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枳融喜欢我。 向枳融真的喜欢我。 安忏的脑海盘旋着这两句话。 向枳融不急不躁,静待安忏的回答。 许是安忏停顿的太久,向枳融说:“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吓到你了?” 安忏颤着声说:“其实我想过你喜欢我。” 向枳融笑了起来:“这么聪明。” 安忏没听出向枳融的言外之意,只顾着沉浸在自己世界里:“但我没想过是真的…” 向枳融忍不住伸手,碰了碰安忏的头发。 冰碴一样,都怪这个破天气。 不过还是很软。 “你不用着急回答。”向枳融说,“我只想先告诉你我的心意,不想再藏着掖着。” 安忏抿唇,他飞快地眨了下眼。 “我也喜欢你。”安忏说。 他的气势弱了些,和向枳融打着商量:“可是我没有谈过恋爱,我不知道谈恋爱要做什么…” “我也没有。”向枳融说,“我们在一起,就是恋爱。” 安忏绞尽脑汁回想裴寻同他说过的,关于裴寻本人的恋爱过程。 亲嘴安忏是断然说不出口的,他红着脸,动了动唇:“那抱一个?” 向枳融忍俊不禁。 他瞧见安忏发红的耳垂,心快了一拍,将他搂进怀里。 安忏踮起脚,下巴搁在向枳融的肩膀上,兴奋得有些呼吸不顺畅。 两人皆无言,抱了好一会儿。 “我靠——” 一道熟悉刺耳的声音响起,安忏紧忙松开向枳融,回过头,还真是大鱼。 也怪他们疏忽,大道不走,在这小道来回走。 这下停在基地前拥抱,说不清了。 大鱼在风中凌乱:“你们刚才在干嘛?” 向枳融贴近安忏,勾了下他的小拇指,无声的安慰他不要紧张。 向枳融不慌不忙道:“你怎么这么早起床?” 大鱼说:“没睡着,打算去买包子吃来着…” 大冬天出去买包子吃,也就大鱼有这闲情雅致了。 大鱼还想着刚才那一茬呢,没那么好揭过:“你们刚才干嘛呢?你们抱一块了?” 大鱼睡得恍惚,刚出门眼睛还没睁开呢,声先控制不住喊了出来。 安忏紧忙道:“我眼睛进东西了,队长刚才在帮我吹眼睛。” 大鱼哦了声:“这样啊,吹个眼睛你慌什么?队长给你吹好了吗?” 安忏说:“吹好了,眼睛不疼了。” 大鱼道:“那行,外边冷。小安你赶紧进去吧,你吃包子吗?哥给你买去。” 向枳融不认同大鱼这句哥:“别自称哥,你也不比小安大几岁,占便宜。” 大鱼:“?” 大鱼发愣,还没琢磨向枳融怎么也开始小安的叫了,先被他一句占便宜给说懵圈了。 安忏不想惹事端,道:“我吃过了大鱼哥。” 他的哥喊得含糊,似喊非喊般:“你去买吧,我先进去了。” 大鱼说:“行。” 大鱼走了,向枳融的手又要伸过来牵他,被安忏挡了回去。 向枳融说:“人走了。” 意思是可以牵手了。 安忏觉得向枳融太大胆了,他要是不管着向枳融一点。这人估计要人在恋爱第一天就自爆。 安忏委婉道:“队长,我们私下里牵手就好了..不要在他们面前,可以吗?” 向枳融说:“为什么?” 难办。 安忏虽没谈过恋爱,但也明白,他们这种是不被认可的。 要想过得久,越低调越好。 “我害羞。”安忏想了半天,把事情说到自己身上:“我比较害羞,不要说,可以吗?” 向枳融无言。 他垂眸,望着安忏。 “你想和我地下恋?” 安忏有一瞬间,后悔这么草率的答应了。 年少轻狂莽撞,他们连后果都没想过,只知道用真心碰撞。 无声的回答下,向枳融答应下来:“好。” 顿顿,向枳融又说:“现在没人,可以牵吗?” 安忏主动牵他的手,说:“可以。” 向枳融的手很温暖,一路牵进门,安忏唯恐有人看见,这才悄悄松开。 这个点一般很少人起床,大鱼今儿是个例外。 向枳融主动邀约道:“来我房间吗?” 安忏说:“好。” 向枳融有个ipad,安忏拿着他的ipad玩保卫萝卜。向枳融靠在床上,他靠在向枳融怀里。 保卫萝卜像有魔力似的,怎么也玩不腻。安忏玩了一局又一局,最后在三十关卡卡住。 选太阳,选炮仗,选飞机。 怎么也过不去。 安忏有些气馁。 他抬头,眼里闪着亮光:“向神,帮帮我呗。” 向枳融无奈地勾了下嘴角,他对保卫萝卜的兴趣不大,没玩过几次。 “我帮你搜教程?”向枳融说。 安忏道:“那就没有闯关的乐趣了。” 向枳融说:“有跳关功能么?” “没有啦,这是保卫萝卜,又不是节奏大师。”安忏坐正身体,“你来一把,我看你玩。” 刚才一直是安忏玩,向枳融在一旁看。 现在身份调换,两人也没有不适应。向枳融把iPad放在他的腿上,揽过安忏按在怀里,非要这么抱着他玩。 安忏挣扎了下,没挣脱开,索性随他。反正门锁了,关起门来腻歪,也没人瞧见。 安忏还不能适应和向枳融的伴侣身份,显然向枳融的认知能力比他强很多。这个距离刚刚好,安忏也不会发蒙。他看着向枳融保卫萝卜,做梦都不敢梦这么大的。 向枳融天赋异禀,两下把游戏过关。又递给安忏,安忏让他玩,向枳融说:“我想看你玩。” 左右不过是怕他无聊。 安忏便想了个折中的办法:“我们找部电影看?” 向枳融说好。 上回和向枳融一起在这间房看直播,还是几个月前的事情。时间过得可真快,那时他们规矩,坐在床尾的沙发上,保持着普通队友的安全距离。不似现在这般紧贴在一起,坐在一张床上。 “想看什么?” 安忏挑选着电影,点到热播里:“喜剧片看吗?” 向枳融说:“只要不是爱情片,都可以。” 安忏顺口问:“为什么爱情片不可以?” 向枳融没答话,安忏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爱情片是关于男女的。 他有些想笑,向枳融已经敏感成这样了吗,连爱情片都想逃避。 向枳融说:“你想看也可以看。” 安忏对搞笑片的兴趣更大,爱情片少不了亲个嘴儿,速度太快了,他们才刚在一起。 安忏点开搞笑片,放在向枳融上,他的脸搭在向枳融的肩膀上,时不时被逗笑。笑时整张脸埋在向枳融的肩窝里颤抖。向枳融扶稳平板,让安忏好好的笑。 一部搞笑片两个小时,安忏看得津津有味。这部搞笑片带点儿悬疑,期间安忏紧张地咬唇,下唇被咬出牙印来。 向枳融深深看了一眼,不明地转过视线。 一上午的时光就这么挥霍,中午,大鱼来敲门,问道:“队长,小安在你这吗?” 向枳融去开门的功夫,安忏带着平板三两下爬到沙发去。 向枳融意味不明地瞥他一眼,转身开了门,门半开,他挡着缝隙:“怎么了?” 大鱼讪笑道:“没事啊,我就问问你俩中午吃什么…小安在你这吧?” 向枳融如了安忏的愿:“在沙发上看电视。” 大鱼嘀咕道:“小安自己有床,来你这看电视干什么。” 向枳融没答话,平静地望着他:“你还有什么事?” 大鱼被这眼神烫的一激灵:“没事了!” 向枳融正要关门,大鱼“哎?!”地一声,抵着门:“哥,你俩吃啥啊?” “随便来两份套餐饭。”向枳融说,“到了发微信给我,我们下楼吃。” 大鱼说:“为啥现在不下去?” 当然是想和男朋友多温存一会儿。 向枳融看大鱼的眼神仿佛在问他‘你怎么这么多事儿?’,他忍了忍,心平气和道:“电视没看完。” 大鱼哦了哦,说:“那我就给你们点我这个套餐了,等会到了和你说!” 向枳融说:“行。” 习惯性锁了门,安忏听到他们的对话,紧张道:“我们这样是不是太明显了?” 向枳融泰然道:“我们有当大鱼面亲亲我我吗?” 怎么能说这么自然的。 安忏局迫道:“没…” 向枳融说:“那就是没穿帮。” 安忏也不知该不该松口气,他知道向枳融不想搞地下,他这不是怕到时候分了尴尬吗。虽说他不想分手,但保不齐呢,谁又能确定以后,要是向枳融不想和他在一起了怎么办?他还能硬要求人吗。 安忏做不到。 他把平板放在一边,站起身,拉着向枳融的手腕,摇了摇。 他在撒娇,两人都明白。 向枳融低眼:“怎么不穿鞋?” 鞋在床头旁边,这不是来不及穿吗。 安忏没说,他要是说了,向枳融待会儿多想,以为自己是多想跟他撇清关系,怎么办? ——虽然他刚才确实是这么想的。 安忏心虚道:“不冷。” 房间里有暖气,安忏穿着袜子。理应是不冷的。 向枳融坐下,自然地把安忏的脚抬起,碰了碰。 安忏的心像似被猫挠了一下。 “你的脚很冰。”向枳融说,“我给你焐一焐?” 头一回有人给他捂脚,安忏一点也不适应。他想缩回去,但却依赖于向枳融。 于是便默认下来。 好一会儿,安忏的脚关节被向枳融按的火热。向枳融不知从哪学的说法,按的安忏吃痛无比。恍若身子骨快废了一般。 安忏求饶似地喊向枳融别按了,向枳融怕他疼,手上的劲松了些。按到深处,安忏舒服了不少,眯着眼享受着。 直到向枳融的手机响起电话,是大鱼打来的。 向枳融接通,大鱼在那边说:“哥,外卖到了。” 向枳融道了句好,挂断电话。 “下楼吃饭了。”向枳融说。 安忏乖巧地坐在沙发上等向枳融洗手。脚不似刚才那般麻木冰凉,浑身有劲了。 安忏越想越神奇,难怪那么多人喜欢找技师按肩,果真是有理由的。 那时他想干这行的,但力气要么太轻,要么太重。总是被客人嫌弃,被嫌弃个两回,老板就不要他了。嫌他不干事儿。要么安忏也不可能走投无路选择进工地。 等向枳融洗好手,两人一道下了楼。 中午十二点,汪小旺也在,看到他俩一起下来,并不意外:“大鱼说你俩今天一早上都呆在一个房间里,干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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