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逸捂着眼睛进来,后边跟着林露,他阴阳怪气说:“邵影帝恢复不错哈,下次去找阎王他老人家下棋帮忙问问我爷爷过得咋样哈。” “不会说话你闭嘴!”林露猛掐何文逸一下又关心问,“知寒,有没有哪难受的?” 何文逸揉着胳膊说:“能有啥难受啊,刚才医生不还说是医学奇迹吗。” 林露感慨:“醒了就好,出了那么多血吓死人了,骨骼和内脏竟然都没事,一开始医生说的时候我完全不敢相信。” “这都是命数,”何文逸神神叨叨说,“付出多少,得到多少,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齐晚眨一下眼,命数,他还没有感觉到自己能量的流失,也许是现在还没有开始。 “小强?”齐晚在脑海中呼叫系统。 飞机上他一心都牵在邵知寒身上,系统说的话只模糊记了个大概。 小强当时好像在和他道谢:“齐晚,谢谢你十八年前成为我的朋友。” “没关系不客气。”齐晚胡乱应着。 小强接着自言自语:“十八年前刚和你绑定的时候,我真是烦你烦得要死。你就跟个木头一样,不会说不会笑,只知道训练。” “就算真的都通关了又能怎样,能回去的只是极少数,绝大多数人还不是要被困在这里。” “后来有一天,你突然说谢谢我。哎呦搞笑的,那些绑定后被我们折腾的人哪个会来谢我门。” “我就那次心一软跟你多聊几句,你竟然就赖上了,早上起床跟我问好,晚上睡觉前还要跟我叨叨几句。” “最搞笑的是,你竟然问我喜欢这份工作吗?” “你知不知道我们连实体形态都没有。在你们的世界,我们大概类似于……代码?反正不是活物。” 小强的声音越来越小,这一会儿跟齐晚说的话甚至要比过去一年的还要多。 小强沉默一会儿说:“你的能力可能退化,也可能不退化,毕竟还能再练嘛。” “过不了多久,我就要重新回去接任务,以后不会再见了。” “齐晚,再见。” “小晚,想什么呢?” 邵知寒的声音把齐晚带回来,他抓抓头发说:“没什么,我去给你买饭吧。” 邵知寒轻笑一声揉揉齐晚脑袋:“买什么,咱们回家吃。” “不行!”齐晚坚决否认,“你得留院观察。” 邵知寒叹气:“你觉得我的伤是医院治好的?” 齐晚紧张地拽住衣角,担心邵知寒知道了他转移能量的事情。 “是小暖。”邵知寒把齐晚拉到身边,“还记得我说有个妹妹吗,她走之后竟然也去了那个时空,她把我送了回来。” 齐晚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所以,咱们可以回家了吗?” 齐晚还有点懵,他说:“那,那我去办出院手续。” 转移能量不是小强操控的吗?为什么会和向暖扯上关系? 还有小强,为什么再也联系联系不上了,他真的离开了吗? 齐晚魂不守舍,何文逸跟过来美名其曰帮忙,实则是再也忍不住八卦之魂。 他贼兮兮问:“小齐晚,你跟知寒算是彻底确定了吧?不跑了吧?” 齐晚眨下眼,想起邵知寒失去意识前在他耳边说的最后一句话,心尖还在隐隐发烫。 他微不可察地点点头,小声说:“确定了。” “嗨,这就害羞了?”何文逸坏笑着问,“那你俩那个那个确定没?” “哪个哪个?”齐晚睁大眼睛,感觉气氛有点诡异。 何文逸翻个白眼贱笑着说:“就是谁上谁下啊……拍戏的时候你不还觉得自己是攻吗?” 齐晚深吸一口气认真道:“我确实是攻啊。” 何文逸也认真道:“齐晚同志,这话不能你觉得,你得有做攻的自觉啊。” 齐晚:“什么自觉?” 何文逸不怀好意地问:“你会攻吗?你知道怎么攻吗?” 这还不是天生有手就会的事情吗,齐晚一头雾水,不就是你弄弄我,我弄弄你…… 何文逸拍拍齐晚肩膀:“建议你百度一下哦,先下手为强哦,这边支持你,加油!” 齐晚攥着手机,感觉事情好像不太简单。 邵知寒各项指标检查无误后便出了院,载着齐晚一路狂奔。 齐晚看着窗外困惑道:“不是要回家吗,怎么来知春路?” 邵知寒笑着把车停在There for You蛋糕房前,齐晚想明白后心里热了起来。 之前生日撞上雪崩,邵知寒想给他好好再做一个蛋糕。 迎接他们的还是林露那位朋友,蛋糕师笑着问齐晚:“这次又带了什么设计图来啊?” 齐晚想起上次抽象得惨绝人寰的大作,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邵知寒牵着齐晚手对蛋糕师说:“这次不麻烦您动手,教一下操作我们自己来。” 蛋糕师引着两人进了烘焙室,从蛋糕胚子到奶油,面粉、鸡蛋、白糖怎么配,一点一滴都是邵知寒和齐晚亲手做出来。 等蛋糕胚烤制的时候,齐晚拿过来纸和笔问:“你想做个什么花样的?” 邵知寒挑眉忍着笑问:“怎么,我口述,你执笔?” 啪。 齐晚把铅笔拍在桌面上撇着嘴说:“那还不如不画直接上。” 邵知寒笑着把人揽过来哄:“不用画,在我心里。” 齐晚诧异抬头:“你要在蛋糕上捏个我?” 这下换成邵知寒诧异,虽然但是,小家伙这思路倒也不能说不对…… 齐晚脱口而出后就知道自己说了蠢话,害羞地一个劲儿往下缩,邵知寒把齐晚脑袋按在自己胸口低声说:“跟我还害羞嗯?说实话也要害羞?” 齐晚捂着脸,脸红的要炸,偷偷从指缝瞄一眼去看蛋糕师还在不在。 蛋糕师体贴地把烘焙室留给两人,胚子出炉后,邵知寒握着齐晚的手拿着刮刀往上面抹奶油。 邵知寒比齐晚大了一号,裹在怀里刚刚好,齐晚觉得身后发热小心扭蹭两下羞着说:“我自己来。” “你自己来是准备再做一个幸运大转盘吗?”邵知寒毫不留情地把上次的事拖出来公开处刑。 齐晚忿忿说:“当时那么赶时间,还不是你藏着自己生日不提前说。” “嗯,我的错。”邵知寒在齐晚脸蛋嘬一口,“这不在认错了。” 不怕人冷,就怕刀尖那一点软。齐晚被哄得晕晕乎乎,连手里刮刀换成了裱花袋都没发现。 邵知寒握着他的手用配好色的红色奶油挤出一片一片的玫瑰花瓣。 旁边还放着一袋淡黄色奶油,齐晚大概猜出了是用来做什么,又想起那一院子的花,他问:“你是不是喜欢玫瑰和鸡蛋花?” 邵知寒轻笑一声,把齐晚拢得更紧:“我不喜欢玫瑰,也不喜欢鸡蛋花。我只喜欢齐小晚。” 低沉好听的声音撩得齐晚心头发酥,他咬着嘴唇假装抗议:“问你花,你说我干嘛。” 邵知寒一手握着齐晚的手裱花,另一只手揽着齐晚的侧腰揉捏着,声音像小羽毛轻轻挠着齐晚的耳根。 “玫瑰是带刺的小晚,是我不在身边也放心,一身是胆的野小晚。” “鸡蛋花是在我身边的小晚,会哭,会喊疼,咬一下还会抖的小晚。” 邵知寒鼻尖一下下划过齐晚耳廓,一片片红色的玫瑰花瓣也在蛋糕上拼出一个字。 齐晚被吹被按得两腿发软,他敛着气息故意挑刺问:“明明是我过生日,干嘛上面要写你。” “是吗?那你再仔细看看。”邵知寒惩罚一样重重掐了把齐晚,“我写的,是我心尖上的宝贝。” 邵知寒放下红色裱花袋,换成了淡黄色,几下便成—— 玫瑰拼成的邵字口中,是一朵娇嫩的鸡蛋花。 齐晚心里砰砰乱跳,这人真是要命,突然就会了这些奇奇怪怪的话,该不是系统直接给换了个脑袋吧。 回家的路上,齐晚一直小心翼翼地抱着蛋糕,生怕磕碰着一点。 邵知寒嘴角勾起,一手撸着齐晚的后颈皮儿说:“以后年年都有,不用这么小心,一会儿还不是要切开吃。” 齐晚摇摇头:“不行,这有意义,不能吃。” 邵知寒噙着笑一路开回家。 虽说是想给齐晚补过一个生日,但两人劫后余生一时也想不出什么闹腾的欢度项目,最后还是一起回家煮了长寿面。 齐晚到底没让邵知寒吃他的生日蛋糕,他就是觉得很有意义,要留在最有意义的时候。 饭后都收拾干净,邵知寒拦住要回侧卧洗漱的齐晚问:“怎么,以后还住隔壁?” 齐晚觑着邵知寒剑拔弩张的神色乖巧说:“我去拿牙刷……顺便把枕头被子抱过来。” “不用那么麻烦。”邵知寒笑着把手探进齐晚柔软的睡衣,“你跟我睡一个被子。” 齐晚脸唰一下红了:“我我我去拿牙刷!” 冲回侧卧后,齐晚背靠着门浑身发热,以前他和邵知寒也睡一张床,但都是分被子的啊。 如果要睡一个被窝,如果光溜溜不穿衣服……啊啊啊,齐晚甩甩脑袋,他为什么要想不穿衣服的事啊。 “你要有做攻的自觉。” 何文逸的建议突然又从脑海中跳出来,齐晚想起邵知寒刚才冲动的样子,邀请他睡一个被窝,还摸他,肯定是想…… 齐晚艰难地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打开浏览器。 邵知寒突然那么会说奇奇怪怪让人耳根发软的话,肯定是专门去学习了,他也得学习。 齐晚认真在浏览器搜索:攻该怎么做。 蹦出的第一条答案就把齐晚看得目瞪口呆—— 将你男友按在床上,一只手握住#……@&&*#% 各色烟花在脑子里轮番爆炸,齐晚看完之后立刻把手机一扔去冲凉水澡,太可怕了,竟然要这样。 齐晚低头看了眼自己,又想想自己无比杰出的运动天赋,邵知寒能受住吗?他那么喜欢自己,该不会要一直忍疼吧。 齐晚捂着心脏,他自认没有那么想那样那样,就只是以前那样也很舒服的。所以邵知寒不愿意,他是不会强迫的。 齐晚终于做好心理建设,从侧卧浴室出来,啪嗒啪嗒走到了邵知寒房间。 邵知寒也刚洗完澡,靠在床头上支着一条腿,诱人的姿势让齐晚不敢多看。 邵知寒的浴衣领口大开,性感的肌肉轮廓随着呼吸起起伏伏,支起的腿挑起了浴袍,开叉一路滑到了大腿根,修长结实的线条看得齐晚脑袋发晕。 这这这这是在明晃晃地邀请自己啊。齐晚揪紧了睡衣口袋上的小熊耳朵。 邵知寒正低头划着手机看附近各种DIY创意馆,今天做蛋糕的时候齐晚很兴奋,他觉得齐晚是喜欢做些小东西,明天可以去做陶艺或者沙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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