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脸可是接了任务,不能让这位主儿情绪太大,手掌一抓,把周末给按在椅子里。 “少给我演戏了,谁知道你们会不会真离,老子可没这么傻,你们两个带这小子去他姐家,把值钱的都带上,以防万一!” 余老太婆一听要拿值钱的,腿也不哆嗦了,腰也有劲儿了。 “儿啊,不能让他们去咱们家,不就是离婚吗,咱们现在就去离!” “民政局明天才开门。” 一旁的小弟善意的提醒道。 “那就写离婚协议!跟她离婚!潼潼必须归我们,房子,车子都是我们的。其他的随她周艾拿去!” 许老太婆这精气神不得不让人佩服,就她这样再活个20年都不成问题。恶人嘛,做坏事时,心肝脾肺肾估计都不打颤儿的主。 哪像周末,装模作样演了一下都累得气喘吁吁的。虽说多半是被气的,可这也够丢人的了。 刀疤脸摸着下巴,眼睛一瞪,手掌一拍,惊起了众人。 “你们这算盘打得真好,你们这么一除,老子的钱谁来还。当心老子让你们一样都没有!真当老子长得好看就好说话?” 刀疤脸说完还不忘掏出小镜子捋了捋胡子!周末在一旁配合着点头。 “经理拿纸和笔来!这夫妻二人财产就应该对半分,至于孩子,这是你们家事,老子管不了,我只管我能拿多少钱!姓余的,你没意见吧,没意见就过来写。对了,可得写上你自愿的!” 经理屁颠屁颠儿的送完笔和纸就走了,余老太婆还想说什么,可她身边一边站着一个高大的人,手指掰得咯咯响,便也不好多嘴。 从头到尾,周艾像个隐形人,没有多余的表情和语言,痛吗,自然是痛的。可她再说什么做什么有用吗?没有用,周末就差跪着求他们了,可结果呢?结果只会让人心寒。 还真是应了那句话,不经历些什么事,你都不知道你嫁的是人还是鬼! 余晓东捏着笔,环顾一周,自己娘一脸的不甘心,周艾满脸的冷漠,周末的沮丧,沫沫的茫然,只有潼潼闪着一双懵懂的大眼睛,望着大人们。此刻他有些羡慕自己儿子的年幼无知。 这个原本温馨的家,怎么就落到这个地步了,曾经的欢声笑语到底因为什么变成如今的冷漠无情。 他和周艾,仿佛一夜之间就成了怨偶,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不再恩爱如从前了呢? 余晓东看着四周望着他的人们,他们嘴角的讥笑,扬着下巴,仿佛在说,看,这就是山咔咔里出来的没见识的人,就个没用的男人!连自己老婆孩子都照顾不好。 他在这里十多年了,却仿佛一直都是一个异乡客,到现在连个本地户口都没有。他受够了这样的眼光,受够了被人叫做外地佬。 这些周艾不明白,他只能憋在心里,他现在总算可以做一回自己了,离了也好,这样,娘也不会天天晚上骂人了,家里就清净了,他也不用躲外面去了。 他的母亲,他最重要的人,这一切,说不清谁对说错,对错在这一刻已经不再重要。只要他娘活着,他便逃不了,也不能逃。 可周艾可以,沫沫可以,潼潼也可以…… 他们都可以!可唯独他不行 此时此刻的余晓东因为这些愧疚和绝望,理智也跟着回来了。他总算寻出一点儿味了,周末是什么样的人,大人眼里最乖巧的孩子,他怎么可能欠高利贷,还是上海的? 看看周艾,她还是这么美,那么温柔和善解人意,当初她答应他的求婚时,他发过誓要一辈子对她好,不离不弃,可他怎么的就被鬼迷了心窍?为了那点儿东西,就背叛了她! 再看看自己刚到四十,腰已经直不起来了,头发也是大把大把的掉。身子骨只怕还不如他亲娘。 眼光转到自己娘身上,自嘲的笑了笑,娘啊,你这要强了了几十年,可曾想到,强到吸干了自己亲儿子的血脉!这份纠缠不清的不是亲情,只怕是比仇人还恶毒诅咒! 余晓东腰杆子挺得直直的,低下头,一笔一笔的认真写着这份离婚协议。 他记得他年少时读过的一篇古代的放婚书。那个时候,他便觉得特别的凄美,没成想,今天竟然也排上用场了。 “凡为夫妇之因,前世三生结缘,始配今生之夫妇。若结缘不合,比是怨家,故来相对,既以二心不同,难归一意,快会及诸亲,各还本道。愿妻娘子相离之后,重梳婵鬓,美扫娥眉,巧逞窈窕之姿,选聘高官之主。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想着周艾有朝一日还能重梳妆,再选聘,以后他们只能一别两宽,各生欢喜,眼眶便湿润了。 稳了稳情绪,笔下又添加了一些其他的条款。一字一句仿佛都像是刻在了他心间一般,如果文字此刻有声音,那必定是振聋发聩! …… 周末接过余晓东的离婚协议书,匆匆看了一眼,满脸的古怪,本以为一切都在他预料中,可最后一刻,余晓东还是给他上了一课! 此刻,他突然有点像做错事的孩子,他有些不确定了。抬起头,错愕的看着余晓东。 余晓东抱过潼潼,在孩子脸上亲了亲,又摸了摸沫沫的头。 “去吧,去妈妈那里,爸爸先回家!” 余晓东把孩子们都交给周艾,沉着声,眼眶泛红。 “以后要辛苦你了。” 周艾接过孩子,眼睛发热,侧过脸去。 余晓东还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他拍了拍周末的肩膀,“好好照顾他们。”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剩下余老婆子一脸懵圈,追着余晓东而去。 “儿啊,你等等娘!” 周末拿着手里的离婚协议书,心中憋闷得厉害,仿佛有东西正在翻江倒海准备破体而出。 秦云见周末脸色不对,赶忙出了监控室。 刀疤脸见任务完成,跟周末打了招呼,带着他的人走了。 周末捂着心口,把协议书递给了周艾。 周艾接过,刚看到开头,眼泪就忍不住的流了下来,待她看完,“哇”的一声哭了出了。 周末也因为这一声撕心裂肺的哭泣,彻底支持不住了。心像破了个洞,所有的血液都冲向大脑,天旋地转,这一刻,他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 周末倒下的那一刻,四周发出了惊叫声,一个男人以迅雷之势接住了他下坠的身体。 被人抱住那一刻,周末眼角的泪一颗颗滑落。 你,终于来了……
第83章 梦回 周末晕倒前,看到那张焦急的脸,他的下巴里侧有一条明显的伤疤。 这人不要命的摇晃他,呼唤着他的名字。换做从前,他绝对能爬起来咬他一口。实在没办法,拼着最后一点力气,睁开眼睛。 “不想我死就赶紧送我去医院!” 说完这句话,周末把自己投入黑暗中,不管了。 …… 第二天,周末醒来,一夜无梦,清晨的空气,透着凉意,不知道隔壁昨晚的人现在怎么了,一想到昨晚的那些就觉得很离谱。想着那人的表情,又忍不住轻笑起来。还真看不出来,这个人还挺乖,那种时候能有几个人能忍得住? 打开房门,差点没把周末吓退回房间。正眼一看,原来是苏晔正站在他的门口,半靠着墙,睡眼朦胧的半睁着眼,身上正是挂着他的衣服。 “你怎么在这儿?”周末好奇,这人不会都没睡吧? “总算醒了,你很好,害我一晚上睡不着,自己倒睡得挺香。” 苏晔眼底的红血丝没有褪去,反而加深了。拉起周末的手就往外走? “去哪儿?”周末抓起旁边的钥匙,见他这满眼通红,也没再挣扎。 “带你去见一个重要的人,在此之前,你最好闭嘴,不然我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么控制不了的事!” 苏晔捏着周末的手紧了紧,语气满是沉闷。 周末听了却心里微甜,你这份情难自禁,我岂能不知。 “苏晔。” 周末反扣住苏晔的手腕,拉住了这人。 “嗯?” 苏晔停住了脚步,疑惑的回过头。 周末踮起脚尖,双手捧住了这人的脸,大拇指附上了他的唇角,凑上唇,吻了吻他的下巴。 感受到了他的战栗,周末会心一笑。 刚想撤回,却被人搂紧了腰,苏晔把周末托起,凑上脸,吻住了周末的唇。 唇齿相依,没有任何试探,单刀直入,寻找着那一份香软,相互纠缠。 苏晔托累了,把人抵在墙上,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没有一丝缝隙。 周末被他吻得天昏地暗,显然,这人并不满足于此,游走在周末身上的手试探性的往周末臀部探去。 可周末曾经毕竟是妥妥的直男一枚,抓住了那只不安分的手,咬住了那灵活得有些过分的舌头,眼里充满了戏谑。 苏晔放开周末,两人抵着额头喘着粗气。 “你这磨人的小妖精!” 苏晔的语气,带着无奈,他哪里受得了这人的这等撩拨。 “呵,技术挺好嘛。” 周末白了他一眼,拿起一旁的帽子,转身就走。 “……” 苏晔关了门赶忙追上去,拉住了周末的手。 楼道上,光晕间,腿长的人走在了前面,一手揣着裤兜,一手拉着戴着棒球帽的美少年。看不清两人的表情,只有身后那少年的右耳钉异常的璀璨夺目。 后来,周末总会回忆那一天的一呼一吸,第一次,心跳得不像是自己的,那种疯狂的搅动,让他第一次有了被征服的感觉。舌头的酸涩感过了很久才消失。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真的很迷人,他精雕一般的脸,他不羁的唇,他的致命的气息在那一刻,像天神的光芒一般,铺天盖地。 周末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医院的,直到到了病房门口,苏晔才放开周末的手。一路上别人投来的异样目光,周末压根没有看见。 此时里面正好有人在说话。 苏晔礼貌的敲了敲门。 “进来。” 周末跟着苏进了病房,看见躺在床上的人,他才回过神来。 坐在病床旁边的还有一位老人,那老人自从周末进门眼光就没有从他身上离开过。 “俞伯,王叔,爷爷醒过了吗?” “没呢,小少爷。”俞伯颤颤巍巍地站起来。 “这位是?” 俞伯眼眶有些发酸,声音有些发抖,心里隐隐有个猜测,他却不敢提。 苏晔将俞伯摁在了凳子上,“俞伯,你先坐下。他是我很重要的人,我今天来就是想把他带给爷爷看看。” 司机有些不可置信,小少爷竟然带着一个男人来见老爷子。这,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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