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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初：[你的打赏我确实不能收] [但如果你真的有诚意合作，可以面谈] 很多事情网络上三言两语说不明白，偏偏这个事情还关乎金钱交易和为时一周的进一步合作。 无论是诚意还是诚信，面谈都更合适一点。 这一点姜初清楚，贺池也一样。 贺池看着姜初发过来的消息，嘴角没来得及落下的笑意说不清是觉得有趣还是稍有期待。 CBG.Hook：[我OK，你也在上海？] 姜初：[不然我约你面谈？] CBG.Hook：[……] 贺池总觉得他今天似乎给姜初营造了一个不大聪明的初印象…… 不过也无所谓了，他没解释，只回了一句：[明天下午？] 姜初的回信来得很快：[可] 说完，姜初就发了时间地址给贺池。 在贺池答应下之后，姜初又跟了一句：[退的钱我明天当面转给你，其他的事情明天再说] 话题在这里打住，但贺池却没有第一时间关掉手机。 回看这一段聊天记录，回味姜初怼人的画面，他至此还觉得这一段经过有点神奇。 姜初这个人的确生得好看，但不同于她的外表，她从作风到语气好像都是贯彻着一个字 ——直。 贺池这么一遭下来，虽然被拒绝，被说有病，但说实话，他对姜初印象并不差。 或者说比起队里那些总是察言观色斟酌言行，还有一肚子坏水的人来说，算是好了不止一点点。 甚至…他竟然隐约对姜初这样的作风有点羡慕。 合上手机吹干头发，一直到躺回床上，贺池又一次打开手机。 重新确认过地点后，他关上手机合上眼，心里感叹了一句。 他好像确实好久没出门见过生人了…… · 次日，姜初醒得要比平时早一些。 窗帘缝隙透进的太阳光，晃得姜初躺在床上仍有点恍惚。 就在姜初迷蒙着眼准备倒头再睡一个回笼觉时，身边手机响了。 看着手机屏幕上一点半的闹钟提醒，姜初心里缓缓升起一个疑问。 大概过了那么十来秒，姜初猛地一个回神，随即昨晚睡前的一连串事情经过，逐渐回溯在姜初脑海里。 姜初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看着自己昨晚和贺池的聊天记录，突然觉得自己像极了那些深更半夜冲动消费的女生。 只不过她是一时冲动被人消费了…… 换了平时，姜初要是听到有人为了钱上去教人骂人，一定会嗤笑着骂一句“傻逼吧”。 但偏偏这种事竟然发生在了她自己身上。 姜初揉了揉眉心，再次点开和贺池的聊天界面。 就在她思前想后准备推脱一下，找个借口回了这单生意时，聊天界面竟然就这样蹦出一条新消息。 CBG.Hook：[我出发了] 手机震了两震，吓得姜初心虚之下差点没拿稳手机。 我去……要不要这么上心…… 姜初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叹了口气从床上起来。 起床，洗漱，换衣服。全程姜初都像即将要去为她死去的理智送葬一样悲壮，甚至连妆都没什么心思化。 一直到姜初搭上了车，在约定时间前赶到了约定咖啡厅门口，她心底里一种强烈的情绪终于按捺不住涌了上来。 先不说这个合作交易怎么看怎么不合理，退一万步来说，万一教不会呢？这钱怎么算？ 现在退钱她起码没浪费一周时间，教了一周再退，岂不是彻底白给？ 花一个星期时间，去打一场莫名其妙的水漂，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人会做的事。 念头一坚定，姜初扭头就准备开溜。 但谁知姜初才一转头，一个男声就从一头传来：“姜初？” 作者有话说： 犹豫，就会白给。 开溜……
第3章 初遇（三） 贺池不爱让人久等，所以约好的第二天，贺池提前半个小时就到了约定的咖啡厅。 姜初选的这个咖啡厅，算是让贺池在认识姜初后，头一次有了姜初是个当代女生的实感。 整个咖啡厅除了贺池之外，九成九都是女生。 下午茶的时间，因为贺池这么一个格格不入的存在出现，周遭的谈话声中，也逐渐出现了关于贺池的议论。 眼见着似乎两个女生认出了自己，贺池将身上黑色卫衣的帽子套在了头上，又低头看了眼时间。 大概等了十来分钟，咖啡厅门口终于出现了一个贺池看着有点眼熟的女生。 但看着姜初在门口张望了许久还没有进来的意思，贺池莫名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贺池从座位上起身走向姜初，恰好在姜初扭头离开之前赶到了她身后：“姜初？” 姜初回过头来时，恰好撞上贺池自上而下投来的目光。 黑色卫衣帽子下杂乱的白毛盖住了贺池半张脸，不过姜初的视角看过去，还是能基本看清他的长相。 好看，比微博上任何一张照片都好看。 但贺池真人比起外面大部分男生来说，轮廓要稍显硬朗一些。 比平常男生稍深一点点的肤色，衬着看得出锻炼痕迹的宽肩，让贺池比起流量市场的小鲜肉多了很多无法言说的特别。 特别是在才一米六出头的姜初面前，真的很大一只。 虽然姜初并不太理解一个电竞选手举铁的意义在哪里…… 方便游戏里打不过的时候抡键盘？ 但现在显然不是想这些的时间。 贺池收声后嘴角就不自觉地下垂，一双嵌在眼窝里的眸子，在无声间将一种情绪传递给了姜初。 他不高兴。 姜初扯扯笑：“贺池？是吧？” 贺池点点头，直截了当地问：“你准备去哪？” 姜初：“我临时有点事……” 贺池稍顿，觉察到了一些端倪，却还是说：“就简单说两句，很快的。” 姜初：“……” 真直男…钢铁…不对，钛合金直男。 不过贺池这时候这么直，对姜初来说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 姜初再一次抬眼看向贺池，心里也硬气了一下。 她咬咬牙，决定把这个事情一口气说清楚：“是这样的，我想了一晚上，还是觉得我和你的这个事情有点不合适。” 贺池：“哪里不合适？” 姜初皱了皱眉，心说哪有什么为什么：“你不觉得这个事情哪里都不合适吗？” “各取所需，”贺池不动声色地说，“还有什么比这更合适的？” 但可能是话说出口自觉有点冷漠，贺池还是在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女生前，收拾了一下语气：“所以你什么打算？” 在这件事上姜初自知理亏，本来就有意容忍贺池这不冷不热的态度，但这会贺池一句接一句的冷言冷语，倒是让她隐约有点不爽。 “我的打算就是，及，时，止，损。” “这件事情接着展开对我们都不一定真的有好处，”姜初一句一顿地说，“你毕竟是职业选手，还是为职业生涯长久打算比较好。” 姜初话说到这里，贺池沉默了下去。 在这之前，贺池就是一个除了队友没怎么和外人打交道的状态。 倒也不是不会社交，只是懒得做无用的社交。 这怠惰的时间长了，好像一下子捡起来社交这个技能，突然变得有点难。 所以面对姜初的突然变卦，贺池说实在的是有点不知道从何开口。 毕竟他也是头一次见到没迟到没放鸽子，亲自赴约后当面说后悔的人。 但不管怎么说，贺池并不是一个说变就变的人，也不爱听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个决定对他来说难得且重要，所以他确实是没打算随便就放弃。 可就在贺池斟酌着该怎么缓和面前这个满身社交雷区的姜初时，姜初又开了口。 就见姜初长叹一口大气，抬手放在贺池肩上，故作语重心长地说：“所以我们就这样到此为止吧。” 姜初一边说着一边后退，试图将话题停在这里。 而在姜初后退的同时，贺池也不知怎么地就伸手过来。 姜初心想着这个贺池不但脸臭，怎么谈不拢还动起手来了？ 她不想和贺池在这样的公共场合拉扯不清楚，就将后推的步子拉大了些。 可就在同一时间，身后玻璃门上一阵风铃轻响。 正准备走进咖啡厅的人将咖啡厅大门一拉，让后退着摸门扶手的姜初身后一空。 “小心。”贺池低声开口，随即一把将失重倒过去的姜初拉向自己的方向。 贺池力道不重，但姜初个子太小，这么一拉就直接撞进了贺池怀里。 贺池身上清浅的皂香，在姜初撞上他的一瞬间散开在姜初周围。 越界的亲昵下，有那么一瞬间，姜初觉得周遭静得可以听得到她隐约加速的心跳声。 好在这样的接触只是像蜻蜓点水，一触即分。 姜初虽然嘴硬，但脸皮却薄得厉害。眨眼的工夫，她脸已经红弄到了脖子根。 今天她算是见识了，所谓社会性死亡真的只要一瞬间。 后悔了，今天应该好好画个底妆的。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姜初觉得这一出闹剧实在是太荒唐了。 从她为了钱上赶着倒贴教人骂人开始，再到她理直气壮爽约，反而被贺池救了一手…… 姜初紧紧阖上眸子，默默做了一下深呼吸后，随后猛地抬头看向贺池。 反正她和贺池估计这辈子也就见这一面了，既然已经尴尬成这样了，那就尴尬到底吧。 “钱的事我会想办法退给你的，”姜初一本正经道，“你就当我们之间什么事情都没发生，OK？” “还有……刚才，谢谢。” 贺池以为是自己的举动冒犯了姜初，对事态火上浇油。 于是他盯着姜初过了会，试探说：“刚才我的态度可能有点差，但这件事上我确实是认真的。” 看着贺池渐显真挚的眼神，姜初只觉得良心躺在扒炉上越来越烫：“我知道你认真的，我也是认真的。” “但这个事情本身从开始就错了，”姜初说着说着已经加快了语速，“你就当这个事情我全责，我冲动招了你，现在想明白了就反悔了。” “所以，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OK？” 话音落下时，姜初已经成功摸到了咖啡厅大门。 她一路退着开门并和贺池拉开了一大段距离，一路对贺池交代：“强扭的瓜不甜，我们都是成年人了，这点你也应该清楚对吧。” “我家里是真的真的真——的临时有点事，我就先回去了。” 贺池：“你不是说……” 见贺池想追，姜初立马站定了指着贺池。 “不是……你是住上海还是住海上？管这么宽？”姜初若有其事地说，“反正钱我一分都不会少你，回头我们就两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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