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垣歌面无表情:“怕什么, 谁是输家谁尴尬。” “…去了可别这么说话啊。”周也在太阳穴揉了一滴风油精, “我还不想让咱们战队成为众矢之的。” 几人到订的餐厅时, 二楼连通的大包厢已经坐满了人, 只留了一个空桌出来。 “为什么TG每次都是最后一个到的?”QH的教练小关第一个发出不满。 “条件不好, 买不了跑得快的车。”周也招呼着自己队员坐下,嘴皮一开一合的跟人互怼。 俱乐部这些个教练私底下关系都好得很, 比他们这些选手还要亲密,都是脱了裤衩子能见面的亲兄弟。 “也哥。”赖城喝了两杯茶感觉有点索然无味,他偏头起哄,“搞点酒啊。” 其他人也跟着发出了不满声音,都嚷嚷着要上酒。 反正也比完赛了,教练也没拦着他们喝酒,就意思意思拦了两下。 几队选手喝完酒,都鼻子不鼻子眼不是眼的开始吹牛逼,嘴上都已经夺了好几次冠了。 “别他妈吹牛逼,这次JPL必须是我们TG拿冠军!”赖城喝得上头,脚踩着椅子,手扶着桌子,就差往身上裹个写了牛逼的红衣服了。 “为了不让我的两个好兄弟战队互相撕逼,只能忍痛拿下这次的冠军了。”TK的队长小晴天闷了一口酒,脸上很伤感,“我真的不希望渐影和司清因为一个比赛闹翻,所以这次的冠军,我们包了。” “你说这话要脸吗?”乔风喝得不多,完全是因为他自己不胜酒力,为了不丢人只能极力克制。 迟垣歌抱臂看他们互咬,心里只有两个字:无聊。 他坐了一会,实在对着一屋子大嗓门的醉鬼没办法了,站起来默默溜出包厢。 在走廊晃荡了一会,他径直走向阳台处,还没到地方就听见交谈声。 “我师父呢?”淮北抽噎着问,“师父…师父去哪儿了?” “少喝点吧。”清河轻声安慰他,“司清还在里面吃饭呢,你在这儿哭有什么用?” 淮北闷声说:“师父是不是觉得我没用?我给我师父丢人了…呜呜呜。” “没丢人。”清河说,“你非那么跟渐影过不去干嘛?” 迟垣歌本来还想过去凑个热闹,听见自己ID后顿住了脚步,靠在阳台外的墙壁上光明正大听。 “他针对我师父。”淮北声音还挺委屈的,“我师父那么好,他凭什么针对我师父啊?他又打不过我师父…” 这句话一出,迟垣歌拳头硬了一瞬,他冷着脸克制自己打淮北的冲动。 “他针对司清跟你有什么关系?”清河有些无奈,“你打好你的,管他们俩干什么?” “我不…”淮北倔强的反驳,“我还不够强,我连渐影都打不过,怎么配得上跟师父并肩作战……” 那边还在说什么,迟垣歌懒得听了,听来听去都是淮北变着花样夸司清拉踩他,再听下去他真得冲进去让淮北清醒清醒了。 他直起身抬头却和来人视线相撞。 “怎么在这儿?”宁枫意外地挑了挑眉。 里面的人听见了动静,来一阵噼里啪啦地响声,不过一会儿淮北摇摇晃晃地从阳台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清河。 “哎?”清河看见两人一愣,“渐影,司清,你们俩怎么在这儿?” 宁枫:“透透气。” “师父!”淮北脚下还在打滑,他奔着宁枫就去了。 “清哥。” 迟垣歌很少叫人哥,清河是唯一个例外,这人不仅是自己的前队长,还是半个良师,他是发自内心的尊敬。 宁枫扶着淮北,问:“他这是喝了多少?” “他啊…”清河叹了口气,“比渐影之前还能闹腾呢。” 迟垣歌不知道这话题怎么就扯到自己身上来了,他拧眉想辩解,但是想起自己之前的年少无知时候的事儿,又闭上了嘴。 “是么。”宁枫眼角带着笑意,“小孩儿都这样。” 迟垣歌拉下来,冷硬地说:“你也没比我大几岁好吗?” “当时渐影针对你也钻牛角尖,喝了酒就骂骂咧咧非要让你好瞧。”清河哈哈笑了两声,“现在也没钻出来呢。” 淮北应景的也骂骂咧咧的两句:“我一定把渐影打趴下,打趴下!” “?”迟垣歌被说了半天心情本来就不太好,这会儿脸色比厕所的石头还臭,他冷冷道:“靠你梦游的技术把我打趴下?” “你少说两句吧。”清河忙拉着他,“你自己之前喝了酒,还说要把司清打趴下呢。” 迟垣歌一噎,声音更冷了:“我现在也准备把他打趴下。” “行了。”清河头疼得很,“我把淮北带回去吧,这臭小子喝了酒真烦人。” 宁枫嗯了声,将淮北扒拉开,往清河那边推了推。 “师父……”淮北摇头晃脑的不大清醒,嘴里念叨半天都是师父和渐影,不知道以为渐影才是他师父呢。 “行了,我带他回去。”清河扶着淮北直皱眉。 待那两人走远,迟垣歌脚下一转往阳台走。 “怎么不在里面呆着了?”宁枫也跟着他出来。 迟垣歌坐到摇椅上,被晚风一吹,舒服地眯起了眼睛。他懒懒回答:“太吵。” “今天喝酒了吗?”宁枫坐到他对面,手搭在扶手上。 “没有,上次喝完难受死我了。”迟垣歌想起自己上次抱着马桶吐的情形,嫌恶的皱了眉。 “酒不是那么喝的。” 迟垣歌莫名其妙被教训了一顿,有点茫然地胡乱点头。他看了眼宁枫,心底一股怪异感浮现了出来。 这种和谐的友人关系,是他们两个人之间该有的吗? 这么一想,最近这段时间,两人好像从来没有过剑拔弩张的气氛,总是莫名其妙就温情了起来。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宁枫不知道什么时候点了根烟,星火在夜色中明亮的让人挪不开视线。 迟垣歌看着那点火光出神,嘴巴快速地说出心中所想:“突然感觉咱俩太和谐了。” “嗯?”宁枫朝烟灰缸里弹了弹灰,“怎么个和谐法?” 怎么个和谐法? 身为对头,私底下吃饭喝酒还准备互送礼物,这还不够和谐? 他荡起摇椅:“感觉你最近好怪啊。” “…哦?”宁枫夹着烟的手一顿,他透过烟雾看了眼对面的人,良久开口:“哪里怪?” “哪里都挺怪啊。” 不知道是因为此刻安静祥和得让人放松,还是别的什么。迟垣歌没喝多似喝多了一般的话多了起来:“一起吃饭,一起喝酒,一起打游戏,你还送了我个挺贵重的生日礼物,这还不怪?” “不是正常朋友之间都会做的吗?”宁枫说,“乔风他们,不都这样?” “前提得是正常朋友吧?”迟垣歌嘴角抽了抽,“咱俩哪儿看着像正常朋友?天天要打得对方叫爹的好友?” 宁枫笑了声:“是你单方面想做的,我可从来没这么想过,只是单纯正当防卫一下。” “正当防卫?”迟垣歌咂舌,“你他妈怎么这么会用词呢。” “嗯,那该怎么用?”宁枫说,“不如你教教我?” “…敢做不敢当?”迟垣歌冷笑了一声,“前段时间的赌约没忘记吧?这次JPL我要是赢了,你听我的。” 宁枫站起身碾灭了烟,朝他走了两步一直到他身前才稍微俯身,眸子深沉地说:“你也别忘了,如果我赢了,你就该听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 好怪啊,再看一眼。
第36章 迟垣歌和宁枫回到包厢的时候, 大伙已经都吃得差不多,喝得比较多的那几个醉鬼都东倒西歪着。 “你们刚才去哪儿?”周也眼尖,率先注意到两人。 他一个箭步冲到两人跟前有些紧张的偷瞄着宁枫问:“你俩这是什么表情, 你不会犯事儿了吧?” 迟垣歌看了眼身边的人, 缓缓发出一个音:“?” 虽然他看不见自己的表情, 但是能感觉到一定是不太愉快的, 反观宁枫倒是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 这样的状况,周也居然觉得是他犯事儿了? “你近视?”迟垣歌冷冷从周也身边擦过。 周也莫名其妙被怼了一下,插着腰不太理解碎碎念:“这臭小子, 越长大越叛逆, 真是没法管了…!” 他说完脑子一抽,偏头问身边眼似笑非笑的宁枫:“司清, 你说是不是?” “嗯?”宁枫被问到神情有些意外, 他看着那人背影,“确实,不过总会有人能管着他的。” “哎, 反正肯定不是我。”周也一脸愁容。他今天喝了点酒, 少了平时严厉精明的气质,多了几分随和。 宁枫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了,他想了想说:“渐影他,对越亲近的人越幼稚。” “也没有吧?你俩这关系, 他不一样这么幼稚地跟你较劲儿……” 周也嘴快说了一半, 才惊觉这个话有多挑事了, 他尴尬一笑闭上嘴, 装作没事儿人一样快速溜走。 被扔在原地的宁枫:“。” 饭局散的时候都快过十二点了, 迟垣歌坐大巴车的时候眉毛还一直拧着,连周也叫了好几声都没听见。 “渐影啊!”周也忍不住上手了。 迟垣歌一把捉住拍自己肩膀的手, 他面无表情的抬头:“干嘛?” “聊聊。”周也坐到他旁边,沉重地深吸了一口气。 “?”迟垣歌看着旁人严肃的脸,收起玩闹的心情,不由得坐直了身体。他问:“怎么了?比赛上……” “不。”周也晃了晃食指打断。两人对视两秒后,他摸了摸下巴说,“你最近是不是谈恋爱了?” 迟垣歌在对视的短短几秒钟内,连联赛突然改规则这种操蛋事儿都想到了,就是没想到要问的居然是这种无关要紧的事儿。 他冷漠地把周也乱动的手按下去:“这次JPL我叫司清爹的可能性都比我谈恋爱的可能性大。” “……” “什么???你要叫司清爹了?!!” 坐在两人前面一直玩手机的赖城正好在这一瞬间摘下了耳机,他听后不敢置信的回身大吼,“还没决赛呢,你怎么就放弃了??” “…你聋了?”迟垣歌臭着脸斜了他一眼,就差直接上手了。 赖城喝了酒壮胆,不仅没松还敢继续扯着嗓子问:“你好端端的为什么决定叫司清爹了?发生什么了,和兄弟说说…” “渐影要叫司清爹了?”被大嗓门惊动的成海带着意外的神情回头:“这么突然?你今晚和司清出去了一趟之后回来就准备喊他爹了?你俩干…我草,我懂了。” “我草,你懂什么?”赖城没懂,他瞪着眼睛对此表示很意外。 “就…”成海想说什么,在和迟垣歌对视一眼后,讪讪一笑,“就那个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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