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晚,”丁凡哽咽着抓住齐晚手腕,像是感觉到真实的温度才放心,他问,“这些年你都去哪儿了?” 齐晚:“我去了个地方养伤。虽然很离谱,但的确是真的。” 丁凡:“那你就一个消息都不给我们?你知道我们多难过吗?当时车祸到底怎么回事你还记得吗?” 齐晚摇摇头:“不知道怎么回事,刹车突然坏了。等我办完眼下最要紧的事,我就去查,小凡哥你帮我。” 丁凡点点头,他们一同上学十二年,齐晚的要求他从来没有不答应过。眼前人样子变了,但眼睛还是一样又大又亮,头发也又细又软。 丁凡想伸手揉揉这颗小脑袋,厨房门突然被砸得砰砰响。 齐晚去开门,邵知寒一脸严肃站在门口:“我要拿大勺子。” 齐晚不解:“你要干嘛?” 邵知寒:“掏鸡蛋。” 齐晚指指门口的箩筐:“一篮子呢。” 邵知寒:“我想吃新鲜的!” 掏蛋达人邵哥一个勺子找半天,顺便听两人在一边聊,最近身体怎么样,心悸吗,咳嗽吗,还喘吗。 邵知寒哼一声,身体好不好长眼的都能看出来,喘?喘个屁,也就被自己咬的时候喘两声。 找到勺子邵知寒出去没两分钟又回来敲门,一会儿勺子大了,一会儿勺子小了,反正就是要进厨房。 齐晚和丁凡要交代的基本说完,懒得来回开关门,就和丁凡一起出来。 一出门就看见举大勺的邵知寒,丁凡不冷不热说:“邵影帝爱好还挺独特。” 邵知寒一把将齐晚拽过来,揽着腰说:“嗯,我爱好的都挺独特。” 邵知寒推着人要走,他俯身在齐晚耳边做贼一样威胁:“不许跟他说我们协议的事。” 齐晚:“说过了……” 这期节目的大致流程安排和齐晚预料的差不多,依次是高空跳伞,低空定点跳伞,最后是翼装挑战。 不过先是第一个环节高空跳伞就让丁凡担心坏了。以前上个楼梯都要喘三喘的小瓷人,怎么敢上那么高的地方去。 齐晚拍拍他肩膀说,病已经都好了,他现在特别强。 当齐晚和邵知寒一起从机舱跳出,绑在脚上的拉烟筒在空中留下漂亮缠绕的图案时,丁凡突然觉得齐晚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不是外貌,而是从心脏涌出来的一种神魄。他好像完全自由了。 就在此刻,齐晚和丁凡的距离是两千八百米,和邵知寒的距离是勾在一起的食指。 漂亮的着陆后,丁凡迎上去笑着说:“我也很想知道这是什么感觉。” 他想离齐晚的世界近一点。 第一天的时间,节目组留给嘉宾自行练习高空跳伞,齐晚艺高人胆大说:“小凡哥,你要是信我,我带你双人跳,完全没问题。” 丁凡眼角笑意加深:“好啊。” “不好。”邵知寒否决,“双人跳伞的教练一般都比学生体格大,资格证我也有,还是我来带人更合适。” 见丁凡没有应下,邵知寒又加一把火:“哦,丁大编导是不信,还是不敢?” 丁凡低笑:“我和邵影帝是绑在一起的,有什么不敢,难道邵影帝会对自己的安全大意吗?” 邵知寒:“好,那走。” 丁凡:“走。” 齐晚看着两人背影眨眨眼,什么情况,这就没自己事儿了? “等等啊,我也要上飞机!” 逞强一时勇,当飞机真的越飞越高时,丁凡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怎么还还还还在上升! 每次经过气流飞机上下一抖时都跟坐过山车一样,颠得他心里没底。 丁凡外表绅士得体,内心慌得不行,邵知寒一眼就看出来,好心建议:“丁大编导,害怕的话千万别勉强。” 丁凡嘴硬不怕,又扭头对齐晚说:“小晚,你现在比我厉害,我都没有办法保护你了。” 齐晚:“那多好啊,终于可以换我保护你啦。” 丁凡神色有点难过:“一开始我被接过来就是为了在学校照顾你,现在小晚长大,以后都不用我在你身边了。” 这话听着跟刚见面就要分离一样,齐晚鼻子一酸开始诉衷情:“小凡哥,前十八年我们都一直在一起,以后不管我变成什么样,我都想我们能永远在一起。” 丁凡继续问:“小晚以后要是有了自己的家庭,还会需要我吗?” 齐晚心里有点恍惚,几年不见,丁凡忘了他不结婚这件事了吗? “就算我真有了自己的家,你和妈妈也是我最亲的人。”齐晚很认真地说。 丁凡达到目的,淡淡笑着说:“感觉周围气压有点低。” 齐晚点点头,完全没觉出不对来,还跟腔:“高空气压是会低,你有不舒服吗?” 旁边真正不舒服的人站起来,脸黑的要命:“有闲聊的工夫,不如想想安全带怎么系靠谱。” 齐晚自觉地帮两人系连接带,丁凡在前,邵知寒在后,本该前胸贴后背的姿势,两人站的不情不愿。 邵知寒向左偏头,丁凡像右偏头,活像两块异性磁铁硬被绑在了一块。 飞机悬停在四千米高空,齐晚不停地重复注意事项,越说丁凡越觉得这运动危险。 舱门打开,螺旋桨的声音清晰地让人害怕,时刻提醒着这是现代机械才能到达的高度。 丁凡被邵知寒推到舱门边,往下一看,腿立刻软了,这是人能站的地方? 偏在这个时候邵知寒说:“丁大编导准备好了,那我倒数三个数就开始。” “啊!” 舱门只留下丁凡一声惨叫,你他妈倒是数啊! 一般刚出舱身形都会不稳,教练要立刻提醒并帮助学员以伸展姿态稳住,但许是今天气压过于低,气流也过于凶残,两个人竟然翻转的完全停不下来,像龙卷风里面的一片小树叶。 什么刻在骨子里的绅士在崩溃边缘也没用,丁凡惨叫不断,可一叫风就呼呼往嘴里钻,感觉自己更离原地升天不远。 双人跳伞的开伞时间一般比单人跳伞要早,主要是为了延长跳伞时间方便摄影师拍摄。 但邵知寒没有这个考虑,活牲口一样一直往下坠,翻着滚横冲直撞,怎么惊险怎么来,最后快到临界高度时,终于在丁凡的胡言乱语中打开了主伞。 瞬间被拉住的支撑感让丁凡身体一哆嗦,太他妈有安全感了。 很多跳伞的人说伞包打开的一刻心情最是宁静,那种激烈紧张后的安适仿佛到了天堂。 可惜丁凡没这个福气,他刚安全两秒,就听邵知寒的声音从背后悠悠传来:“丁大编导,你肩带松了。” 丁凡:!!! 这么又惊又吓又灌冷风的煎熬一路,几分钟的降落时间让丁凡这辈子都不想靠近极限运动一步。 刚一落地,丁凡就吐了个天昏地暗,接着是卧床发烧。 农家院子房间够大,屋子也够多,工作人员和嘉宾住在一起,丁凡坚决不去医院,轻伤不下火线地苟在小屋里。 齐晚把颗粒冲剂调好递给丁凡,丁凡喝了一口问:“甜的?” 齐晚笑着说:“嗯,放了蜂蜜,以前我喝药的时候你不也经常偷偷给我放糖嘛。” 喝完药,齐晚掖好被子让人好好休息,丁凡一米八五的大个头竟然看上去有点委屈,他闷闷说:“一天了,一直在床上哪也不让去,要不你给我讲讲这些年你都经历的事情吧。” “好啊,”齐晚拉过一个小板凳乖巧坐在床边,“不过我的事情太无聊了,我跟你讲有意思的,最近我看了好几部电影……” 偷偷听墙根的邵知寒拳头硬了,转身大步离开,也没听见后面齐晚讲的全是他演的电影。 晚饭的时候,齐晚先给丁凡送好,回来发现一大桌子总少了点什么,他扫视一周问:“我哥呢?” 几个嘉宾也不知道,知情人小刘举手:“邵老师说他生病不来吃饭了。” 作者有话要说: 都是千年的狐狸,玩啥聊斋呢? 哦不好意思,多说了九百九十七年 * 开心蹭蹭宝贝们的投喂:阿菜要吃糖、木水瓜瓜 1个手榴弹; 小寒喵 2个地雷;一坨憨憨 1个地雷; 还有浇水的小天使:在吃就胖了 5瓶;百战成诗、冉. 1瓶;
第56章 别醋了 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有病呢? 齐晚放下筷子说:“你们先吃,我去看看。” 他一路摸回房间,几期下来大家的居住方式都已经固定,导演也没有再问怎么分配房间,之前他跟邵知寒自觉地就拎着行李箱进了一个房间。 这会儿过去,门虚掩着,房间暗暗就一盏小灯,床上直挺挺躺着一个人。 齐晚蹑手蹑脚走到床边,邵知寒掀开眼皮看他一眼,齐晚轻声问:“你哪不舒服啊?” 邵知寒:“胸闷。” 齐晚听起来感觉中气十足,他说:“那你别窝在床上啊,下来走走,顺便吃饭。” 邵知寒又说:“腿抽筋,需要卧床休息。” 齐晚把被子掀开:“抽筋那更得下地活动活动了。” 邵知寒有点气地坐起来支着一条大长腿,想卧床休息怎么就那么难,他理直气壮说:“那我发烧。” 齐晚拿手背贴了一下邵知寒额头,比电子体温计还快地得出结论:“你不烧。” 邵知寒:…… “不准,”他伸手把齐晚拉在怀里,直接用额头抵上齐晚的额头,热气打在齐晚嘴角,“要这么测。” 可能邵知寒真有点发烧,这么一测齐晚也觉得烫,他不自在地往后缩缩脖子说:“这也不准,我去找个体温计。” 可邵知寒捏着他后颈皮儿不让人走:“不准吗?上次你就是这样测的。” 齐晚腾一下就惊了:“上上上上上一次?” 那不就是他把邵知寒从宣家带回来的那天吗,那晚哪光贴着额头测了体温,后来还这样那样测体温来着。 齐晚结结巴巴说:“你你不是说你不记得了吗!” 邵知寒抱着胳膊信口开河:“嗯,就刚好记到这里,后面的忘了。” 齐晚:“真假……” “那我想想记不记得,”邵知寒舔了下嘴唇,“现在有点饿,想不太起来。” 天真又倒霉的齐晚跑出门,怎么给丁凡端的饭就又怎么给邵知寒端了一遍,两个人在屋里小桌上对着吃,邵知寒最后也没说清楚后来还记得多少,搞得齐晚心乱如麻。 邵知寒:“你不想问问我今天跳伞怎么这么不稳。” 齐晚还有点迷糊,他摇摇头说:“你不是经常不稳吗?啊不是,是双人跳伞本来就不好操控。” 邵知寒放弃聊天。 吃完饭也洗好漱,齐晚看着邵知寒根本就没事人一样,他抱起铺盖卷说:“我今天去照顾小凡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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