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安忏连忙摆手,“你还给我带饭,我应该谢谢你。” 说着,他拿起手机:“队长,这份饭多少钱…?” 这手机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安忏才发现向枳融居然发了数十条消息给他。 最早的是一个半小时前的。 -想吃什么?我给你买。 -Sea? -在忙么? … -你喜欢糖醋排骨吗? -我过来了。 -安忏? - 最后一条,是一个小时前。 也就是说,向枳融在他家门口等了一个小时。 “??!!” 安忏像是碰到什么烫手山芋,甩开手机,丢在桌子上,发出“磅”地一声。 向枳融刚挑起一筷土豆丝,不解地扬了下眉。 安忏想说没事,冷静下来,吞下那句敷衍了事的回复,说:“队长,你几点到我家的?” 向枳融沉默,模凌两可:“不迟。” 两个字,安忏明白了。 他皱眉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话音刚落,安忏陡地想起,不是向枳融不想告诉他,纯粹是他睡回笼觉睡昏头了。 安忏眉头舒展,有些自恼,早知道就少睡几分钟了。 安忏吃了块糖醋排骨,队长的眼光不错,糖醋排骨是好吃的。安忏很久没吃像样的家常菜了。自己在家不是点速食就是泡面,在战队,向枳融惯着他,成天鳗鱼饭往他嘴里送。 这一餐应该叫做家的味道,安忏想。 吃过饭,安忏算了算向枳融还在待在这的时间,大概还有四五天。队长在这只认识他,这几天肯定也是来找他的。向枳融又不肯住他家,来回走就算了,还要麻烦人天天在门外等他睡醒开门,安忏怪不好意思的。 他想了个折中的办法,家里备用钥匙安忏当初定了两把,一把给了裴寻,还有一把一直放在抽屉里。 安忏撇下向枳融一个人回房间,从抽屉里找出钥匙,给的时候还有点扭捏。 “队长。”安忏张张唇,“这个给你。” 安忏的手从背后伸出来,耳朵很红,有些羞涩地摊开手。 “我家的钥匙。”安忏颤着睫,“这样你就不用等我了。” 向枳融盯着他的手心看了半响,突兀开口:“我明天要回阳城了。” 安忏的手指一僵。 向枳融解释道:“家里有点事需要去处理。可能陪不了你一周。” 不是可能了。 是一定陪不了。 安忏心里有些难过,甚至过度的猜想:队长是不是知道我的秘密了?才不想要这把钥匙。 可他只是想给钥匙而已,没想别的… 安忏蜷了蜷指腹。 “所以你这钥匙还要给我吗?” 安忏怔了下。 “什么?” 向枳融耐心地又说一遍。 “我明天就要回家了,钥匙给我,你很亏。” 他怎么会亏? 这把钥匙复刻才十块钱,但当它出现在向枳融口袋里,便是无价之宝。 “不亏的。”安忏抖着音,“只要你要,我就给你。” 向枳融无可奈何地看着他,最终叹息一声,接过钥匙。 “你不能什么都顺着我。” “安忏,你这样很容易被我欺负。” 欺负? 安忏有些迷惘。 向枳融怎么会欺负他,向枳融疼他还来不及。 除了外婆外公,向枳融是这世上第三个疼他的人。 也是活人里唯一一个。 “队长,你别欺负我。”安忏温吞地说:“我一定会听话的。” 向枳融笑了起来,眼神似在说他怎么这么笨。 “钥匙我收了。”向枳融调侃道:“到时候家里值钱的东西没了,可别赖我头上。” 安忏心忖,家里现在最值钱的就在他面前,好端端坐着,明天就要走了。 “不会的。”安忏羞于表达心中的想法。 安忏刚睡醒,白净的脸上还显倦态,睡觉大概不太老实,压得头发乱糟糟的。 可这样的安忏很乖,让向枳融克制不住地想碰碰他。 手已经抬起来,最后还是冷静地放下。 他不想让安忏讨厌他。 安忏还小,他不能带着安忏误入歧途。 尽管爱不分性别。 向枳融马上离开青柠,安忏绞尽脑汁都没想到带向枳融去哪儿。早知道向枳融会来,安忏一定提前一周考察附近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在青柠待了这么多年,安忏去过的地方屈指可数。 安忏盘腿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一个劲儿搜青柠好吃好玩的地方,最后一个个pass——这些网图p的太过分了,要不是其中一个地方安忏去送过外卖,他差点就要信了。 安忏丧气地窝成一团,在屏幕上点点戳戳。向枳融见他这样,于心不忍。 其实比起两个人到处逛逛,向枳融更喜欢在午后和安忏就这样散漫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观电影。 在一个空间享受着悠闲。 这个小鬼,似乎真的想让他满载而归,不带失望的回阳城。 “不用找了。”向枳融劝他,“看看电视挺好的。” 他说不出折腾两个字,唯恐一句折腾毁了安忏所有的努力。 安忏咬唇,说:“我们去鬼屋吧?怎么样?” 向枳融:“你不怕鬼?” 安忏是怕的。 从前被村里大人拿鬼神故事吓过几次,安忏心里留下了不少阴影。 但如果和向枳融去,他会多出很多肢体接触吧? 在鬼屋,他是不是就能明目张胆的牵向枳融的手了。 如果是这样,他情愿被吓。 安忏跃跃欲试。 “我不怕的。”安忏撑面子,“我都成年了,怎么可能怕鬼呢!” 向枳融失笑,不想扫兴:“可以,鬼屋在哪?” 安忏搜寻位置,离他家有点远,坐车要二十分钟。 但没关系,只要能牵到向枳融的手,距离不是问题。 “清河路!”安忏说,“出发!” 向枳融打量他衣服领子:“不换一件?” 安忏条件反射的低头,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他居然穿着海绵宝宝的黄色睡衣,就这么跟向枳融吃了饭,窝在沙发‘温存’了两小时! 丢人死了!! “你怎么不提醒我!”安忏欲哭无泪。 向枳融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实话实说道:“我觉得挺可爱的。” 怎么能夸一个铁骨铮铮的男人可爱呢! 他可是成年人。 安忏不认同这个说法,这套睡衣还是他去年促销活动79块钱一套买的。 没想到质量挺好,过了一年还能保暖。 安忏面红耳赤,捂着海绵宝宝的眼睛:“我去换衣服。” 向枳融忍笑:“好,去吧。” 安忏腾地坐了起来,狼狈地跑回房间。 刚才睡懵了,一定是睡懵了。 怎么连衣服都没换! 还让队长看了笑话。 安忏暗自困扰地捶了捶脑袋。 他光速换了衣服,在镜子前确认三遍,左看右看,找出了一个漏洞:头发有点炸毛。 安忏找了顶红色帽子压在紫毛上,满意地勾勾唇,出了房间。 “队长,我好了。” 向枳融抬头望去,朝安忏一扬下巴。 和刚才的海绵宝宝不一样,这会儿走的是成熟风,除了帽子以外,全身都是黑色的。 向枳融看安忏,就像情人眼里出西施,怎么看怎么可爱。 这话不能当着安忏面说,这小屁孩指定炸毛。 “走吧。” 向枳融站起身。 安忏把垃圾系好,和向枳融一块下了楼,垃圾一抛,准确进了垃圾桶。 “有手法。”向枳融淡淡点评道。 安忏不免得意:“练出来的。” 向枳融问:“没丢准怎么办?” 安忏不以为然:“捡起来重新丢,还能怎么办?” 向枳融:“有礼貌。” 安忏臊得慌,队长今天嘴巴抹蜜了,这么会夸人。 安忏停了步伐,抿唇道:“我一直都这样。” 向枳融也跟着他停下,由衷地夸赞:“一直都很有礼貌。” 安忏被他逗笑了:“你停下来干什么?” 向枳融倒也实诚:“学你的。” “那我不走了。” “好,我陪你。” 幼稚鬼。 安忏才不呢,他还要完成牵手大业,舍不得停下不动。 “这次我订车吧。”安忏说。 这几天他吃了向枳融不少,明天向枳融就走了,说破了天他也得请向枳融一次。 向枳融没异议,说好。 车很快就到,安忏和向枳融一起坐在后排。没想到又遇见昨天的司机。 他一下就认出安忏他们了,笑眯眯地说:“你俩又出门约会呀。” 上次思索着不敢说话的司机也不知道受到了什么洗礼,坦然接受了他们男男的身份。 但安忏本人没听明白,只紧张,约会不是男女间才用的词吗?司机大叔说他和队长出门约会,莫不是看穿了他对队长的… 没等他胡思乱想呢,向枳融先开口了:“我们是朋友。” “这样啊。” 司机有些惊诧,很快就能理解,毕竟这社会上的同性恋还是很少的。再加上这俩小帅哥相貌怪出众的,说不定早就有女朋友了。 他尴尬地笑笑,为自己的先入为主表示抱歉:“不好意思啊,我瞎说的。” 向枳融嗯了声,开始闭目养神。 安忏偷看他,倒牙的酸糖在他胃腔里横冲直撞着,这糖一点都不好吃。 安忏紧绷着唇,不愿自己的心思被人看出来,却又倔强地把目光从向枳融的脸移到手上。 向枳融不知何时睁开了眼,淡淡道:“看什么?” 安忏被吓了一跳,没过脑,磕巴地说:“看你手、你手真好看。” “……” 司机:“?” 难不成一个是gay? 向枳融垂眼,似乎在思索安忏这句话的真实性有多少。 没过多久,向枳融说:“那你继续看吧。” 安忏哆哆嗦嗦,全然是被戳破的羞耻:“好…” 司机:“???” 这里真的只有一个gay吗? 安忏也就这么一答应,哪儿敢真往向枳融手一直盯,余光瞥见向枳融阖上眼,他慌乱地往窗外看去了,屁股还不动声色地往左边挪了挪,离向枳融远了点,才倏地松气。 路程有些堵车,用了二十五分钟才到。安忏付了钱,和向枳融一起下车。 两人沉默地往鬼屋走。 向枳融养精蓄锐够了,开始找安忏事儿:“刚才怎么不接着看?” “……” 安忏相信粉丝的话了,队长有时候真的很恶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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