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解答了于子愿两个疑问。 “你在T神家?!”于子愿大惊。 江喜回头看了纪睿辞一眼:卧槽你怎么说出来了! 纪睿辞回了个眼神:怎么了? 江喜:………… 于子愿在震惊中看着两人熟络地交流说话,最后看着江喜对纪睿辞动手动脚将人赶了出去。 于子愿:“…………” 等房间里只剩自己和江喜的时候,于子愿指着他,“你……你……” 江喜先发制人,指着他的拖把,“你不把这收拾干净,今晚就和花生滚出去睡。” 说到花生,江喜才注意到,花生不在,问:“花生呢?” 于子愿:“在家,没带过来。” “没带过来?不,先别管这个,你先把这里弄干净。” 于子愿刚想开口又闭了嘴,开始兢兢业业地打扫卫生。 地板被他弄得实在太湿,两个没有做家务经验的人穿上厚衣服,在浅州冬天尾巴寒风中将空调打开抽湿,学校的空调没有制暖功能,只能开冷气,两人在房间里一边擦鼻涕一边收拾东西,江喜延续刚才的话题,“花生怎么没带来。” 于子愿:“马上要实习了,太忙,没时间喂,又不能放它自己吃饭,万一噎死。” 确实,花生一直吃的都是生骨肉,在外面宠物生骨肉店订的,店铺会自己送新鲜的过来,送一次的可以吃两到三顿,切割倒不用自己切割,问题是花生吃东西不喜欢嚼,多大的肉都敢到嘴就吞下去,不仅起不到清洁牙齿的作用还容易噎死,需要一个人在旁边抓着肉控制他吃东西的速度,之前那傻孩子就被噎过好几次,可惜不长记性,下次继续硬吞。 于子愿:“放在家,我妈恨不得拿勺子一勺一勺喂它。” 江喜点了点头,“这样也好。” 于子愿:“所以,你为什么住在T神家?” 话题转的很快,江喜差点没反应过来,思考了几秒后坦诚道:“我妈让我去的,长辈认识。” 于子愿迟疑了一下,“这样啊,那你俩也太有缘了吧!!他住学校附近?” “挺近的。”江喜听到前半句的时候表情动了一下,看着于子愿,“怎么?你也要去住?” “没!”于子愿马上否认,不知怎么的,他甚至从江喜口中的听到了一点不易察觉的占有意味,“我就是想找个附近的房子。” “找房子?”江喜皱眉,“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实习啊!”于子愿道,“学校不是有门禁吗!万一加班到深夜,我睡大街吗!而且本来我们学校大部分大四的就是出去住的。” 说着于子愿开始起劲了,拿出手机,点开浅州地铁路线图,用红色记号笔在上面的一个地方画了一个圈,“你觉得……我要在这个路段租一个房子,然后要两室一厅,家具最好齐全不用买,房东要允许养宠物,毕竟花生还是要跟我住,然后预算……2500一个月,你觉得怎么样?” 江喜低头看了眼他在手机上画的圈,沉默了一阵,“我觉得不怎么样。” “啊?为什么?” “你这圈比春天的故事还牛,两千五?” 华侨城,滨海,后海,浅康,一方,浅州最贵的地皮全给于子愿圈进去了,江喜一阵无语,“你为什么不直接住家里?” “住家里多劳累我妈,是吧。” 江喜不用看于子愿表情光是听声音就知道他在打的什么主意,明摆着就是想挑个近的地方住好能每天睡久一点。 于子愿:“真不行?不过你找到实习的地方没?我搬出去后你还住宿舍?” 江喜一愣,他刚才确实没想过这个事情,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过你不着急,去年的竞赛你不是拿了金奖?那个可以保研了,而且你爸妈也在这,应该不会让你出去工作吧?”于子愿收起手机,点开租房软件开始浏览,“一想到我都要去当社畜了,你还在幸福的读书,狠狠地羡慕了。” 江喜:“…………” 于子愿:“那你以后不会也变成教授吧?你可别当阴间教授,对祖国的花朵们好一点。” 江喜没说话,脑海里闪过很多画面,忽然想起很多人问过他想不想打职业,想不想当电竞职业选手,最后这些人渐渐消失,画面定格在了一个人身上。 纪睿辞问他,想打职业吗? 想。 作者有话要说: 春天的故事ps:□□爷爷在深圳画了一个圈,成立了经济特区的故事。 几天后,家政阿姨:白折腾,这孩子怎么搬出去没两天又回来了。
第34章 生日 江喜回来后在学校睡的第一晚没能睡着, 辗转反侧将人类最舒适的姿势尝试个遍了,还是觉得不舒服没能睡着。 躺在床上,睁开眼睛不再是平整的天花板, 而是铁架子围起来的矩形床帘, 遮光性极好的窗帘将宿舍门外的漏光全部遮住,里面伸手不见五指,江喜一时分不清自己是睁开眼睛还是闭上眼睛。 被子是在纪睿辞家洗好带过来的, 上面散发着他喜欢的味道, 一阵阵地刺激着他的神经,越睡越清醒。 完蛋了, 在纪睿辞家过得太舒坦, 已经被养娇气了, 江喜怎么睡怎么觉得宿舍的床不好, 干脆掀了被子爬起来,穿好衣服, 打开阳台的门走了出去。 晚上没什么风, 江喜在的这栋宿舍楼外面隔着一条校道就是校外了, 校长种的那排银杏树经过一个冬天依旧挺拔地立在那里, 再往外, 是人行道,此时只有路灯和几名夜归的人还在工作, 他们拿着手机在走路,低头忙碌而无暇顾及自己的安危,柏油公路上, 有两辆趁着深夜没人也没交警在肆意加速的跑车, 无所顾忌地大踩油门, 引擎声轰鸣, 激起心中那片平静的湖泛起了涟漪,路人的被声音吸引,朝跑车望去,良久才收回视线,将心一并收了继续赶路。 马路再往前是一栋很高的大厦,最上面挂着的LED灯牌写着酒店的名字,在黑灯瞎火的深夜格外显眼。 旁边的小区有几户人家还亮着灯,不知道里面上演的是喜剧还是悲剧,隔壁的智能科技大厦还有人在加班,零星的灯火在通体黑暗的大楼里显得格外孤寂落魄。 黑暗的穹顶一颗星星也看不见,宿舍楼角度问题,江喜连月亮也没看见。 他没来由地想到纪睿辞,深夜无人,江喜第一次将纪睿辞整个人仔仔细细地从头到尾想了一遍。 已经记不清第一次知道纪睿辞是什么时候,大抵也是因为电竞,再然后就遇到了那场误会,一个被带了有色滤镜的纪睿辞走进了江喜的生活,没过多久,纪睿辞亲自将这些滤镜一层层撕去,将一个真实的自己摆在了江喜的面前。 月色朦胧,连带着江喜脑海里纪睿辞印象也朦胧了起来,他突然发现,自己除了知道纪睿辞的名字,还有网上那些众所周知的资料,再多一点就是知道了纪睿辞家的住址,除此之外,自己竟然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个真实的纪睿辞突然月亮似的藏了起来,只见遍地月光,却不见月亮。 江喜思绪发散,记忆回到当初在加拿大的初次见面,看着纪睿辞写自己的名字,听他念“江月皎皎流云解,初三念五红添喜。”江喜知道下一句,“华灯漫漫古道暖,不信春风笑无辞。” 如果说前面那句给人一种琼月清冷喜中含悲的感觉,那么下半句就是满满对的烟火气息,铺面而来的是人情味的温暖。 江喜想到纪睿辞在华灿杯对自己的照顾,想到刚到他家的时候的迁就,然后思绪飞转,到了除夕夜那天晚上,那场盛大的烟花;到了情人节那天晚上,那一个充满酒气的车后座;到了海边的那次宵夜,那场认真又似玩笑的谈话。 再想到早上发生的那件尴尬的事情,江喜猛然意识到,纪睿辞是一个正值婚龄的男性,他自身优秀,有很好的条件,外形加分,很招异性甚至是同性的喜欢,他会有对象,不管这个对象是男生还是女生,纪睿辞都会对这个人很好。 甚至比对自己还要好。 想到这里,江喜莫名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现在才想明白,自己前些时间别扭不爽的心情,都是因为纪睿辞。 一想到他会对别人也这么好,一想到他会给别人做饭,一想到他会关心别人,江喜就莫名觉得不爽,明明纪睿辞也不是他什么人。 原因其实很简单,纪睿辞对他太好了,事无巨细的关心,无条件的耐心和迁就。 从来都在他最需要支持的地方支持他,从来都能把握好分寸,明明只认识不到半年,江喜却觉得纪睿辞了解了他好久好久。 楼下的公路上突然驶来一辆白色的洒水车,打断了江喜的思绪,洒水声不大,站阳台上的江喜却听得清楚,冬天干燥,洒水车通常会在凌晨三四点开始工作,不知不觉,竟然已经过了这么久。 江喜低头看去,路上的车辆果然已经多起来,人行道上也渐渐出现了打扫的保卫工人,看着他们,江喜忽然想到—— 他们有自己想做的事吗? 日复一日的工作,拿着一成不变的薪水,在活下去和活得好之间反复跳跃。 从小到大,江喜从来没思考过自己想干什么,他只知道自己需要干什么,也从来没有问过他想干什么。 不对,是有的。 纪睿辞问过,江喜的回答是不知道,随后纪睿辞才问,“想打职业吗?” 想和那些热血的电竞青年一起,每天对着电脑训练,常年无休,和全世界这样的人一起,去争夺那个象征着最高荣誉的奖杯,那时候,场下会有无数的人呐喊你的名字,无数的镜头落到你的身上,你的名字将永远刻在那个金色的奖杯上,你的战队将永远记得你带来的这份荣耀。 大概是任谁听了这样一番话都会心动的,江喜也不例外,17岁的少年总是有着一腔无所顾虑的热血和激情。 江喜在阳台站了一夜,将浅州冬日最后的日出一并欣赏了,于子愿日照三竿醒来的时候,江喜正坐在电脑桌前看自己这个学期的规划表。 于子愿一边爬下床一边揉眼睛,“喜蛋你怎么这么早?开学第一天就有事?” “没。”江喜回答,他的规划表是空的,爸妈还没从隔离实验室出来,还没来得及给他发布这个学期的安排。 于子愿没再多问,睡眼朦胧地洗漱完之后就出门忙自己实习的事情了。 他一忙就忙了好多天,每天只要回到宿舍就是睡觉时间,反过来江喜就显得无比清闲,爸妈还没出来,又不需要去找实习,江喜每天在宿舍里无所事事,胡思乱想,有时候会给纪睿辞发信息说想要什么东西,纪睿辞就会回家找出来给他送过来,每次还会额外地带一些别的玩意。 纪睿辞第五次给江喜送东西的时候,是中午,纪睿辞外带了基地附近独有的一家小汤圆外卖,两人在宿舍楼下碰面时,刚好遇到了劳累归来的于子愿,他原本想一把扑向江喜,看见纪睿辞的眼神后又收敛了起来,回到宿舍才放肆地抢东西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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