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予泽,你真的是最好的。” 话是好话,但却点燃了喻予泽的怒火。 “你什么意思?拿我和谁在做对比吗?” 感觉到迟枫Q技能的穿刺和闪现点火就在跃跃欲试的准备越塔单杀自己,喻予泽又往后退了几步,站在绝对安全的地方对他说。 “我不玩了,我认输。” 迟枫反应很快,为了道歉自己走上前让防御塔把自己打到残血,笨拙的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我想象中的你就是最好的,现在更加确定,你就是最好的!” 浑身的血液被酒精烧的滚烫,被喻予泽撩动起战意的迟枫被折磨的十分煎熬,不知所措的在防御塔边缘左右走位:“我都这么让着你了……你就跟我好好打一场吧……送个一血给我不好吗。” 大家都是职业选手,打到一半又停下的滋味并不好受,难受的不止他一个,喻予泽也觉得自己快烧着了。 不得不承认,少年眼中具有侵略性的坦荡爱意,他实在是好喜欢。 喜欢到,完全愿意孤注一掷,承担一切后。 在迟枫不断煽风点火之下,喻予泽终于往前走了一步,卡在复仇之矛的攻击距离之外低声说。 “别让我后悔,好吗……” 迟枫隐隐觉得这简直像是一个梦。 他不敢细想,不愿醒来,想把梦做完,身体比意识更快做出反应,操作复仇之矛开始往后退,不再站在威胁性十足的地方 “喻予泽,我喜欢你。”迟枫心不在焉的不了几个小兵,认真的对他说道,“没有人比我更喜欢你。” 哪怕知道人的承诺并不作数,哪怕知道这只是一场游戏。 可喻予泽还是相信了。 不知道是谁先主动打了谁一下,也不知道是谁先交掉了自己的闪现和虚弱,双方小兵勤勤恳恳的挥舞着自己手中的长剑互相攻击,任凭这两个人在中路打的难舍难分。 他们如同经历了久旱干枯之后的野草,在甘霖中遇见。 复仇之矛灵活的走位和带着野性的攻击打的锤石毫无还手之力,让喻予泽觉得自己的灵魂仿佛也被收集进入了盏魂引之灯,一会儿被高抛在九霄云天之外,下一秒又坠入深渊,除了欲拒还迎的表象挣扎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终是在最后一丝血条将要耗尽的时候,迟枫放过了他。 天生畏寒的喻予泽浑身却像是有火在烧一样冒出细密的薄汗,在迟枫操作复仇之矛做出Q技能的起手动作之后,喻予泽苦苦坚守着最后一丝矜持终于灰飞烟灭。 “迟枫……饶了我吧……不要打我了……” 仅仅是听他这一声,迟枫感觉自己更加上头,鼠标一偏,一发长矛戳在小兵的身上。 他抬起头,仗着自己有天赋和装备提供的吸血效,故意操作着复仇之矛在锤石身边转来转去,明明只要一下普通攻击就可以击杀却偏偏不动手,时不时抬手挑逗,却全都打在了喻予泽身边的小兵身上,嘴上不忘一连问出三个十分为难人的问题。 “什么不要,哪里不要?” “真的不要?” 喻予泽漂亮的眼睛已经被水气润泽的晶莹剔透,哪想得到这个人会有这么恶劣的一面,明明知道他想做什么却故意吊着,可恶极了。 于是他故意和迟枫作对,闭着眼抿紧双唇,咬紧牙关不再多说一句话。 但实际上,迟枫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只是一朝得偿所愿,想和喻予泽多玩一会儿罢了。 喻予泽绝对的顺从让迟枫欣喜若狂,他打死了喻予泽身边每一个小兵,到处撩起火苗,却偏偏不对本人动手。 “……你……你到底……” 又是一波小兵到达线上,喻予泽手心全是冷汗,每一寸骨头都已经软了,他瞪着溢满水光的眼睛,看到小疯子急的眼睛里都有火苗了却还在进行这场漫长的比赛,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 他不敢。 迟枫补兵补的血都快回满了还不敢动一下残血的魂锁典狱长,最后求救似的凝望着喻予泽,急的哭腔都差点出来了。 “我能杀你不能啊……还是应该演一演让你反杀我?喻予泽……予泽……” 喻予泽万万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竟然得在SOLO赛教别人该怎么杀自己。 就在迟枫急的焦头烂额,感觉自己烧的头顶要冒烟,快要原地爆炸的时候,突然感觉看到屏幕里的锤石动了动,挥舞着手里的镰刀朝着自己相反的地方施放了一个Q技能。 迟枫反应快的很,二话不说一个闪现,接住这个Q。 ‘啪’的一声,复仇之矛被锤石的镰刀勾住。 魂锁典狱长Q技能[死亡判决] 锤石扔出他的镰刀,对命中的第1个敌人造成魔法伤害,提供真实视野并将其拉向他。如锤石再次激活这个技能,将会把自己拉向被捆绑的敌人。 迟枫还在犹豫对方会不会再次释放技能来到复仇之矛身边的时候,却突然看到自己做梦都不敢打草稿的一幕。 屏幕里的魂锁典狱长再次激活了自己的Q技能,被镰刀和锁链牵扯着扑进复仇之矛的怀里。 而身边的喻予泽推开键盘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弯下腰捧住他的脸吻住了他。 只么一瞬间,周围的温度急速攀升,所有的一切开始天旋地转,无论是显示器,还是鼠标键盘外设,全都消失在虚无的漩涡中。 迟枫的脑子当场嗡的一下,感觉浑身的血液蹭蹭的往脑门冲,唯一的想法就是把这个人彻彻底底的尽情占有,恶魔的意识借势苏醒。 爱他吗? 看,他终于是属于你的了。 掠夺吧。 与他结成契约,在他的身上只留下你一个人的气息和印记。 让他忘却一切,双眸之中只有你的倒影,让他屈服,让他因你而沦陷。 空气中如同有火苗炸开,天光乍破,击穿了周围粘稠的黑暗,迟枫胸口猛地一重,像是突然砸上了一个大石头一样压得他险些吐血。 他极其缓慢的睁开眼睛,入目就就是白茫茫的天花板。 窗外刺眼的阳光没能突破厚重的窗帘,只在中间的缝隙中钻进来细细的一缕,给昏暗的房间添上仅有的亮度。 还没收回自己的飘在九霄云外的意识,迟枫就感觉胸口一动,然后一个圆溜溜的猫猫头探进自己的视野。 皮克斯眨巴着自己的大眼睛,先是伸着爪子在迟枫脸上来了一耳光,然后低下头,拿带着倒刺儿的小舌头在他下巴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舔。 小疯子总算知道刚才胸口个把自己差点砸吐血的玩意儿是什么了。 这猫,还挺随人。 “别闹了儿子,快走开,让你爹再睡会儿,接上刚才个梦。”迟枫伸手把身上的小猫咪扒拉开,合上沉重的眼皮,嗓音带着刚睡醒的困意慢悠悠的嘟囔道,“我马上就能草你妈了。” 在被周公带进梦乡之前,迟枫忽然听到浓重的鼻音在耳边响起,话语中带着幽幽的凉意。 “你刚说什么。” 喻予泽在枕头上微微抬起头,说:“再说一遍。” 迟枫的意识尚未回归,此时连自己是谁人在哪儿正在做什么都不知道,隐约感觉旁边的声音有点耳熟,于是再一次睁开自己睡眼朦胧的双眸,转头瞅了一眼。 一秒。 两秒。 三秒。 小疯子眼睛倏地瞪圆,汗毛倒立,头皮都跟着炸了一下。 他伸手反复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猛地坐起身,‘啪’的一下对着自己的脸来了一耳光,感觉右脸有些麻麻的之后才终于确定,这不是在做梦。 不对。 到底是不是梦啊! 他怎么在我床上啊? 咋回事啊! 不对! 这特么不是我的床! 我怎么在他床上啊!? 经过一系列复杂的思想斗争,迟枫终于把昨天晚上所有细节都想起来了。冷却了一晚上的房间温度很低,这样坐起来之后迟枫就把被子给掀起来了。 冷空气径直窜进温暖的被窝,激的喻予泽下意识缩着脖子打了个哆嗦。 迟枫赶紧把被子拉过去给他掖好,然后伸手摸到床头柜上的遥控器把中央空调打开,把试图通过被子之间的缝隙挤进被窝的皮克斯捞出来,然后自己钻进去。 在被窝里摸索着确定喻予泽的手是温热的之后,迟枫翻了个身,问他:“你胃还疼不疼?” 喻予泽摇头,柔软的头发在枕头上轻轻蹭了蹭:“不疼了。” 小疯子松了一口气,想抱抱他,但又没昨天晚上个胆子。 “迟枫。” 喻予泽突然叫他。 男人早晨本来就会有无法避免的生理反应,这刚醒来软软糯糯的语气叫的迟枫魂儿都快飞到火星去了。 他在被窝里打了个激灵,滚动着喉结紧张兮兮的问道。 “怎么了?” 喻予泽手指把被窝挑开一条缝隙,让枕头边来回转悠着喵喵叫的皮克斯钻进来,收起双臂把它抱进怀里,缓缓闭上眼睛。 “以后少说脏话,不好听。” “哎。”迟枫规规矩矩在床上平躺,老实人似的连连点头,“好嘞。” 小猫咪在被窝里咕噜咕噜的打着呼噜,嗓子里带着猫系动物特有节奏感十足的振动,整得迟枫有点烧心。 “我……我们什么时候起床?”迟枫试探着问。 喻予泽没睁眼,轻声回答:“才七点半,可以再睡会儿,你睡不着可以先起。” 睡肯定是睡不着了。 谁特么晚上做完春.梦一觉醒来看到梦里的主角就躺在身边会睡得着? 小疯子唯唯诺诺,闭上眼睛在床上躺了好大一会儿,然后鬼迷心窍,偷偷伸手过去假装要摸皮克斯,如愿在小猫咪的头顶触碰到了喻予泽的手背,皮肤的触感好像上好的丝绸,又细又滑,让他实在忍不住多摸了两下。 喻予泽知道他这点小心眼,但却没有动,闭着眼睛呼吸均匀,假装已经在睡回笼觉。 他演的并没有逼真到天衣无缝,纤长的睫毛一直在以十分微小的弧度颤动、 但是迟枫盯着他看了好大一会儿,通过自己刚才这种举动竟然没有被对方推开或者嫌弃这一点坚信: ——老婆绝逼睡着了。 在掩耳盗铃的深信不疑中,迟枫壮起胆子,手肘撑着床垫微微起身,悄咪咪的凑过去在喻予泽额头上亲了一口。 蜻蜓点水的一吻,轻到像是树叶迎风飘落,停在平静的湖面。 做完这一切,迟枫心跳骤然加速,像是刚偷完鸡的黄鼠狼一样缩着尾巴噌的一下回到自己原来躺的地方,嘴角疯狂上扬,把头埋在被窝里捂着嘴偷笑。 正因如此,他刚好没有看到‘沉睡中’的喻予泽眼皮颤动了好几下之后微微睁开,凝望着他被窝外面毛茸茸的脑袋,无声的弯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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