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垣觉得自己CPU都烧崩了。 晏汀予接受现实的速度很快, 喻泛醉醺醺的在他颈间蹭,他安抚似地揉着他的卷毛, 然后低声提醒汤垣:“午餐肉掉了。” 汤垣僵硬地抽动唇角, 挤出一个复杂的笑:“嗐,原来是午餐肉掉了, 我还以为我脑仁掉了。” 不然怎么出现幻觉,听到喻泛叫晏汀予老公。 晏汀予静静地看着他。 汤垣笑不出来了。 好消息, 他脑仁没掉。 坏消息,老板儿子和当家花旦搞到一起了。 这时,李泽南终于把醒酒汤喝完了, 他看见晏汀予把喻泛搂在怀里, 觉得有点眼花缭乱。 女友将他扯起来, 用肩膀撑着,对汤垣一笑:“汤总,那我先带他回家。” 汤垣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李泽南就算被他女友带到火星去,汤垣现在都没心思关心了。 李泽南女友扶着李泽南出了门, 忍不住问:“你们队长为什么抱着喻神啊,我还听喻神叫他汀予哥哥什么的。” 后面的她没听清。 李泽南犹犹豫豫道:“没事, 喻神爱开玩笑, 平时也那么叫。” “哦......” 喻泛此刻还全然不知, 他吸吸鼻子, 又梦到别处:“晏汀予......” 晏汀予和汤垣对视着,还不忘回他:“嗯。” 喻泛喃喃:“我有大招,来野区帮你控小龙。” 晏汀予低声:“乖。” 汤垣:“......” 这波是暴击加狗粮的组合拳,痛击他这个中年单身老男人。 晏汀予淡淡对汤垣道:“出去说。” 汤垣讪讪。 晏汀予将喻泛扶到椅背上靠着,自己起身,将面前的醒酒汤一饮而尽,然后走向门口。 汤垣从兜里摸出包烟,跟在晏汀予身后,走到包间外。 他们这个包间靠近露天平台,平台上僻静,适合谈话。 汤垣一踏上平台就深沉地点了根烟,用力吸了一口,只可惜酒精加尼古丁都不够解忧。 “你和喻泛......” 晏汀予直截了当道:“我们在谈恋爱。” 既然被听到了,他也不想胡诌理由瞒着。 汤垣对这个回答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饶是如此,他还是忍不住手一抖,差点把烟掰折了。 汤垣努力装作很见过世面的样子:“咳,队友之间谈个恋爱而已,我当什么呢,那个,你们以前就......” 晏汀予想了一下,汤垣作为战队经理,其实也有权知道选手的感情状态,这样也方便以后开展工作。 于是他直白道:“以前不是,最近才在一起。” 汤垣心道好家伙,最近才在一起就叫老公了,这要是再久一点,岂不是要那啥? 不对,喻泛刚才说“老公,这次轻点吧”。 卧槽了。 应该已经被那啥了。 汤垣又想到,当初是自己把晏汀予安排到喻泛宿舍的。 他真是佩服死自己的职业敏感性了,开局给老板儿子送上饕餮盛宴,这以后不升职加薪简直天理难容。 汤垣借烟消愁愁更愁,苦哈哈道:“按理说我不该干涉选手的感情生活,但是吧,那什么,哈哈......” 晏汀予扬了扬下巴:“你直说。” 汤垣唇角抽动,吐了几个形状扭曲的烟圈,委婉道:“过几天就打季后赛了,就......就电竞椅还是挺硬的,我觉得是吧,他坐......坐着也不舒服......” 汤垣说不下去了。 他现在只想一头磕死在地板砖上,哪个好人家的经理得在赛前提醒自家打野注意节制,别把队内AD做的比不了赛啊! 晏汀予眉尖一抽:“你想多了,没到那步。” 汤垣微笑。 天天睡一个宿舍,肉喂到嘴边了能不吃? 有这意志力还不得考上清......哦,晏汀予考上了麻省理工。 汤垣脸上堆满不信,嘴上却说:“说什么呢晏神,我没想别的,我是真觉得电竞椅太硬,寻思什么时候给战队换一批新的......” 晏汀予承诺:“赛期,我心里有数,放心吧。” 汤垣热切道:“嗐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我还信不过你们?虽然你俩正处在精力旺盛的年纪,虽然喻神刚刚说梦话让你轻点,但我绝对相信,你们是清白的哈哈哈哈哈哈。” 晏汀予懒得解释了。 喻泛那句话,他也解释不清。 晏汀予问:“那还有事?” 汤垣堆砌的笑还没收回去,又小心翼翼道:“确实还有最后一个小问题,这事儿......老板知道吗?” 他这个外人刚知道都像被铁锤抡了一遍,他都不敢想象,期待晏汀予结婚生子的老板知道得什么样。 这件事处理不好,刚组建的DTG战队就会崩,汤垣顿觉一个头两个大。 晏汀予:“我爸暂时不知道,冒泡赛结束,我会告诉他。” 汤垣担忧道:“那......” 他不得不替喻泛担心。 这些年,喻泛几乎是跟DTG一起成长的,他的名字,已经不可能跟DTG分开了。 汤垣根本无法想象,有一天,DTG有可能失去喻泛。 晏汀予神情镇定,语气沉稳:“我父母那边我会沟通好,不可能伤害喻泛。” “......那就行,这事儿就先瞒着潘窦他们吧,我怕他们太震惊影响比赛状态,还有,前段时间有个跟娱乐圈女演员一起录的电竞综艺,人家点名要喻泛,嗐,我本来也犹豫,怕炒作绯闻什么的,正好给推了吧。”汤垣不由开始面面俱到地安排上了。 晏汀予:“辛苦。” 该交代的交代完,汤垣和晏汀予又回到包间。 房间里醉醺醺的一帮人喝了醒酒汤,终于有了点意识。 汤垣让俱乐部的司机上来帮忙,将他们都塞进车。 喻泛自然是晏汀予半搂半抱进车里的。 上了车,被夜风一吹,潘窦抹了把脸,勉强睁开充血的眼睛:“多了多了,今天真的多了,咦南哥呢?” 他往过道边瞥了一眼,发现李泽南不在。 汤垣:“被女友带走了。” 潘窦感叹:“啊......有对象真好,喝醉了还有人照顾。” 这要是平时,身为单身贵族的汤垣早就反驳他了,但现在,汤垣目光轻瞥了下坐在后面的晏汀予和喻泛,看见喻泛大咧咧枕在晏汀予肩膀上,冷不丁想,有对象确实挺好。 许岑贴着窗口,拉开一条小缝狂吸新鲜空气,难受道:“感觉下一秒就要吐出来了。” 他也是第一次喝这么多,主要以前输的太多,连庆祝的心思都没有,但这次是因为赢得开心而庆祝。 潘窦迟钝的大脑终于想起喻泛了:“喻哥,你怎么样?” 喻泛懒倦地哼了一声,半阖着眼睛,迷迷糊糊问:“要训练了?” 潘窦:“神特么要训练了,你还在车上呢。” 喻泛又闭上眼:“......哦。” 潘窦扭回头:“你想不想吐,要不要跟许岑坐前边,我去跟队长坐后排。” 还不等喻泛回答,汤垣赶紧道:“你坐你的,换什么换,马上到了。” 喻泛听汤垣回了,就也不再说话,继续闭目养神了。 车开到俱乐部,一帮人互相搀扶往楼上爬,汤垣目光注视着双腿无力的喻泛,喃喃道:“他这样,能自己洗澡吗?” 晏汀予:“我帮他。” 汤垣睁大眼睛,表情意味深长:“啊......” 晏汀予冷静补充道:“只洗澡。” 汤垣猛摆手,情绪激动道:“我可没有想别的啊!” 孤男寡男的,帮着洗个澡实在是太正常了,这谁能想歪呢! 晏汀予:“......” 喻泛被汤垣突然一叫给惊醒了。 他蹙眉,有些疑惑地看向汤垣:“想什么?” 汤垣将目光扭到一边,含混道:“没什么,醉醺醺的......以后少喝点,什么都说。” 今天要是潘窦他们没醉透,他就是想帮着瞒都瞒不住。 喻泛扶着晏汀予肩膀上楼的时候还在疑惑:“汤总今天怪怪的。” 晏汀予:“是吗?” 喻泛轻蔑:“还警告我少喝点,我这嘴不比太空舱门都严?” 晏汀予:“......” 晏汀予:“刚刚你喝多,告诉汤垣我们在一起了。” 他贴心地换了个委婉的措辞。 喻泛瞳孔地震。 他这堪比太空舱门的嘴??? 晏汀予揉开他的眉心:“别急,潘窦他们还不知道,汤垣有分寸,会帮我们瞒着。” 喻泛仍旧张着嘴,保持惊呆的模样,仿佛难以接受这个现实。 直到进了宿舍,他才捂着脸,瓮声瓮气道:“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不过幸好第一个知道的是汤垣,喻泛也知道,汤垣做事周全,而且嘴很严。 晏汀予忍笑,挽起卫衣袖子,打开浴室的暖灯,招手:“一会儿再反省,过来,先给你洗一下。” 喻泛手指微微分开一条缝,对上晏汀予的眼睛,用被酒精麻痹的大脑细细品味了一下这几个字。 给他......洗一下? “......洗澡?” 晏汀予反问:“不然洗什么?” 喻泛:“!” 那不是要脱光? 在晏汀予面前? 喻泛抓了抓卷毛,头重脚轻地摸过去:“我我我自己洗!” 完蛋,又要脸红。 晏汀予一把拉住走不了直线的喻泛,失笑:“浴室滑,怕你摔了,放心,不欺负你。” 喻泛:“。” 喻泛被晏汀予拽进了浴室,带着浓重火锅味儿的衬衫被从裤带里扯出来,之前刁钻的小扣子现在好解的很。 喻泛看着领口越开越大,小声问:“咱们这个澡,一定要开灯洗吗?” 晏汀予目光一寸寸下滑,好心建议道:“你捂着眼睛也可以。” 让我掩耳盗铃是吧? 喻泛耳根发烫:“......我不捂。” 衬衫被彻底脱了下来,扔在洗衣机里。 晏汀予果真没欺负他,让他自己脱剩下的,然后拿过淋浴放水。 喻泛趁晏汀予背过身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甩掉裤子,跑进浴缸蹲着,抱成个球。 晏汀予听到身后的动静,轻挑了下眉,等水热了,才回身。 喻泛下巴枕着浴缸边,浴巾披在背上,卷毛软塌塌地趴着,侧脸红的厉害。 晏汀予垂眸看了几秒,也没要求他把浴巾扯下来。 温热细腻的水流落在喻泛后颈,一边打湿头发,一边顺着脖颈滑下去,浸透雪白的浴巾。 喻泛的背很白很瘦,露出来的地方能看见明显的骨头轮廓,水汽氤氲,浴室缓慢升温,直到最后,他睫毛上都挂着水珠。 喻泛自己挤了洗发露涂满头发,晏汀予仔仔细细地帮他冲掉。 喻泛又想自己抹沐浴露,晏汀予拦了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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