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宣听得懂他们说的,她眼圈红红地看向郑桑野,满眼哀怨,在问他是不是不要她了。 “美宣,你哥哥不是不要你了,但是他现在没有办法带你回家,所以……” 虞乘也和她解释了他和何玥的关系,但美宣还是不愿意,她只想跟郑桑野在一起。 何玥听他们一人一句的哄听的都烦了,她在美宣耳边悄声说了几句,美宣伤心的脸色一变,瞪大了眼睛看着何玥,仿佛是在确认。 “嗯,不骗你。” 美宣点头:“嗯。” 他们也不知道美宣怎么就突然愿意了,到后来才知道,因为何玥和她说,只要美宣去她家,她就能每天都见到郑桑野和虞乘,不会像现在这样很长时间才能见到他们一次。 美宣也每天都能见到了,因为何玥把郑桑野和虞乘的照片海边放大挂到了她的公主屋里,果然美宣每天睁眼就能看见。 - 转眼到了年底,刚打完比赛从赛场出来,就遇到初雪了。 这场初雪像是为庆祝他们夺冠,来得很是时候。 下一次比赛日程在二月份,距离下次比赛还有两个月,雷州给他们所有人都放了三天假。 虞乘和郑桑野回了在外面租的房子,在把美宣送到程姝娴那里没多久,他们就在外面租了套房,平时除了基地,基本就是在这里待着。 郑桑野说要给虞乘养条狗来着,但是两人都没时间,计划就暂时搁置了。 两人身上都沾了雪,虞乘身上还好些,多半都是郑桑野给他挡了,郑桑野衣服潮湿了一大片,进门虞乘就帮他脱了外套挂到衣架上。 虞乘换上拖鞋,开心地往屋里蹦跶跑去,边喊:“爸爸妈妈,我们回来啦!” 郑桑野瞧着那道背影,宠溺地笑笑。 每次回来这里,虞乘就会先跑到照片墙上给父母的照片擦灰,虞正阳夫妇的,郑慧的。 这里挂的长辈照片和在家里摆的不一样,就是平常生活中很简单的合照,还有很多他和郑桑野平时拍的,已经占了整整一面墙。 “说了还是要弄镜框嘛,不然再擦几年就氧化黄了。” 郑桑野每次回来都要说一遍,都成了惯性的唠叨了,虞乘有时候会理他和他争论,有时候当做没听见。 有相框的他留在客厅了,但这里是他们每个时段的纪念,具有很浓烈的生活气息,就是要父母的也在,才显得圆满。 “给你下面吃啊乖乖?” “嗯,好。” “对了,你早上说祝姨要来,那什么时候到,咱们去接她。” 虞乘轻轻把照片钉回墙上,又跑向厨房,“说今、天呢,应该是因为下、下雪,耽误了吧。” 虞乘现在说话已经没之前那样结巴了,虽然常常还会在不该停顿的地方停顿,但已经很少会重复。 有一次郑桑野惹虞乘生气,虞乘那天气得指着郑桑野劈头盖脸一顿训责,郑桑野一直静静听着,每次虞乘很快地说完一句话,他还会死皮赖脸地笑着夸虞乘真棒,每次都弄得虞乘一腔火气发到一半就全泄完了。 GA的人都笑郑桑野是妻管严,也知道他是想帮虞乘训练说话,所以他们也和郑桑野一样,虽然时不时故意学着郑桑野那副强调故意调侃,但夸赞鼓励是真心的。 虞乘渐渐变得自信,和人说话也不怯了,有时候说的慢,也没人会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要不打个电话问问。” 虞乘够着脖子往锅里看,一边应着好。 电话里没传来好消息,虞乘是让林叔叔去接的祝姨,原先是定好在他们比赛回家后的时间,但祝姨说林叔叔路上出了车祸,是医院给她打了电话,因为林叔叔的最近联系人是她。 面都没来得及捞出来,两人赶去了医院。 林叔叔子女在国外和外地,一时半会儿都没法赶回来,祝姨自己也慌了神,见到虞乘和郑桑野才有了主心骨。 郑桑野去办手续,虞乘陪着祝姨在手术室外等。 “是你林叔叔追尾,估计是下雪天太滑了,也看不清路。”祝姨叹了叹气,“刚才来处理的交警同志说,你林叔叔那会儿还清醒的,一直念叨说自己忘记去检修车的什么,什么刹车线。” “唉,那里是下坡路段,还好前面的车是在缓慢行驶的,不然你林叔叔这次可能……” “刹车线?”虞乘心里隐隐不安,他记得上次回去下大雨,林叔叔就说车子有问题,还和之前爸爸开出去的那辆一样的毛病。 * 作者有话要说: 。
第80章 他只属于我 郑桑野,你也不配 林师傅第二天中午才醒过来, 他胸部肋骨受伤,还好没有刺破内脏,其他地方只有一些轻微擦伤, 几天就能好。 郑桑野在医院守着, 虞乘熬了一夜, 郑桑野让他和祝姨回去休息,准带中午给他们带饭过来。 “你是?” 林师傅没见过郑桑野, 醒来就看到个陌生人在他床边坐着。 “您醒了, 我叫郑桑野,是虞乘的男朋友。” 他语气坦荡, 倒是把林师傅惊的好半天没说出话, 怎么也没想到虞乘会谈男朋友。 林师傅讪笑了声:“你好。” “您好好休息,虞乘他们中午就来。” “嗐, 没事, 昨天刚撞上的时候也没什么感觉, 过了会儿就疼得遭不住。” 他们聊起昨晚那场事故,林师傅有个话匣子一开就停不下来的毛病,逮着谁都能聊, 也不管别人应的热情还是冷淡,郑桑野也健谈,聊起来也有话。 “我当时送小乘回去的时候就发现那车有问题, 但后来忙着其他事儿我就给忘了,之后那几天小岸说不需要我在家里守着,他有自己的专属司机, 再一个小乘也很少回家, 车我停车库就这么搁着, 前几天我回去检查车库, 正好要办点儿事才又开了出来,白天开着都还好,就是去那段下坡路的时候就出问题了。” 林师傅摇了摇头:“也该是我今年会触的霉头,一早心里就记挂的事儿,到了还是忘了。” “唉,就像当年先生和太太,车也是一样的问题,但修了还是出事了,这人的命啊,真是说不清楚,都是注定的。” 听他提起虞乘父母,郑桑野便也多嘴问了一问:“虞乘父母也是车祸意外吗?” 他从没问过虞乘关于他父母意外的事,有时虞乘晚上也还会因梦见父母惊醒,他舍不得去揭虞乘的伤疤。 “是啊,那年虞乘奶奶去世,满三个月的时候要去祭拜一次,小乘那天有事也不在家,小岸代先生主持公司会议也没空,所以也就先生和太太自己去了。” “他们开的是那辆常用的商务车,先生也没叫我送,就他们自己去的。”他叹了叹道,“那辆车之前出现了点儿问题,我原本打算联系4S店了,但有天小岸说要用,我就和他说了一声,让他先用别的车,可他说他到时候开去处理,正好他也顺路,我就没多管了。” 都是顺道的事儿,他确实也没太在意。 郑桑野却捕捉到其中信息:“您是说,虞岸吗?” “啊,就是小乘的哥哥,虽然是领养的孩子,但是跟亲生的没什么区别,而且小岸也很懂事聪明,帮先生分担了许多。” “那虞先生和虞太太是怎么出的事故?” 说起这个林师傅就长吁短叹的:“警方说是疲劳驾驶,回来的路上有一段下坡弯道,那边儿是沿海的尾滩,估计是晚上视线不好,就从车道上直接撞了出去,连人带车都落到了海里,水不算很深,但那种情况下,基本是没得救了。 “第二天才从海里捞出来,人都没法看了,小乘不甘心非要去见一面,结果当场就急晕了过去,之后就一连大病,糊涂了好一阵子。” 郑桑野听的揪心,他当然明白那种痛楚,虞乘胆子本来就小,父母那样的惨状,恐怕他根本无法接受,所以才会在这样的多重打击下彻底崩溃。 “通报的时候,就只说是疲劳驾驶吗?” “嗯。”林师傅点了下头,“像虞先生他们这样的身份,遇到这种事检查过程都要非常仔细的,先生的尸检结果没有酗酒,当时也没有别的车辆和他们同时行驶,除了疲劳驾驶,也找不到其他的原因了。” 郑桑野眸心微凛,他看着林师傅:“没有检查车辆吗?” “这个我不太清楚,那辆车前部撞了栏杆,车头几乎都报废了,又在海里泡了近一夜,当时只定性成疲劳驾驶,谁也不会去太关注车的问题。” “而且车除了刹车也没有问题,小岸都去修过了嘛。” 那要是……虞岸没修呢? 郑桑野心想着,却没问出口。 不是他没有气度,也不是他不君子,可他对虞岸的人品实在没有太大的自信。 小时候虞岸就很会面上一套背后一套,嘴上哄着人,内里却没入心,他那时候就是觉得和虞岸同病相怜,又因着郑慧,他把虞岸当做兄弟一样待。 遇见虞乘的那天他只和虞岸说了这些事情,却没想到虞岸竟然早早就有所准备,否则遇到虞乘那天他是从哪儿来的那根可以引诱不乖的玉米肠,他明知道虞乘是认错了人,也一句都没有解释,故意扮可怜故意欺瞒所有人,他为的都是一已私心,可那个时候的虞岸也不过才十岁。 十岁的孩子,有几个能有这样的心机算计,还能滴水不漏地这么骗了所有人十五年,虞正阳夫妇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养错了人。 郑桑野能理解他为了能过上更好的生活而这样做,但他不能原谅虞岸为了留住虞乘而囚禁虐待虞乘。 虞岸对虞乘做的每一件都称得上是违法,就这样一个偏执又疯狂的人,他无法信任他能坚守多少道德底线。 其实他也不是怀疑虞岸,就是隐隐有些说不太清楚的感觉罢了,过去了那么多年,又找不到什么证据,而且疲劳驾驶这样的理由,也很有说服力。 不过,他也可以查一查。 林师傅思虑的浅,他以为郑桑野问的意思是说会不会是车子有问题但他们没有及时发现,而且他也没有怀疑到虞岸头上。 这个话题到此结束,郑桑野没有再多问。 虞乘和祝姨一起送了饭来,下午的时候林师傅的女儿赶到医院,他们就离开了。 两人陪着祝姨好好吃了顿饭,祝姨很是喜欢郑桑野,打心眼里的喜欢,郑桑野忙着收拾厨房的时候,祝姨还拉着虞乘说了很多郑桑野的好话,就是希望他和郑桑野能好好在一起过日子。 “我会的,祝姨。”虞乘看了眼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傻乐着说,“我们不、不会再分开了,一定会、好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祝姨欣慰道,“你妈妈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的。” 虞乘拉着她的手,撒娇道:“祝姨,你和赵叔叔在那边、还习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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