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页落款的日期标注的是去年的2月17日,看字迹不像是小朋友写的,更像是薛景识的字体。 “念念,这是谁的生日蛋糕?”路丛问。 钟念:“哥哥的。” 路丛以前在网络上搜索过薛景识的相关资料,隐约记得在ZG的超话里看见过薛景识的生日祝福,时间正好吻合。 17号岂不就是后天? 敛下思绪,路丛再一次认真端详。 “这些都是你画的?” 钟念重重点头,接着又默默不语地盯着他。 “画得很棒。”路丛学着薛景识那样,轻轻拍了拍钟念的头顶。 闻言,钟念微微弯起了眼,得到路丛的称赞让她很开心。@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将桌上的画笔递到路丛面前,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路丛瞬间了然:“你想让我画?” “嗯!”钟念的眼神饱含期待。 “那就画。”路丛的右手还缠着绷带,拿笔有些费劲,在勉强画好一只兔子过后,他将水彩笔换到了左手,如此一来便将他的绘画水平拉到了负数。 “手错了。”钟念难得出声提醒,像个小老师。 路丛只好将自己的右手亮出来,适当卖惨:“哥哥手疼,没办法画。” 话音刚落,钟念转头就走。 路丛:“?” 几秒后,钟念提着医疗箱走进来,薛景识紧跟其后。 “怎么了?你俩谁受伤了?”看见钟念主动拿医疗箱,薛景识心跳都漏了半拍。 路丛有点尴尬,心想幸好来的是薛景识,而没有惊动两位长辈。 他说:“没人受伤,你妹让我用右手画画,我就给她展示了一下我残疾的手。” 薛景识这才松口气,继而蹲下身,耐心跟钟念解释:“念念,哥哥的手已经让医生擦过一次药了,所以他现在没有办法陪你画兔子。我和你一起画,然后让哥哥在旁边看着,好不好?” 钟念反应了几秒钟,最后点了点头。 一眼看见画本上属于路丛的“佳作”,薛景识“哧”一下笑出声:“这是你画的?” 路丛不自然地挠脖子:“嗯,有点丑。” “没有,我觉着挺好的。”薛景识说得挺真情实感,他扭头问道:“对吧念念?” 钟念没有思考:“对。”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你别觉得我在骗你,”薛景识轻易猜出路丛在想什么,“念念肯让你在她本子上画画,就证明你的幼儿园画风还是能入她眼的,珍惜吧。” 一时没分清对方到底是在损他还是在夸他,路丛只知道自己得到了薛景识家人的认可,有种莫名的成就感。 陪钟念在房间里画了半小时的兔子,路丛不好意思让两位长辈忙前忙后,很快又去厨房里帮忙。 担心路丛不自在,薛景识也没闲着,一同帮薛易打下手。 “你爸做菜?”路丛问这话没别的意思,单纯是因为很少见男人下厨,路超群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在我们家就得男人做饭。这是我妈原话。”薛景识说。 不知怎么的,路丛脱口而出:“那我们俩怎么算?” 薛景识不出意外地曲解他的意思:“这么急着嫁进我们家?婚后生活都想好了。” “……”路丛有口难辨,“不是,我就随便问问。” “别随便问问,我嫁进你们家也行。”薛景识说,“我的厨艺差我爸点儿,不过也拿得出手。”这就算答案了。 “哦。”路丛说,“我要吃辣的。” 薛景识肉眼可见地顿了顿,应该是想起了一段并不美好的回忆。他无奈一笑:“那你可能得再等我一年。”@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行。”路丛应得爽快,忽然话锋一转,“我家没什么好的,你还是别嫁了。” 路丛的脸色很是平静,但薛景识还是察觉到了其中的低落。 他勾住路丛的脖子:“没事,谁嫁谁都一样,反正到时候你管谁叫妈我就叫谁妈。” 路丛最终没憋住,露出了一个笑容。 薛景识久久挪不开目光,“新的一年,以后也要多笑笑。” 路丛愣住片刻,旋即扬起唇:“好。” 薛景识家里的氛围比路丛想象中的还要好,而这顿年夜饭也是他这么多年以来吃过的最难忘的。 温情、热闹、家庭和睦。 这才是他印象中一个家应该有的样子。 难得回一次家,薛景识打算在这边多待几天,初三再回去。 见路丛一言不发开始换鞋,薛景识颇为不解:“去哪儿?” 路丛动作一滞:“已经很晚了。”他的计划是在外面找个宾馆先住着,实在不行就回俱乐部。 但这句话他没明说。 薛景识没拆穿他,直接道:“留下来住吧,房间都给你腾出来了。” 路丛到底还是脸皮薄:“还是算了……” “哎呀!都已经这么晚了!”钟施景趿着拖鞋过来拦人,“阿姨实在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去,干脆在我们家睡吧。” 薛易也帮腔:“是啊小路,明天再走。” “对对,改天再走。”钟施景接话茬。 察觉到路丛仍在迟疑,薛景识扭头叫人:“念念,路丛哥哥要走了,出来送人——” 房间里“唰”一下闪出一道身影,钟念拉住路丛的手,言简意赅:“不。” 薛景识冲着路丛挑了挑眉毛,好似在说:这还拿不下你? 路丛:“……” 十分钟后,路丛跟着薛景识来到卧室门口。 刚踏进一步,路丛就敏锐地发现了不对劲。 他诧异回过头:“你不是说腾了个房间给我?” “是啊,我的房间,有什么不满意的么?” 不等路丛出声反驳,他便被一股力推进了黑暗中。 对方的气息朝着路丛扑面而来,导致路丛的喉结不住地上下滚动,像是在隐忍。 “薛景识。” “在。”他突然不合时宜地说,“我爸妈和念念都在一楼,听不见二楼的动静。” 路丛自顾自地呼吸,没有回答。 很快薛景识补充:“我的意思是,接下来我要对你做的,可能不止接吻这么简单。” “我……知道。” 身体忽然一下子腾空,路丛下意识勾住薛景识的脖子,直到他整个人被压在床上才回过神。 薛景识耐心地吻着他,不过多时路丛的身子便软了下来,脑子也跟着迷迷糊糊的。 仿佛用了全身的劲儿,路丛死死攥住薛景识的衣服不松手,两条腿也直愣愣地抵在他的胯骨上,硌得慌。 薛景识见不得两人之间有这道阻碍,他拍了拍路丛的大腿:“你要是没地方放就挂我腰上。” “哦,哦。”路丛省了思考的过程,听话照做。 由此一来,两人的距离便近了许多,近到路丛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薛景识身上的体温和皮肤肌理…… 操? 路丛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就说薛景识身上怎么光溜溜的,原来这人趁他不注意把衣服都脱了! ……日,他的衣服又哪儿去了?! 怪就怪在空调热气太足,路丛一点没感觉到冷,可是气氛都到这儿了,打断的话多少有点不尊重人。 路丛索性不再想,忐忑又兴奋地回应薛景识的亲吻,全凭感觉走。 这种平和的假象一直维持了五分钟,随着薛景识接下来的举动,路丛彻底淡定不了了——他的偶像居然扒他的裤子!!! 薛景识偏头在他耳后落下一吻,旋即将人抱起来,坚定不移地朝着浴室迈进。 路丛眼皮一跳:“去干什么?” “辞旧迎新。” 最后一个字落地,浴室的门随之关上。 …… 浴室的空间原本并不拥挤,但由于站了人,此刻却显得异常逼仄。 面前的镜子早已蒙了一层水雾,模糊地映出两道身影。路丛的眼里同样含着水雾,玻璃似的透亮。 身后的薛景识悄无声息贴上来,同时覆住路丛的手,“医生说得没错,剧烈运动也分很多种。” 路丛唇瓣微动,声音犹如堵在嗓子眼。 不知过了多久,薛景识忽然低头咬住路丛的肩膀,令他的眼睫毛止不住颤抖一阵,良久才进入平缓。 薛景识松懈下来,抱住路丛的腰不撒手:“明年也要一起辞旧迎新。” “太累了。”路丛的手指都懒得动弹一下。 薛景识置若罔闻:“好,那就改成每一年。” “……”
第118章 初二这天,路丛一大清早就不见身影,薛景识最后是通过钟施景才知道对方正在和薛易打八段锦。@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路丛这副慢吞吞的模样实在少见,薛景识饶有兴致地在旁边多看了会儿,后果就是被薛易拉过来一块儿练气功。 没过多久,钟施景就把他们叫出来吃早餐了。 今天是个特殊日子,钟施景特意下了一次厨给薛景识煮长寿面,这算得上是他们家的传统了,只要一有谁过生日,她就会赶在早上亲自煮碗面条。 “二十三了,祝我们家小十万事顺意,年年拿冠军。”钟施景笑着说。 薛景识近似疑惑地“嗯哼”了一声,语调微微上扬。 “年年拿冠军有点困难,再过两年恐怕我就得光荣退役了。” “不行。”路丛最先反应过来,应激似的说。 见众人都在看着他,路丛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不好意思。 他咳了两下:“我的意思是……你还很年轻。” 薛景识情绪不明地挑了挑眉毛:“这话我听着怎么这么别扭?”@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钟施景接话:“你看你比路路大这么多他还不嫌弃你,路路多好呀。” “四岁差很多么?”薛景识问。 “多啊,反正我觉着挺老的。” “我爸可是比你大了整整五岁。” “大五岁才会疼人。” “……” 两位长辈跟薛景识插科打诨了几句,一点不给寿星面子。 见画风越来越偏,路丛赶忙出面:“不老,真的一点都不老。” “小路就是太善良了。”薛易说。 “是啊,这样容易吃亏。”钟施景叹气。 薛景识看够了他俩一唱一和:“行了你俩。” 他朝路丛递了个眼神,潜台词是“你看着办”。 最后这道烂摊子还是回到了路丛头上。 待钟施景和薛易离开,路丛才郑重道:“刚才是我没说清楚。我想说的是,能趁你还是现役选手的时候与你结识、和你做队友,我很开心,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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