会？” 陌然没动，整个人甚至很淡定，被环住的喉结微微滚动，“你想怎么玩？” 乔云想，不应该害怕？不应该反抗？不应该问他是谁？ “你说还能怎么玩？”乔云故意变着音调，压着说，“从了爷，爷今天就放过你。” 陌然放下手中的袋子，诡异地扬了扬唇，“你说的，可别怪我。” 乔云轻嗤。 突然，陌然猛地一个转身，右手一把抓住他手腕，左手搂住他腰身，将毫无防备的乔云稳稳按在了地上。 猝不及防的袭击让乔云愣了好几秒。 由于天太黑，小道没有路灯，人又被陌然按在地上，互相都看不清楚対方的脸。 乔云奋起反击，抓住陌然双肩，用力翻滚压在陌然身上，抬起膝盖抵在陌然的小腹处。 突然，被压制的陌然仰头便亲了上来。 这是陌然第二次碰到乔云嘴唇，他手臂一松，陌然左手缠上他大腿，右手撑地，顺势翻了个身，将他压在了身下。 “还要玩么，乔云同学？”陌然按住他，有规律的呼吸一缕一缕打在乔云鼻尖。 “你怎么认出我的？”乔云都改变声线了，应该不至于被认出，“不玩了不玩了，没意思。” 刚才还想，陌然竟唇碰一个陌生人，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 下一秒就被拆穿，确实好没意思。 陌然鼻息轻叹：“为什么要袭击我？试探还没结束？” “什，什么试探。”面対陌然的压制，乔云推壤了一下，但対方一动不动，等着回答，“好了，我承认，我想试试你的人品，面対一个陌生人的威胁，你会选择反抗还是顺从。” 实际上，乔云只是想试试陌然対男生的接受程度，在哪个地步。 陌然轻笑：“顺从会怎么样，反抗又会怎么样，你有答案了吗？” “有啊。”乔云硬着脖子回答，“你要是顺从了，我马上把你拉入黑名单，兄弟都没得做。要是反抗，我就——” “就什么？”陌然接问。 就表白啊。 但乔云没说，只是说：“你先起来，我有话跟你说。” 陌然抚开乔云刘海，微笑：“好，我也有话跟你说。”
第67章 渐浓 乔云拍拍身上的尘土, 问陌然：“你刚才是不是早就发现我了。” “恩。”陌然捡起地上的袋子，“Burberry限量款男香，海洋水漾。” 乔云无语。 他忘了, 这就是陌然之前送他的情人节礼物。乔云想增加点试探成本，出门前还特意喷了几下, 没想到因为这个漏了陷。 “如果今天挟持你的不是我, 是其他人你会怎么样？”试探不成功，乔云索性坦白开来。 陌然说：“要是其他人, 我确定那人以后不会想再看到我。” 嘶—— 就刚才那一掰头，陌然应该只使用了几分力。 他打架不像乔云那么暴力，拳打脚踢。陌然是属于人狠话不多，动起真格来, 用不了几招就可以将人手拧骨折。 如果陌然没闻到乔云身上的香水味, 乔云怕不是要跟他动一场真格的。 算了，以后这种试探还是不要再有, 伤了谁都不好。 乔云捋着臂膀打冷颤。 见乔云不说话, 陌然把手里的袋子递给他。 “打开看看，喜欢吗？” “什么啊。” 乔云接过袋子，看见里面装着两个游戏角色的手办。 一个是Bank, 一个是云少。 “什么时候做的, 这也太像了吧。”乔云翻出手办，一手拿一个，“太Q了，所以你今天回来这么晚，就是去做这个？” “嗯。”陌然点头, “其实之前就有在做，今天才烤干。” “你为什么想起做这个？”乔云问。 陌然微笑：“纪念啊, Bank给你，云少给我。” 乔云微微怔了下，缓缓说：“噢，好。” 陌然抬手揉揉他发顶：“对了，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说么，什么话。” 对啊，乔云把手办放好，抬头说：“你不也有话要跟我说，你先说。” 陌然没有回答，走了几步停下来，缓缓说：“好，我先说。” “乔云，下周一我要离校一段时间，代表C大去参加全国计算机大赛，之后，我会直接去完美世界的美术学院进修。” 乔云本来想说好啊，参加全国比赛是好事，可后面那句话……他怎么听不懂。 反应过来，乔云问：“一段时间是多久？” 陌然回答：“半年。” “……”乔云沉默了。 陌然问：“那你呢，你有什么话跟我说。” 乔云机械地摇头，真的是特别机械，特别僵硬。 “没，没有。” 陌然感觉不大对劲，“怎么了，只是半年而已，半年后我就回来。” 乔云又机械地“嗯”了一声：“好，半年。” “——那是个什么学校。”乔云试图微笑，但发现扯动嘴角的弧度很僵硬，又收了起来。 陌然看着他眼睛：“就是关于游戏设计方面的进修，以3D游戏为主。你也知道，学院江湖是2D，在3D方面，我还有些欠缺。” 又是僵硬的一声“噢”，乔云问：“什么时候决定要去的，也太突然了。” “大一。”陌然说，“大一那年我就预约了学院的进修名额，本来以为要毕业以后才去，没想到，今天早上就接到了学院通知，下周入校。” “大一啊。”乔云面无表情重复，“原来你大一就决定好了。” 那你为什么要来招惹我？这话他没出口，只是不甘地发出了冷嗤声。 陌然现在确定乔云不对劲。 要是往常，乔云一定拍着他肩膀说，去吧，兄弟支持你。 但这会儿，乔云眼睛好像红了。 他微微蹙眉，脚步稍稍往前挪了一点：“乔云，你有心事瞒我？” “没有。我能什么心事瞒你。”说着乔云转过身背对陌然，眼眶忍不住一股热流涌动，“不对，应该说我能有什么心事，我压根没有好吗。” 这么明显，陌然怎么会看不出来。 乔云一向很要强。 “乔云。”陌然抬手，手指蜷了蜷，又顿在空中，“我——” “你什么你。”乔云打断，转身说，“去就去呗，你跟我说什么呀，我只是你一个游戏伴侣，不用跟我交代。” 陌然眼睛像被刺了一下，生疼地扯动：“你要这样说，那我不去了。” 乔云微怔。 陌然续道：“半年的课程大不了我自学，一年不行我花两年，两年不行我花三年，我不去了。” “——真的，你要不高兴，我不去就是。” “神经病啊。”乔云回神，转身，“你真以为自己很牛逼，牛逼到自学成才？” “对啊。”陌然很轻松地说，“很多我都是自学的。” 呵，乔云气笑，“是，你陌然好牛逼，程序自学画画自学，现在连游戏设计你都要自学，谁能跟你比呀。但你别忘了，陌然，上天给你天赋是让你兜着，不是让你浪费时间挥霍你的天赋。” “去！”乔云抬手随意一指，“你的计划已经定了，没人可以打乱，也包括我。” 说到这里，乔云的眼睛已经红了。 陌然的嗓子也同样像被什么堵着一样难受。 他那天在乔云面前掉了马甲，就再也不掩饰他喜欢乔云的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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