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睿辞那边好一会没回答,江喜没忍住笑了出来,其他人注意到,停下来,“咋了?同意了?是不是已经推了好多美女过来了?来来来,发到群里,要不然把我二维码发过去也行啊。” 【Time:我的朋友们单身的……担心他们把握不住。】 【喜羊羊:为什么把握不住?】 【Time:比如,离婚带两娃,比如,有四个前夫】 【喜羊羊:懂了你不用再说了。】 江喜跟纪睿辞在一起后其实很少将关注点放到两人的年龄差上,一来江喜并不觉得两人差很多,二来纪睿辞看着也不老,就算是真的30岁了那又怎样,正值壮年。 但有的时候,江喜还是会猝不及防地忽然被两人的年龄差冲击到。 比如江喜说自己在小学的时候就玩AME了,而纪睿辞说他小学的时候还没有电脑。 比如江喜说到自己以前总是自己一个人搭地铁去上课,而纪睿辞说他上学的时候浅州还没建地铁。 比如江喜只会打26键,而纪睿辞永远都是9键,每次用纪睿辞的手机玩时要先调一调输入法。 比如纪睿辞不能理解江喜买鞋买衣服要把一件衣服所有的款式都买下来,也不理解为什么喜欢买盲盒导致家里有几十个一模一样的玩偶。 纪睿辞对此的评价是:“这么想要这个款式直接去买一个这样的不就好了?” 江喜则说:“我就要自己抽中的。” 虽然不理解,但纪睿辞对江喜一直是无下限地宠着,时不时也会帮江喜抽抽盲盒,但以江喜这么久以来的观察,在游戏里所向披靡的T神,在抽盲盒这一块手气绝对是烂出太平洋,家里那些重复的玩偶有他一半的功劳。 再比如现在,江喜的朋友都是刚满20还没出社会的“小青年”,而纪睿辞的朋友,几乎都已经“离婚带俩娃”了。 江喜想东西想得入神,一时没说话,一个朋友凑到他跟前,“说说啊,在笑什么呢,我一开始听到于子愿说你有对象我还以为他唬我呢,看来是真的?” “嗯。”江喜坦然承认,“我对象说……” 全部人都莫名静了下来,看着江喜,包间里只有桌面上被打翻的酒一滴一滴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育悉他年纪比较大,身边都是离婚带俩娃,还有三四个前夫的……阿姨……” 酒瓶掉在地上,没碎,咕噜咕噜地滚向一边。 场面更加寂静了,喝高的几个酒都醒了大半。 “离婚带两娃??” “三四个前夫??” “阿姨??” 在场唯一知情的于子愿已经喝得趴下了,扇了好几巴掌都没能起来,想知道真假的同学只好作罢,直面当事人。 “这……我……喜蛋啊,那你……对象……得……” 这都得30好几了吧?!卧槽?! 此时在场的人脑海里都只闪过一个念头:富婆包养男大学生?! 难怪!就我们家宝贝喜蛋这长相!就这脸蛋!这学历!这智商!这身材! 哪个富婆不爱!哪个富婆不疼! 等下,所以喜蛋的对象不会也给他整了俩没有血缘关系的儿子吧? 大家都是脑子一根筋的理工男,几个朋友这么想着,竟然就这样直接问了出来。 江喜哭笑不得,“没有,他在我之前没有谈过恋爱,离婚?也没有结过婚!” “没有小孩,他没有,没有什么违法的行为,不是,你们别这个表情,真的没有。” “我见过他爸妈,他也见过我妈,哦,我们爸妈都认识。” 这么一说来,江喜忽然想到,就是自己爸妈把自己送到了纪睿辞家里。 “爸妈都认识?!!那那不过是…………你妈和她是闺蜜???” 这是什么情况??包办婚姻?童养……夫?? 几个朋友的表情都如遭雷劈,一个个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在场一共才7个人,都是认识好几年的,江喜突然就很想公开,他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喉结上下移动了一下,嘴里有淡淡的酒味,清如泉水,他正色认真地说:“我对象是男的,不是富婆,但也……挺富的。” 江喜盯着自己的手,刚才下车前,纪睿辞突然抓过他的手,在他的无名指上圈了圈,说:“下次给你买个镶着10克拉全美方钻的金戒指,戴在这里,这样出门我比较放心。” 场面又陷入了寂静,酒店外一辆警车路过,警笛子“呜哩呜哩”地飞驰而过,房间里的沉默顿时有种震耳欲聋的感觉。 这信息可太爆炸了! 一群直男觉得自己遭受到了不一般的打击。 江喜说的时候无比英勇,说完之后却突然有点怂了,他回想了一下纪睿辞以往跟他的朋友们通话时,完全不避讳,且相当自然大方,用最平常的语气介绍道:“我的小男友在旁边。” “男朋友生气了,我先哄哄,会议半小时后继续。” “谁在后面?男朋友啊,还能有谁?” 甚至有时候在床上接电话,纪睿辞也完全不避讳,还有几次将电话贴在江喜的耳边,“宝贝出个声。” 江喜反应不过来,往往会迷糊地下意识说“什么?” 纪睿辞将电话拿开,对着电话那头说,“在陪男朋友,非工作时间不谈这些。” 然后将电话挂掉。 一切都很自然。 纪睿辞的朋友大多都是圈内的,再加上他在微博上明目张胆的偏爱,以及次次直播都不刻意隐瞒,两人在圈内的柜门几乎是透明色的,也就只有像TC和十一这种脑子比一根筋还少了半根的人才一点都看不出异样,甚至对江喜是纪睿辞家的亲戚小孩深信不疑。 也许江喜年纪太小,也许真的是经历的没这么多,江喜自问做不到这么自然,甚至像现在,面对着自己的朋友们,他都做不到很自然。 可纪睿辞分明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他俩的关系也不是见不得人的。 江喜看着寂静的各位,有些讪讪地开口:“你们……介意?” “啊……不介意。” “对,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介意个屁,你就是现在把你对象叫来在我面前亲嘴儿我都不介意!” 一旁的同学拍了说话这人脑袋一巴掌,“说过了哈!不过真不介意,我们又不是清朝遗老,这,这,恋爱自由。” “啊,对对对,我就说哪个小姑娘能把我们喜蛋拿下,我们都这么尽心尽力教你怎么防女人了怎么一时没看好就被骗走了,原来是忘记教你怎么防男人了。” “什么男人?!什么防男人?!”刚才倒下的于子愿突然醒了,听到了后半句,眼睛瞄到被围在中间审讯般的江喜,突然喊道:“我们这全是男人,T神放心吗?” 江喜冷汗都下来了。 靠,这孙子怎么还直接把名字也说出来了! 江喜不介意让大家知道他有男朋友,但是他不确定纪睿辞愿不愿意让圈外人知道他。 还好于子愿刚醒,口齿不清,声音语调乱七八糟,大家都没听清。他强撑着站起来,歪歪斜斜地走到江喜面前,做势要保护他,张开手,背对江喜面对着其余的七个人,“我跟你们说,他男朋友很厉害,你们不是他的对手,我也不是,但我吧,是我把人约出来的,要是不能,不能这个完璧归赵,我就死定了,你们别盯着他!” 江喜闭了闭眼,不忍目睹于子愿的傻样,推了他一把,把他推到椅子上坐下,问:“打哪里能把他打晕但是不打死?” 一个医学院的朋友赶紧站出来,“我来吧,我来。” 在场酒量好的就没几个,还没喝到后半场就已经倒了一大半,江喜作为在场最清醒的人,做主把后面唱K以及换场地继续喝的安排给取消了,喊来服务员将几个东倒西歪的人直接送上了饭店楼上的酒店。 一切忙完后,江喜和最后两个清醒的人在路边打车,他俩打车,江喜等车。 晚上十点的浅州市南山区商业中心人声鼎沸,打车都打了好一会才有司机接单,两个朋友倚在路灯旁,醉醺醺地看着自己的手机。 没一会,江喜的车先来了。 熟悉的巴博斯停在路边,从外面看不清里面的情景。 江喜打开车门,要坐上去的时候突然回头问:“你们的车还有多久?” “十来分钟吧。”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江喜有些犹豫,纪睿辞看了他一眼,确认小孩确实没喝多少酒之后,开口道:“送他们回去?” 江喜得令,“你们取消排队吧,上车。” 两人喝了酒头重脚轻,站着确实累,收了手机就上车了,坐到车后座后才想起来问司机是谁。 纪睿辞没开口,他并不干涉江喜在他朋友面前对自己的称呼,反正什么离谱的称呼都已经见识过了,什么“家里的叔叔”“妈妈的同事”,更离谱的甚至还说过他是“同学的爸爸”。 但这次江喜没犹豫,非常爽快地回答:“这就是我男朋友啊。” 纪睿辞只花了一秒就懂了前因后果,想来是刚才吃饭的时候已经介绍过了,他淡淡地开口:“你们好。” 突如其来的会面让后座二人有些措手不及,强行清醒后忙不垫底道:“你好你好。” 江喜看了眼纪睿辞的表情,又看了眼后座两个同学的表情,眉梢一挑,转过去没再出声。 后座的两个男生睁着眼睛往前面看,车里光线很暗,只能靠着窗外一闪一闪的路灯偷偷看驾驶座那位的身形体貌,可惜看不见脸。 两人住在同一个小区,纪睿辞在小区门口停下车,两人从后座蹒跚地走下车,纪睿辞降下车窗,礼貌得体道:“谢谢你们今晚照顾江喜,回家注意安全。” 两人在小区门口的大灯下看清纪睿辞的长相皆是一愣,随后才木呐道:“……不用。” 纪睿辞微微点了点头,转身轻轻拍了拍一上车就睡觉的江喜,声音比刚才不知道暖了几个度,“你同学到家了,要说声再见吗?” 江喜有些费力的睁开眼,错开纪睿辞的角度从窗户跟两个同学挥了挥手,“再见。” 两个同学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了纪睿辞身上,只条件反射地抬起手挥了挥。 纪睿辞没一丝犹豫,直接升起了车窗,即刻就将车开走了。 两人站在小区门口吹着风,清醒了不少,互相扇了对方一巴掌,这才从喉咙间发出声音。 一个问:“刚才……是T神吧……” 另一个回答:“是吧……” “你还记喜蛋刚才在车上怎么说的吗?” “我隐约记得……好像说……这是他男朋友……” “……我觉得应该是我们看错了,我回去醒醒酒。” “我也回去醒醒酒,喝高了真的喝高了。” 江喜原以为打开手机一定会被两人的信息轰炸,没想到两人什么都没说,甚至在他们几个的群里都没说什么,这反倒让一腔热血想公开的江喜有些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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