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知寒并不想回答,只反问他一句:“和你有关吗?” 齐晚心想其实还真有关啊,比如系统的最后一个任务为什么是帮对方拿金牌?如果是检验自己在运动之国的成果那大可让自己独立参赛,为什么要来一个综艺和邵知寒组队? 而邵知寒本身也很有问题,一个豪门天之骄子,可以像其他嘉宾一样涉猎广泛可以专精一样,但他擅长的未免太多了点,好像前半生一直都在搞这些一样。 齐晚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他该不会是运动之国在逃退役选手吧…… 系统从来不肯回答他这方面的问题,只是卖关子说该知道的时候自然就知道啦。 齐晚心痒难耐,他只好祭出撒娇大法扯着邵知寒肩上的浴巾来回晃:“哥,你到底为什么喜欢极限运动啊。” 邵知寒不耐烦地抓住他的手翻过来看,手心之前被石头割裂的伤口已经完全长好甚至看不出痕迹,邵知寒也一直想问:“那你愈合能力为什么这么好?” 齐晚砸吧一下嘴若无其事说:“昂,羡慕么?” 邵知寒松开他手又在手背上拍了一巴掌:“羡慕什么,羡慕你三天两头受伤?” 齐晚嘴硬说:“切,反正我愈合快。” 也不知道当时谁在他怀里打滚说哥哥好疼啊,邵知寒脑子里全是皮开肉绽的画面,他顺着问:“愈合快就不疼了?” “当然不……”齐晚顿了下,老实交代道,“疼。” 邵知寒哼笑一声:“我发现你这个家伙特别爱撒谎。” “这怎么是撒谎呢?”齐晚不乐意,“说疼的话,那些关心你爱护你的人会心疼的,我是不想他们担心。” 齐晚一副认真又带点委屈的样子。邵知寒恍惚了一秒,脑海中浮现出一行娟秀又稚嫩的字迹: 今天又从板上摔下来,膝盖都破了,好疼啊,没有和哥哥说,不想让他担心,可是真的好疼啊。 好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邵知寒的目光在不知不觉间满是温柔,他坐在床上没忍住揉了揉齐晚脑袋,温声哄道:“我不关心你,你可以跟我说疼。” 夜里很凉,但邵知寒的指尖却很暖,一下下蹭过头皮让齐晚想把整颗脑袋都贴上去。 不关心啊,骗鬼呢。每次受伤也不知道是谁帮他小心翼翼地擦伤口。 齐晚心里暖暖的,他用脸去蹭对方的掌心眨着眼睛问:“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好不容易温情一下的邵知寒被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出一身鸡皮疙瘩,他冷漠道:“因为你像我失散多年的亲弟弟。” 齐晚噗嗤笑了,这是还记他见面第一天撒谎的仇呢。但他一点也不恼,趴在床上双手托着下巴定定看着邵知寒说:“哥,要是小时候也有你在就好了。” 邵知寒看着齐晚一双单纯到没有任何杂念的眼睛感到费解,先前借位吻时一下一下拿睫毛撩他的人不也是这家伙吗?到底是他想多了还是齐晚装得太好。 邵知寒被看得不自在故意找茬说:“你不是有小凡哥吗?” 齐晚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你偷听我跟风幻说话!” 邵知寒没搭理他,齐晚自言自语补充道:“那不一样,小凡哥是像亲哥哥。” 邵知寒:“哦,我是后哥哥?” 齐晚乐了,掀开被子把对方也盖了进去,临睡前笑着说:“你像哥们儿……老大!” 齐晚傻笑着,呼吸慢慢变得平缓,不醉酒的时候很老实,乖巧的睡颜像一只无害的小动物。 邵知寒想了想自己做出的决定,无奈轻声说:“嗯,老大保护你。” 齐晚睡得迷迷糊糊咕哝了一句:“我也保护你。” * 第二天正午,日头最盛的时候节目组一行人来到了天怒江上游一处下水点,漂流将从这里开始。 挺身而出包揽下他们组漂移任务的陆望瑟瑟发抖:“虽然咱们都签了免责协议,但是这天怒江看着真不浅啊……” 柯云台笑了下:“还可以,这里水深八米,再往下会逐渐加深,最深的地方有三十二米。” 陆望大为震惊:“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柯云台:“之前看过一个五人考察队漂流整个天怒江,纪录片在介绍的时候说了每个河段的深度。” 陆望战术后仰:“所以你……你就都记住了?” 柯云莱平淡笑了下:“我哥过目不忘。” 陆望:“非人哉。” 【哈哈哈来自学渣的愤怒】 【小陆真是又傻又怂】 【话也不能这么说,野生河道漂流还是很危险的,前几年不就有考察队在母亲江翻船遇难吗】 【卧槽?节目组为了噱头疯了吧】 【导演自己怎么不上船!】 【啊淡定淡定,我查了下天怒江这个河段的流速其实还好,也没有急流,大家别自己吓自己】 节目组借了全套的漂流艇救生衣,这次不仅医疗队就位,连专业救援人员也请了,不管嘉宾在哪个地方翻船五分钟之内一定可以赶到,可谓是万无一失。 在场的工作人员很多,连不轻易露面的何大制片也亲临。林露好奇问:“你是有多闲还跑录制现场?” 何文逸啧了一声:“这话说的,多年老同学我还不能想见你们了?” 林露半个字都不信:“上星期酒会你跟知寒没见?他说你牌技越来越差了。” “……”何文逸故作神秘靠近林露耳边,“我就是因为那天的事来的。” 林露:“出什么事了?” 何文逸清了下嗓子娓娓吟诵:“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大草原又到了动物们□□的季节。” 林露呲瞪一眼:“说人话。” 何文逸:“你家影帝终于要小阴沟翻船了。” 见林露没明白,何文逸分析道:“上次酒会你也知道知寒的意图,但我跟你说以我多年对他的了解,齐晚被欺负的时候别说他是故意装的反击,我看他是努力压制愤怒还差不多。要不是为了场面能过去我觉得他想直接把宣晓摁酒桶里,啧啧啧,不得了啊。” 林露反应了会儿,有点难以置信:“你是说知寒真喜欢齐晚?” 何文逸想了想叹口气:“我倒是希望,不过心病难医,一会儿结束了正好问问他。” 结束还早呢,林露揉揉太阳穴,听了一耳朵导演宣布的规则,简直是要多离谱有多离谱。 每组两个嘉宾,其中一人沿天怒江漂流,另一人坐着敞篷吉普车在山道上同速行进并向漂流艇中抛橡皮球,最后终点处橡皮球最多的一组获胜。 按照昨天晚上定的出发顺序,齐晚这一组最先出发,他负责漂流,邵知寒负责投掷。 齐晚兴冲冲问导演:“可以用手去接球吗?” 导演面露尴尬,能老实漂流完就不错了:“非常不建议这样的危险行为。” 齐晚哦了一声,准备去穿救生衣出发。邵知寒突然抓住他胳膊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轻笑一声说:“我突然想玩漂移了,咱俩换换。” 齐晚愣了一下,昨晚不是大家在一起专门提前说好了吗,他转头去看导演。 导演也不知道大影帝这是突然要搞哪一出,兴许是心血来潮,但他不敢得罪这尊大佛只好连说没问题,还问了问其他组有没有临时调整。 大家也没什么异议。邵知寒面无表情地穿上救生衣,坐进了漂流艇。齐晚也上了沿江山路的吉普车。 工作人员解开束绳,橘色的漂流艇顺流而下。同一时刻吉普车也发动油门,齐晚守着一后车座拳头大小的充气橡皮球开始投掷。 扔了几个后齐晚就明白过来邵知寒为什么要临时变卦了,实在是奸诈! 天怒江这一段的流速并不急,邵知寒伸着长腿坐在漂流艇里岁月静好毫不费力。而他呢,又要瞄准又要考虑惯性和风阻,还要使劲,要隔着这么远扔进去费的力气不亚于扔实心球。 齐晚心好累。 【哈哈哈看晚晚脸都憋红了】 【又想起中考体育被实心球支配的恐惧】 【寒哥也太狗了,眼看要被球砸到不伸手去接还躲】 【晚晚:带不动带不动】 吉普车地方宽裕,除了齐晚还载着导演和蹭经验的柯柯兄弟,他们俩第四组才上,这会闲着也是闲着就先跟着跑一趟。 原定要漂流的柯云莱问他哥:“要不我来投掷吧。” 柯云台笑着摆摆手:“这种力气活要交给当哥的。” 齐晚一听心里突然就酸了,昨晚他好像做梦梦见邵知寒说要保护他,害他乐呵一晚上,白感动了。 他干脆把邵知寒当成人型靶子,这下算是有干劲了,一个比一个砸得稳准狠。 接连被砸到脑袋的邵知寒咂摸过味来,无可奈何地笑了。 齐晚问:“活地图,还有多久到终点。” 柯云台答:“还有三分之一。” 他多看了两眼水面疑惑说:“流速不太对啊。” 齐晚:“什么意思?” 柯云台定睛看着水面:“你没发现流速一直在越来越快吗?” 因为吉普车几乎和漂流艇同速,专心投掷的齐晚一开始并没有发现异常,司机接了一句:“对,车速也越来越快了。水嘛,哪有一直一个速度的。” 说话间水速变得更快,齐晚看着柯云台脸色不好立刻追问:“是不是不正常?” 柯云台语速很快地说:“从地势风速降水量来计算不可能达到这个流速,那就只剩下一个原因。” 滴滴滴,导演的对讲机突然大声响起来,是小刘紧张的声音:“导演!紧急通知,上游水库检测到堤坝故障临时泄洪放水!” 齐晚嗖一下站了起来紧紧盯着水面起伏上不再安然的人。 柯云台突然沉声问:“你看寒哥的漂流艇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秋~
第33章 撞击死神 漂流艇依靠整个气身来维持浮力平衡,一般在双人漂流艇上工作人员会反复强调两人各坐一边不要移动,就是为了防止船身失衡。 节目组借来的漂流艇是大号单人款,只要嘉宾不作死前后乱爬就不会出问题。 但没人能想到,漂流艇会自己出问题。 水流越来越快,激扬的水花间很难看得分明,但只要认真分辨就会发现漂流艇在向左侧偏沉,就好像缓慢的漏气积攒到了一定程度。 如果是在平稳的水面船身侧沉,邵知寒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向相反的方向维持平衡,但在湍急的波浪里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 齐晚只觉得一眨眼的工夫,脑海中什么也没来得及想,就见一个巨大的水浪打来,飘摇的小艇瞬间被掀起两米像被揉碎的无根浮萍,继而被汹涌的江水吞没。 急流撞在岩石之上如同骤然碎裂的玻璃,齐晚指尖一颤心里莫名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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