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弈:“我队队长不用开直播啊。我以为这事所有人都知道,原来还有个傻的。” 喻洋转头看翘着二郎腿坐在座位上喝牛奶的江淮,有点迷茫:“难道因为是队霸所以不用直播吗?这样让我有点想篡位。” 被点名的队霸慵懒的看了喻洋一眼,从鼻孔发出个不屑的“哼”:“朕一日不死,你们全都是太子。” 喻洋:“……” 元弈:“玛德,哪来的二百五。” 江淮把翘起的一条腿拿下来,舒展成令人艳羡的长度。他掀起眼皮,慢悠悠的:“元弈没跟你说过,我是因为世界排名高,所以特意被准许不用直播吗?” 电子竞技,果然实力说话。 有实力就有地位。 喻洋心里燃烧起熊熊火焰,心想某一天他一定也可以拥有这样的特权,站在山巅俯瞰众生,——尤其俯瞰God其余几个需要直播的人。 他刚露出会心的微笑,听见元弈说:“放你的意大利屁。要不是因为你是大股东谁会让你这么浪,心里没点数吗?” 哗—— 这是美好蓝图破灭的声音。 江淮没理元弈的挖苦,而是看了看喻洋的神情,“啧”一声:“你给他点希望,有什么不好?” 元弈扭头,看见喻洋眼底一片呆滞的茫然。 他干笑一声,语速飞快:“行了,也没别的事,就提醒下你的直播时间,你自己记住就行。” 喻洋仍然神游天外,但下意识点点头。 元弈转身去提醒餐厅里的那几个熊孩子,偌大的训练室就剩喻洋和江淮两个人。 过了一会,江淮不耐烦了:“你不是挺喜欢直播的吗?” 喻洋跟梦游似的,坦白了心里话,“如果不直播就能挣钱浪,谁喜欢直播啊?” “……你很缺钱?” “不缺啊,我这是和你对比后得出的结论。” “肤浅。” 江淮把牛奶盒扔进垃圾桶,淡淡说:“就算羡慕我,你还是要直播。” 喻洋盯了他几秒,撇嘴,察觉到鄙视的力度不够后再次扩大了唇角下弯的弧度:“我知道。但我的摄像头留在宿舍了,基地没有摄像头,等我明天出门买一个吧。” 江淮:“你的训练时间不是要达到十二小时吗?还能抽时间逛超市?” 喻洋:“是啊,年轻人不用睡那么多。队长,你是不是很羡慕?” 江淮:“你之前嫌我语气太慈爱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我‘只比你大四岁’,‘只’。真该弄条链子把你拴在基地,免得在基地披着温顺外皮,放出去之后就翻脸不认人。” 喻洋:“你思想怎么这么危险?想跟我玩豢养play?” ——直到外卖员摁响门铃,这两个人才像被关掉开关,停止肆无忌惮的小学生式斗嘴。 …… 凌晨两点,训练结束。 喻洋手掌握拳捶着脖子,困得直打哈欠。他进屋后关上门,从衣柜里抽出新的短袖大裤衩,拎进卫生间,准备洗澡。 这个屋子由于一开始没有被当做卧室,卫生间的热水器是喻洋来基地的前一天才刚安装好的。所以当发现热水器出现问题,喻洋很淡定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他手指挑起衣服,开门。往旁边晃晃悠悠的蹭了几步,敲响了隔壁的房门。 几秒钟后,门开,出现一张俊脸。 刚进门没多久的江淮看清来人后,冷淡的表情变化成了疑惑。 “队长,还没睡啊。” 江淮比喻洋要高四五公分,此时正凭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的看他,在朦胧黑暗里目光暗沉,宛若在看一个智障:“我睡了,谁给你开的门?” 喻洋探头,意图看一眼屋子里另外一个活人有没有睡,谁成想脑袋即将贴近门缝的那刻他被一只手掌往外推了推。喻洋抬起头,发现江淮刚放下手,语气有点疑惑:“你在干什么?” 喻洋:“队长,我屋里热水器坏了,借你卫生间洗个澡行吗?” 江淮巧克力色的瞳仁有一瞬间的凝滞,就在喻洋以为他要答应时他淡淡道:“不行,因为我要洗澡。” 喻洋有点懵,“我用不了多长时间,十来分钟就够了。你先洗我再洗也行。” “你怎么不去找阿珩?” “因为跟队长比较熟啊。” 江淮“啧”了一声,微微垂下眼,而这个动作让他更清楚的看到了眼前少年水漉漉的笑眼,嘴边那句“队友总是慢慢熟悉起来的”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直接被咽了下去。僵持了几秒,事情终于以一句不耐烦的“麻烦”和江淮妥协似的往旁边侧开的身体作为结局。 喻洋进了屋子。 整个房间大概有两个他的屋子那么大,画风也跟他想象中的十分不同。屋子被鲜明的分成了左右两部分,左边一张软绵绵的单人床,床上铺着鲜艳的粉红色HelloKitty床单,还乱放了几个同款抱枕。而右边却是黑灰分明的性冷淡风,床铺十分平整,只有枕头下面那一小部分被子有一点掀起的痕迹。 大诺看见喻洋进屋也有点意外,抖来抖去的大腿一停,“予洋,你咋来了?” 喻洋冲他摆了摆手里的衣服,“我那屋热水器坏了,借地方洗个澡。” “哦,去吧去吧。”大诺说,“基地一楼的卫生间热水器也能用,你下次去那洗也行。” 喻洋点点头,没忍住又多看了几眼大诺身后那张少女心炸裂的床铺,笑道:“你可真是队长的真爱,把床弄成这样他都不赶你出去。” 大诺:“见笑,见笑。谁让队长跟我玩的那盘飞行棋打赌……” “废话那么多,赶紧洗澡。” 江淮及时打断了大诺的话,两根指头突地拎起喻洋的衣领,把他扔进了卫生间,丢掉,关门,落锁,一气呵成。 喻洋看了会紧闭的门,慢吞吞放下换洗衣物,脱掉了身上的衣服。 十五分钟后。 喻洋用手掌来回地扒拉了几下湿漉漉的头发,上面的水珠被拂掉,肆意往两边散落。手伸向挂衣杆的那一刻,他想起什么似的动作一僵,转头看另一个方向的栏杆。 几条横栏上,洗脸用、洗手用、洗澡用的毛巾分门别类的摆好。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它们中,没有任何一条多出来的,崭新的,毛巾。 ——他忘了拿毛巾过来,而这里显然没有多余的毛巾。
第74章 不擦干身体也不是不行,但一想到出门后把水滴到地板上江淮可能会有的脸色,喻洋觉得……还是不要作死比较好。 他溜到门边,做贼似的把门打开一条小缝,朝门外喊:“队长,能帮我拿条毛巾吗?叩谢您大恩大德,哐哐哐!” 屋里沉默几秒钟,喻洋听到了一道意料之中的、刻薄的回答。 “你该叫我爸爸。” 喻洋毫无心理压力且欢快:“爸爸!” 江淮:“……” 直到喻洋感觉从门缝里钻进的空调冷风吹得他屁股以及两腿之间某个不可描述的部位都凉飕飕的,外面才出现江淮的身影。不紧不慢,唯独脸色有些阴沉。 喻洋咧嘴,把门缝开得大了点,不忘说:“谢谢队长。” 江淮将大号浴巾甩过去,喻洋一伸手抱住浴巾,正想关门,听到一道意味深长的声音。 “你怎么跟个白斩鸡似的。” 喻洋:“……” 他一边将身上的水都擦干净,一边怒不可遏的指责:“别以为队霸就可以说话不负责任,你这属于人身攻击!” 江淮还没走,听见这话,隔着一道门挖苦:“事实而已,为什么要污蔑我?” 喻洋垮了脸,匆匆套上新衣服,拎起换下来的衣服出门。 开门,江淮屈腿靠在墙边,姿势懒懒散散。若是怀春少女看到这幅画面可能会觉得养眼,可喻洋看见,只觉得,去他玛德,好气啊。 他很有骨气的冷哼一声,路过江淮靠的那块墙,往外走。 而站在墙边的人不紧不慢的扫视过喻洋手里拿的东西,又探头进卫生间看了眼,最后成功拦下即将跨出房门的他:“浴巾拿走,你用完还放在这,是想让我给你洗?” “都叫爸爸了,洗条浴巾也没事吧?”被攻击身材后的不愉快立刻浮现,喻洋皮笑肉不笑的怼了回去。说完他觉得不太对劲,转头,看着江淮愈来愈黑的脸色,语速飞快的说:“其实放哪都一样,反正都是阿姨洗。” 话音一落,开门,落锁。 粉色卡通床上的大诺用被子狠狠捂住嘴,脑海里思考哪种方案可能会让队长放过无意听到秘密的、可怜的寄几。 …… 于是第二天。 喻洋虽然凌晨两点多才睡,但生物钟作祟,中午之前他成功从床上爬起来,拖着昏沉的脑袋洗漱后下楼。 由于生活习惯,战队队员通常下午才能睡醒,基地一般是没有早饭和午饭这东西的。喻洋打开冰箱,拿出两颗鸡蛋,煮了一碗泡面。 餐厅散着香喷喷的泡面味,从楼梯上又下来一个人。 喻洋嘬着面条,抽空抬眼望了下路过他身边的眼底黛黑像是欲求不满的男人,含糊着说:“队长,起这么早啊。” 江淮拿出一盒酸奶喝掉一半,坐在餐桌边,说:“没吃宵夜,饿醒的。” “要我分你点泡面吗?” 江淮露出了个十分明显的嫌弃表情。喻洋怒,把面碗往后一端:“不吃拉倒,正好不够我吃。”
第75章 “自己吃就自己吃,你嚷嚷什么?”江淮无奈又无语的说道。他喝完最后两口酸奶,满屋找他的车钥匙。 喻洋滋溜滋溜地喝着面汤,顺便看欣赏了会江淮没头苍蝇似的身影。最终江淮在花瓶几支假花中间找到了钥匙,慢悠悠的走向门口……走了一半他回头,问:“一起去吗?” 喻洋不明所以:“干嘛去?” “吃饭,我请。吃泡面能饱?”江淮说,“你不是还要去超市?” 喻洋直接抛下桌上还剩了半碗的泡面,一抹嘴巴站起来:“去。” 完全忘记了昨天听到江淮说他是白斩鸡时有多想打爆对方狗头。 两人一前一后的换好鞋出门,江淮把车开出来,喻洋坐进副驾驶,后背靠着座椅,呈瘫倒状,舒舒服服的坐在那。 江淮瞥他一眼:“系安全带。” “哦哦哦。”喻洋懒得从椅子上坐直,于是伸手去摸索安全带的位置。慢吞吞的摸来摸去,怎么也找不到上面的金属扣。 江淮似乎有点不耐烦,等了一会,倾过半个身子,一拉一拽,动作十分粗暴,喻洋差点被勒断了气。 他倒吸一口凉气:“队长轻点,勒死我你就没有打野替补了!” 江淮力度不变,淡淡道:“祸害遗千年。” 扣好安全带,江淮一踩油门。 喻洋不满的翻了个白眼,看向窗外。没过一会他重新转过头,问:“队长,彦哥什么时候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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