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借着幽光,阮一只能勉强分辨出是个男人。
刚从他的隔壁宿舍出来,行动间有些着急,下楼的时候还左右看了看,鬼鬼祟祟的。
阮一心觉奇怪,待那人下了楼后,才走到那人刚刚出来的宿舍门前。
——302。
住宿是举办方安排的,阮一记得住在在他旁边宿舍的是一个长相平平无奇,但经常戴着个鸭舌帽的男人。
多年在组织摸滚打爬的他直觉不对,他下了楼。
那人走的很快,等阮一下去时,早已不见人影。
想了想,阮一又去了趟马舍。
马舍内漆黑一片,隐约能听见马酣睡的声音,还有夏日的蝉鸣声。
一片岁月静好,看起来似乎是他过于担心了。
不过阮一还是进去看了一眼,没发现任何奇怪的地方。
也许真的只是他想多了。
阮一为不惊醒马,轻手轻脚地准备退出马舍。
但走到门口的时候,却意外听见了有些熟悉的声音。
阮一想都没想,几乎是下意识地拿出了手机录音。
“都做好了?”
是阮余知的声音。
意料之中,阮一对此早有猜测。
不过对于阮余知口中做好了,他回头看了一眼马舍,心中浮起一种猜测。
“放心,除了一些跟您玩的好的,其他马都下药了,都是慢性毒药,保证他们第一时间发现不出来。”
这人说话贱兮兮的。
阮一听着就皱起了眉头。
“那就好,监控那边我会处理。”阮余知给了保证,男子顿时不担心了,“你先回去做另外一件事。”
“好勒。”那男子贱笑了一声,跟阮余知分别了。
待阮余知走后,阮一才收起手机,犹豫半晌还是给江烨打了电话。
但电话声嘟了半晌都没没人接。
阮一:“………”看来是睡死了。
他只得打了宋俞的电话。
这次没过多久,对方就接了。
“阮一?”
声音温糯,带着点哑意。
莫名有点好听。
阮一舔了舔舌尖才开口道,“帮我报个警。”
宋俞身边有滴滴声传来,阮一这才想起这个时候他还没到家。
正想要说算了,自己来时,宋俞没问原因,直接答应,“好。”
留下一句“等我过来”就挂了。
阮一:“………”大半夜的,其实并不想麻烦对方。
不过对方都已经开车回来了,他也不可能这时候在打电话让他别过来。
阮一先找了夜间值班的工作人员,跟他说明了情况后,让他赶紧找兽医检查。
然后他回了宿舍。
准确来说,是在楼道转角看着正在撬他房间门的那个男人。
楼道安有感应灯光,因为撬锁的声音,时不时会让感应灯光亮起。
但这也正好方便了阮一录制视频。
撬门、下药,这人警察局喝茶是没跑了。
咔哒——
倒是没想到真让他捣鼓开了。
阮一放缓脚步声,走到那男子的身后。
男子正为了开锁成功松了一口气,察觉到身后有人时,被吓了一跳,当即跳开一米远,尖叫出声:
“鬼、鬼鬼啊啊啊啊——!!”
阮一:“………”耳膜差点被震碎。
不过也正好,吵醒了其他人。
“谁TM大晚上这么缺德啊?鬼叫什么啊?还让人不让人睡觉了!”
顶着一头鸡窝的黄毛从宿舍里走出来,出来时还故意把宿舍给摔了一下,像是故意跟谁比噪音大似的。
主打的一个他睡不着,别人也别想睡。
方法虽然缺德,但有效,且成功达到目的地。
江烨也被吵醒了,他穿了条红裤衩就从宿舍冲出来,看见的便是阮一一脚将一个男子踹到在地。
不明所以的他硬生生挤到阮一身边,问,“怎么了?” ----
第 32 章
阮一侧目望他,眼神极淡,“这人给你马下药了!”
江烨直接一个‘卧槽’,“你强.奸我的马?”
阮一:“………”
被踹到在地的男子差点跳起来,但被阮一踩在脚下,只能有些费力地侧头,破口大骂:
“谁特么强.奸你那个丑马啊?我特么有病吧?!”
这人就被江烨一句话说破防了。
江烨也气得跳脚,问,“那你特么给我的马下药干什么?!”
也就只有江烨脑回路大,才能给这人找了个这么傻逼的理由。
不过江烨这么一问,倒是让围观的人回过味来了——所以这人大半夜不睡觉马下药干什么?
众人盯着他,不怀好意。
马可相当于他们的命根子,要是马出了问题,那这比赛他们也别想赢了。
阮一抬脚松开了他,男子总算能爬起来,但周围逐渐围上来的人让他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这种时候他必须要给出一个解释,男子心一横,改口道,“大半夜谁没有个寂寞的时候了?我就喜欢马怎么了?还不能让人有点小爱好了?”
“………” 呕,差点吐了。
阮一抱胸道,“那你癖好挺特殊啊。”
见众人怪异的神色,心道算是暂时压下这一茬了,只要后续阮余知那边把监控改一下就应该没事了。
于是他反倒自信了起来,“没人规定我还不能有点小癖好吧?而且我找的也是我自家的马,跟我的爱马做,而且就你们那些个歪瓜裂枣的马,谁看得上啊。”
到最后也不忘拉踩一把。
拳头硬了。
谁能忍得了自己的马被嘲讽,都是爱马人士,当然,自不是这男子的变态爱法。
江烨:“那你要跟你马做,别特么在马舍里,我还嫌你玷污了我马的眼睛呢。”
事情说到这份上,似乎已经没有在意他究竟为何去马舍了,男子正要默不动声地松口气的时候,又听到阮一嗤笑道:
“既然你已经是完事的状态,按理来说你应该也爽完了,那你为何会出现在我房间门口?”
阮一语气冰冷,高挑的眉眼盯着人却又让人觉得他是在勾引人,可天生一副冷气场让人不敢靠近。
众人这才幡然醒悟,对啊,这不是男子门口,这是阮一的房间门口。
他们顺着声音望去,只见骨节分明的手敲了敲门把手,上面锁摇摇晃晃地挂着,似乎再敲一下就会掉在地上。
阮一靠在门上,指着手中即将坠落的门锁,有些无辜道,“各位可看清楚了,这人为了进我的房间可是把锁都撬了。”
证据确凿,男子已无法狡辩。
但众人骂了没片刻,警察就来了,一一做了口录后,才放他们离开。
哪儿想到还有这一出的众人拖着黑眼圈要回去睡觉时,却被告知他们的马被人下了药。
这事他们已经提前有些知晓,但没想到那男子那么恶毒,嘴上说着看不起他们的马,可实际上还不是觊觎他们的马。
不过,他到底跟多少马做了?
啧啧,一晚上搞那么多马,那么有精力?
-
宋俞赶到时,阮一跟着其他人待在马舍。
马被下药了,不是他们想的催.情.药,而是一种慢性毒药。
得亏这次提前发现,打一针解毒的就没事了。
不过阮一的黑马就比较惨了。
那匹黑马喘着粗气,在地上翻来覆去,被几个兽医按住。
黑马被下的不止有慢性毒药,还有一种致命的毒药,说是瘾君子也不为过,这是最忌讳给马吃的东西。
就目前来说,黑马的身体状况已经不足以继续陪着阮一比赛了。
马毕竟是寄养在世锦赛场的,这件事举办方得负全责。
他们可以为阮一提供一匹新的黑马,以供阮一继续参赛。
但众人都清楚,这是上面的资本在用这种手段堵住阮一的嘴呢,说是让他继续参赛,会帮助救治黑马,也会给阮一提供一匹的新马。
实际上要是阮一不答应,举办方或许会把阮一踢出去。
举办方不想把这件事闹大,涉及牵扯到此事的国家队阮余知他们也不想得罪,不是因为得罪不起,而是得罪不起阮余知背后那位——纪贺鸣。
有钱的主,最好是能避则避。
身边的管理人还在滔滔不绝地跟着阮一说着此种办法解决的利弊:
“对此我们也深感抱歉,但是比赛我们依然还要继续进行,我们可以将您的赛事放到最后一场,以便您去跟新马熟悉熟悉。”
说的轻巧,但谁不知道驯服一匹新马的难度。
众人心想,阮一完了,不过也好,少了一个竞争对手。
作为当事人的阮一却没心思听清管理人的话,他盯着还在被警察审问的阮余知。
说真的,要不是要警察在那儿,他估计已经上去揍阮余知两拳了。
视线错开,阮一措不及防对上了喘着气跑过来的宋俞。
他一愣,侧头转而去回答管理人的问题,像是没看到宋俞似的。
又在逃避。
宋俞走过去时,就听到阮一低声答应道,“不用换场次,就按照原来这个上场就行。”
管理人也没当回事,以为他是放弃了,自当答应阮一,毕竟能省一回事,“好,那明早六点,您记得来马舍挑选马。”
本以为这事就这么定了,管理人也松了口气,但却听到一道森冷的声音,“不行!”
宋俞牵起阮一的手斩钉截铁地又重复了一遍,“不行,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你们高层负责人,让我跟他谈谈。”
管理人多少跟在高管身边摸滚打爬过几年,眼前这位宋大佬或许在马术圈很少有人听过他的名号,但在商业圈的富豪们都是认识的。
人群骚动不已,显然这群富家少爷就有人认出宋俞了。
“您稍等,我去跟总管联系一下。”
待管理人走后,警察也跟他们处理完相关细节后,他们带着男子和阮余知离开了比赛场。
明天看来阮余知大概率是参赛不了。
阮一勾了勾唇,恰好与离去的阮余知对视,冲他扬起了一个挑衅的笑容。
害他的马,他就把对方搞进局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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